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和我阿妈说了什么，为嘛她一见面就凶我？”五分钟后，苏青鸢抱着半罐姜茶回来。
“除了你个人借我六十五万的事，都说了。”
李昂没有瞒她。
心下暗道：哥连自己当黄毛的经历都不避讳，就变相说了你俩卡BUG的事，还能怨我？
“你...”
想到柳梅急赤白脸，关上车门，将自己和妹妹训得像鹌鹑的事情；苏青鸢本想拿捏他一回，却没任何理由。
想了想，才又故作生气：“那你以后见她，可不能再说我蹭饭，还有精神分裂的事！”
“收到。”
李昂揉着眉心：“这不是没办法嘛，前天早上她突然来找我，我也很懵比。”
“然后，让你帮她拍照？”
多半看到柳梅的照片了。
“那是，我连午觉都不敢睡，愣是将相册样本里的八种风格，全帮她拍了一遍...后来才想起来，她曾经来校门口接过你。”
“你傻呗，她每次半月假...”
觉得要说柳梅每次半月假都接人，说不定李昂会在校门口蹲人，反倒暴露了她俩的秘密。文艺少女强行圆场：“每次半月假心情好，就偶尔送我来学校。”
实则柳梅不仅送。
还踩着时间来接人。
高考在即，这节骨眼可得格外关注女儿的情绪。
“所以，财神爷是用一模成绩说话，让柳姨没再计较你借我钱的事情？”上次半月假她们已经考完一模，李昂随口提了一嘴。
“嗯。”
“考得咋样？”
“比别人多七十来分。”想到姐妹俩名字用她的，成绩则用苏青鱼的，苏青鸢回答起来便没半分停顿。
“别人是谁？”
“全校第二啊。”
回想起妹妹那令人望尘莫及的实力，苏青鸢一脸骄傲。也是奇怪，苏青鱼平时大概也就能和第二名拉开四十来分，这一次竟然翻了快一倍？！
高考能进省前五的话，清北还真不是吹牛！
许多人都认为，像她这样的成绩哪还用考啊，直接保送得了？
不过却不知道，清北每年给颠省的保送名额就几十个。率先就被最先接收到信息的师大附中，省城其它重点高中瓜分掉一半，接着再被十五个市啃掉一半。
县里想要保送名额，门都没有！
指望公平？做梦吧。
这年头，信息差就能将你拿捏得明明白白。
反正李昂读书那会儿，就没听过矿县有保送名额这件事！
“卧草，高全校第二七十多分？清北大神啊！”虽然知道她在说苏青鱼，李昂还是吓了一跳。
“呵呵。”
苏青鸢不自觉代入妹妹角色。
李昂暴汗：“...别这样，让我感觉自己这高一都没念完的学渣，鸭梨山大。”
..........
“苏学霸，求你件事？”
等苏青鸢吃完饭，李昂才又开口。
“又借钱？”
文艺少女眉眼俏皮。
“这...真把我当成填不满的窟窿了，才借了七十万又借？”李昂有些尴尬：“是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复习下高一三大主科什么的？”
却是想到九月份，得随高二刚完分班的学弟学妹们一块会考，拿高中毕业证。否则真从中专开始读，念完本科至少得八年...会死人的。
而且听徐阳讲，大学文科类的知识体系，和初高中几乎没啥联系。
拿证就能自考。
当然要拿高中毕业证啊。
虽说不考也行，花钱拿证，但假的就是假的。何况他要自考本科，少不得也要准备半年一年，何必去浪费那一万多块？
“难不成，伱想重读高中？”
苏青鸢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我只想拿毕业证。然后再用这段时间，查下大学的自考科目、到时弄个非全日制自考本科，一边读书一边赚钱。”
李昂苦笑道：“这样算来，我应该比你们晚一届毕业。”
“那你...该叫我什么？”
苏青鸢高傲抬头，侧脸看天。
露出好看的天鹅颈。
“好吧，苏学姐。”
“嗯，学弟真乖！”
