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在反第四天灾局工作的日子 > 第31章 我的第一次约会,毁了……

  四五个纹身大汉,就把小饭馆屋里挤得满满的了;屋里另外几桌食客见状,慌忙结账跑路。

  饭店老板连忙跑出来,连声陪笑说:“彪哥啊,彪哥,您熄熄火,这啥情况,半夜三更,这么大火气。”

  “你甭管,关监控!”领头的纹身大汉从兜里摸出一摞钱,全是百元大钞,摔在柜台上,又凶恶地大声说,“关监控,听见没?”

  “别介,我这监控,跟派出所连着网呢,怎么说关就关……”

  大汉指了指钱,又指了指老板的鼻子,眯着眼说:“姓季的,你踏马是不是想换个地方开店了?”

  小饭馆老板慌忙陪笑,连连点头后退,一直退到柜台后面,悄悄拔下监控的电源线,顺便还没忘记把柜台上的一摞钱摸过来,塞到裤兜里。

  领头的“彪哥”跟老板交涉的时候,另外四个人已经把宁寅宵这桌围住了。看到这帮人,宁寅宵觉得非常扫兴。

  原本这次约会就已经有点又混乱,又狼狈了,喝得一塌糊涂,离自己心目中浪漫的月下伊人的场景已经越来越远了,这会儿又出来几个闹事的流氓来。

  酒气熏熏的陈青黛有点兴奋地拿筷子指着那个领头的大胖子说:“喂,老哥,来找茬打架的吗?”

  那个胖大的流氓从柜台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周惟志身边,一把把他的脖领子揪住,拉起来,喝问道:“哥们,刚才就是你上的后台是不是?”

  周惟志迷迷糊糊地,问:“什……什么后台?”

  “演出的后台呀!人家演出团队的道具都被破坏了,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道具……”周惟志晕乎乎地问。

  “就是他!我就看见他在舞台上晃悠来着!哪儿还有别人啊!”随着这个黑胖子一起来的一个人指着周惟志说。

  “你……看见我什么了?”周惟志强睁着眼睛问。

  “看见你上舞台了!还抠舞台地板来着!”

  胖大的流氓对着周惟志问:“戴眼镜的小子,我问你,燕云文化的于得水,是不是他派你来的?于胖子派你来搞破坏的?”

  “什么驴?”周惟志扶了扶眼镜。

  胖子抬起手,就要往周惟志脸上扇去,宁寅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哥们,什么时代了,还混街面?

  没听过那句话么?甭打架,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时代变了,这年头干什么事都讲法律;你要说我们造成了什么破坏,报警抓我们啊,起诉我们啊。

  我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跑又跑不了,这大城市里,大半夜跟饭馆里打架,哥们,你是不是明白日子没过够啊?”

  “哎呦,你小子还挺能侃。你松手,不然老子剁了你小子这只手。”胖子转过脸,对宁寅宵说。

  “你们要干什么呀!”艾琳不悦地大声说,“有事说清楚了,别无事生非。就算是闹事,总也得有个理由吧!”

  胖子一看艾琳,也不知道是为了显出自己的绅士风度来,还是确实觉得艾琳说话在理,便把手放下了;宁寅宵也顺势松手。

  胖子指着周惟志说:“妹子,彪哥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实话实说,要是于得水派你们来的,你们最好承认了。

  就冲妹子你,今天哥我还就放过这件事了!只要你们拍个视频道个歉,赔钱的事情,明天哥我找于得水要去!”

  宁寅宵听明白这胖子的意思了,说:“彪哥是吧?我觉得你误会了。听你这意思,你们演出后台的道具让人破坏了,然后你们怀疑是我们干的?”

  “怎么了,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我们就是普通观众,也不认识什么于得水。你们打听打听,我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犯不上跑你们剧场里捣乱去。”

  “你说没事就没事?”胖子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另一个人,“是不是他们?”

  “肯定有戴眼镜的这个,就是他,都散场了,只有他一个人跑到舞台上,不信你们看监控……”说着,这个人掏出手机,播放监控录像:

  果然是周惟志,蹲在舞台上一通鼓捣,后来被人轰走了。

  “彪哥,这里只拍到他在舞台上,没拍到去后台的视频啊。”宁寅宵说,“你得拿出后台的监控录像说事,才有道理啊。”

  这个叫彪哥的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拿手机的人;那个人一时心虚,说:“后台不能有监控啊,不能拍魔术的道具和门子,泄密了怎么办……”

  宁寅宵双手一摊,说:“彪哥,你看,没证据的事,不能乱来吧。我看您老在街面上也很有面儿,不能欺负我们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胖子咬着牙,不依不饶地,虽然被宁寅宵噎得说不上话来,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尬在当场。

  艾琳也说:“这位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留个电话,咱们保持联系,然后咱们报警处理。这种事情,报警才好说清楚,私了不太好吧。”

  “报警?不能报警啊……”那个拿手机监控的人眼巴巴地看着彪哥说。

  彪哥一拍大腿,说:“报警?报警哥们我今天不就白来了嘛。你踏马站起来,咱俩聊聊。”说着,一把就把周惟志从椅子上拽起来了。

  周惟志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戴着眼镜的脸被酒色浸得通红。这一拉一拽,把周惟志带了个趔趄。

  宁寅宵气不过,腾地站起来,刚要上前阻拦;

  万万没想到,醉眼朦胧的周惟志如同本能的条件反射被激活了一样,右腿后退半步,画半步圆圈,双臂在胸口抱出拳击的架子;

