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美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像是长在一片奇葩雨林里的坚韧小草。
作为一家大公司的前台，她的日常并不是简单的接接电话、打打文件，而是——接待从天而降的各种奇葩客户。
这天，她刚送走一个特别挑剔的客户，疲惫地躺在闺蜜周晓晓家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叹气：“我这工作吧，真的是挑战极限。”
“咋了？”周晓晓坐在旁边，一边给她递饮料，一边好奇地问。
张小美深吸一口气，然后模仿刚才客户的语气：“小姑娘，你能不能笑得真诚点？你这个假笑一看就不走心。”
她一边学还一边翻着白眼，“我当时就想，姐笑得再真诚一点，是不是你还要让我配个背景音乐？”
周晓晓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但她很快一本正经地接话：“哎，他说得还真没错。你那个假笑，跟P图滤镜似的，太假了。”
张小美听了顿时气结，翻身扑过去掐她：“好啊，你居然帮外人说话！既然觉得我假，那我今天就给你设计一个‘更假’的滤镜，让你假上天！”
周晓晓边笑边躲，举着手喊：“别别别！假笑大师饶命！”
两人笑闹了一阵，张小美瘫在沙发上，双手一摊：“真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觉得我们前台是万能的？”
“万能？”周晓晓挑了挑眉，“他们还要求你干啥？”
“什么都干啊！有问公司地址的，有问最近电影院票价的，还有人让我帮他看股票走势！”张小美气得翻白眼，“前天更过分，有个客户非说我笑得像机器人，结果让我录了五分钟的‘谢谢光临’语音，拿去给他手机导航用！”
周晓晓听完，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工作简直是人类行为学的观测点啊！”
张小美撇嘴：“观测点？简直是笑话收集站！”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逐渐转向张小美的日常生活。
周晓晓忽然问：“话说回来，你就没想过换个工作？比如去个不用假笑的地方？”
张小美坐起来，认真思考了一秒，然后坚定地摇摇头：“不行，我觉得再忍一忍，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多奇葩，凑够一本小说的素材！”
周晓晓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说：“你这思路可以啊！‘假笑女孩奋斗记’，说不定还能出本畅销书！”
张小美挑挑眉，认真地反问：“要不，书名就叫《笑中有泪》？”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笑成一团。
聊了很久后，张小美终于打起精神准备回家。临走前，她对周晓晓说：“以后别再说我假笑了啊，真是扎心。”
周晓晓笑着摆摆手：“行行行，假笑大师，那你继续用你的滤镜征服世界吧！”
张小美翻了个白眼，挥挥手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露出一个浮夸的“假笑”：“谢谢光临，请继续支持张小美小姐的机器人服务！”
周晓晓一边笑一边把她推出去，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第二天，张小美又回到前台岗位上。
面对新一波客户，她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职业微笑。
这次，她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周晓晓的吐槽。
“假笑滤镜？假笑就假笑吧，反正我的人生本来就挺像一出喜剧。”张小美暗自嘀咕，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真了几分。
奇葩客户们或许还没意识到，他们正见证一个“假笑大师”的逐步蜕变。
张小美顶着职业假笑的滤镜，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战斗”。
公司前台是一处奇妙的存在，既是客户和公司的接待窗口，也是员工八卦的小道枢纽。
早上九点刚过，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皮鞋锃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古怪的纸袋。
“这位小姐，请问你们经理在吗？”男人一开口，就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张小美一秒切换到职业模式，面带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男人眉头一皱：“没有，但我是贵公司的老客户，难道经理不该随时接待我？”
张小美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随后流畅地恢复正常：“不好意思，经理现在正在开会。您可以稍等一会儿，或者留下联系方式，我们会尽快联系您。”
男人冷哼一声，把纸袋重重地放在前台：“这是你们产品的包装，出了问题，我要你们给个说法！”
张小美低头看了一眼纸袋，发现里面装的竟是一堆扭曲变形的饼干盒。她努力维持笑容：“好的，先生，我会尽快帮您反馈。”
“尽快？能多快？”男人不依不饶，“你能不能别装笑？一看就不真诚！”
