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趟出师算是大捷,利用我爸是李刚,赚到了在大宋的第一桶金。
这一战打的还算辉煌,效果不下于商鞅的赏金扛木,威性和口碑建立起来后,来钱应该就会很容易。
大宋的商业、汴京的繁华太顶尖,这其中的利益真比那些冒杀头危险去劫生辰纲的蠢货大得多。
也算违规,高方平的运作模式类似“镖局”,然而保镖只有大户请得起。但整个大宋的财富,其实是今天在街市上那群人创造的,只是很遗憾他们请不起保镖,就算请了,保镖也不敢动那些地痞。
大宋城市化率甚至追赶现代。在加上官府懦弱,律法对坏蛋的威慑有限,所以不用怀疑,大宋一朝城市里的地痞混混之多,绝对是古今之最。
贼鹰洛杉矶一个城市号称有三四百个帮派。汴京相比也差不多了。
“或许应该和开封府签个协议,剿一混混多少钱。”高方平喃喃自语,正在对此YY。
神出鬼没于身后的高俅险些气昏倒:“你,你不气死老夫不甘心?开封府的主意你也打?”
高方平道:“爹爹,儿子当然知晓其中的轻重。其实呐,关于这些我是想的很深远的,影响也会很深远。并不是您吃空饷能比拟的。”
高俅老迟疑片刻道:“我儿啊,吃空响老夫也阻挡不了,大宋就没有不吃的军官,所以老夫只能在其中随波逐流,老夫的地位和威望也足以控制军中局面。所以吃空饷看似下贱,其实很安全,不吃才危险,因为就被其他人孤立了。但如今……我儿你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作为奸臣,为父怎么对你的作为心惊肉跳呢?”
“爹爹,这您就不懂了。咱只是钻空子,不会落入口实的。”高方平道。
高俅手捻着胡须道:“我知道你在钻空子,可难免会引起文臣士人不满,口笔伐诛之下,我高家压力大啊。”
高方平道:“您又弄错了。什么时候士大夫们看你顺眼,你就危险了。咱们大宋一朝对文人的病态宽容是自太祖皇帝开始,造成了士大夫凝聚一体,还敢和官家扭着干。官家苦啊,杀是不敢杀他们,骂是骂不得,那些家伙动不动就清流骨气自居,以辞官威胁。正好文臣的跋扈,形成了老爹这类人存在的土壤。官家也需要夸奖、鼓励、投其所好来减压的。而您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文臣声音越大,越不让官家快活,越弹劾你们,官家相反越对你放心,你地位就越稳固。”
顿了顿高方平道:“现在您知道了,为何往年我那么招人恨,你却过的那么滋润?所以咱们把纨绔进行到底,做点坏事发点财,顺便把别人惹毛,去官家面前弹劾你,只要让官家知道你忠心就够了,没毛病的人才让人害怕。官家知道你有点贪财,有点护短,有个敛财的儿子,最能放心你。”
高俅笑骂道:“好你个逆子,是不是说明为父的高位有你一份功劳?”
“爹爹,说不得儿子要批评你,咱老高家就父子两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额……干嘛分那么清楚。”高方平对口误十分尴尬。
高俅摸着他的脑壳呵呵笑,“祥瑞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儿子。对了,听说今天你惹了赵相的公子,难道也是希望文臣去告状,去烦官家?”
高方平道:“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高俅好奇的道。
高方平道:“蔡京不出意外要复相了,赵相公一党恐怕不容乐观。这种时候赵相公一党对老爹你越反感,则蔡京掌权后,咱老高家越安稳。”
高俅面色凝重了起来:“你也认为蔡京有机会复相?”
“不是机会,是必然复相。”
高方平道:“此人不倒,则大宋就没活路,但无奈他领袖气候已成,谁也挡不住他的动能,在新的领袖形成前很难整倒他。”
高俅谁都不怕,却就怕官家和蔡京,捂着儿子的嘴巴。想不到啊,这小子真的让人心惊肉跳,居然有参与这些事的意思?
