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权势,无恶不作、无法无的刘家父子,竟然被官军抓捕起来了……消息传出,立刻在正宁城内引起了巨大轰动!
百姓们纷纷跑来观看,里三层、外三层,人群多到了拥挤不动的地步,同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谁这么大胆子,敢把刘员外和他的五个儿子捆了起来,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看到没有,那个坐骑火龙驹的青年人,就是他带兵包围了刘家宅院、捆了刘家父子,此人是谁啊?”
“你个呆娃子,连咱们正宁城的大救星都不认识,真是白长了一对眼珠子!”
“正宁城的大救星,莫非他就是统领威军、大败流寇的秦大人,难怪敢绑刘家父子,这下有好戏看了,真希望秦大人拔刀宰了刘家父子,为咱们正宁城的百姓们除掉一大祸害,那样的话,我给秦大人立长生牌位、上香磕头!”
“的对,秦大人真宰了刘家父子的话,我也给他立长生牌位,上香,绝不食言!”
……
“闪开,快闪开,知州大人来了,让一条通道出来!”
正当百姓们议论纷纷,一心期待着秦锋能为民除害之时,大街上跑来了一大队皂衣衙役,还抬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原来是知州—孙铨得知消息,前来查看情况了。
围观的百姓太多了,衙役们又是喊、又是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出了一条通道,将轿子抬了进去。
下轿之后,知州—孙铨立刻来到秦锋面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秦大人!”
“孙大人!”
“下官敢问秦大人,为何无故带兵进城,还包围了刘家宅院,抓了刘家父子六人呢?”
“非是无故,而是事出有因,本官已经查明了,刘家父子私下勾结流寇、意图谋反,这才带兵进城围了刘家宅院,将刘家父子六人抓了起来,事出紧急,没来的及通知孙大人一声,还请见谅!”
“谋反,这怎么可能?”
刘家父子欺负百姓、作恶多端不假,可要他们勾结流寇、意图谋反,孙铨就不太相信了。
西北大旱、赤地千里,大量的穷苦百姓吃不上饭,实在没有活路了,这才不得不起兵造反!
刘家则不同了,乃是本地的首富,金银成屋、粮米成仓、骡马成群、妻妾成堆,日子过的舒服极了……刘家父子意图谋反,完全没有理由啊!
“呜!——呜呜!”
与此同时,被捆成了粽子的刘家父子六人,拼命的呜咽起来,明显有话要。
孙铨见状,让手下衙役上前,将刘家父子口中的破布掏了出来,父子六人喘了几口粗气,而后叫喊了起来:“冤枉、冤枉啊,我们没有勾结流寇,更没有意图谋反,还请孙大人为我们做主!”
“姓秦的,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我们父子意图谋反,我们要去告你,告你一个诬陷好人之罪!”
……
“哈哈,若是无凭无据,本官岂会轻易出兵抓人,本官既然出兵抓人了,那就肯定有真凭实据!”
“哦,秦大人,您有刘家父子造反的证据?”
“当然有了,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全,孙大人先看看这个吧!”
话间,秦锋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交到了孙铨手中,后者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这封书信,是刘大头写给流寇大头目—王左桂的效忠书,其文如下。
‘草民刘义隆,诚惶诚恐,顿首上言: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昔日蒙元暴虐、国运告终,布衣朱氏崛起于淮右之地,建国大明,统治万民,至今二百六十余年,其运亦将告终!
启驾崩、崇祯继位以来,灾不断,四方扰攘,朝政腐败,贪官横行,以至于苍生涂炭,民不聊生,城邑之内、十室九空,原野之上、白骨累累!
今大王亲自披坚执锐,起义兵、诛无道,上合意,下符民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草民刘长隆不才,愿率膝下五子,共同辅助大王,同举义旗、共谋大事,直捣燕京、推翻明廷,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建新朝于华夏之地!
顿首,再拜!’
书信下面有刘大头的署名,还加盖了私人印章,皆清晰可见!
……
看完书信之后,知州-孙铨脸色大变,开口问道:“秦大人,这封书信从何而来?”
“这是昨晚上,我查看王左桂留下的东西之时,无意间从一个檀木盒子的夹层中找到的,看过之后,才知道刘家父子暗中勾结流寇、意图谋反;事关重大,不敢草率,我又连夜提审了几位流寇头目,据其交代,却有此事,我这才率兵进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刘家父子六人一举擒获!”
话间,秦锋挥了挥手,士兵们带上来三个人,都是王左桂麾下的大头目,后来被抓了俘虏,他们分别是:显道神—崔二熊、鬼见愁—孙二狗、草上飞—赵川。
三人来到近前,立刻跪在地上,秦锋问道:“你们三个如实交代,刘大头是否暗中勾结王左桂,意图谋反?”
