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沉默了一下,说道:“以后呢?”
“等到某些时刻,即使你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去乱说,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情况下,我自然可以放你自由,实际上,你在我们的保护下,其实是最安全的,要知道,历史上的你,原本会被那阮大铖抓进皇宫里,你的人就是你危险的来源啊。”
李香君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可是……”
“好好当你的电影明星吧,好了,过年好,需要给你包红包吗。”
李香君笑了笑,说道:“那是一家之主才给人红包吧。”
说完话,她了。
李向前倒是没什么感觉,说道:“是吗,我们那时候,都是互相给朋友的孩子钱,其实就是互相给一些,很无趣的。”
他还浑然不觉,还是不清楚,这个时代,红包还真是一家之主包来,给孩子,或者妻子的……
当午夜12点的时间到来的时刻,从皇宫的一处空地上,无数早已准备好的高级烟花被燃放而出,李向前看着一朵朵各色烟花燃放于天空的情景,内心波澜不惊,毫无在意,忽然慢慢的打开通讯器,说道:“在吗。”
“在。”
“我终于现,这个时代的最大的好处了……”
“女人?”
李向前忽然没忍住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不是,是这里的天空啊,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天空,比起21世纪时候的,要清澈许多,爽快许多,虽然我们那时候,已经拼尽全力搞环保了,但是人口的巨大数量,城市里的热岛效应,还有天空上那密密麻麻的无数卫星,实在是没有欣赏星空的兴趣和余地,而这个时代却不同,这里的天空,很干净。”
赵佳人:“你们这些人到了这里,不必用多久,这里也就干净不起来了。”
“不,”李向前侧耳倾听,知道此时,全帝都的老百姓都出来看新鲜,那欢呼雀跃的喊声,连绵一片,忽然有了几分感动,说道:“所谓的环保,不过是吃多了的小资们的无病呻吟而已,真正让人感动的,还是生命啊,每个人,每个生命,都有向往着,更美好的生活,不信,你听,满城的百姓,都跑出来,看咱们的烟花呢。”
赵佳人说道:“是啊,总是这山望着那扇高,人类的欲望。”
“比如我,现在只想和你一起在这儿,把你搂在怀里,然后一起看烟花,你说,那该多么的浪漫,你说是吧。”
“……滚。”
李向前嘻嘻哈哈的关上通讯器,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露云,说道:“过年好啊。”
“过年好,老爷。”
这也算是过年了,虽然长老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可以拜祭的亲戚彼此之间就是仅有的依靠,但这种感觉,还不错。
毕竟他们是来自于21世纪,本就是与自己的亲人远离无数光年的距离,出去讨生活的时代,这种感情,本就单薄。
每个人都希望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对于某位随心而动的长老来说,幸福可能就是把某个小萝莉带回房间后,按在床上教导一些不可描述的口舌技巧,同时用电话调戏一下某个少女。
而对于终年来都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朝鲜农民来说,这个除夕夜是癫狂而恐惧的,癫狂是因为被煽动起来的贪婪,恐惧是对未知的无知。
鸭绿江边,此时的鸭绿江,已经完全封冻,不必用什么架桥的工程,只需要视线派出人,将冰面清理一遍,确认封冻完好,不要出现走在半路上遇见破洞的悲哀,然后,再找出好几条路来,洒满了各种尘土后,铺出来多少条道路,以供奔跑过去的百姓使用。
朝鲜是一块毫无希望的土地,对面才是流着蜜汁和奶油的幸福天选之国,对面有土地,有牛羊,有那女真人在关内抢劫的几千万两白银,只要冲过去,都是他们的。
“从今往后,这鸭绿江上,再也不是隔绝国土的天险了。”
朴德欢很是犹豫,也很是疲劳,从兜里取出一个盒子,那是一个很精致的杯子,很小,很巧,带着点花纹,拧开后,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这是酒,好酒,喝一口就暖在心头。
这是他之前去天朝帝都出使的所得之一,是那些商人所赠,据说是叫什么“不锈钢”,极其难得,他试了几次,果然是不锈,而正好可以用来装酒,每次只是抿一口,就足够暖和许久。
由于是少有的官员去过帝都的人,朴德欢被委任为前敌招讨使,其实就是毫无兵权,负责带路的而已,他毕竟走过这条路,所以对此清楚的很。
朴德欢叹息一声,今晚的行动,他也理解为什么一定要选在除夕夜行动,先是过江方便,其次是这几个月来,雪下的不多,道路还能走,而忙着过节的汉人,必将是被打一个措不及。
而大王的理由也很简单,春节过去,万物复苏,积雪融化,春雨连绵,道路必将泥泞不堪,寸步难行,本就是大军很少出征的时刻,只要在一个月内,没出正月之前,占据整个辽东,然后整合整个女真部落,帮助他们重新武装起来,那么,等到帝都那边的内战结束,重新想打回来,估计不知道要多久了。
朴德欢不知道窗口时间这个概念,却也知道有理,就是必须打这个时间差啊,但是,这牺牲也是太大了。
百万人,有趣是百万壮丁聚集,粮食和饮水的压力,还有卫生方面的问题,这是靠着冬天的寒冷天气,才没有出现疫病,不过,被冻死,或者冻出冻疮者,数之不尽。
正如新任的大王吼叫着的,夺取天下怎么会没有代价。
但他是躲在温暖如春的营帐内,指挥着那些兴奋的女真人,准备着北伐的一切工作啊。
