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关,守将府内,烛火摇曳,一派奢靡景象。
看着左拥右抱,沉迷酒色的主将石开,吴起重重地叹息一声,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劝道:“将军,如今天下大乱,各国争斗不止,燕国已经出兵盛国,我大晋靠近燕国,其必然兴兵进犯,还是提前做好准备!”
主将石开醉眼朦胧地乜斜着吴起,不耐烦地吼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莫要在此扰了本将的兴致!”
石开乃是晋国宗室之人,这主将之位不过是凭借着尊贵的身份得来的。
平日里,他就嫉妒吴起的军事才能远超自己,两人为此已数次爆发激烈矛盾。
吴起眉头紧皱,拱手再次劝道:“将军,此事非同小可,私怨是小,若不早做筹谋,一旦燕国兵临城下,我大晋危矣!
如今燕国野心勃勃,盛国内乱不止,难以抵挡燕国的虎狼之师。燕国若胜,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我大晋。
嘉关乃是我国边防要地,我们应当未雨绸缪,整顿军备,加强城防,训练士卒。”
石开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水四溅,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
他怒目圆睁,指着吴起大骂:“你区区一个小将,还是个待罪之身,竟敢多次冲撞本将,是活腻了不成?我大晋兵强马壮,盛国更是七雄之一,何惧那燕国小儿。你这般危言耸听,扰了本将的雅兴,该当何罪?”
吴起乃是晋国人,师从兵家大家,曾被晋国宰辅司钟极力推荐给晋王。
但可惜在司钟去世之后,吴起多次提出变法强国之策,遭到一众朝臣的怨恨。
又因他数次直言劝诫晋王,惹得晋王对他也是心生厌烦。后来因为被人陷害,本应处死,但晋王看在老师司钟的面上,将他连贬数级,被贬到嘉关做副将,而对于这个数次反驳他的将领,石开也是非常厌恶。
吴起挺直身躯,毫不退缩,目光坚定地直视石开:“将军,末将一心为了大晋,绝非有意冒犯,只是事态紧急,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燕国近年来励精图治,军事力量大增,其兵锋锐利,不可小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当积极备战,以防万一。”
石开怒极反笑:“好啊,你如此冥顽不灵,本将倒要看看,没了你,我大晋如何被灭的!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
两旁的侍卫闻言,立刻上前就要抓住吴起。吴起奋力挣脱侍卫的束缚,大声喊道:
“将军如此昏庸,大晋危在旦夕!将军不思保家卫国,只知在此贪图享乐,若是敌军来袭,我们如何应对?百姓又将置于何地?”
石开气得脸色铁青,站起身来,脚步踉跄,指着吴起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本将征战多年,难道还不如你懂?燕国就算打来,本将自有妙计应对,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吴起悲愤交加,大声说道:“将军,您所谓的妙计难道就是在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吗?
大晋的士卒在边关风餐露宿,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时刻警惕着敌人的入侵,而您却在这里歌舞升平。
若是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主将如此不作为,军心必将涣散,到那时,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敌人?为将者不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如何能破敌致胜?”
石开恼羞成怒,吼道:“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污蔑本将。本将的决策轮不到你来质疑,你再敢多言,本将定斩不饶!
吴起毫不畏惧,继续说道:“将军,末将不怕死,只怕大晋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如今我们有机会提前准备,增强防御,或许还能抵御燕国的进攻。若是等到敌军兵临城下,一切都为时已晚。”
此时,府内的歌姬和舞女们都吓得停了下来,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石开怒不可遏,拔出佩剑,指向吴起,剑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你这狂徒,今天本将就杀了你,以正军威!”
吴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军,您若杀了末将,能换来大晋的安宁,末将死而无怨。但只怕您杀了我,也无法改变大晋即将面临的危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副将匆匆赶来,“扑通”一声跪地劝道:“将军息怒,吴将军也是一片忠心,为了大晋的安危着想。还请将军冷静,从长计议。”说完,数人连忙起身求情,
对于晋国的情况,也有不少人改变这种现状,但可惜人微言轻,始终左右不了大局,吴起因为曾经在晋国实行过一段变法,军中有不少人都尊敬他。
石开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剑微微颤抖,过了片刻,他咬咬牙,收起佩剑,重新坐了下来:“哼,众将求情,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但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定不轻饶。”
吴起心中顿感凄凉,抱拳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但末将还是恳请将军能重视此事,早做准备。”
说完,吴起转身大步离去,那坚毅的背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走出门外,吴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内,只见石开依旧我行我素,对他说过的话置若罔闻,仿佛那些话语只是一阵微风,吹过便消失无踪。
吴起抬起头,仰望天空。蓝天白云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注视着这一切。
他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司相啊,我已经尽力了。但如果晋国始终不肯改变,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左右,但他仍然希望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去影响和改变。
然而,面对固执己见的石开,他感到无力和沮丧,他胸中有富国强兵之法,但无奈没有晋王支持。
回到自身的住所,吴起刚准备休息,却发现暗影处出现一道身影。他微微皱眉,警惕地看着那道身影。
“吴将军,别来无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吴起定睛一看,认出了来人。他冷笑道:“上次来的不是你吧!”
“在下寅虎,与你沟通的卯兔已经调到其他地方了。接下来就由我和你联系。”寅虎自我介绍道。
“你们天门的人可真是无孔不入啊!”吴起感慨道。
寅虎微微一笑,说:“将军过奖了。不知前些日子所谈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吴起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寅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说:“我明白,这毕竟是一件大事。但希望将军能够尽快做出决定,我们期待着您的答复。三日之后我再来!”
说完,寅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吴起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