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最近都听到了哪些消息。”沈昊昌朝小李问了一句。
啊？
小李神色为难，“长官，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啊。”
沈昊昌扫了他一眼，“你在跟我讨价还价？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全部说完我不满意，就控告你盗窃、抢枪、袭警，没有三五年，你是出不来的。”
“长官，不要耍我了，我哪有胆子抢枪袭警…”
“那你赌一下，看上庭，法官信你还是信我。”不等他说完，沈昊昌就朝曹米高道：“把你的枪给他摸摸。”
见曹米高作势要掏枪，小李急忙开口，“不要，我说，我说。”
小李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往外说，什么乱起八糟的消息都有，比如联和的揸fit人咸湿，吞了小弟吹水达一张六十万的六合彩；有一伙越南人正在找人买枪，像是准备干笔大买卖等等。
一边说，小李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沈昊昌的神色，见他一点表示没有，只好继续说，“我还听人说，泰国那边有批货，本来是给朱韬的，但那帮泰国佬现在卖给其他人了。”
嗯？
沈昊昌没有急着开口，让小李继续说。
“啊，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真的假的，说有批泰国货被人掉包，卖家被人干掉了。”说完，小李看沈昊昌还是一点反应没有，真绷不住了，“长官，我听到的都说了，真没了。”
朱韬这个名字，看过《警察故事》的沈昊昌还是知道的，大名鼎鼎的“猎猪”行动嘛。只是具体的剧情，太久了，他不是每一段都记得很清楚。
“你倒是消息灵通。”沈昊昌像是随口问道：“朱韬那批货是怎么回事？”
小李急了，“长官，这种事我真不知道啊，连这个消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可能是朱韬虽然脱罪，但泰国佬不放心，就把货卖给了其他人。”
沈昊昌点头，“买家是谁？”
“这我真不知道，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也就是手被反铐着，不然小李怕不是要拍胸口保证。
看了看他，沈昊昌点头，“你还是想摸警枪，米高，开一枪，把枪给他。”
“昌哥…”
吓吓小李当然没问题，但开枪…曹米高有点犹豫。
沈昊昌冷声道：“我让你开枪。”
开了枪再把枪给他？这是要把他往死里玩啊，小李急忙开口，“七叔，听说是七叔，但我真的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七叔是谁？”沈昊昌知道有个打个lol的，还有个唱半生雪的，都叫七叔，但毒贩，他是真的不熟。
这点小李倒是没必要隐瞒，警方不抓朱韬是不知道他贩毒吗，是没有证据而已。同样的，七叔的资料，警方不可能不知道。小李以为沈昊昌是在考验他，他飞快道：“罗茂森，他还有個身份，福成水渠制造厂老板。”
七叔什么的，沈昊昌就是问问，他真正在意的，是朱韬。
朱韬没了泰国人的货，立马就出了泰国人的货被掉包，以及有泰国人被灭口的事，像极了朱韬被逼急了让手下黑吃黑。
这些虽然是沈昊昌的猜测，但这些其实不重要。
署长让他抓毒贩，他偏偏又知道朱韬的犯罪证据都在电脑里，他不抓朱韬抓谁？
至于说朱韬的案子，是九龙西总区的，但沈昊昌查的是泰国人被杀的案子，和总区有什么关系？
“米高，把他的手铐解开。”冲曹米高说了一句，沈昊昌又看向小李，“留个电话给我，有事我会再找你。对了，你叫什么？”
还来？
但有苦难言的小李不敢拒绝，“长官，伱叫我小李就行。”
让曹米高把他的电话记下来，沈昊昌将一个信封拍到小李手里。
小李一脸紧张，“长官，这是什么？”
“放轻松，我这个人很随和的，以后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沈昊昌拍了拍他的肩膀，“线人费，拿好。”
这笔钱沈昊昌没有提前申请，他找线人的程序也不合规，是他自己垫的，真就带钱上班。只能等案子破了，找占叔帮忙，看能不能走个流程，总不能一直他垫吧。
不过钱他是肯定要给的，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喽。威胁虽然有用，但有甜头才能让小李这样的人出力，胡萝加大棒，才能更好的掌握这些线人。
说到底，线人提供消息，也不是一点风险没有，一个月几百块都没有，谁会拼命呢？
他随和？
小李虽然觉得手里的信封烫手，但有钱收总比没有强，“多谢长官。那我先走了？”
“准备就这么走？”
就知道这钱不该拿，小李脸又垮了下来，“长官，还有事？”
沈昊昌没好气道：“电线给我接回去啊。”
这…
小李都差点忘了，他是来偷车的，怎么就成线人了，忙钻进车里，将扯出来的电线全部接好。等沈昊昌将车子启动后，这才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见沈昊昌换挡，曹米高忙把安全带系上，“昌哥，我们现在是去找七叔吗？”
沈昊昌是真的好奇，他是怎么从这么多答案里，选出最错的这个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去找个有正当身份的毒贩，除了打草惊蛇，显然毫无意义。
小李刚刚那些消息，有矮骡子、越南帮、毒贩还有他没有提到的大圈等等，幸好港岛未来回归了，不然搞不好会拥有自己的哥谭。
“米高，你要明白，我们是查泰国人那起命案，不是查毒贩。”
曹米高：“？？？”
“昌哥，在警署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此一时彼一时，牵扯到朱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口风当然要严谨一点，“我们表面上是在查毒贩，实际上是在查命案，所以我们是在查命案。”
戴上了痛苦面具的曹米高道：“不管了，你说查什么就查什么，我听你的，昌哥。”
查肯定是查朱韬了，准确的说，不是查，是拿到朱韬电脑里的犯罪资料。具体怎么做，沈昊昌还要再好好想想，“先下班，明天再查。晚上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找个地方吃饭，庆祝你转做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