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去取银行卡？”
一路谈钱，都没聊到盈利方式。
等到老国营饭店附近，认完孙兴家的门；听到李昂着急赚钱，性格洒脱、和老爹一样颇有江湖气的苏青鸢便拦了辆出租。
“等你回来，咱们再聊下盈利模式。”
“好。”
觉得和他聊天很有趣，相处起来也轻松；不像班上那些人除了聊明星，就聊学习，简直就是个呆瓜。
苏青鸢旋即回了新煤炭小区。
车费嘛，当然是李昂付的。
这么大的老板，绝对得服务好啊！
转身进门，依旧难掩激动。
--老实说，李昂去魔都的两年见过太多人，但真正记得的人和事却不算多，因为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
唯一牢记的，无外乎搞钱。
记忆最深刻的，则是在他月收入超过五万后，曾和带他的师兄提起要卖股票、打算大赚一笔回颠省老家买房的事情。
结果一直玩股票的师兄，只是白了他一眼。
“都特么2023了，你才想着玩股票？你没看到那些资本大佬，连社区的菜篮子都想掺和一脚？”
再多的道理，就不用讲了。
李昂只记得那比他小七岁、却先入行的师兄说：“真要靠股票赚钱的话，就得09年，那时候的阿里企鹅算什么？”
“09年五月买入茅台股票，再压着170元左右出手，几乎半年时间就翻了近三倍...”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师兄说完，将烟头狠狠摁在垃圾箱上的情形。那情景，仿佛在说要是他早生二十年，绝对比巴飞特还牛批！
这件事，李昂一直记得！
“要是到手80万的话，也别想着囤老破小等拆迁啥的了；只需懂得开户，买进卖出，别太贪...压着2.5倍出手。”
“即便到时刨除给苏老板的20%利息，也能净赚80×2.5-80×1.2...104万！”
摁了一回计算器，李昂发现手指在抖。
他只觉得：
暴富的机会，就是眼前！
..........
“小昂，听说你女...小苏老板来了？”
孙兴家门口，正当李昂热血沸腾间。
苗艳芬走了出来。
应该是猴子回来后，便怂恿桃花和钱明他们，凑在门口看了一会。孙妈好奇着问了几句，就来找李昂了。
“嗯，她待会过来吃饭。”
“那我可得再买些熟食回来！”
苗艳芬一听，立刻去后院取摩托。
叫上孙兴一块去了。
最近这半个来月，她一直听桃花说苏青鸢如何如何漂亮...实际上所有人都错了，李昂最初遇到的其实是苏青鱼。
而他在矿县又没啥亲人--父母结婚时因为分家，和大伯已经多年不来往；两个姑姑，都嫁去了外省。
外婆虽然健在，却也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风城。
将李昂当成半个儿子的苗艳芬，不自觉就有了...嗯，婆婆见准儿媳的急切感。
“鲍飞，帮叔捡菜。”
“猴子和老狗你们两个，尽快将葱姜蒜辣椒啥的剁好，接着烙蛋卷...”被苗艳芬嘱咐了一回，孙建堂也忙得飞起。
却是孙家后院，原本只堆了些煤。
如今却人多，炉子多。
等苗艳芬买菜回来，八個火炉上都炖满了菜。
萝卜排骨，红烧肉，酸菜鱼，党参鸡；啤酒鸭，南瓜扣火腿，清炖豆花。孙建堂则领着老狗两个，烙起了蛋卷。
这玩意原本过年才会弄，烙完还得蒸。
费时费力。
好在蒸笼方便，而比起西南三省还流行的年关大餐扣百合，韭菜根，雕花拼盘...还有外来的梅菜扣肉，狮子头啥的。
已经算省事的了。
莫名其妙随着他们忙活的李昂：“......”
“怎么回事，我咋有种第一次领女友回家的错觉？”
好在很快，就掰正了思路。
“孙伯苗姨他们，多半是将苏青鸢当我女朋友了；得，那就我一个人把她当老板吧，咱们各论各的...”
可眼下九十来天就高考。
这样的节骨眼上，可不能瞎撩！
..........
“李昂，我到了。”
四十分钟后，李昂再次接到电话。
匆忙去往前院，就见财神爷一直探头朝院里看。却是苗艳芬买菜回来后，也加入了炒菜大军，前院完全没人。
苏青鸢便犹豫着不敢进门。
“待会儿去了后院，阵仗可能有一点点吓人；而且孙兴爸妈还会过度热情，你别往心里去。”回后院的途中，李昂一直在做铺垫。
“不就送张卡嘛，咋还安排上了？”
苏青鸢一脸不解。
随手将取回来的两张银行卡，一并交给李昂。
“额，他们把你当成了我...女朋友。”觉得这话有些撩人，李昂便在收银行卡的途中，比了个比自己还高的动作：“不过在我心里，你一直在这位置。”
“那是什么位置？”
“财神爷！”
苏青鸢听了，脸上的红晕稍减：“忙着和我撇清关系？搞得就像...谁想有个黄毛男朋友似的？”
“我不做黄毛了~”
从前院到后院，不过二十来米的距离。拌了几句嘴，苏青鸢已经看到那近三百平的院子里，拼了三张条桌。
上面满满当当，放了三十多个菜！
虽说早有心理预设，财神爷还是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李昂说的...
