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啊，今天已经是初五了……”
祝枝雪像是大猫一样蹭着李庄生的下巴，今天没有和李庄生出门，两人在家里腻歪了半天。
“明天就该好好学习了。”李庄生轻轻摸着祝枝雪的脸，“谈恋爱可不能耽误自己未来前途哦。”
好想摸大莱莱，但这个不能摸太多，否则迟早会控制不住。
“知道啦！”祝枝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大力点头，却有口无心，“不会耽误学习的！”
“你要是因为谈恋爱成绩下降……”李庄生叹了口气，“那我们可能，就得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
祝枝雪脸上立马愁云惨淡，抱起李庄生半撒娇半求饶：“不要嘛！不要分手！”
“所以不要影响学习，不要影响本分……”
可说完这些，李庄生自己忽然有些迷茫。真的需要好好学习吗，无论是自己还是祝枝雪，将来都会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只要不是穷奢极欲，一辈子吃喝玩乐也都不用愁，所以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也是一种很轻松的选择么？
考上大学又能如何？多一分广阔的视野、可能会更好的实现自我价值、勉强能说出口的学历、为了体验校园生活、为了考公……亦或是按部就班地跟随着这个社会的规则？做好“学生的本分”。
李庄生忽然有些忘了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这么想，现在又为什么要坚持上大学，是因为思维惯性么，他明明是个懒狗。
“你舍得和我分手啊？”祝枝雪却没有李庄生的顾虑，笑嘻嘻地跟在李庄生脸上亲了一口。
“毕竟不能耽误你的未来嘛！”李庄生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祝枝雪嘟起嘴，眼中又闪过些许顽皮，握住李庄生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上。
“真的舍得吗？分手就摸不到咯！”祝枝雪诱惑道。
“我是正经人！”
李庄生道貌岸然，但指尖还是忍不住在她胸脯上动了动。
祝枝雪“切”了一声，斜眸挑逗：“手要放进来吗？”
“别闹，我不是那种人！”李庄生依依不舍地拿开手。
祝枝雪笑着抱住李庄生，在他怀里拱了拱，然后久久无言。
“……我会好好学习的。”祝枝雪埋着脸，瓮声瓮气的声音在怀中响起。然而不等李庄生笑着开口鼓励上几句，又听她说，“那你，能不能别让林月花教你了。”
李庄生瞬间怔住，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他感觉心脏忽然缩紧。脸上的肌肉仿佛不由他控制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或许过了许久，也或许没过多久。李庄生没有回应。
祝枝雪缓缓地从李庄生的怀里，露出脸，怯怯地望着李庄生，脸上不安，声音微微颤抖：
“我会好好学习的……你让其他人教你学习，也可以的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嘴角的肌肉仿佛痉挛了似的，好像在轻轻抽搐。面对祝枝雪不安又渴望的眼神，仿佛在被步步紧逼，李庄生感觉好沉重，有点喘不上气。
“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李庄生说。
仿佛故事要彻底落下帷幕，李庄生眼睁睁看着舞台散场。
“你生气了吧？”
“我没有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真的，真的没有生气吗？”
“真的没有生气……学习，主要是靠自己嘛。”
“嗯，我一定听的话，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嘛。”祝枝雪再次将脸埋入李庄生的怀中，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安和心虚一起埋藏。
……
“来都来了，买什么果篮。”林月花语气有些不悦。
“我这次错了，下次去你家买。”李庄生笑着将果篮放下，然后和林奶奶寒暄。
“我家可没有果篮卖。”林月花轻哼，“今天初六了，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今天开始好好学习么？”
之前那么久都不来医院看我，现在不会是想借机偷懒吧？
“学啊，一会儿就回去学习了。”李庄生笑着说。
陪着林奶奶说了几句话，李庄生在林奶奶暧昧的笑容下，将林月花拉到病房外，轻声问，“钱还够吗？”
“够了，报销完还有剩。”
“有剩你就收着吧，反正欠条上写着五年后还，多给奶奶买点补品。刚做完手术，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
林月花顺从地点头，或许是因为奶奶手术顺利，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李庄生轻轻踱步，又迟疑道：“最近……没什么别的事吧？”
“没有。”林月花说。
她看着李庄生的脸，许多天不见，好像没什么变化，过年既没胖也没瘦。
没见面的时候想，见了面还是想。
想着能早点开学就好了，那样一天到晚都能看见他。
“我看奶奶精神不错嘛，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再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李庄生频频点头：“好，如果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你这几天就照顾奶奶吧，我一个人在家学习就好了。”
林月花似乎是怔了一下：“可是……”
“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也会学习的，你给我买的题目我昨天就开始做了。”
“好，那随便你吧。”
林月花说着，微微嘟起了嘴，似乎是有些不满，但言语上并未发作。
李庄生又回到病房，陪着林奶奶看了会儿电视，才正式告辞。林月花跟着走出，送李庄生一直走到电梯处。
“你要走了吗？”
话刚出口，林月花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他当然要走了，不然他出来干嘛？他当然要走了，不然他要一直呆这儿？他当然要走了，不然他要永远不离开？
“嗯，过两天再来看望奶奶。”李庄生面对电梯按下下楼键，望着电梯一层一层下落。
“不用，你只管好好学习，开学还有考试。你要是考不进文科前三百，我要生……”
“对了，我和祝枝雪交往了。”
电梯在本层悬停，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李庄生似乎才想起来似的，若无其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