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昂无语凝噎。
他分明没得罪任何人，可苏青鱼的毒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落到了自己身上。
觉得说他“帅”他还能忍，说傻就有些过分了：“喔，财神爷倒说说，我哪里傻了？”
“能被黄昊逼退学，还不傻？”
“人家有钞能力，我也没办法啊。”
听到答案，苏青鱼不吱声了。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富人家的娃从来不缺玩伴；而穷人家的娃即便对人掏心掏肺，还会被人质疑动机。
成长总是伴随各种凝视。
“在这里下吧，再过去我怕你不自在。”骑到距离煤炭小区正门五十余米，有一蓬开得正旺的金银花旁，李昂停住摩托。
“明早十点，我准时去学校找你拿照片。”
“保证送达！”
看了下时间，才七点二十，让印刷店等他一会应该来得及。李昂才又朝她笑道：“另一台数码相机...”
“我会带过去。”
学霸少女高冷地扬起手臂，脚步轻盈地拎着水果进门去了。
转过门卫室，才看到那辆老钱江拖着明黄的车尾灯，去了三里开外的高教小区方向。
苏青鱼不由得喃喃：“都送到家门口了还不离开，还说不傻...”
“呦呵，都修上图了？”
十分钟后，李昂回到住处。
就见鲍飞已经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和老狗一块，已经帮苏青鱼的两百来张照片调了光影。
老狗也笑了：“财神爷啊，咱能不上心吗？”
沈俊几个却在调侃一众包子铺老板：“还好苏老板先走了...不然听到刘哥他们约了去钱家村按摩，昂哥可不好交代。”
几人的笑容满是古怪。
--按摩没问题，去矿区旁的钱家村也没啥问题。
两者加起来就很有问题！
鲍飞则想了想：“昂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喔，说说看。”要是遇到猴子和老狗，李昂肯定说“不当讲就别讲了”，但遇到这么个隐形人一般的小老弟，他却重视起来。
“我觉得，咱们苏老板是两个人。”
鲍飞说完正襟危坐。
沈俊呆若木鸡：“......”
听到他回来，过来串门的桃花：“哈？”
而骑着油三轮在二院门口跑了快一个月，终于加上心心念念小护士QQ的猴子：“飞哥，我读书少，你别吓我！”
李昂回味了一番，瞬间警觉起来：“再说说，为嘛你觉得她是两个人？”
忽然想起孙兴吧，在学校就是個只会看小说的闷葫芦；老狗三个，却被他先入为主地摁头认了苏老板，反倒鲍飞是个局外人。
“也不是说长相，就是某种感觉。”
鲍飞回忆了半晌：“记得苏老板第一次去孙伯家吃饭，我只觉得亲近；但中午盯着我做图那会儿，我却浑身不自在，而且她的性格变化太大了。”
“难不成，三中有对双胞胎？”
桃花迅速反应过来。
“也不是没可能...”依旧惊得合不拢嘴的李昂：“这事私下能聊，但最好别去点破。”
“为啥？”
“咱们马上得将DIY杯子，手机挂件；碟片还有计生用品这些生意铺开来做，没她的资金可做不了。”
李昂卖了个关子：“最重要的是，明天还能增加一台数码相机。”
“我擦，这就是富婆的实力吗？”
猴子瞬间觉得小护士不香了。
不过看了看五官清朗的李昂，又低头抠起键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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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板，给你的照片，还有苗姨做的泡椒鸡杂。”
周末一早，十点。
放假前约了同学拍照，见财神爷准点前来，李昂便将两百多张照片全给了她。由于弄不清楚来人是清冷话少的苏青鱼，还是文艺洒脱的苏青鸢，只得面上堆笑。
“傻样，辛苦了。”
结果一听，就知道是苏青鸢了。
已经猜到她们是两个人的少年，旋即放松下来：“财神爷昨天不还说学习没压力嘛，咋回来得这么早？”
“等着看照片，还有苗姨的泡椒鸡杂~”
拿到照片，苏青鸢麻利拎着饭盒开溜：“我去放下书包和盒饭，待会儿来看你拍照。”
“老板监工，那我得更努力些。”
在这过程中，发现她和苏青鱼性格不同的老狗，一直在库库偷笑。
四十分钟后，苏青鸢来还空饭盒。李昂便猜到了一些实情--姐妹俩，应该早早就回学校了。
刚才她那从校外进来的“偶遇”，属实有些刻意。
不过高考在即，李昂便没戳破这层尴尬：“昨天听苏老板说高中谈恋爱就是愚蠢，这么看来，你已经为高考作好准备了？”
“高考也只是考试呀，知道的我就写，不知道的我也没办法。”
对待学习，苏青鸢却很诚实。
“那是，咱们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来月。即便三天补一个题型，等高考，也能多做对二十道题呢？”
“我感觉，你在点我。”
“关心老板的成绩，人人有责！”
被苏青鸢拆穿了自己暗戳戳督促她学习的事，李昂笑了笑。
怎么说呢？虽然他没经历过高考，但拼尽全力去做成一件事的成就感，始终会受益终生。
毕竟连财神爷都会骗人，知识却不会。
正午时分，人越聚越多，连带和他玩得好那群高一高二的调皮学生也到了。李昂只得和她聊了几句，就跟随大部队四处拍照去了。
老狗则拿了苏青鸢刚送来的数码相机，按照李昂说的光影搭配，快速学习了一回拍照窍门。
愣是忙到五点，都在帮那群哥们拍照。
实在忙不过来，只得和之前约好的班级说了声抱歉，并答应每人多送他们两张照片。
五点十分，才去了文化长廊旁的小树林。
苏青鸢似乎等了半天没见人，索性蹲在紫藤花架下，捡了根棍子撬蚂蚁窝：“哈哈，哪家的仙女搁这数蚂蚁呢？”
“噗哧~”
原本有些情绪的财神爷一听，顿时嗤笑出声。
李昂便将放了薄荷排骨，茴香面饼，红豆汤的盒饭递了过去。苏青鸢则抓起盒饭就跑：“我闺蜜要是饿狠了，待会找你算账！”
知道是去给妹妹送饭，这边也没什么人，李昂随即递来头盔：“走吧，别罚我赔你相机就好。”
苏青鸢鸡贼地上了后座。
临走还特意将盒饭落他后座，让李昂去食堂等。
五分钟吧，再次从宿舍回来：“早上十点多就吃饭，现在都五点了，的确饿得不轻。”
“那多吃点。”
李昂随手将从食堂里打来的两颗荷包蛋，分了她一颗。苏青鸢则瞟了眼四周，迅速分了他三块排骨。
苗姨的手艺，可是连孙兴都没口福呢。
“又加了一台相机，你是不是得再给我拍几组照片？”吃完饭，结伴洗碗的途中，苏青鸢再次试探。
这BUG，是卡得越来越熟练了。
“成，只要有时间，财神爷想照多少照多少！”
“到时候我想照以人群为背景的，或者游乐场，电影院，海洋馆什么的...”苏青鸢自顾自地描述。
无形中又暴露了姐妹俩的区别：
苏青鱼喜欢安静的环境，比如小区，超市一角；然后选的也是些偏互动、趣味性的照片，喜欢一个人独美。
苏青鸢则更喜欢人多的环境，偏向喜悦，热闹。
只是这场景选得...让李昂直摇头：“游乐场，电影院，海洋馆？”
得亏他在魔都那会，一直在化解修罗场。
当即拍着胸脯：“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