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夜晚,神奈天走在路上,街道上空无一人,显得很空旷。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月昏星暗,晚风凉凉,吹拂着大树,发出哗啦啦的叶片摩擦声。
“要下雨了?哼......”
根据赤目堂的记忆,草薙剑就在他家,被堂而皇之的挂在大厅的剑架上,伪装成了一把招财剑,周围摆放了大量的香烛,多烟的那种,二十四小时燃烧,这是为了保证,冒然接近草薙剑的客人不会对那莫名升腾的雾气感到奇怪。
从这点来看,这把草薙剑应该不怎么受寂静之庭重视。
这不难理解,因为本世界,草薙剑不是什么神剑、神器的代名词,而是一个剑系。就好像神奈天前世,十拳剑不是单指某一把,而是指长度为十个拳头宽的长剑,又名十握剑、十束剑。其中比较出名的十拳剑,有天羽羽斩剑,又称布都斯魂剑、蛇之麁正、天十握剑,另外还有天之尾羽张。这两把剑,都可以看做是宇智波鼬持有的十拳剑的原型。
再垃圾的草薙剑,也绝对是神兵利器,神奈天对其还是很感兴趣的。
然而,更让他感兴趣的是,潜伏在东海道的一个庞然大物——寂静之庭。
一直以来,这个组织在神奈天心中都属于很神秘的那种,然而今天,神奈天终于揭开了它神秘面纱中的一角。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神奈天也得以了解到,这个组织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将神奈天本身已知的讯息、夺取自咲和赤目堂等寂静之庭成员的记忆,这些情报综合起来,神奈天豁然发现,寂静之庭似乎是想搞个大新闻。
“那么,就让我来试着推测一下吧......”神奈天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内心默默想道。
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年前,宇智波斑彻底熟悉并掌握了轮回眼的力量,但是,明明拥有了凌驾于人世间的力量,斑却依然未放松警惕,为了完成自己的毕生夙愿——创造完美新世界,斑舍近求远,选择了更加麻烦,但也更加安全的方法:他开始将自己的力量,有计划的分给许许多多有天赋的孩子,期待着他们成长起来后,可以成为一枚不错的棋子,方便斑在幕后掌控局势而不用亲自出手。
于是,一位位天才少年崛起了,他们之中,有人成为了忍者村的高层,比如龙;有人在大名府混的风生水起,游戏人生,比如妄;更有人创建了组织,试图集结同伴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梦想,比如晓的长门,还有寂静之庭的首领,隍。
但是,有一个人,他从斑手里得到的,不是至高的力量,不是战斗的智慧,也无关什么名号、意志,而是......寿命,或者说,青春,健康。
当代水之国大名,他受到了斑的蛊惑,接受了魔鬼的馈赠,于是,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多年过去,明明已经年满六十、七十的大名,竟然一直保持着壮年时的体格、面貌、精神状态。而与此相对的,斑这位无限接近于“仙人”的忍者,几乎可以号称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忍者,却衰老的异常之快。
大名永葆秦春,这对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然而有一个人例外,大名的儿子,水之国的太子殿下却绝对不甘心,他无法坐视这种现象的发生,父亲比儿子看起来更加年轻,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不出意外,太子将永远无法继承大名之位,一辈子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中,与触手可得的王位擦肩而过,其中的失落,是一般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太子殿下加入了寂静之庭,在太子的庇护下,寂静之庭成为了一种半官方半民间性质的组织,顺利渡过了最困难的组织初建期,并慢慢壮大,吸引了众多剑术高手、雇佣兵头目、海盗船长、僧侣、邪教徒、权贵的加入。有别于忍者村只吸纳、培养忍者,寂静之庭另辟蹊径,隐然成为了旧时代势力的大本营。
到了46年,也就是今年,大名在一夜之间衰老,这标志着,他所接受的斑赠与他的寿命耗尽了,不仅如此,大名以高龄之身,强行过着中年人的生活,以至于他所消耗的精力,相当于同龄老人的两倍甚至更多。于是,连带着自己的那一份未使用过的寿命,也被剥夺了。大名的理智一度崩溃,根本无心政事,再加上战争爆发,这给了野心家们最好的机会。
神奈天歪打误撞,在这个最好的时机崛起;太子殿下趁机盗取了大名的印章,开始有限度的插手国内的事务。自觉积累了足够力量的寂静之庭也开始了他们的计划,那就是通过大宝印,以大名的名义在大名府开设赌场,诱使赌客们购买水之国战胜的赌局,在暗地里,则发动组织成员,全方面的收集战争情报,在未来某个必要的时刻出卖水之国,让水之国在三战中一败涂地,达到敛财的目的,为组织的壮大积攒资金,同时削弱水之国这个东海道霸主,让组织有更大的生存空间。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寂静之庭可以仿照当年忍者村的建立,创造一个只属于剑客、僧侣、雇佣兵等旧时代遗留物的乐园,太子殿下也可以顺利继承大宝,利用寂静之庭的力量,和雾隐忍者村分庭抗礼,逐步剥夺忍者村的种种特权,最终达到集权的最终目的,让东海道恢复到战国时期那种大名统御一切、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局势。
当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神奈天的出现,就预示着寂静之庭的失败。
按照神奈天的观念,寂静之庭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注定不可能成功,忍者才是这个世界的主题,其余的什么剑客、僧侣,乃至是传统贵族,统统属于邪魔外道,是已经被证明落后的时代遗留物,被一代代忍者清扫过的历史尘埃!
