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得知我已经使用过垣芯的？’
陈楠目光锁定在聂天鸣脸上，强行掩下眼中的震惊与不安，坐在聂天鸣对面。
“垣芯我确实已经使用，那里究竟是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联？”
陈楠相信聂天鸣既然此刻找到自己，就肯定会透露出一些信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嗯……”聂天鸣神色凝重，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透明虚幻屏障无形中将两人笼罩，仿佛与外界隔断，沉思片刻问道：“对于《旧日放逐》这款游戏你了解多少？”
陈楠回忆了一下教科书中所记录的内容：“《旧日放逐》是科技文明发展到新高度的一个时期，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交汇，并对现实产生了巨大影响……游戏中的魔兽会通过暗域形成的入口爬出来。”
陈楠心思电转，神念飞扬，说完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垣芯创造出的是尚未降临前的世界？！”
聂天鸣十分欣赏地看了陈楠一眼，没想到陈楠反应很快，一下居然能猜出大概：“你的理解或许不太准确，垣芯根本无法创造世界……”
“什么意思？”陈楠声音低沉而疑惑。
聂天鸣没有直接回答陈楠，而是话锋一转缓缓说道：“《旧日放逐》降临前，人类以探寻宇宙真理为目标，借助科学的力量，人类从地表到地心，接着开始向外探索，直到离开这颗星球，迈向无尽的星辰大海。”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不断开拓生命极限，追求悠久的生命，更壮硕的身体，一旦产生欲望，这种欲望就会被无限放大，直到真正实现。”
聂天鸣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陈楠表情，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显露，开口问道：“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么？”
陈楠面色从容，整个人显得十分淡定，语气平稳且无波澜：“你是想说，因为人类过度追寻自身的欲望从而误入歧途，创作出《旧日放逐》，导致世界崩坏么？”
聂天鸣嘴角微微上翘，点点头：“这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很多版本。”
“版本？你在说什么？”陈楠不解道。
聂天鸣耐心解释道：“许多历史是无从考据的，衍生出不同版本也很正常，关键是我们要从不同版本中寻找共性及可能存在过的事实，如拼图一般将它们逐步复原。”
陈楠听后，在脑海中将聂天鸣的话过了一遍，眼中透露出一丝明悟，刚才的困惑被瞬间解开。
方才聂天鸣说，垣芯根本无法创造世界。
那么，关于垣芯只剩下两种解释，一是影响大脑皮层导致产生幻觉；二是穿梭时间。
如果是幻觉的话，没办法解释消失的装备以及手臂的号码。
可是穿梭时间似乎又不太准确，如果是穿梭时间，为什么他能在过去看到他自己？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挂在墙上？
“总之，我们的历史被篡改过，自那之后，《旧日放逐》与世界彻底融合。”
聂天鸣眼神专注，声音平稳：“魔兽出现，人类越来越重视装备道具，科技文明停滞不前，甚至传承已经出现断层……”
“你的意思是说，《旧日放逐》会导致科技停滞？”陈楠奇道，生活十八年并没有感到科技倒退。
聂天鸣正色道：“所谓停滞不前不是三年五载能够体现，可能会在未来若干年后，甚至会出现断崖式倒退，最重要的是人类会逐渐在这场虚拟现实游戏中永远沉沦下去，直到魔兽不断进化将人类彻底抹杀殆尽。”
陈楠并没有完全相信，双眸微微眯起：“按照你所说的，全蓝星的人类似乎都面临着温水煮青蛙的困境，那么危机如此巨大，应该团结整个蓝星的人类共同去解决，不可能只有你们发现吧？”
“谁告诉你他们没有发现？”聂天鸣顿了片刻，说道：“只不过他们并不希望问题得到解决，或者说，他们割舍不下手中的权力和财富，而且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创造出《旧日放逐》的人，会不会在游戏中安插NPC角色，将危机扼杀在摇篮。”
“NPC？”
“你觉得职业者管理协会如何？”
陈楠脑海浮现出天娱公会的缩影，勾结协会管理层，自己被追杀时，仿佛成了不夜城，还有沈宴，被众人诬陷……
“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肆意妄为。”
陈楠一口气连说三组词语。
“和某些城市的职业者协会相比，洛城称的上净土，其他国家类似的官方组织在各城市，同样是一团糟，恐怖袭击每天都在上演，你觉得这个状态下的职业者管理协会，能有多少精力去寻找问题根源？”
陈楠眼眸微微颤动，按照聂天鸣的逻辑，《旧日放逐》是一粒慢性毒药，令世界病入膏肓……可很多事情根本无法证实。
“你的故事很精彩。”陈楠莫名想到马忠绪查阅垣芯得到的资料，话到嘴边忽然转变：“你说的这些怎么证实？”
“垣芯还不够么？”
陈楠怔住了，聂天鸣说的看似有几分道理，可怎么听都感觉不太现实。
但垣芯……似乎存在一种神奇魔力。
“垣芯的作用是穿梭时间？”陈楠求证道。
聂天鸣笑道：“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么？”
陈楠脑海浮现出穿越时的记忆……聂天鸣说垣芯能够回溯过去……
‘可我为什么会存在过去？’
‘我的家人为什么会存在过去？’
‘如果回到的仅仅只是过去，可过去却将我还原，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陈楠眼神游离，思绪如一团乱麻，深吸一口气，难掩心中烦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陈楠不觉得古神教会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天赋能力，以他目前的战力水平，甚至有可能不是沈宴对手，又凭什么引起古神教会重视。
聂天鸣在教中地位颇高，能够让他亲自出马……
“古神教会只收特殊类人才，一种是能力达标的隐藏职业者，一种是能够使用垣芯的职业者，最后一种是觉醒进化的异能者。”
聂天鸣继续道：“你符合我们招收标准，无论至理派还是崇圣派，我们做事的唯一准则是、重塑世界。”
陈楠面色冰冷，直视聂天鸣：“所以、你们制造了黑鳞蛇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