有亿点点吓人？！
怕是亲家会面，都不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吧？
“我是孙兴爸爸，也是李昂阿伯。”
“我是李昂姨娘，你可以叫我苗姨。”
等苏青鸢进来，苗艳芬便在围裙上擦了下手，一直拉着她手不放。见她寒暄个不停，李昂只得咳了一声：“苗姨，菜都上齐了。”
一众中午没订盒饭，都回来帮忙的人，也逐个见过。
苗艳芬这才拉着苏青鸢落座：“他们都是随小昂卖包子小男生，性格都不错，不过你还是随姨坐吧。”
孙建堂则招呼大伙盛饭拿饮料：“开饭开饭！”
后院随之热闹起来。
..........
“青鸢，这是姨自己卤的牛肉凉片。”
“这是伯做的蛋卷。”
“都是同学，我给苏老板夹块鱼。”
等苗艳芬和孙建堂夹完菜，孙兴和桃花几个，也纷纷给苏青鸢夹了菜。财神爷这才发现，就碰个杯、喝些饮料的工夫。
一粒饭没吃，碗却冒尖了。
“......”
只得扭头过去，瞟了一眼李昂。
少年也没多说，默契地将碗伸到桌下；匀了大半过来，苏老板这才逐个将碗里的菜尝了一遍。
原以为十多人吃饭，她还会有些拘谨。
但在喝了杯饮料之后，却笑着朝孙家二老道：“孙伯，苗姨的手艺可真好。”
“哈哈，那就多吃点。”
孙建堂爽朗一笑。
苗艳芬则更细腻些：“听说到了高三，你们大部分人都住校。要不，姨待会给你打包一份回去？”
李昂刚夹起一支蛋卷：“...这也太明显了吧？”
他觉得，苏青鸢百分百会拒绝。
谁料那姑娘略一思索，给了个截然不同的答案：“苗姨，我要两份...带一份给我闺蜜。”
“好啊好啊~”
反正之前觉得人多，于是备足了菜，苗艳芬便爽快答应。心底却乐开了花：这闺女主动开口，看来不排斥李昂呢。
之前只想要两万块，却获得八十万投资？
此时觉得她不会同意带饭。
苏青鸢竟然要了两份...
李昂越来越猜不透她了：“难道是我之前看走眼了，咱财神爷其实外冷内热，熟悉之后就会变得开朗大方？”
并不明白人家压根就是两个人。
多要那份，正是给妹妹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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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板，不如踏青去？”
一点来钟的光景，饭局已经吃完。
见苏青鸢从卫生间回来，依稀和家里通过话了，李昂便笑着和她招手。
阳春三月，颠省早已鸟语花香。孙兴家后面的公路旁，满是四叶草和蒲公英，踏青的同时正好和她聊下搞钱逻辑。
钱多钱少，始终得让金主放心。
“好。”
苗艳芬到前院卖厨具去了，后边都是男生，苏青鸢便跟了出来。李昂则回眼一瞪，朝墙边探头探脑的几人笑道：“扒啥墙角，一起啊？”
老狗慌忙缩了回去：“告辞~”
走了二十余米，李昂才又财神爷给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苏同学，我和伱汇报下赚钱思路，觉得不合适就把卡收回去。”
“嗯，你说吧。”
虽然不明白这个本该和自己同届，年纪相当的男生为嘛这么热衷搞钱？但之前的一千三百块，他的确多还了20%，苏青鸢便没有多想。
“我决定了，两张卡里的八十万我只借七十万，每张卡留五万保底。虽然是你的零花钱，却也是爸妈给的，手边还得留些钱应急。”
“至于我借的七十万，打算这么分配。拨出五万用作倒腾留言簿，手机挂件，碟片这些小生意，带着兄弟们一块赚钱；剩余六十五万算我个人借的，准备用来买股票...”
“......”
两分钟不到，李昂已经说明资金用途。
第一次听同龄人，这么快就把七十万划分完毕，苏青鸢也很爽快：“那好，到时你把款项转走，下次半月假还我卡就行。”
“大额转账，得去柜台填单子吧？”
都还没到到弄留言簿，手机挂件，光碟这些怎么赚钱；苏青鸢又提到转账的事，李昂便严谨了些。
他之前只是说，赚钱可以不要脸。
可没说不要良心。
“也对噢，那你先把卡还我。今天周末办理业务的人太多，明早你记得去办张工商卡；等下三点再到学校接我，我去填单子。”
琢磨了半分钟，苏青鸢给出解决方案。
从小用存折存钱取钱，前年办了银行卡，这些业务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却是想到了新的问题，另外一张卡，是妹妹的身份信息。
真让李昂蚂蚁搬家一般到ATM机上，今天转五千，明天转一万。
八成会露马脚。
想了想，苏青鸢再次补充道：“去柜台填单子，或许银行还要核账什么的，我恐怕得多跑几趟。”
不得不说，同龄女生果然比男生成熟细腻。
她这轻巧一句，就将苏青鱼需要亲自到柜台填单子，给他转账的漏洞都补上了，端地古灵精怪。
“辛苦财神爷了~”
李昂完全没听出问题。
心底却开始盘算：“茅子股票半年翻近三倍的话，那我借的七十万还完账应该还剩将近一百万；这将算是我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其次就是随着苏老板五万资金的注入，加上卖大肉包赚的四万多块，将近十万块钱。”
“说不定能将之前和桃花，老狗三个聊过的小目标--两年赚足三十万净利润的事，适当拔高一下。”
“定成八十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