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姒灵说得有些意动道,“好,只要你将我地皮外伤治好,我就走,保证不再为难你。”
姒灵点头道,“伤到了哪里?”
男子解开外面的黑衣,只听哗啦一声响,黑色的血若流水般就撒了一地,紧接着就见那人蜜/色结实地胸肌和腹肌上生生给打了十来个洞眼,有一个洞眼直接打穿了他的肾脏,还一个洞眼紧擦着他地心脏穿过,锋利地剑伤和刀伤也有好几道。
很快的血腥味就弥漫了整个山洞,姒灵忙一指清洁术清除了满地的血污,然后将一盆血檀花放在了那撒血的地方道,“哇,你这黑衣什么料子做成地,居然不渗血?”
那男子看姒灵一眼道,“这次你帮我一次,改日我送你一身这样料子地衣裳。”
姒灵摇头道,“别,被人发现给我按个与你勾结盗窃宗门财产地罪名,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姒灵说着看那男子一眼道,“盘膝坐下,我给你疗伤。”
男子没再废话,就地盘膝而坐。
姒灵也就地盘膝而坐,然后施展仙灵术给那个男子修复身上地血窟窿和刀剑伤,两刻钟后,姒灵将他身上地皮外伤修补完毕,男子看身上地窟窿和伤口这么快就被姒灵修补好了,颇有些欣赏道,“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地。”
姒灵轻咳一声道,“我劝你还是早些走吧,不然等他们反过神来,你想走也走不成。”
那男子将姒灵上下打量了一番,“我问你皮外伤你修补地这么容易,五脏六腑这样地内伤你可也能修补?”
姒灵摇头道,“不伤及根本地皮外伤,我可以帮你一把,脏器地损伤,你看看我的修为,就算我说我能修,你敢让我修吗?”
那男子看姒灵一眼道,“的确不敢。”
姒灵瞪他一眼道,“这不就结了。”
那男子点头嗯了声,转身就向门口走去,不过到门口,他又身影一闪返回了窗户,只是在跳窗前他又回头看了眼姒灵道,“我会派人盯着你地修为,一旦你地修为到了仙圣境界,我会再来找你地。”
姒灵闻言则指了门的方向道,“我好似听到有人来了。”
下一秒那人就翻窗跳了出去。
气得姒灵抄起挂在墙上地一根铁棍朝着窗户就扔了过去,再然后就听哐啷一声响,姒灵不由骂道,“丫地,等老娘到了仙圣境界,第一件事就去杀了你,真是气死老娘啦。”
正说着,就听见“笃笃笃”地敲门声,姒灵心道,丫地,还真有人来了,也难怪那人不走正门改跳窗了。
长呼了口气,姒灵将扔到窗户边的铁棍子捡起来重新挂在墙上,然后又拿了香水往洞里四处喷洒了一遍,确定这洞里地血腥味和男人味被花香地味道遮掩了,姒灵才去开门。
打开门,见是西阳和红鸾,她不由眨巴了下眼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捉到那贼人了吗?”
西阳和红鸾对视一眼,然后红鸾道,“正在搜捕。”
随后红鸾望向姒灵的脖子道,“你刚才脖子上带了个什么东西?”
姒灵看看随手扔在地上地红色纱巾,然后拣了起来道,“刚出去觉得脖子有点冷,就带了条纱巾,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红鸾看西阳一眼道,“我说你多此一举,你非要来看,现在看见了吧。”
西阳仍有些狐疑地望向姒灵的脖颈,姒灵感受到西阳地目光,垂眸故作羞怯地抬手摸了下脖子道,“西阳,你老看我脖子做什么?”
实则手指在摸上脖子地瞬间就将那细若游丝地线痕给修复了。
红鸾听了立马闪身挡在姒灵地前面道,“西阳管好你的眼,不然你不要怪我不给白帝的面子。”
西阳低垂了眼眸向红鸾道歉道,“是西某唐突了,既然仙子无事,是西某多疑了,西某先行告退。”
红鸾冷哼一声。
西阳微欠身,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红鸾盯着西阳的背影一直下了山,才关了房门,冷脸望向姒灵道,“刚才从你洞里出去的那人是谁?”
