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从早餐店出来，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径直驶向精神病院。
汽车很快到达目的地，陈楠目送汽车驶远后，转身向不远处偏僻巷道走去。
四下无人，陈楠轻轻一招，骷髅士兵将张乾押了出来。
陈楠深吸一口气，一段时间未见，张乾变得更加邋遢，头发蓬乱。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怪味，陈楠忍不住微微皱起鼻子。
陈楠没等多久，马忠绪开着一辆二手奥拓缓缓刹停，从车内下来。
“买车了？”陈楠稍稍惊讶，马忠绪之前是没车的。
“有车方便跑路。”马忠绪挠挠头自嘲笑道，看到陈楠身后的张乾，浑身一哆嗦：“楠哥，张乾怎么出来了？”
马忠绪的小心思自然逃不出陈楠的眼睛：“放心，只是让你带他来医院做个鉴定，看看这病能不能治。”
“哦。”马忠绪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把张乾塞给他照顾就行。
陈楠从怀中取出耳麦和微型监控：“这些你戴好，领着张乾进医院看医生，需要问什么我会告诉你。”
马忠绪纵使心中十万个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张乾进了医院。
陈楠目送他离开后，找了片阴凉地坐了下来。
昏黄的白炽灯下，中年医生推了推厚重的眼镜。
“马忠绪先生你好，你和刚才那位病患什么关系？”
“我好兄弟。”
中年医生迟疑片刻问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据说之前你们院收过两个类似案例的病人，有什么治疗方法么？”
“这属于患者隐……”
“大夫。”马忠绪打断道，从怀中取出一沓厚厚档案袋，一只手挡着，一只手将档案袋塞进医生怀里：“这是我兄弟之前的体检报告，你看看有什么帮助没。”
医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扶了扶镜框，右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档案袋，顿时眉开眼笑。
“马先生客气，这是关于上次两位患者的诊治资料，你看看有没有帮助。”
说着医生从抽屉递出一叠资料。
马忠绪将资料放置胸前合适位置，仔细看了起来。
患者：程昊东，男，28岁，战士职业，雷霆公会成员，热心人士通过电话举报，之后当众伤人，被治安局同志制服，押送来我院收容治疗。
患者入院时，仪表还算端正，身上有血迹，无明显伤口，意识混乱，整个人状态痴痴傻傻，语言能力受损。
结合病患过往病例，初步诊断，病患是由神经递质失衡、脑功能异常引发症状。
遵医嘱使用阿立哌唑片、富马酸喹硫平片等抗精神病药物进行治疗有可能康复。
备注：入院第二天被雷霆公会担保出院。
马忠绪翻开另一页资料。
患者：秦汪……
基本病因大致与程昊东相似。
“医生，我兄弟张乾是不是跟程昊东他们两个属于一样的状况？”
医生认真思考许久，回答道：“是的，看样子似乎是遭受极度惊吓导致，这种病例我从医多年闻所未闻，我将它定义为、精神污染。”
……
……
询问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医生看在怀里鼓鼓囊囊的档案袋上，回答既认真又细致，十分配合。
马忠绪握着医生的手，笑容亲切：“感谢医生，我兄弟就先安排在你们这儿接受治疗，另外你能不能给我开点你说的那种抗精神药物？”
陈楠的埋骨之地还有四个，万一这种药物真的管用。
医生稍一思索，撕下一张单子，涂涂写写，完成后交给马忠绪。
单子上字迹龙飞凤舞，马忠绪一个字也认不出。
“拿着单子去楼下开药就行。”医生十分爽快。
昏暗走廊，手下跟在马忠绪身旁，低声问道：“老大，你给那孙子塞了多少钱啊？”
马忠绪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
马忠绪脸上笑容耐人寻味。
“靠，不会是一百万？”
手下大吃一惊，手指捂住张开的大嘴。
马忠绪斜了他一眼：“你看我长的像一百万不？给他一千块意思意思得了。”
“一千？那么厚的档案袋只有一千？”手下眉毛拧在一起没想明白。
马忠绪给了他一脚，故作严厉训斥道：“平时叫你多读书，就不能动动脑子，放一百是放，十块也是放，只要包的严实，摸起来够厚，效果反而更好。”
手下恍然大悟，贼笑道：“还得是老大你，‘悭吝鬼’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
两人买完药，走出精神疾病医院，马忠绪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灰白墙体，中层一扇窗户大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照射下泛起刺眼光泽，方框眼镜后，一双饱含杀气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二人。
……
树荫下，阳光透过繁茂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陈楠盯着手机上呈现出的病案资料，同时回忆起医生的叙述，这些信息在他脑海拼拼凑凑，提供出思考空间。
‘全部都是被吓疯么？万骨死灵塔开启的空间与埋骨之地有何联系？’
陈楠诧异地挑眉。
精神污染……
观看完所有内容，陈楠陷入沉思。
根据他的猜想，万骨死灵塔开启的空间很大程度与埋骨之地有关联。
进入埋骨之地的人全部遭受精神污染，里面极有可能存在某些不寻常的事物。
这时候，陈楠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沈宴。
“喂，有事？”
“对，紧急事件，监测到城区中心区域电波频次异常。”
“什么意思？”陈楠皱眉道。
沈宴简短说道：“意思是市区中心，极有可能会成为暗域降临地，魔兽会从里面出来。”
陈楠讶然：“消息确定么？”
“已经召集所有协会成员及附属公会前往。”沈宴顿了一下，补充道：“这次暗域如果你能参与解决，对你未来有很大好处。”
陈楠怔了半秒，立即从马忠绪手中拿过车钥匙。
“楠哥，耳麦你不要了？”
马忠绪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喷吐着尾气朝远方驶去。
好处？
陈楠哪还有心情想什么好处，市区中心区域，中心医院就在覆盖其中，一家人全在医院，如何能不着急？
“喂？”
电话那头沈宴连续呼喊了几声。
“我在。”陈楠回道。
“异常区域已经被封锁监控，一旦出现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知晓。”
“明白，这次行动我会参与，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