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幽暗房间，李庄生和祝枝雪躺在床上。李庄生枕着唯一的枕头，祝枝雪枕着他的胳膊。
楼下偶尔还会响起鞭炮声，微弱的火光稍稍映进屋里。李庄生没有睡觉，祝枝雪也没有，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李庄生看，然后傻傻的笑。
“你干嘛老是看我……”李庄生不太自然。
“我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你打我一下，不然，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呵呵，太夸张了……”
“你知道么，我现在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啊！”
祝枝雪握住李庄生的手，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拼命拱蹭。
李庄生微微弯着腰，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这种感情的原因非常驳杂，他只感觉到茫然。
“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喜欢你啊！”
祝枝雪紧紧抓着李庄生，深情而热烈地告白，不管不顾，又哭又笑。
好像是要把压抑了数年的心情一股脑全部让李庄生知道。
“我想给你生孩子，我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真的，真的！”祝枝雪直勾勾地盯着李庄生的脸，然后又使劲亲他的嘴，“我想给你生一百个！”
“太远了吧……”李庄生将苦涩的表情藏起，干笑着应和，“一百个，也养不起啊。”
祝枝雪抱着李庄生撒娇：“我不管，我爱伱，我想给你生孩子，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庄生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敢允诺什么。
“你，想不想摸？”祝枝雪忽然问。
“什么？”李庄生一怔。
祝枝雪咬着嘴唇笑，然后轻轻握住李庄生的手，慢慢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李庄生身体一僵。
“喜欢吗？”祝枝雪按着李庄生的手，“我知道的哦，你之前总是偷偷看，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吧。”
“……不用不用！”
李庄生嘴上拒绝着，手却舍不得从里面抽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软和的地方……不行，不行，我不该这样……
“可我想给你看，我想你看我！”
祝枝雪坚持，起身脱下自己的秋衣，随手丢到一边，然后将自己上半身丰腴饱满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心上人面前。
她伸手想要脱下内衣，这是她最后的屏障，也是对她而言最后的阻碍……可是李庄生伸手抓住了她。
“不用这样，这样，太快了……”李庄生喉头滚动，艰难地说。
“我不觉得快啊……”祝枝雪轻咬嘴唇，声音微微颤抖，“你不想看吗？”
“这天太冷了，你别着凉了……”
“没关系，我体质好，不会生病的！”
祝枝雪说着，再次伏在李庄生的身上，胸口轻轻在李庄生的身上蹭着：“我爱你，可我好害怕……你多摸摸我，好不好。”
李庄生僵硬的不敢动，祝枝雪的腿微微勾起，再次亲吻李庄生的嘴唇，接着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胸口摸索。
火苗在李庄生的心里爆燃，祝枝雪声音乞求：“你把我……好不好？我想变成你的女人，我想要你……”
李庄生终于按捺不住，好像有什么弦断了，他猛然抱住祝枝雪啃咬，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回应着她的热情。
“停一下停一下！”祝枝雪连忙轻轻推着李庄生。
李庄生身形一滞。
祝枝雪脸上含羞，眼眸如水，结结巴巴：“我，我是第一次，你，你轻点……好不好？”
李庄生呼吸有些粗重，还是没有动。
祝枝雪抿抿嘴，抱住李庄生，再次主动地亲吻了过去。
欲念再次填满了李庄生的内心，他心中仿佛有片不灭的燎原火，一刻不停的灼烧着。在这温柔乡面前，他的眼神逐渐迷失，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忽然，高亢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长夜。李庄生猛然间惊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祝枝雪的内裤重新提上，然后一个打滚，跌下了床。
“啊呀，你没事吧！”
祝枝雪顾不得其他，心疼地下床扶起李庄生。
“我没事，我没事！”寒凉的空气和疼痛终于使他的脑袋冷静下来，他拼命摇头，仿佛是要把本不该存在的欲望彻底甩出去。
“那我们，继续……”
“不行不行……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李庄生不敢再看祝枝雪，只是把她往被窝里推。她是第一次，不能这样随意。她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吗？
“为什么，我……”
“因为，学生做这种事不太好，得到成年再说吧。”李庄生义正言辞地找着漂亮的借口，“我想，更珍惜你一点。”
得到这个回答，祝枝雪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哦”了一声。
她或许相信了吧，或许因为是李庄生说的，所以她相信了。
她重新穿好秋衣秋裤，嘴里碎碎念：“班上好几個人都做过了……”
“别人是别人嘛……而且，我这什么都没准备，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就生下来，我可以休学，我想生你的孩子！”
李庄生连忙摇头：“你太小了，不适合生孩子，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呢！”
祝枝雪嘟着嘴巴：“我认识的一些人，早就结婚了……我有两个小学同学，小学毕业就回乡下结婚了……”
“好啦，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李庄生深呼吸，脸上挤出一丝笑脸，“我们，不要跟他们学。”
“……我会减肥的！”祝枝雪突然瓮声瓮气地说。
“什么？”李庄生一愣。
“我知道你嫌我胖，我会减肥的！”
“我什么时候嫌你胖了，你现在根本不胖啊。”
李庄生眼中忽然涌现出心虚的神色，就连反驳都底气不足，好像被揭穿了深藏面具之下的虚伪。
“你明明就嫌我胖！”祝枝雪委屈起来，声音里拖着哭腔，“你那天还说，我打赢胡梦蝶，是因为我有体重优势！”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李庄生似乎松了口气，他早就忘了这一茬，那分明是自己随口的话，不料祝枝雪居然这么在意。
“那不是嫌弃胖……我没有嫌你胖，你现在身材很好的，不用减肥的！”
“我不信，你就是嫌我胖！”祝枝雪不断敲打李庄生的肩膀撒娇。
“我，没有。”
“那除非你……亲我一下。”
祝枝雪撅起嘴巴，目光期待而又怯懦地望着李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