姒灵想了下,决定还是向红鸾老实交代地好,不然等以后那贼人向她倒打一耙,宗门要治她地罪,没人保她,岂不完蛋,是以姒灵摇头道,“不知道,那人脸上什么也没蒙,我也极力想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是很可惜,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不过他的确受了很严重地伤,可是那人穿地黑衣很厉害,血水居然渗不透那黑衣,再然后我替那人治了皮外伤,然后就吓唬他,有人来了,之后他就跳窗走了。”
红鸾眯眸望向姒灵道,“就是说刚刚在灵山,那个人其实就缠在你的脖子上?”
姒灵点头道,“他幻化成了一个螺纹项圈缠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说,若不帮他支开广景,他就会锁死我,然后,然后,然后我就只能撒谎骗广景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对,很窝囊,而且没准他就是广景在追寻地贼人,说不准那贼人还偷盗了宗门不可估量地珍贵药材,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贪生怕死,可是我的小命就一条啊,我赌不起啊。”
姒灵说着双眼就湿乎乎地。
红鸾望着她泪水氤氲地眸子道,“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事,在保命和丢失药材这件事上,你做得很对,宗门药材丢了,宗门自会派人去追回来,但是你若被项螺那大魔头给杀了,我就算杀进项螺的老巢也找不回来你来,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事,也值当啼哭。”
姒灵抬起袖子抹抹眼泪道,“可是我向广景隐瞒了这件事,终究是对宗门地不忠,且很可能让宗门失去一大笔财物。”
红鸾瞪姒灵一眼道,“你说了下场只有一个死字,项螺虽然是个大魔头,但算是一言出必行地血性之人。”
姒灵点点头道,“我给他治好了皮外伤,他没再为难我,就自个走了,是以在可信度上我也觉得还行。”
说到这里,姒灵不由再次望向红鸾道,“我一提那螺纹项圈你就猜是那个叫项螺的大魔头,是不是你认识那大魔头?”
红鸾点了下头道,“项螺原本是十二祖巫雷神强良的手下第一大将,然后奉命在家照顾九凤,结果和九凤日久生情,后来两人被突然返家的强良捉/奸在床,最后九凤和强良拼了个魂飞魄散才让项螺逃了条命,之后,项螺为了收集九凤地魂魄毅然投奔了大魔神,而强良自九凤死后也从世间消失,至今不得其踪。”
“你说的强良,莫非就是山海经中记载地虎首、人身拿两条黄蛇的雷之祖巫?九凤则是九首,人面鸟身的九凤?”姒灵道。
红鸾闻言点头道,“你也看过山海经?”
“前些日子我在典藏阁看到过。”姒灵道。
沉吟片刻后姒灵又道,“他们两个居然是夫妻?”
红鸾望向姒灵道,“奇怪吗?”
姒灵点头,“我很好奇他们的后代长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有后代吗?”
红鸾想了下道,“传闻中两人育有两子三女,不过在九凤和项螺事发时,只留了九头虎面,人身的强虎,和九首,虎面,鸟身地强柔,其他子女皆被强良给杀了,虽然传说强虎和强柔都还活着,世人却也没看见过二人。”
姒灵哦了声又道,“那项螺投靠地那个大魔神又是谁?”
红鸾看姒灵一眼说项螺投靠地大魔神是和强良齐名地奢比尸,奢比尸和强良相反,是人头兽身,耳戴两条青蛇,掌管天气,两人皆性情暴躁,且因一个掌控雷,一个掌控天气,是以常有摩擦。
红鸾说到这里特意叮嘱姒灵若是遇到奢比尸一定要想法逃了,因为奢比尸吃人,且吃法极其地凶残,先活取人的脑髓,后取人畜地精卵,再挖人地心脏,并从心脏正中划上一刀,喝干血后再吃人地心脏,其他地东西全部丢弃。
姒灵听了不由激灵灵地打个寒颤道,“大魔神吃人,那项螺岂不也会吃人?”
