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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叶骄阳的想法,易军可不会赞同。哪怕对方地位超然、实力滔天,他也不会只做别人的一道影子。
说到底,无论蒋佛音还是剑痕大师,都只是别人的影子。虽然这道影子狰狞可怖、势如天雷,甚至比其本尊更加让人心悸,但影子就是影子。
易军有自己**的人格,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一开始的时候,叶骄阳和叶晴空觉得易军只是一个顶级的警卫,将来早晚有复员的时候。那时候,还不得找个落脚的地方?除非留在中央警卫局长期服役,那么只要易军走出了军营、脱下了军装,必然是叶家全力争取的对象。
而现在,叶骄阳更知道易军已经走出军营,此时只不过是中央警卫局的“临时工”。甚至,易军已经和地下世界交往过密,并且打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小的江山。这就更好了,更适合和叶知非相互配合。
所以现在,叶骄阳兄妹很给易军面子,为的就是将来某一天,为叶知非物色一个天字号的臂膀。黑暗如来身边有不动明王,那么叶知非身边也需要一个足以威慑地下世界的顶级人物。偏偏的,易军的年龄合适,不出意外的话竟然能辅佐叶知非半个世纪!这样的年轻高手,到哪里去找!
而且,易军已经表现出了令人惊艳的高智商,绝非一介武夫。这种武力变态兼脑力惊人的家伙,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才俊。
不过,虽然易军不会依附于叶家而生存,更不会依附于一个叶家的年轻后辈,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叶家的年轻新锐认识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至理名言,所以对于叶骄阳说的引见一下,易军点头说“好”。
叶骄阳笑着起身扩了扩胸,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既然对方都可能被孟汝来给吓得不敢动手了,我看咱们能够抓住对方的唯一线索,也就是金陵市公安局那个内贼了。刚好,这倒契合了咱们变化之后那个守株待兔的思路。而且,危险程度大大的降低。”
易军笑道:“安稳是福。”
叶骄阳一愣,忽而大笑:“咱们这番对话,好像你是个老成持重的,而我却是个愣头小子啊!”
易军也笑了笑,没答话。
而叶骄阳则拍了拍易军的肩膀,道:“不过你放心,即便不需要你再冒险了,咱们一开始做出的相互承诺依旧有效。也就是说,那个‘竹影组织’的改造问题,我叶家还是全力去做。小兮的姑姑已经问过军方有关领导了,虽说有点难度,但话音儿之中并未把门堵死,看样子还是有希望的。”
“那就多谢您和叶省长了。”易军很佩服叶骄阳这种重信守诺的风格。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用得着你的时候给你许诺的千般好,用不着的时候一脚踹掉,这种世态炎凉多得是。幸好,叶骄阳不是这样的人。
叶骄阳则淡然笑道:“别这么客气。咱们相交时间不长,但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了吧?这么说不过分。所以,你可以把叶家当成你的家,不要见外。另外,连小兮不都开始喊你哥了嘛。所以见了她的姑姑,以后你也喊姑就行,一口一个‘叶省长’,我听着别扭。”
这些关系乱纷纷的,易军也没有心思去理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和豪门结交要注意个尺度,若即若离尚能相互尊重,过远则怨,过近则乱。
“那么,咱们明天去随便转转?”叶骄阳提议,“原本说要去玄武湖泛舟,但小兮这孩子被水吓坏了,我看也就罢了。咱们到凤鸣寺去瞧瞧,顺便上炷香,据说那里的香火灵验。”
这时候,叶兮乐颠颠的跑了进来。一听老爸要去烧香,这丫头嘴巴张得老大:“爸,您好歹也是大知识分子,又是海外生活多少年的,还信这个呀。”
“信则灵,信则有。”易军插话笑了笑。
“少来,神神叨叨的。年纪轻轻的学啥不好,学迷信!”叶兮对着易军吐了吐舌头。
而易军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跟哥说话呢!”
叶兮无语,小拳头砸了砸自己脑门儿,暗恨老妈怎么搞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儿,没来由的给自己弄了个什么哥哥。但是说到明天去什么凤鸣寺,叶兮还是补充了一句:“那可要带好雨具了。刚刚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有小雨。”
叶骄阳:“下雨,那正是好时节。”
易军也点头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小杜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烟雨之中的古刹当有一番味道。而且这凤鸣寺的原址,就是千年之前的南朝第一大寺同泰寺,为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到了金陵那就去一趟也不为过。”
“自称四百八十寺之首,好大口气,就不怕别的寺院不服气?”叶兮倒还不知道这个典故。
“不怕。”易军笑道,“因为当时的皇帝梁武帝信佛,时常到这里讲经不说,还曾先后四次在这里出家为僧,号称皇帝菩萨。连皇帝都在这里舍身出家,谁敢跟它争这个第一?”
“原来那个疯皇帝,就是在这里出家?”叶兮笑了笑,“得嘞,我去准备一下,明天咱们一同去。”
而叶骄阳则喊住了她,说:“凤凰和周默涵就不要去了,包括我的保镖也不要去,这是……家事。”
叶兮一愣:“那妈妈呢?”
“她?”叶骄阳苦笑,“你就是不让她去,估计她自己也会去转一转。”
易军和叶兮都猛然知道了,这个凤鸣寺不仅仅是个名胜古迹,更是叶骄阳心中的一个心结。这就像是叶骄阳夫妻俩初次相见的秦淮河,或许凤鸣寺也是叶骄阳和妻子当初有所留迹之处。
而易军忽然想到,这个凤鸣寺……确切的说是个比丘尼修行之处。说白了,就是尼姑庵。
我勒个去,难不成叶兮的亲妈,竟然在这凤鸣寺里当尼姑?易军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儿简直太大胆、太天马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