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后面的路程,也多次遇上白雾,聂破虎毫不犹豫,张弓射去,箭矢穿透白雾深深地扎入黄沙之中,什么都没有。
那只藏于白雾这种的怪物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被刘危安吓跑了,还是什么原因,不过,虽然每次遇上的白雾都没有怪物,大家依然紧绷着神经,不敢丝毫大意,特别是晚上,能见度下降,视线不好,刘危安没有睡觉,他亲自守夜,两个晚上过去,没有发生意外,按照路程,明天下午的样子就能抵达凤凰谷了。
次日,众人继续赶路,因为马上就要抵达凤凰谷了,除了风仪情忐忑不安,其他多少都微微松了一口气,到了就好,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日上三竿,意外发生了。
黄沙炸开,数十道人影冲了出来,口中发出刺耳的厉啸。
“杀――”
这些人穿着兽皮,头发凌乱,浑身彪悍,眼中的光芒残忍而嗜血,表情疯狂,笑意狰狞,手上拿的是斩马刀,锋利无比。
马匪!
大漠昼夜温差极大,野外冷得可怕,是以在大漠之中讨生活之人皆喜兽皮,兽皮白日可置于头顶遮阳,夜晚御寒,兽皮如果处理得好,还可以驱蚊,十分受沙漠旅商喜欢。
“不好――”骆驼祥子脸色一变,不是因为马匪,而是脚下,黄沙突然变成了流沙,踏云青牛的四蹄在迅速下沉,来自地底的吸力大得可怕,踏云青牛的力量也无法挣脱。
嗤嗤的破空声中,数百只弩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过来,力道凶猛,一时间,队伍陷入了天罗地网。
“来得好!”袁小猿腾空而起,刀光如雨点杀向四面八方,刺目无比,当听见一阵惨叫声潮水般响起,冲上来的马匪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摔在数十米之外,落地之后,已然没了生命气息。
一缕剑芒绽放,刹那如鲜花盛放,扩大八方,射过来的弩箭撞上剑芒都倒射回去,手持弓弩的马匪正要射出第二箭,眼前一晃,身上已经中箭,顿时发出痛苦的叫声,丢下弓弩,处理自己身上的箭矢。
聂破虎对着脚下一箭射出,箭矢没入黄沙之中,下一秒,一股可怕的波动溢出,刹那传出数里之外,之后,脚下的吸力消失,踏云青牛发出震天叫声,拔出了沉入地底的脚,把黄沙震飞得到处都是。
“不长眼的东西!”袁小猿第二刀斩落,刀光没入黄沙,那些来不及冲出来的马匪连惨叫声都没机会发出,被刀气击碎了魂魄,刹那丧命。
骆驼祥子飞身出去,刹那又回来了,从离开踏云青牛的背上到回来,前后不过三秒钟,四十多个弓弩手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躺在黄沙之上,流出的鲜血,眨眼就被黄沙吸收。
黄沙突然隆起了一点点,朝着远处快速移动,还有一个,袁小猿正要出刀,看见一道流光破空,嗖的一声,射中了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隆起,一声有些沉闷的惨叫传来,之后隆起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马匪出现得很突然,死的很迅速,从出现到死亡,一分钟都不到,刘危安没有动手,青溶、青絮两女拔出了长剑,没有机会出手,浑江牛在马车内,听见了动静,探出了一个脑袋,见到满地的马匪尸体,低声嘲讽了一句:“不长眼睛,也不看看是谁就来打劫,活该活不长。”缩回了脑袋,继续躺着。
傅见鳕的药很有效果,他的伤口好了大半,现在正在长肉,很痒,他现在不在乎疼了,却被痒痒折磨得不行,好几次想挠,又不敢,不知道多难受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吃东西了,不过,每次吃东西他都想到自己被切掉的那一截肠子,感觉怪怪的。
从马匪的武器装备、整体实力,还有人数来看,已经是一股不俗的力量了,这里距离凤凰谷仅有几个时辰的距离,他们敢出现在此地作案,大家已经想到了结果,风仪情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到了,脸色很是不好。
刘危安没有说话,等到骆驼祥子、聂破虎打扫完战场,继续上路,马匪的装备还是不错的,不仅有数十件白银器,还有六件黄金器,而最后被聂破虎一箭射杀的那个想逃走的马匪身上,更是搜出了一个空间装备,里面有二十多万金币。
弓箭手那批弓弩也很是不错,很是精良,应该是马匪花了重金购买的,如果遇上一般的商旅,光是这一轮弩箭都会损失惨重,马匪们很倒霉,或者手眼睛不够亮,选错了目标。