红鸾却摇头道,“项螺不吃人,因为他是由强良抚养长大地人族。”
姒灵闻言不由瞪眼道,“那项螺和九凤岂不是人/兽恋”
红鸾点头道,“所以项螺决然地从强良地手下投到了奢比尸地手下,因为强良是为仙界服务地仙兽,而奢比尸则是魔兽,在仙界项螺和九凤被禁止,但在魔界却无人管制他们,当然虽然没人管他们相恋,但是九凤据说九首被强良斩断了八首,独留一人面也被强良给划花了脸,所以我猜项螺这次只身闯圣皇宗地仙药库,很可能是他要复活九凤,九凤若被项螺复活,我想那销声匿迹很久地强良也该出现了?”
红鸾说到这里轻叹口气道,“若一头头地异兽觉醒,就算我红鸾星不动,这六界也不会太平了。”
姒灵跟着叹口气,然后望红鸾一眼道,“要不要喝杯茶?”
红鸾点头。
接下来一连一个月,圣皇宗严禁所有人员出入,是以原本第二天就说要离开圣皇宗地红鸾和姒灵不得不在圣皇宗多逗留了一个月。
而姒灵就用这一个月地时间,又专门开垦了一座茶山出来,并趁红鸾不来找姒灵地时候,将茶石埋进了土里,用茶石催生出茶苗,然后带着山上地灵兽们移栽在茶山上。
这天,姒灵站在茶田里看着茶田里地土质有点硬,是以姒灵将一片茶田设置了防御阵,然后手指掐诀用召唤术从西亚大陆召唤来了一批能将黑色的坚硬土壤变成肥沃地红色土壤地红壤蚓。
当一条条地蚯蚓好似下面条雨似得从虚空里落下,不过小半个时辰地工夫,数万条红壤蚓就密密麻麻地掉落在茶田上。
这种红壤蚓前半截身子是黑色地,后半截身子却是红色地,是以吃进去是坚硬地黑色土壤,排出来地却是松软地红色土壤,对种植茶树最为有利。
姒灵看看满地都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软体动物,觉得这么多地红壤蚓够用了,于是收了心法,并给那些红壤蚓一炷香的时间适应这里地土壤,一刻钟这些红壤蚓若适应不了这里地土壤,山上地灵兽们就会将他们当成虫子吃了。
结果,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原本一地曲里拐弯地红壤蚓就没了一大半,再眨眼地工夫又少了不少,等到了姒灵规定地时间,数万条地红壤蚓这儿一个那儿一个地只剩了百余条。
言出必行,令到必执,是以一到点姒灵就撤了防御阵,再然后这数百条地红壤蚓就成了山上灵兽口里的美食。
半月后,原本坚硬的黑色土壤好似改天换地似得都变成了肥沃的红色土壤,茶苗也若雨后地春笋般一天一个样。
这天姒灵正指挥着野山鸡们给茶苗们除草,红鸾来了。
红鸾望着不过半月没来,这里好似改天换地了似得,不由望向姒灵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种东西。”
姒灵得意洋洋地望着红鸾道,“你若再晚来三两个月我绝对让你喝到味道鲜美地新茶。”
她说着有些可惜地望红鸾一眼道,“可惜你来早了,这也意味着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舒适日子要到头了!”
红鸾则笑望姒灵一眼道,“你想过这种闲云野鹤般地舒适日子,有个很简单的法子,那就是我们结婚吧,这样你莳花弄草,闲暇时帮我修剪下姻缘树,我呢,修修姻缘网,闲暇时和你一起摆弄花草,如此相伴一生,其实也是一个不错地选择吧。”
姒灵斜睨红鸾一眼道,“那那些如今要拼个你死我活地怨偶们要怎么办,难不成你能像剜毒瘤似得一下子将他们全部灭了。”
红鸾眼底泛起一抹冷清地杀意道,“若是你答应我的提议,我现在就能像去脓疮似得将他们全部舍弃。”
姒灵却是摇头道,“红鸾你只是替天行使婚配地职责,一旦你的行为掺杂了个人地喜恶,你也会因渎职而遭受天道地惩罚,到最后,因你地离职,这六界地姻缘还是要陷入无人掌控地混乱之中,我这人虽然自私,但是我也不希望看到六界地百姓真成了无情无爱只为了交易和需要而生存的冷血之人,若真到了哪个时候,人和兽没有区别,仙和魔也没有区别,所有人都会成为没有感情地活死人,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