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醒分开之后,安希径直回到家中。
黄白两色的暖系装修,暖色吊灯旋转变化,客厅铺了不规则的毛绒地毯,白色的沙发上,放着两只巨大的毛绒玩偶。
木地板,落地窗,蘑菇茶几,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摆件,让房子显得异常温暖。
洗过澡,安希靠着毛绒玩偶,准备给苏醒发个消息,这次出门,好几天才能回来。
聊天页面上,还能看到苏醒发的文字消息,其实,安希一直以为他的生活很丰富,没想到比她更单调。
拿着手机,她却久久没有敲下文字。
注视着手机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咬嘴唇,脸上渲染上一抹红晕。
那水灵灵的大眼中,时不时闪烁着羞恼,以及别样的情绪。
“混蛋。”小拳头击打着毛绒玩偶,安希红着脸,咬牙切齿。
亲密接触带来的后遗症格外严重,像长在记忆里的癌细胞,不断扩散,成了顽疾。
那种特殊的感觉,深刻无比,想忘掉,她发现完全忘不掉,一旦想起来,又控制不住脸红。
手摸在脸上,还能感受到发烫的温度。
又羞又气。
摇摇头,把逐渐跑偏的杂念甩出脑子里,安希敲下一行字,发给苏醒:【到家了吗?】
片刻,手机就响起消息提示音。
苏醒的消息出现在手机上:【到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坐飞机。】
【别熬夜。】苏醒的第二条消息发来。
没忍住轻笑一声,安希发送一个晚安表情包,等了半天,没再收到消息,她瘪瘪嘴,才关了灯回到卧室。
另一边。
瑶池休闲会所,包间中。
苏醒坐在沙发上,拍开身侧旗袍女子作乱的手,把闭屏的手机放到一边。
他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姑娘,这两人,就是纪博常口中,仰慕他的表妹。
不过,两人十分自来熟,刚见面,就没苏醒当外人,动手动脚,卿卿我我。
“哥哥~...嫂子要是知道我靠你这么近,她会不会生气啊?”一身蓝白旗袍的姑娘,贴在苏醒右边。
一只手画着圈圈,一边说着茶里茶气的话。
几座大山压着苏醒,压力特别大。
苏醒摇摇头。
什么嫂子?你哪来的嫂子?你鸽鸽我啊!现在还是单身。
纪博常的饭局,苏醒也习惯了,每次都是这种风格,如今已经见识过了洋妞,古装,cosplay,旗袍等等。
每次都有新的花样,和他吃饭,或许不能撑着肚皮出门,绝对能扶着老腰回家。
“哥哥,求你把手指拿走,先吃点水果吧!”另一个姑娘笑着把他的手拿走,给苏醒叉了块水果。
“别抓了哥哥,先歇会,我头都大了。”最开始茶言茶语的姑娘也跟着附和。
除了回个消息的空挡,他就没放过手。
叫他去卫生间,他也不去,叫他去隔壁包间,他也不去,不要脸的问他去不去酒店,他还是不去。
我们想挨打啊!你懂不懂?
我们都收了钱,准备当牛马了,玩半天,气氛也到这里了,你又特么不给草。
不想捅人,那你出来玩什么玩?