高方平又嘿嘿笑道:“老爹不要担心,至少是十年以后的事,现在咱们先发财,没钱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高俅道:“老夫积累数十年还不够你花吗?”
“不够,您那点钱挡不住二十年后的大变,九牛一毛都达不到。”高方平道。
高俅叹息道:“有子志向如此,其实老夫可以回老家务农了。”
“不行啊,在我翅膀长硬前你不能丢官,要保护着我,这是您的责任。”高方平道。
高俅哈哈笑道:“为父答应你,在你羽毛丰满前,誓死保住官位。放心,让我去理政去打仗不成,不过说到保住官位,官家在一天谁都赶不走老夫,包括他蔡京也做不到。”
“大人威武,我看好你哦,加油。”高方平道。
终于被后脑勺一掌了。
高俅呵斥道:“再敢用鼓励你狗腿子的话来对老夫说,剥你的皮……对了,加油什么意思?难道我儿认为府里的饭菜油水不足?”
“汗,老爹你又不是神仙,没必要什么都弄懂吧。”高方平捂着脑袋说道。
高俅离开时低声问了句:“平儿,你真的认为老夫是个奸臣,罪不可赦吗?”
高方平道:“别多想,大环境如此,官家和蔡京对此的责任比你大,你只是在随波逐流。与此同时你是个保护儿子的父亲,如此而已。”
高俅点点头,谈不上落寞,儿子终于长成,幸也,可这小子的志向和思维,真个让经历过风浪的高殿帅心惊肉跳。
“看来陆谦死定了,老夫和陆谦斗不过你。”
奸臣老爹离开的时候笑道,“你要真的聪明就不要碰李清照。除此之外,你要公主为父也给你弄来。虽然咱大宋的驸马悲催,但也能富贵,其实为父更希望你睡个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吹吹口哨玩玩鸟。空闲时看看街市上娘子们的大腿,这难道不好?这比去和老蔡作对好吧?”
高方平道:“要能永久这样当然也好,然而我夜观天象,咱大宋清静时日不多了,最迟二十年将有大变。我还年轻,变的时候我只有三十多啊,自保是人的本能。”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早点休息,不要劳累身子。”
高俅离开的时候有些懵圈……
太阳快要落山了。
繁华的汴京城里,街市上做生意的人们纷纷离开,城中各处炊烟缭绕。
夕阳中一头小黑猪欢快的跑着,它在街市上拱来拱去的,寻找着人们落下的菜叶。
有个九岁的小姑娘背着两岁的弟弟,小脸脏兮兮的样子,正行走在街市中寻找,一边喊道:“憨憨,憨憨你跑哪去了?”
小黑猪憨憨在吃菜叶,哪管小姑娘的叫唤。
“好啊你在这呢?”
小姑娘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小猪,揪着尾巴拖出来。
以前这个时间人少,是不敢把猪放出来的,会被人抢走。但是不出现出来却捡不到菜叶,就显得很矛盾,猪长的不那么壮。
现在听西九巷里的老陈头说,有两伙流氓被打跑,治安好了一些。谋划着让憨憨多长一些肉,过年时候杀了吃,小姑娘便也开始放猪了。
到了现在小姑娘才发现是幻觉,老陈头是个骗子,因为抢猪的人来了。
路过的几个刺青大汉,一把揪住了小姑娘头发,弄的头皮很疼。
受到惊吓,背脊上的弟弟哇的一声哭起来。
“放开,打你哦。”
小丫头眼泪在内打转,很心虚,却听家里老人说遇到野兽不能怕,于是强撑着用小手挥舞几下,却也打不到对方。
“妈的死丫头也敢狂妄!滚一边去!”
小黑猪被大汉抢走了,小姑娘被一巴掌打倒在了菜叶中。
“哥几个,回去烤乳猪!”
几个刺青大汉一挥手就走了。
“滚回来!”