“靠一群垃圾,也想对抗我神奈天大人?开什么玩笑!屋里的小老鼠,你们觉得呢?”
彭!神奈天一脚踢飞大门,不紧不慢的走进了赤目堂的家。
屋内烟雾缭绕,朦朦胧胧,一排排点燃的香烛下,摆放着一副剑架,两个男人默默跪坐在后,面目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哦?两个?”神奈天挑了挑眉,背着手,环顾四周,“竟然看走眼了?有点名堂,报名号吧,我时间不多。”
神奈天光明正大的来此,也未隐匿脚步声,被里面的人发现很正常,这是他故意为之,因为这有助于自己感知对方的恶意,但他没想到的是,明明屋内只传来一道恶意,进了屋后却发现有两人。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股深深的愁苦:“名号什么的就算了,我是葬剑人,他是持剑人。我们的身份,大概您也知道,既然大人您赶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了,组织拜托我,给您带几句话。”
神奈天嗯了一声:“听几句话的时间,我还是有的,说吧。”
葬剑人咳了一声,说道:“那么,我代表首领询问您,尊贵的神奈天,水之国六御,或者说,六柱神,到底要怎样,您才能抛弃对我们的偏见呢?”
“没有所谓的‘偏见’。”神奈天淡然道,“我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管他的出身、身份、性别、地位、实力,亲善我的,就赐予他安宁,针对我的,就让他去死,很简单的道理。”
葬剑人点点头,感叹道:“不愧是敢号称神明的男人,上面那句话是我自己说的,下面,仍然是首领的话:如果您加入我们,不需要您做出什么贡献或者牺牲,只需要在这段时间内保持远离、无视我们的态度,那么之后,您将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报酬,比如,我们可以保证您成为下一任水影,并将组织的忍者部队交给您,成为您的部下。另外,您的一些敌人,我们也可以免费帮您暗杀掉,比如那位日轮悠哉......这样如何?”
神奈天莫名的笑笑,反问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招揽我?为什么?”
葬剑人苦笑道:“您的这个问题,首领也考虑到了,他的回答是:我们双方不存在直接的冲突,也没有太大的利益纷争,甚至从某个角度来看,我们双方的目的非常一致,您试图掌控整个东海道,这和组织的计划相当接近,完全可以合作。”
神奈天点点头,说道:“这么说起来,也对,我有武斗印和太政印,你们有大宝印,我控制了雾隐村三分之一还要多的忍者,你们控制了东海道的部分权贵和大商人,加起来,确实足以发动不涉及武装斗争的政变。”
听到这话,葬剑人的语气更加苦涩了:“虽说大人您这番话,听起来有同意的意思,但我感觉到......哎,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你这人有点意思。”神奈天不置可否,说道,“那你身边那家伙呢?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他听不见......”葬剑人叹了口气道,“也说不了话,更看不到东西,五音乱耳,五色盲目,五欲烦心,想要获得永恒自在,追求无上本我,唯有舍弃一切,恒持己心,这是失传已久的念流剑道,又称心剑流,神奈天大人应该听说过吧。”
咔擦!闷雷震响,天空一道霹雳闪过,屋内的景象在一瞬间被照亮。
只见对面是两个男人,一人面目沧桑,眼神透着忧郁,脚上穿着破旧的木屐,就好像最落魄的街头大叔。另一人双眼紧闭,眼皮深深的塌陷进去,没有任何眼珠滚动的迹象,膝盖上横放着一把被烟雾笼罩的带鞘短剑,一动不动。
神奈天漠然摇头,说道:“今年总是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戳瞎自己的眼睛?刺破自己的耳膜?割掉自己的舌头?不言不语,不闻不视,仅仅是为了修炼心剑术?这种修行方式,未免太过残忍,不是正道。怪不得你们寂静之庭一直不敢以真明目示人,原来,内部的成员都是这样一群邪魔外道,你们和邪神教其实没什么区别,嘴里说着一些连自己都被迷惑的豪言壮语,行的却是肮脏卑鄙的小人之事,我神奈天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远远没有沦落到要和你们同流合污的地步,废话就说到这里,今天你们两个必死,寂静之庭也要亡于我手。我乃是天道众之主,天命在我,你们这些人,注定要覆灭在历史的角落!”
说罢,神奈天一个跨步,身躯陡然拔高,骨骼膨胀,肌肉虬结,再一个跨步,身体又一下子缩小、塌陷,皮肤外骨骼如大理石般光滑坚硬,一掌推出,电光四射,查克拉聚拢成刀形,竟然是直接变身,动用了绝牛雷犁热刀。
一言不合,悍然动手!神奈天两步跨到敌人面前,就要一举杀死这两位寂静之庭的成员,并抢夺草薙剑!
“赤目堂在我面前连动手都不敢,你们两个,今天必须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