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李向前在不涉及讨论利益争夺的时候,还是很好交际的,在他的办公室内,孔四贞吃着他拿出的糖果,安静宛如处子。
李向前很早就现,人在进食的时候,很容易暴露其真实情感,这是动物的本能,进食的时候,大量身体机能都用来消化食物,所以,大脑进行伪装的思索能力反而小了。
说谎话,也是需要脑子的啊。
“家里还有什么人。”
孔四贞到底还是饿了,刚刚露云给她们几个萝莉送饭的时候,双方生口角后,才引来李向前的注意,其实她还没有吃饭呢,而且即使是吃,也是一点残羹剩饭而已,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普及优待俘虏的意义。
孔四贞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看起来很年轻,很有风度,作为一个武夫之女,孔四贞也只能接触到一些不文的家伙而已,基本上比不起这个看起来心中沉稳仿佛神气的很,什么都知道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孔四贞恨不起来眼前的男人,的确,老爹是被他所杀,但在这之前,孔有德已经无数次对她说过这些了,而之所以将这些限制级话题告诉她,自然是要求她到时候尽量保护自己,能藏起来就藏起来,保护自己,最好找地方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那飞船来临的日子,孔有德想过将儿女送出去,但是他却现根本无处可去,他又不像范文程那样的老汉奸,在这里扎根的久了,是地头蛇,可以帮孝庄安排掩护身份躲藏的地方,他居然无法想到办法,原本那种用于监视奴工的层层防卫的方式,现在却成了索命符,他都无法让家人乔装成普通人去躲避。
孔四贞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还有个两位母亲,一个弟弟。”
“嗯。”
李向前在脑海中分析着,作为一个后期被李定国做掉的失败者,孔有德基本上算是输得干干净净,比不上尚可喜日后可以生下大堆为其翻案的后裔,他不太了解历史上孔四贞和弟弟的结局,不过怎么看都不好,孔四贞这个名字,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公主坟谁都知道,公主坟就是眼前这个少女未来的坟墓,最后,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地名啊。
自己可真的算是真正的参与历史了啊。
不过,这个历史里,眼前的少女的命运,可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他慢慢说道:“有些事你不必太担心,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杀小孩子,同样的,妓院这种东西,虽然取消还有困难,但是以一个政府的架构去经营妓院,赚取肉金,实在是丢份,所以,不存在把你这样身份的女孩送去妓院的事情,原本的计划,是在北大仓找一个地方,你们在那居住,自然有份工作,等着你们长大了去做。”
有些话,孔四贞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好意,她感觉浑身抖,却不知道如何说,她没有办法,想说些什么,但鼓起勇气说一些硬话容易,想一些求饶讨好的话难,她忽然想跪下,说道:“求老爷……”
李向前抬起手,说道:“所谓一报还一报,你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新政府对于人才还是有需求的,你如果对我们有用,我是允许给你和你的家人一些优待的。”
他似乎陷入了想法,说道:“当然了,假装驯服,然后想做一些什么报复的事情,我建议你大可不必,我不会让你陷入那种危险境地的,当然了……”
李向前的想法很多,很细腻,简单,但是有效,就在他想说出来的下一刻,却见到了最最震惊的事情。
孔四贞忽然伸手,拉开了那件小褂子的扣子,布质的扣子,拉开不费力,之前几日,虽然收押了孔四贞,但是没有换过她的衣服,她还是穿着一身绸缎褂子,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衣服,她的内衣,是一件肚兜,看起来是红色的,作为一个刚刚死了亲爹的少女,实在也是因为身陷囹圄,不然的话,早不该这么穿了。
但她似乎就这么一脱,夏天,任何女孩的衣服,都不可能太厚太难脱,就将那件已经有些脏兮兮的褂子脱下来,露出了肚兜后,也是轻轻一解,肚兜也这么的被解开了。
衣服扔在地上,而李向前也楞在原地,看着稍稍挡着自己身子,但毫不犹豫的想要继续的孔四贞,他喊道:“停。”
捡起地上的衣服,李向前闭着眼,将衣服一扔在她身上,说道:“穿上吧。”
孔四贞忽然打颤,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反而将衣服推了回去,趁着李向前闭眼的瞬间,就这么凑了上来。
之前,绝对确认过,孔四贞身上没有携带武器,连任何的金属之物都没有,这自然是为了防止她们自杀自残,也有搜罗金钱的意思,当然,一个人真的想死的话,没人拦得住,但她这样突然凑过来,李向前很是吃了一惊,他本想一推,却不料孔四贞就这么扑在怀抱中。
热热的,暖暖的,散着热气,李向前不由自主的将这瘦小的身子搂住,那肌肤滑嫩有弹性,好像没有骨头一般,他的心很乱,感觉**的萌动即将开启,无论如何,半年来他也算是有些憋得慌了,此时这么一个刚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身子,居然也弄得他心乱如麻。
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响起,过了一会,李向前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看着她红着脸的样子,心底一荡,本想说什么,但马上止住了这种想法,说道:“说起来,你多大了。”
“十二了。”
“是啊,真是个好年纪,你何必如此。”
孔四贞低着头,说道:“自小看的多了,很多,很多女子,为了自己和一家人活下去,都是这样的。”
李向前感觉一阵炫目,到底是怎么样的时代,形成了连女子都把自己视作交易的物品,不过,这种乱世啊,好像到了21世纪,无数女人好像也是这么自觉的玩这个游戏啊。
稍稍平复一下心境,以及身上某个即将造反的部位,他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从心底来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普遍早熟到可怕,孔四贞的行为甚至并不出乎意外,尤其是自己刚刚提到了她的家人,弟弟。
李向前知道她误会了,也几乎没有误会,但毫不犹豫的捡起地上的,她的小褂子,裹在身上后,慢慢说道:“好了,我们好好聊聊吧,最起码,把最基本的事情谈清楚。”
孔四贞一阵激动,她刚刚下了一次决心,努力挽救自己的命运,但现在却又害怕起来,她不知道未来会生什么,却知道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想象到的,眼前的男人没有再碰她,而是开始上下打量着她,甚至那眼神,比起伸手摸她,更是让她害怕。
李向前忽然很奇怪的说话,起码在孔四贞眼中,非常奇怪:“最近怎么越来越好像一个反派了,起码各种废话是越来越多,而且做事的路子也好像武侠小说里的阴谋家了,嗯嗯,得改,是这样的,四贞,我有一份工作,你可以试试看。”
“工作?”
