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陌无极不免瞪了他一眼,七皇子是府上客人,扰了他不说,此时最该关心的不应该是他这个不明生死的女婿陌倾城么?好你个慕容亣,竟借着方便关心起自己的聊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何等胸怀在忧国忧民呢,都这时候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的话也确实是让司徒竣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找自己会是扯上聊城的流寇,这个问题朝廷曾多次讨论都未果,一来流寇多为战乱后各族被俘虏人士,这些人凶残无比烧伤抢掠无恶不作不好控制,另一方面聊城这个地方属于国之边境,民族繁多常年动荡,朝廷各皇子之间为争取夺势根本无人想要去接这个烫手山芋,这被他如此提出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转念一想,慕容亣在聊城家大业大大,能让他提出如此问题也就不奇怪了。
“都说慕容先生心怀天下,果然是忧国忧民啊,只是这流寇属常年顽疾,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有解救之策的,慕容先生是聊城大户,常年在聊城相对对当下形式不甚了解,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好提出来为父皇分忧才是。”司徒竣面不改色的说,隐隐还觉得慕容亣找自己不单是为了这事。
“七皇子这是高看草民了,草民这没什么张良计,不过我有一人是解决此事的最好人选。”慕容亣不动声色的说,眼底涌现一丝隐晦。
赔上自己宝贝女儿的无奈买卖都做了,对方怎么的也该出点血才行。
“哦?不知是谁有如此能耐呢?若是此事达成,父皇必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这也是福泽万民的善事啊。”虽猜不透慕容亣的心思,不过司徒竣听得他有良计还是来了兴致。
慕容亣趁机瞟了陌无极一眼,让陌无极莫名的慌乱了一下。
“七皇子,此人不正是在厅堂之内吗?我想,没有人比陌兄这个武林盟主更有资格和立场来做这件事了,朝廷不铲流寇也怕是流寇中的多民族和血统怕引起不必要的两国纷争,可是此事若是以江湖名义解决,既能做到目的又无人敢有异议,这造福民祉之事想必陌兄不会推脱的。”
陌无极这样被慕容亣摆了一道,自是怒火中烧,奈何七皇子在这又不好发作,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握得发白,铲除流寇?说得容易,且不说自己不想趟这趟浑水,就是此事要做,也是未必就能功到渠成的。
司徒竣有些讶异的看着这貌合神离的儿女亲近,意味深长的一笑,果然是个好计谋,只是慕容亣如此设计陌无极不怕遭了他手段?
“此计甚好,不知陌盟主是否有何不便或是困难之处?”
“七皇子,陌某承蒙慕容先生抬爱,只是此事不是陌某一人当担得起的,武林毕竟不是军队,做起事来诸多不便,还望七皇子三思。”陌无极低着头,心里却已经把慕容亣骂了个千万遍。
“这点无需担心,聊城是慕容先生之处,想必这地主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你二人在武林中地位深厚,我朝就算出征多少军队也是不可比拟的,此计甚好,还望陌盟主多以天下苍生为思考才是。”司徒竣也不是好摆弄的,这下一箭双雕的让二人都卷入此事,先扬后抑恩威并施,且看二人如何推脱了。
慕容亣显然没料到司徒竣会把自己也拉入此事,心里却是万般不愿与陌无极共事,奈何坑是自己挖的,这下满身污水也得往下跳了。
陌无极头痛的锤了锤脑袋,爱子还未救出,天魔音之事也未解决,此时又被硬逼着接下这流寇之事,看了自己这把骨头是等不到三年之后舞林大会重选盟主就要命丧这些纷争了。
“既然两位已无异议,此事就劳烦二为父皇分忧为百姓造福了。若无其他商议,本皇子就先出去了,二位应当有许多事需要磨合,就不打扰了,陌老,您看起来气色不佳,要多多休息才是。”司徒竣体贴的交代完,看着各个姿态的众人深意一笑走出这古怪的气氛。
一不见了他的身影,陌无极忍无可忍的对慕容亣毫不客气的冷声说道:“看来我果真上辈子与慕容兄有梁子未好好解决,慕容兄才会处处如此‘关照’小弟,小弟真是受之有愧啊,未给慕容兄一点点回报之礼。”
“陌兄何必动气,此事正如七皇子所言是福泽民祉的善事,既然你我二人都有份,不如坐下好好谈谈如何解决才是正理吧。”自己也被算入其中,慕容亣也没什么好心情。
“你我一同有份的事还少么?若非当年之事哪有如今天魔音猖獗我们却无可奈何,如今城儿性命危在旦夕,作为老丈人的你还有如此心思设计我这亲家,我还真是小看了慕容兄的‘气度’啊。”陌无极咬牙切齿的说,言语间尽是讽刺。
慕容亣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是说我不着急这女婿?我不着急能如此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助你一臂之力?陌兄好气度才是,也不想想当时你是如何逼迫我将琉璃嫁与你公子的,如今琉璃安然在家,我若没这气度大可见死不救,敢情我这是自讨没趣来了?”
“你不过是怕当年之事败露,否则你怎么会忍痛割爱?连女儿都可以用来交易之人能有什么好心思。”
“陌兄此话就不怕遭天谴吗?用儿女来交易的恐怕是你吧。”慕容亣一拂袖,气急的也口无遮拦了起来。
“够了!你二人斗了半辈子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想再管,但此时你们若是如此下去谁来救救我家孙儿?七皇子的话我不是没听见,我之所以不出声也是想你们为当年错事做一些善事来补偿,尔等如今互相攻击不顾当下之事,叫我这做长辈的何等心凉。你两若还心系城儿就暂且放下恩怨快想办法才是,眼看这五日期限又快过两日了,这城儿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能安心吗?”陌子学悲痛的开口,对二人的口舌之勇也是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二人双双握了握拳头像两只战败的公鸡脸色铁青,刚才斗志昂扬的神情也一下萎靡了下来,上一辈再多恩怨如今也已是木已成舟的亲家,慕容亣虽然不乐意但出事的毕竟是女儿的夫君自己的准女婿,此时也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