代价,代价,古代的人们,可以躲在后方,吹嘘着什么君王功业,但是在朴德欢眼,却是如此的现实而残忍。
他目送着那些汉子的背影,想了想,此时的义州,应该拿下了吧。
义州城几乎是不设防的。
由于心灵的“盲点”,李向前等人对于朝鲜方向毫无防备,这完全可以理解,你不会对家里的小猫咪,层层设防,害怕它咬死你吧。
在李向前等人的眼光里,朝鲜就是这么一个设定,它是这么的弱小,记忆韩国女生是如何的开放,将来开放朝鲜的南男北女过来打工留学,怎么说都是要好好的纳入自己的体系做事啊。
猫咪会挠人,朝鲜会伤人。
义州城的那队士兵,虽然人少,不过却也是吴桂下的山东汉子,他们原本得到许诺,开春以后,义州这个通商要地必然是要增兵的,也需要好好的管理一下这座边城,就会委任他们这些老兵,直接官升级,直接就当义州警察局局长,边防大队队长。
这也是作为新近团体,努力提拔人的缘故,官场上,基本上是谁给官,谁控制升迁就听谁的,古今如一,给官儿做,自然听你的,不指望他们能有后世%的精气神,但求做得像样子就好。
那被抓住的汉子破口大骂,声音不绝,“你们这些高丽棒子,活得不耐烦了吗,敢来招惹我军军威,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家上官只要一出,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他不但大骂,而且还吐痰在这几个突然闯到屋内的朝鲜人身上,挣扎反抗,那朝鲜人似乎不懂他的山东话,因此恐吓多次无用后,就开始了打骂。
那几个被捆起来的汉子也该愤怒,他们原本眼温顺听话的棒子们,居然敢如此无礼,今天可是大年夜,义州城实在是一座偏僻小城,兵荒马乱的,也没人愿意出门,所以已经不少日子没见过人了,除了偶尔“迷路”过来打猎的朝鲜人,他们自然也睁一眼闭一眼,都是不容易的老百姓,猎物也多的是。
他们只以为,这是一群朝鲜贫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因此跑来这里“财”,别的不说,他们上的甲胄装备,可是全新的好东西,卖掉换钱,起码也要价值几百两银子了。
但唯有那队长知道不对劲,他到底是年长了不少岁,听得到外面的喧闹声,高声喊叫,似乎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仇敌,一刻不停的唾骂之下,那些朝鲜人终于受不了了,找来一块破布,想堵住他的嘴巴。
但是他却突然一下,咬住了那朝鲜人的,在那“啊”的惨叫声,居然硬生生的将一根指就这么咬了下来。
他吐出指,狞笑着看着那呼痛的朝鲜人,更是别提多开心,他们确实太过于懈怠,刚刚正在喝着酒,欢快的过年,梦想着未来的好日子呢,突然就有这些朝鲜人冲了进来,猝不及防之下,一半的人没有反应过来,而另一半勉强去够旁边的兵器,再来抵抗,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大半弟兄都已死去,剩下的也都受了伤,更何况里面还有他的亲弟弟,自然是恨得咬牙。
知道无法免死,而且只听动静,那吵吵嚷嚷的棒子话,只怕没有过千人已经进了这义州城内,什么土匪马贼怕是没有这个本事,他们便是从朝鲜来的,而且,必然是朝鲜人打过来了。
后悔的是被那些朝鲜商人灌迷药,将虚实泄露给了他们,那队长恨恨的看着这些棒子,那恼羞成怒的的样子。
队长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那个被他咬掉指的棒子,脖子上围着一块黑白相间的兽皮。
他故意激怒朝鲜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在被他们征用的大院子侧面,一个汉子趴在房顶,时不时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为了不出声音,他把指放进嘴里咬着,已经出了血来,不过就好像浑然不知一样。
就差这么一会,就是出来撒尿的功夫,他就这么现,突然闯入的敌人,似乎已经控制了局面,人越来越多,城门虽然已经关闭,但是这个时间,护城河早已封冻,如果是有心人的话,他们又已经放弃了巡逻的差事,自然是可以用“叠罗汉”方式,偷偷进城了。
周大看着附近,那些棒子们,只听他们的声音,就知道数以千计,正源源不断的正在进城,他们逐渐占据城的各处房子,有出来生火的,休息的,还有搬运各种物资的。
多少好东西,都给他们搬走,他甚至看到了队长,还有其他的兄弟们的尸,里咬着指的力道越的大了。
他一辈子忘不了的,是那个满身溅着鲜血,似乎少了只指的高丽棒子,命令着将队长等人搬出来后,还拿着一支长刀,在队长等人身上劈砍了几下。
孔大咬着牙,借着那微微一点灯火,记住了那个棒子的表情。
借着没有被现的便利,孔大潜伏的很好,棒子们早已得知了城只有很少的人,现在人已经被“消灭”了,自然是懈怠安心,他们本不是精锐正规军,自然也无军纪,虽然朝鲜大王,亲自许诺了各种好处,什么均分土地,每个人都可以在女真人的宝藏里得到他一次性可以拿去的金银,但有现成的,谁还在乎以后的?
也就是义州,本身就是一件被搜刮过一次,之前依附于女真人的商人们跑路后,这里只剩下一堆狼藉,唯有府库里的粮食是搬不走,还有其他不少价值不大的货物,不过,这翻箱倒柜的德行还是不少。
孔大虽然是一无所有的失地农民,被迫跟着老吴家的招兵官,进了吴桂麾下当兵,却是来自山东的孔府,标准的孔子后裔,当然了,和欺男霸女的嫡系之家不同,空有这么一个姓氏的孔大也只能靠着把力气去卖命,好在运气不错,历次大战都是堪堪活命,而那山海关之战的时候,更是作为预备队跟随着吴桂,原本是要拼命的,可惜千年隼飞来后,全都团灭,也就没有了生命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