“全是你们的墨水味,让我怎么吃?”苏醒把手伸出来,看了看她们。
蓝白旗袍小姐姐先开口,笑盈盈的说道:“沫沫的笔就是这样啦,特别容易漏墨水。”
“只是抓你,你当然不会咯,要不你把笔给哥哥试试啊!”被她说的小姐姐,也不甘示弱。
吃着水果,也不理会她们的争吵。
包间中,还回荡着纪博常的歌声,唱的是苏醒给他写的新歌,正是歌曲副歌部分。
【夕阳笑着去流浪,月亮寂寞在路上】
【遇到谁家的姑娘,半生洒脱装肩上】
【谁的地久配天长,独爱情歌和海浪】
【人生走的太漫长,流浪到岁月枯黄】
这首歌,叫流浪。
上辈子,这首歌是一個怎么也唱不火自己的歌,却总被人家把自己歌曲唱火的歌手,演唱的。
看着演唱投入的纪博常,苏醒又想到了胡阳,出于交情的原因,他给两人的歌曲,质量上确实有些差异。
因为这个原因,现在胡阳的歌曲排在新歌榜60名左右,纪博常的歌曲,排在新歌榜70名左右。
同样进了三线,胡阳的排名是993,纪博常的排名是1168。
这首流浪,也算一首好歌,也好听,朗朗上口,但是比起那些年,要差不少。
和已经刮起阵阵初恋风,校园风,遗憾风,青春风的那些年比起来,差距正在逐渐拉开。
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
生意是生意,交易是交易,朋友是朋友,不能因为一起朴国仓,就分不清楚情况。
“苏哥,走一个。”放下麦克风的纪博常,坐回苏醒旁边,端起酒杯,和苏醒碰了一下。
喝下一口可乐,苏醒放下酒杯:“新歌成绩还不错吧?”
同样有粉丝基础的武士乐队,从发歌到现在,短短几天就爬到了新歌榜七十名左右。
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没办法和安希比,她有各方面的优势,才能强势占领第一名。
比起断点,这首流浪更偏向于网络红歌,爆发快,后劲短,火得快,被人忘得也快。
“成绩我们都挺满意的,就是被胡汉三压着打,心里不得劲儿。”纪博常提起胡阳。
新歌发布到现在,他们就一直咬着胡阳的屁股。
慢慢的,已经开始拉开差距了,特别是那些年的风格不同,更容易共鸣情绪,表达的遗憾也是很多人都经历过的。
如今,已经在短视频平台刮起一阵青春初恋遗憾风了。
“他是运气好。”苏醒大概能猜到他想了解什么:“两首歌都很不错。”
胡阳和他关系好,很多人都清楚。
毕竟,他为了自己骂宋楚楚的时候,还被人挂在了校园论坛,被无数学姐学妹捶了半学期。
又是同寝,又是好朋友,还常年一起厮混,这种交情,纪博常肯定怀疑是苏醒给他写的歌曲。
“苏哥,伱知不知道是谁给他写的歌?”纪博常问他。
苏醒摇摇头:“他倒是说过,是某个学长给的歌曲,具体的,我也太清楚。”
纪博常认真的看了看他,没看出撒谎的痕迹,他不好过度追问,只能继续保持怀疑。
他还是觉得,胡阳的歌是苏醒写的。
不敢确定,是因为疑点很多,而且,不论是不是真的,他也不能得罪苏醒。
纪博常更多是觉得有些憋屈。
因为苏醒是欧阳修的可能性很大,作为一起朴国仓,一起同过窗的关系,好歌都特么给胡阳了。
“苏哥,全靠你,乐队这次能进三线,我准备了点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纪博常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苏醒。
拒绝了几次,实在推不掉,苏醒才收下。
还是老规矩,玩够之后苏醒就离开了,没和小姐姐去酒店探讨人生,探测深浅,探索生命。
抓抓可以,掏掏可以,另外的就算了。
纪博常几人看着出租车离开,一个小弟开口问道:“哥,每次都两点个,他每次都不带走,不是白花钱吗?”
纪博常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消失的出租车:“老幺,他可以不要,我们不能不点,懂吗?”
老幺似懂非懂,这次,苏醒不要的两个轮到他了,他觉得自己捅不过来,还吃不消。
“就是觉得挺浪费钱的。”
纪博常拍了拍他肩膀:“花钱,给你机会,不花钱,鸡毛都不给你。”
出租车上。
苏醒低头看着手中的牛皮礼盒,打开之后,其中是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
不由得,苏醒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聪明人真多,能成事儿的人,也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