随即只见富安带着一群肌肉男从街口走了出来。
那个提着猪的大汉当即带着人,怒视着富安走了过去。
到近处仿佛对持,相互眯起眼睛看看着。
为了增加威慑力,地痞混混一方抽出了短刀在手里。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姑娘紧张了起来,依照经验她知道这里要发生火拼了,于是急忙起身带着弟弟跑到远一些的地方躲着看。主要是担心着小猪,她期望打起来的时候,小猪能自己跑回来就好了。
富安的一个手下,也扔了个大麻袋在地上。打开后里面全是用于火拼的长刀狼牙棒什么的。
“你们的刀太小了!”
富安一群狗腿开始扛着大刀狼牙棒冲锋,过去把被吓蒙了的那几个地痞砍了鸡飞狗跳。
衣服片片飞,到处在冒血。要不是那个猥琐的衙内吩咐不许闹出人命让开封府为难,估计是要出事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等知错了。”
没能跑掉的地痞们满眼惊恐之色,跪在地上看着富安等人,仿佛看到了魔王一般。
“MLGB,让爷爷去和蛮子打仗或许不成,剿灭你们这些二流子倒是没问题,因为老子是一流子!”
富安把衙内爷吩咐的台词念完后,一时又找不到话说了,只得又跳着跳着的踢他们几下。
忽然看到开封府捕快走过来。
“刘都头救命啊……您快看来瞧,这些疯狂的玩命徒持有管制兵器,我大宋一朝对带刀尺寸分明是有规定的。要是再不管管,我们这种良民会死光的。”
见到开封府捕快后,那些地痞顿时机智的大叫救命。
富安一阵尴尬,赶紧把兵器收起来交给小弟,朝后面带着先走,那是从禁军借来的军器,万一丢了回去不是找死啊。
不过说起来真的威风,下次和混混作战的时候,富安打算借来禁军的甲胄和战马。
刘都头带着公差走过来,纷纷看看两方,这不叫斗殴,地痞全部成了血人,富安等肌肉男毫无损伤。
“富安你开什么玩笑!刚刚在远处瞅着,禁军用的军盾都你被带出来了?”刘都头怒斥道,“街市斗殴,用得着这么夸张啊?”
富安和刘都头握手的时候塞了一块碎银子,笑道:“好说好说,刘都头明见,富安哪敢造次,都是我家衙内的主意,我也得吃饭养家呢,职责所在,职责所在啊。”
“不要闹事,不要出人命,否则本都头不好对上面交代。”
刘都头收了好处后就离开:“当然了,你们这些良民对秩序维持还是正面效果的,府尊都亲自下问,为何这区的治安大幅改变了。”
就这样,仿佛血人一般的地痞被无视了。
小姑娘继续背着弟弟,紧张的躲在角落里看着,那头小黑猪真是太蠢了,都火拼了它还敢在哪里吃东西呢,就是不回来。
最终,那些抢劫小孩子的地痞被打跑后,小黑猪落在了富安的手里。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不敢说话,却是又不甘心,便选择了远远跟着富安一群人,希望不要被他们用狼牙棒打就好了。
富安提着猪走了几步,发现老被小丫头跟着,只得反回来道:“死丫头,保护费缴了吗?”
“俺娘已经缴纳过了。”小姑娘说道。
富安为了回去不挨板子,只得把猪还给了她:“既然缴过了,拿着猪快滚。”
小丫头抱着猪想了想,却又把猪交给了富安道:“大爷威武,猪您带回去帮我送给衙内,这是孝敬。”
富安道:“害我啊,缴纳过保护费就不能拿东西了,否则回去还不被我家衙内干掉?”
小丫头道:“这是送的啊,我家猪还多呢,往常经常有猪丢失或被枪,最近好起来了,街坊说乃是衙内爷的功劳,那就算我娘送给衙内品尝了。”
说完她背着弟弟跑跑跳跳的离开了。
富安有些以往没有的荣耀感,忽然觉得在衙内的怂恿下,做的事很有意义,然而抱着一个猪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