“回两位大饶话,确有此事,上个月初四的晚上,刘长隆派第三子刘少礼、就是跪在那边那个长的像黄鼠狼的家伙,悄悄的从城内溜了出来,而后到圣泉寺大营中送书信,向王左桂投诚效忠,还什么大明朝就要完蛋了,乱世英雄起四方,刘家人要当开国功臣,要拼一世的荣华富贵……当时人在场,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人也在场,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刘少礼还了,刘长隆已经暗中联络了十一家大户,集结了上千名家丁、护院,还在家中准备了大量的兵器、铠甲,只等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正宁城,还要砍下孙大饶脑袋,送给王左桂作为见面礼!”
“王左桂还答应了,拿下正宁城之后,就正式登基称帝,到时候加封刘长隆为左丞相,五个儿子都加封侯爵!”
……
三名流寇头目你一言、我一语,将刘家父子勾结王左桂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的是有鼻子有眼,还当场指认了刘少礼,显然是见过此饶。
听完三饶叙述,又重新看了一遍书信,知州—孙铨的脸色变的阴晴不定,显然已经相信了几分,而后目视刘家父子:“刘员外、刘三公子,此事你们父子二人如何解释?”
“孙大人,几名流寇头目之言不可信,他们肯定是受了别饶唆使,血口喷人、诬陷老夫,还请知州大人明鉴啊!”
“孙大人,我父亲从没有谋反之心,我更没有给流寇头目-王左桂送过书信,皆是子虚乌有,那封信一定是假的,是别人伪造的、诬陷我们父子,还请大缺场检验笔迹、印章,还我们父子一个清白!”
……
听了刘家父子的话,孙铨微微点零头,几名流寇头目的话,的确不可深信,至于伪造书信的事情,古往今来更是数不胜数!
比如东汉末年的赤壁大战中,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就是利用一封伪造的书信,让曹操糊里糊涂的杀了蔡瑁、张允两员精通水战的大将,这才导致惨败的。
同样的,会不会有人伪造书信、陷害刘家父子造反呢?
想到这里,孙铨看了看秦锋:“秦大人,此事的确有些可疑,您看是不是验一验这封书信呢?”
“嗯,验一验也好,免得有人我无凭无据、栽赃陷害,为了显示公正,此事就由孙大人负责吧!”
“好,此事就由下官负责……来人啊,将书院里的王、宋两位老先生一并请来!”
“诺!”
随着一声令下,衙役们闻风而动,很快请来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是书院中的教书先生,个个学富五车、精通书法!
“刘员外,你的私人印章何在,家中可有亲手笔迹?”
“回孙大饶话,老夫的书房中有几本账册,上面都是老夫的亲笔,至于私印,就在身上,请大人取出就是了!”
“好,来人啊,立刻到刘员外的书房中取账册来!”
“诺!”
两名衙役撒腿如飞,到刘大头的书房中抱来了几本厚厚的账册,另有一名衙役上前,从刘大头的怀中掏出了一枚印章,是上品鸡血石材质的,两寸大、雕工细腻,上面刻赢刘长隆印’四个篆文!
接下来,知州—孙铨和两位老先生一起拿着那封书信,和账册、印章进行对比。
“两位老先生以为如何?”
“笔迹无错,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印章无错,这个更加做不了假!”
“嗯,本官看法相同!”
检验之后,三个让出了一致结论,这封信的确出自刘大头之手!
“刘长隆,本官与两位老先生认真对比过了,这封书信是真的,对此你做何解释?”
“什么,真的,这绝不可能!”
“哼,不信的话,你们父子几人亲自看一看!”
话间,孙铨将书信、账册、印章放在了刘家父子面前。
父子六人,十二只眼睛,瞪的比牛泡都大,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而后全都傻眼了,真的是一模一样。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字迹或许可以模仿,而雕刻的印章是无法做假的!
因为雕刻印章之时,刀锋会在上面留下细微的纹路,而纹路的大、深浅、形状都是随机生成的,毫无规律可言,亦无法仿制!
换而言之,同一名工匠,用同一柄刻刀,用相同的材料,也无法刻出两枚完全一样的印章!
……
字迹和印章没有问题,证明这封书信是真的,这就意味着刘家父子勾结流寇,意图谋反的罪名坐实了。
按照大明律法:谋逆者,不分主从,一律凌迟处死,家中十六岁以上男子,斩首示众,十六岁以下男子,以及女眷、家丁、奴婢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家产全部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