  左臂微颤,一晃彪哥的面门,右手画出一道非常美丽的弧线,用非常标准的拳击技巧击出漂亮的一记右勾拳,拳速极快,画出一道残影,准确击中彪哥的下巴。

  彪哥身子一晃,胖大的身形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后面的两人连忙上来,要扶住摔倒的彪哥;周惟志脚下趟出精妙的蝴蝶步,如同刺击的毒蜂一般,左手两击潇洒的刺拳,直击两人下颌,两人也直挺挺摔倒,砸翻一片桌椅。

  剩下的两人,已经不管不顾了,一个抄起酒瓶,另一个抓起一个烟灰缸,同时砸向周惟志头上。

  醉眼迷离的周惟志仿佛都没有睁眼,如同一道风中的芦苇一般,摇摆了一下身子,脚下一滑步,就晃到两人身后,紧接着又是砰砰两拳,这两人也瞬间倒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宁寅宵都没反应过来,他刚站起来,还没闹明白自己该拉架还是帮忙打架,五个人就全部被击倒了。

  这下宁寅宵瞬间明白几个月前霍鹰对自己说过的,“周惟志更能打”这句话的意思了。

  别看这小子又高又瘦,戴个眼镜,一股书生的酸腐气;他居然有这么高明的拳击功夫,出拳动作和移动步伐精妙绝伦,甚至可以用十分美丽来形容。

  见到五个人都倒地了,宁寅宵十分懊恼,心想,这下可是闯祸了,周乙己啊周乙己,今天都是你捣乱!

  想到这里,他连忙走上去,要拦住周惟志。

  没想到周惟志已经醉透了,根本不认识人了,照着宁寅宵的下巴就是一拳。

  这拳实实在在打在宁寅宵下额骨上,宁寅宵就感觉自己整个大脑被震荡了一下,几乎就要宕机了,特别是前庭小脑,忽悠地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

  宁寅宵连忙调整平衡,稳定颅脑,疏散血液的淤积。幸好自己肉体的反应极其迟钝,否则宁寅宵也非得被击晕不可。

  “你踏马周乙己……”宁寅宵一把抓向周惟志,没想到已经彻底醉入他乡的周惟志根本没看明白眼前的人是谁,见一拳没有撂倒,迅速后撤,呼呼就是左右两个组合拳。

  宁寅宵的左腮帮子和右太阳穴着着实实挨了两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被装在锅里的豆腐脑一样,被左摇右晃了一番,几乎就要散了。

  “周乙己,你踏马喝多了就撒酒疯的吗?”陈青黛猛地从椅子窜起来,就要上来动手;可是也喝了不少酒的她站得太猛了,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酒呼地冲到脑子里。

  宁寅宵挨了三拳,还是没有倒地,周惟志猛地后撤半步,端起一副要冲刺发力的姿势;宁寅宵也生气了,看准周惟志的步伐,就准备一脚蹬上去。

  就在这个瞬间,艾琳一把拉住周惟志的胳膊,略带哭腔地嘶喊:“不要打了呀!不要这么暴力呀!”

  被艾琳拉住的周惟志,瞬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能量一般,双手一松,再也端不起拳击抱架,浑身发软,砰地跪在地上,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就晕倒了。

  地上的五个人,也已经稀里糊涂的爬起来,看到喝多了的周惟志连自己同桌吃饭的人都打,更不敢过来继续闹事,连连后退。

  领头的彪哥指着周惟志说:“行,孙贼!你丫等着我的!明天哥们我就去码人,直接奔燕云文化,找你老板于得水说理去!

  你小子踏马的这回事情大了!你给老子记住了,你小子踏马的摊上大事了啊!”

  说完,他就领着其他人跑了。

  宁寅宵背着周惟志,艾琳扶着陈青黛,几人没敢刷手机,凑了几百块钱现金扔给老板,慌忙从小饭馆里逃出来,往胡同外面的大路跑去。

  整整转过两条街,一直到了一个十分繁华的十字路口,宁寅宵才把周惟志扔到路边的长椅上。

  陈青黛躲到一棵树后面一个劲儿地吐,艾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安慰着。

  宁寅宵觉得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重重地坐到长椅上,不敢去感受下巴和腮帮子的疼痛;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惟志,宁寅宵恨不得上去就踹几脚。

  叹了一口气,看到艾琳陪着陈青黛走到长凳边,宁寅宵连忙站起来。

  艾琳松开陈青黛,轻轻的抚摸着宁寅宵脸上被打的地方,关切地说:“宁大哥,你被打得那么重,要不要去医院?”

  陈青黛长长吐了一口气,缓过神来,笑着说:“宁老虎这傻狗,其实不咋会打架,但实实在在地非常抗揍。”

  艾琳一边抚着宁寅宵,一边柔声地说:“老虎?老虎也禁不住这么打呀。

  这位周老师也真是的,看着他文质彬彬,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他今天这是怎么啦?平时也是这样的么?”

  “谁知道?”陈青黛说,“我还真不知道周乙己这傻东西会打架。

  看他那拳击的架势,实在是相当地道,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可练不出来。”

  “琳琳,对不起……”宁寅宵垂头丧气地对艾琳说。

  “怎么了?”艾琳温柔地问。

  “我本来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闹成这样子……”

  “我很开心呀!”艾琳轻轻歪着头,微笑着,说,“好热闹的一晚上呢。

  看了人家演的戏,又看了自己演的戏,我这辈子可没经历过这么热闹的一晚呢,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哦。”

  “哎呀,琳琳,你这个人太会说话了!”陈青黛说,“不许你这么善解人意,太细腻了,显得我也忒爷们了。”

  她转过头,对宁寅宵说:“宁老虎,扛上醉鬼,上我家过夜吧,我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