就她姐妹俩卡BUG、让李昂当保镖，送饭这事吧；虽说被柳梅轻而易举就诓了出来，但也因祸得福多了老妈这个同谋。
母女连心，拿捏他是分分钟的事。
聊完他打算靠会考拿证--自考上大学的事情后，李昂才又想起一個关键问题：“苏学姐，柳姨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连拍了两天照片，他是一股脑抖出去了，却不清楚柳梅的性格。一来呢，是因为家长和孩子的身份鸿沟。
二来则是男女有别，柳梅又那么聪明，随便一个问题都会引起她的警觉，不如不问。
“所以，你想和我串供？”
苏青鸢似笑非笑。
“总得知己知彼吧，要是哪天惹柳姨不开心，她又碰巧知道你借了我七十万...找我还钱咋办？”
“放心，她不会找你要钱。”
拄着下巴想了想，苏青鸢眉梢牵起一抹坏笑：“我妈这个人，你得小心。”
“喔？”
软刀子嘛，李昂见识过了。
别的不说，就之前柳梅旁敲侧击，稍有风吹草动就暗示他俩别谈恋爱的情形，心思可见一斑。
“你知道我小时候长啥样吗？”
“粉粉嫩嫩小公主？”
单从她圆润的额头，还有甜美而不乏骨相的俏脸，就知道无论怎么打扮都好看。李昂随口应了一声。
“错，我上初中之前，一直留的男生头。”提起这段黑历史，苏青鸢面颊一抽：“而且她一直...在夸男生头好看，衬我。”
李昂亚麻呆住：“......”
“上了初中更过分，虽说能留齐耳短发了，又非得让我带牙箍。说是以后牙齿漏风，看着太丑。”
“高中你也见过了，除了放假那天能穿常服。一旦收假，就是穿三年如一日的宽大校服，校服......”
看到苏青鸢将狗尾巴草，刷成了草棍，李昂有些想笑。
但回头一想--大爷的，这些套路早晚落到我头上啊。不会以后他俩贪恋爱了，还要设门禁。
银行卡得充公吧？
别人好歹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多多少少还有缓冲地带；他就一孤儿，无依无靠，这不得被柳梅捏扁搓圆？
果然啊，漂亮女人最会骗人！
..........
“总之，你提防她点。”
“好。”
直到晚自习钟声敲响，苏青鸢才如风起身，脚步轻盈着去了。李昂这才发现，咋就一直在聊柳梅。
都没问下苏爸呢？
也不知那大大小小有十余座煤矿的矿县二富，又是什么性格？
苏青鸢俏皮文艺，苏青鱼清冷腹黑；柳梅则聪慧知性，如果苏万豪也是个人精的话？
老苏家这水可不好趟。
“唉，当初我只觉得借到1300块就是重生奖励；如今看来，这份沉甸甸的重生大礼包，简直要人命！”
晚风掠过头顶，吹得那叫头皮发麻：“也不知道，下次和苏爸面基是什么时候。不然这刀一直悬在头上，迟迟不落的感觉可真糟心......”
从三中骑了一段，旋即接到何虎的电话；李昂便调转车头，回了酒吧街。
如今拿了酒水代理10%的期权，许多事，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了。
“虎哥这是找厂家了？”坐定不到半分钟，李昂直奔主题。
“百威和喜力的国内经销商找到了，雪花和清岛啥的，早年就在西南设了总代理；下面还有不少经销商，我们只能拿三级代理。”
之前李昂已经把经销商，代理啥的都讲明白了，何虎便直言道。
“条件咋样？”
“百威和喜力想做省代理的话，要求能吃下起码五百万的货，4%的代理费大概是二十万。毕竟借着奥运风头，它们宣传已经铺开了。”
提到代理费，何虎面露难色：“雪花和清岛两个老品牌更是吓人，三级代理都没谈到供货量，它们就敢收三十万保证金！”
“不急，它报价是报价，咱们得有心理预期，比如和它磨上两年。”
“谈个酒水代理，还得磨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