这句话直戳张小美的假笑痛点。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昨晚和周晓晓的对话，心想：你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稳住阵脚，依然微笑道：“先生，我的工作要求我时刻保持笑容，希望您能理解。”
“你这笑容看着就像P过图！”男人瞪着她，似乎决心要挑出毛病。
张小美心里默默吐槽：这年头，连假笑都要被客户挑三拣四了吗？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挂着笑容：“非常抱歉，如果您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我可以再调整。”
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最好是”，然后转身走到休息区坐下，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张小美终于松了口气。刚想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表情，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进了公司——周晓晓。
“哟，假笑大师！”周晓晓一看到张小美，就故意学着夸张的职业笑容，用细细的声音打招呼，“今天的笑容滤镜开到多少级了？”
张小美嘴角一抽，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笑场的？真是好闺蜜。”
周晓晓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啊，我是路过，正好来感受一下你的工作气氛。毕竟，昨晚的故事太精彩了。”
“感受什么？感受我被客户说成‘P图’？”张小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儿的奇葩多得能开一场脱口秀！”
周晓晓憋着笑，凑近她小声说：“刚才那大爷是谁？气势挺唬人的样子。”
“还不是个找茬的，说我们产品包装有问题。”张小美悄悄指了指那个正在休息区打电话的男人，“顺便批评我的笑容不够真诚，假得像P图滤镜。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你来教教他什么叫更假？”
周晓晓顿时笑出了声：“这可不行，我的假笑技术不如你呀。”
两人正笑闹着，那位客户忽然走了过来，皱着眉看着张小美：“你笑什么呢？对客户这么不尊重？”
张小美瞬间收敛表情，换上了标准职业笑容：“抱歉，先生，我刚才和同事说工作上的事，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周晓晓在旁边实在憋不住了，插嘴道：“先生，其实她的笑容是她的工作要求，您别太在意。再说了，能笑得这么假，还能一直保持，挺不容易的。”
张小美顿时想捂脸，这家伙是来帮忙还是拆台的？客户皱了皱眉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张小美瞪了周晓晓一眼：“你这闺蜜当得，简直是火上浇油的高手！”
周晓晓一脸无辜：“我这不是替你解释嘛！再说了，他听懂了，没再为难你啊。”
张小美叹了口气，无奈地扶额：“行吧，算你帮了忙。”
中午休息时间，张小美和周晓晓一起吃饭。两人点了外卖，坐在公司楼下的露天小广场上，边吃边聊。
“你说，这年头为什么这么多人爱挑前台的刺？”张小美咬着筷子，颇为不解，“难道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服务机器人？”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前台是个‘无害岗位’。”周晓晓想了想，“你想啊，他们要是直接去怼经理，可能被怼回来。但怼前台呢？没成本，还能显得自己有权威。”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张小美叹了口气，“所以我每天都要在笑容里修炼内功，不然早就崩溃了。”
“别崩溃。”周晓晓拍拍她，“你是我们这座城市‘假笑精神’的代表人物，怎么能轻易倒下？”
张小美无奈地笑了：“谢谢你这么幽默地打击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小美忽然说道：“其实，虽然有很多奇葩客户，但有时候也会遇到挺有意思的人。”
“哦？比如？”周晓晓来了兴趣。
“比如有一次，一个客户来取文件，他临走前说了一句：‘小姑娘，你的笑容让我今天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张小美回忆道，嘴角浮现出一丝真心的笑意。
周晓晓调侃道：“所以，你的假笑，偶尔还能散发出真诚的光芒？”
张小美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可能吧，虽然是假笑，但如果能让人开心，那就值了。”
周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举起饮料杯：“为你的职业精神，干杯！”
“干杯！”张小美笑着和她碰杯。
傍晚下班时，张小美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回想着周晓晓的话。
她忽然觉得，假笑并不是她的全部。
虽然这份工作有时候让人抓狂，但它也教会了她一种特别的幽默感和乐观精神。
“也许，这才是我的滤镜。”张小美笑着自言自语，脚步轻快地走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