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隔天一早，3:50。
听到闹钟声响，李昂一咕噜翻爬起来。
去偷水口洗漱的同时叫醒三人：“桃花，老狗，猴子，赶紧起床！”
桃花一听，也麻利起身。
又是老狗和猴子两个，迷糊着调了五分钟后的闹铃，继续赖床。真不明白昨天都那么累了，他俩还抱着个破批杂牌机抠什么？
话说就如今的2G网络，除了能聊下QQ。
连下个酷狗，都得插内存卡。
不知道有啥好研究的？
结果五分钟又五分钟，约好4:00到孙兴家生火的时间已经到了，俩人还是不肯起床。
黑脸等到四点的李昂当即冷声道：“硬不起来是吧？桃花我们先去收包子。说话就得算数，他们的第一次机会已经用过了。”
“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起了起了~”
两人这才匆忙起身。
不过李昂俩人早已下楼，开着租来的油三轮收包子去了。
4:26，等他们收完包子回到孙家。孙建堂已经烧好六只大炉子，连锅里的水都煮得“咕嘟咕嘟”冒泡了。
果然是中年男人。
只要心里有事，就连觉都睡不安稳。这模样，倒是和上辈子三十四岁、一心搞钱的李昂如出一辙。
见俩人回来，孙建堂便朝咧了咧嘴。而知道犯错了的老狗和猴子两个，则蹲在火炉边大气也不敢出。
“洗手，过来放包子。”
直到李昂示意，才如蒙大赦一般起身。
放完第一轮包子，李昂这才笑着捶了两人一拳：“咱们做的活计得抢时间，规矩就是规矩。内心都强大点吧，毕竟许多人忙碌一辈子，都没法等来一次赚钱的机会...”
“知道了，昂哥。”
猴子和老狗低下头去。
孙建堂这才笑道：“小昂说得对，别的不说，看下你们孙伯我。早些年就靠挖煤攒钱，瞎猫碰死耗子买了国营食堂的餐具；后来就一直收火腿，瓶瓶罐罐。”
“别人看到只会说一句，收破烂的来了；却不明白，收废品远比卖力气赚钱。而我则用了近三十年，才摸清这些门道...”
“......”
聊天过程中，五点已到。
蒸透了的大肉包，散发出酵母甜香。
当看到又大又白的成品，果然有普通包子两个大。李昂迅速夹了两個出来：“我见苗姨已经醒了，麻烦孙伯也给她送一个；最近几天，她可一直在帮我们忙前忙后...”
“哈哈，你小子有心了！”
虽然不明白李昂，为啥半月前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会儿却变得严谨守时，雷厉风行？
孙建堂心底还是腾起一种--“侄子长大了”的感觉，端起大肉包，屁颠屁颠地找媳妇炫耀去了。
李昂他们则又换了蒸笼，继续蒸第二轮。
却是普通包子，可能十五分钟就够了；大肉包的话，差不多要半小时。
一千多个包子，六台大炉子起码得蒸四轮，所以他之前规定4:00生火那是必须滴！
等七点钟闹铃一响，李昂立刻招呼三人：“老狗和我一辆车，桃花你领另外一辆，最好在8:00前将第一轮包子卖完！”
“好的，昂哥。”
一行随即发动车子：“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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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肉包，大肉包，一元一个的大肉包，真香！”
不多时，叫卖声已经响彻县城。
原本以矿县的生活节奏，七点来钟，除了工人几乎没什么人起床。于是当有想买大肉包的住户从窗口探出头来，才发现油三轮已经跑远了。
“昂哥，我刚才分明看到有人要买包子，你咋不停车？”
和他一辆车的老狗，不由得追问出声。
“放心，我们先去客运站那边卖一圈回来，也能赶得及。”
“喔，原来是抓大放小，来回穿插啊？”
老狗一听也笑了。
不过听他这口气，却是从古惑仔化身李云龙。毕竟05年，一部《亮剑》可是红遍大江南北呐。
“知我者，老狗也！”
“得得，别夸，我怕我会骄傲。”
“哈哈，生意来了，你帮忙收钱，我来递包子。”
一路叫着【大肉包】，来到客运站附近。就见一众赶早去往临县或是春城的旅客，纷纷汇聚过来。
眨眼工夫，就围了五十来人。
李昂迅速停车，翻到车斗里。
却是因为煤矿生意，矿县早年间便聚集了不少人；加上后来县里紧抓教育，又搬来了近两成教育移民。
就一小县城，人口都快七十万了。
即便每五百个人中，只有一个选择早餐吃包子，他这一千二百个用来试水的大肉包也不愁卖！
“小帅哥，姨要一个。”
“我来两个。”
“今天一直坐车，叔得买五个，路上就靠它撑着了！”
“......”
“不急啊，一个一个来。”
或许是因为这宣传口号喊了两天，魔性洗脑；李昂才卖完第一批的五十余人，其他人又一窝蜂地围了过来。
好家伙，单是客运站这边，他拉的三组三十六屉、累计三百个大肉包；不到半小时就卖出去了七成。
眼见第一批赶早坐车的旅客少了，李昂连忙催促老狗开车：“赶紧，现在去医院那边！”
却是到医院停了二十来分钟，中间经过一个菜市场。
蒸笼里就只剩...两个了？！
..........
“愣着干嘛，上货啊。”
回到孙家后院，老狗还在对着空空如也的蒸屉发呆；李昂便又和孙建堂一块，将第二批蒸笼搬上三轮车。
才装好，桃花两个也回来了。
刚见面就眯起他那桃花眼笑：“昂哥，我们跑的工地和学校那边，可真好卖！”
“好卖还比我们晚回来？”
笑骂了一回，李昂再次叮嘱道：“记住，咱们的优势是机动性和精准投送...要是看到某个区域人少，赶紧换地方！”
“好的昂哥！”
“咱们得抢时间，加油加油！”
苗艳芬刚准备到前院卖水壶，茶具，见状也倚在回廊处：“加油！”
这操作，莫名有传销那味了！
也是...人传销就靠画饼传播先进思想，销售前沿产品；李昂这还好歹有大肉包呢，比它差哪儿了？
8:02，第二轮大肉包再次出门。
结果真如李昂所说，9:30不到，卖上瘾的桃花便和猴子一块回来。而老狗和孙建堂三个，早就等在后院了。
“卧草，你们卖得这么快？”
猴子彻底服了。
“好歹我和昂哥，在矿县混了三年好吧？”
老狗一脸嘚瑟。
在这期间，桃花则在五毛，一块，两块地数着票子...等清点完数目，便满脸惊喜地看向李昂：“昂哥，我数完了，一共1171块！”
猴子俩个则趁机拿他开涮：“桃花哥，你不会不识数吧？”
“就你俩的智商，也配嘲讽我？”
桃花立刻反唇相讥，的确，要是李昂开他玩笑，他无话可说。但就这俩第一天上班就懒床的制杖，凭啥啊他？
“哈哈，哥相信你。”
笑过之后，李昂却一脸神秘：“既然包子卖完了，力也出了，那咱们就来聊点刺激的？”
一听有话题聊，还刺激。
三人瞬间被钓成了翘嘴：“有多刺激？”
“分钱啊！你说刺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