一般来说,一股比较厉害的马匪附近,都是不会出现第二股马匪的,果然,后面的路程很平静,走得很轻松,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很沉重,特别是风仪情,几乎想停下不回去了,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凤凰谷。
说是谷,实际上是一处巨大的盆地,这处盆地不是这片沙漠这种唯一的盆地,但是却是最大的盆地,水之源冲出,踏入凤凰谷之后,黄沙就被抛在了身后,半枯黄的杂草让人感受到了一股生机,越是向里面走,生机越弄,草的眼色由黄变青,最后是翠绿翠绿的。
植物越来越高,最后出现了树木。
“停止前进,安营扎寨。”刘危安注意到风仪情的脸色很差,和她商议之后,决定在此住一个晚上,明日再继续前进,他们已经踏入了凤凰谷的地界了,也就是风家的地界,不过,这盆地大得很,他们所在的位置到风家的驻地,即使快马,也还有接近三个时辰的路程,摸黑赶路,怕是到了目的地,已经是深夜了。81Zw.m
风仪情一边想回家,一边又怕回家,心情矛盾,青溶、青絮受到影响,郁郁寡欢。刘危安在生火做饭,其他人在帮忙,袁小猿在周边查看,排查危险,自从经历了沙漠之中的事情后,他就时刻有一种危机感。
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谨慎,甚至有点草木皆兵,不走一趟沙漠,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脆弱,好像随便冒出个什么东西都能灭了他,现在算是踏入了绿洲的范围,但是他依然不敢大意,风家都有可能被灭了,他出身《神刀宫》,向来以次为傲,但是也不敢比肩风家。
刘危安点燃了符,他靠的是魔兽肉,出门在外,最好还是吃魔兽,能量充足,可以极大地补充体力,确保精力充沛,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袁小猿发出了一声惊呼,语气充满惊讶和不可置信。
“这是――”
刘危安一惊,丢下了魔兽肉,告诉其他人保持警戒,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了袁小猿的身边,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他已经看见了。
地上有一刀刀痕,刀痕很淡,应该是在空中打斗时候留下的,这道刀痕大气磅礴,杀机凌厉,时间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可是靠近这道刀痕,依然有种皮肤被利器切割的可怕感觉,斩出这一刀刀气的人的实力高得恐怖。
刀痕可怕,这不是袁小猿震惊的地方,让他震惊的是,这一刀,是《神刀宫》的刀法。《神刀宫》与风家没有交集,风家在西方,《神刀宫》的位置偏东南,可谓南辕北辙,可是,《神刀宫》的刀法却出现在了凤凰谷,从刀痕遗留的气息来看,用刀之人,全力以赴,没有丝毫留情。
在凤凰谷与人拼命,敌人是谁?
“刀痕的主人,是我的师祖辈的人,可是,是哪一位,我不知道。”袁小猿很疑惑,《神刀宫》很大,祖师爷不少,但是他都见过,但是这道刀痕上的气息他很陌生,不属于他见过的任何以为祖师爷,然而,这刀痕,又确实出自《神刀宫》,这一点,他百分之百肯定。
“有没有可能是逐出师门的人?”刘危安问,每个门派都有叛徒或者不孝子弟,佛门都无法避免,《神刀宫》自然不能免俗。
“不可能,《神刀宫》的弟子,如果被逐出的话,只有死亡一途。”袁小猿摇摇头。
“此人实力当真惊人。”刘危安暗暗心惊,根据他的判断,这道刀痕的时间至少有半年了,半年的时间,依然有如此杀气,他都未必能做到。
两人回到篝火前,把刀痕的事情说了,众人都啧啧称奇,一个个跑去观看刀痕,回来后,都露出了惊容,连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浑江牛都跑去看了,他被骆驼祥子扶着回来,一瘸一拐,嘴上却不闲着:“这人既然与人打斗,附近必有另外一个人的留下的痕迹,能逼得此人全力以赴,说明对手的实力只强不弱,这就稀奇了,沙漠之中,有这么多高手吗?”
刘危安心中一动,看向袁小猿,袁小猿却有些心虚地看了风仪情一样,沙漠之中,哪有这么多高手,还是在凤凰谷,最大的可能就是风家之人,《神刀宫》的人在与风家厮杀,这个可能性很大。
“晚上视野不便,明天再去找寻。”刘危安拦住了聂破虎,如果另外一个人真的是风家之人,袁小猿与风仪情就会很尴尬了,迟一点知道答案,少一点烦恼,虽然知道躲不过,但是他还是觉得今晚上应该好好休息。
因为刀痕的事情,大家都没了聊天的心思,吃了晚饭,除了聂破虎守夜,其他人都和衣躺下,想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