李向前似乎恍然大悟,说道:“这个词你可能不太理解,是这样的,和你一起关在一起的,其中两个,你认识吧,一个是……你应该叫摄政王家里的,多尔衮的女儿东莪,好吧,这个名字起得真过分,还有阿图,那是太后的亲闺女,你认识吧。”
孔四贞点点头,说道:“自然是认识的。”
“嗯,那就好,你知道她们是怎么被我们逮捕的吗。”
孔四贞似乎还是不知道,说道:“是如何呢。”
李向前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当时,她们在一匹马上,看来是太重了,而我们的追兵,虽然是假装的追,却也是将那女人吓坏了,之后,她就将东莪和她自己的女儿给推下了马去,以至于被我们抓了,事实上,我们不抓,她们也就只能去喂狼了。”
孔四贞瞪大了眼睛,说道:“大人是说……是说,她将。”
李向前耸耸肩,说道:“以后写进史书,也是个故事啊,算是足够的狼心狗肺了,当然了,你不需要太危险,说起来,我给你的工作,就是让你去那位蒙古太后身边,不必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偶尔帮我通个消息就是了。”
他刚想描绘一下未来的美好前景,忽然想到,这个小姑娘和卞玉京可是不太,不说身上的血仇,她的年纪如此幼小,将那通讯器交给她,反而很有可能暴露出来,毕竟如果真的按照自己刚刚心头一动的时刻,想到的那个策略,将孔四贞收录为小奸细,那将她千方百计的送过去后,身边的东西自然是很可能会被那孝庄翻看,而且,一切的人身自由也就由得孝庄做主了。
以她将亲女儿推下马的人品,一个身边无依无靠的孤女,基本上会被分分钟内被她榨干最后一滴剩余价值,用完扔掉,别的不说,赐给某个身边的小兵,换取点忠诚度,几乎是最有可能的事情了。
这么说,得给她加点码,起码孤身一人前去投靠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很大的笑话,孝庄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她给做掉,这是明显的奸细啊。
一滴水如何消失?融入大海啊。
这么说,多少还是要放跑一部分沈阳城内的汉奸们,其实也很容易解决,只需要选取一批,越无能越好的家伙们,让她们跑路就是了,还得保证,那人得是孔有德的手下,还不至于在逃脱牢笼后,恶念一起,就旧主人的孤女倒卖掉,其间的细节很复杂,需要仔细揣摩一下,当然,最好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毕竟,她三岁的弟弟,还在自己手里不是。
李向前说道:“嗯,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假做逃脱,去科尔沁,去投奔那位太后,小皇帝在她身边,去投奔过去正是道理,帮我们传递消息,而作为回报,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弟弟和两个老娘,也可以去帝都,我给他们找一套小房子,改名换姓,除了我以外,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没人知道,这对他们是最好的,改一个姓氏,你觉得如何?”
孔四贞看了看,忽然说道:“不改姓。”
“还姓孔?还真行,好吧,那就稍微改个名字总可以吧,我可以让你们去帝都的好地方,保证没有任何人认识你们一家子,从此你的两个母亲和弟弟也都是普通了,如何?”
李向前倒是很明白,这个时代的人,不对,哪怕是到了21世纪,对于姓氏传承的看重也是非常重视的,多少有钱佬,费尽心力的给自己的独生女儿招上门女婿,不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姓儿传下去吗。
不过,想不到的是,一个身在蛮夷之地的丘八,居然也能教育如此,不过,这也就是平均水平了。
孔四贞脸色不佳,一想到让她去太后身边做“奸细”,她就有些颤抖,当年他爹军中,可是也抓捕过替官军做探子的人,那可是当着几千人的面,凶狠处决掉了啊,当时虽然她不必去看,那杀鸡儆猴的场面,但是当时那个可怜虫的哀嚎却响彻了整个军营。
也就是说,一旦被太后现……
孔四贞想说自己做不来这种事,她一旦被现,可就死了,但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很明显,自己现在的命运会很坏,虽然听不懂,这个大人,如果自己不去做那份工作的话,会迎来怎么样的命运,但是这肯定比不上,自己去做这危险的工作啊。
“四贞更想陪伴在大人的身边,如果大人愿意的话,可以为大人暖被窝也好。”
暖被窝是俗语,意思是寒冷的夜晚,被子也是冷的,女人要先脱了衣服钻进去,暖热了被子后,再让男人钻进去,去享受温暖的床铺以及温暖的**。
这不是什么好话,能在她口中说出来,绝对是非常的难,鼓足的全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