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牌是念师的身份象征,上面有念师的执业证号。
江纹申默认有骨牌,即承认自己的念师身份。
苏菲脸上是一副黄鼠狼偷到鸡的神情,得意的笑,对江纹申说道:“臭小子,姑奶奶早就怀疑你了!这一次不打自招了吧!”
江纹申哭笑不得,认命了一般,从环里摸出来那一块星象念师的月银骨牌,在纸张上面用了印。
星象念师的骨牌已经不再是以月银为饰纹,而是一件近似于金镶玉一般的月银纹器,只不过是包裹着一小块隐纹兽骨而已。
而当江纹申激活月银纹器时,除了月银上的纹器纹会被激活,兽骨上的一截隐纹同样会被激活。
并且,纹器纹、隐纹都会将其属性的颜色加附在印泥之上,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彩色标识,可以用于确定念师的身份。
苏菲心满意足,低着头,轻拍了拍肚子:“苏儿,你臭爸爸已经给你盖好章了,等你长大了就去找你臭爸爸要嫁妆,嗯,也可能是彩礼。”
她把这一张“出生纸”仔细的叠好,拿一个香囊装好,贴身而放。
等到苏菲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正色道:“按照大秦的惯例,雇佣军团外出为大秦征战期间,族长必须得留下血亲作为质子。”
“之前雪狐旗举族内附龙首领,扎克已经将他的长子留在了龙首城之中。前两天,龙首城来人了,希望我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将来也能到龙首城去读蒙学馆。”
江纹申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当然自然此蒙学馆非彼蒙学馆。龙首城内的那一家蒙学馆,就在司徒家的祖宅之中。
在里面启蒙的全是司徒家族势力之中舰长、船长、军候的子弟,包括司徒家的老幺也在。
说是启蒙,实为质子。
苏菲知道江纹申对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还不是十分清楚,便进一步介绍道:“雪狐军团目前的等级严格来说只是‘附庸军团’,距离独立成军的‘雇佣军团’,还差三个条件。”
“比如说军团内星师等级要求,比如说星师着甲率,即全臂赤铜纹器以及战靴的普及率;又比如说,斩首数和累积战功。”
苏菲有些愤愤不平的拍了拍桌面,又说道:“前两个条件还好说,慢慢来,总能达到。”
“但是如果说到斩首数,我们在冰城之中那一夜死伤了近三分之一的族人,收缴了数以千计的腰牌,却不过只有两千首的战功登记在册而已!”
“后来司徒家族说是可以用星兽、羽兽来折算斩首数。但是我们往往需要三四只星兽或羽兽才能换算一个首级!”
“白令大陆目前并无战事,雪狐旗这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凑齐一万的斩首数,由附庸军团升为雇佣军团?!”
江纹申对苏菲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沉吟道:“你刚才也说了,白令大陆的其他大小领主已经不敢再招惹雪狐旗或米江船行了。”
“这说明殿主吹过风之后,大的风向是没有问题的。司徒家族或许只是想恶心我们,顺便向白令府主表个忠心。”
“毕竟船舶局殿主目前是雪狐旗的靠山,正常来说白令府主会转向支持司徒家族,这才有一出对台戏可以唱。”
苏菲点点心,静待下文。
江纹申接着说道:“那我们先把戏台子搭起来,准备唱戏。司徒家族不是对雪狐旗清剿兽群的战功挑三拣四吗?”
“我们把司徒家族挑剩下的兽首,在雪妖山脉各主要进出路线边上筑京观!旁人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根本不需要我们来传播,白令大陆很快就会知道司徒家族上不得台面的这些小动作。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苏菲附和了一句,说道:“这也是个办法,至少能让司徒家族消停一会儿。不过,这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江纹申显然已经打好腹稿了。
他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之前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雪狐旗、米江船行现在之所以会处于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有一个很大的原因......”
“‘影子东家’太多了。”
苏菲脸上显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江纹申简单的比划着,又说道:“我打算把司徒家族、雪狐旗、老孔、老雷这几个‘影子东家’的份额从米江船行当中完完全全的剔出来。”
“最终的目的,就是把米江船行变成由西山江家作为唯一东家的一家跨位面船行!”
“只有从根子上解决了‘影子东家’的问题,米江船行才能在白令府与白令船舶局之间左右逢源!”
苏菲连连点头,梳理着思路,说道:“孔凡已经到达帝都海事总院,雷震要去黄石郡,他们在白令大陆的影响力也会随着他们离开的时间推移而逐渐减弱。”
“他们在船行的份额原本就不多,还不如一次过给一笔钱,买断。”
“雪狐旗目前为南、北两条航线护航都是没有多少收益的,好几个头人都跑来跟我诉苦了。还不如把雪狐旗从船行当中切割出来,把护航变成雇佣关系。”
“不过,司徒老城主那里......估计不好谈吧?司徒家族一旦把自己的份额切割出去,就没有任何理由干涉船行的管理和运营了。米江船行现在几乎成了司徒家族拿捏我们的把柄了。”
“此外,司徒家族目前在白令大陆一共有几块领地,确实也需要船队作为领地之间的纽带。他们总不能调动舰队或船队去办自己家族的私事。”
江纹申倒是不完全认同苏菲的观点。
他摆了摆手,说道:“司徒老城主那里确实不好谈,要看我们能够给出什么筹码。”
“至于你后面所说的那些问题,早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船行推出了贵宾服务,航线的长租、短租等等服务,完全可以满足任何顾客的要求。”
“司徒家族需要的船次不够用,只能说他们没有从竞价当中胜出。我们的竞价,是白令大陆市场行情决定的,是那些大秦来的领主们所决定的,又不是我们船行定的。”
“诶!不对!你的意思不会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