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胡梦蝶百感交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李庄生仍旧试图装傻，他不确定胡梦蝶的真实想法。
“你不用替她隐瞒，我知道她那天向你告白，她事先跟我说过了。”
胡梦蝶幽幽一笑，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莫名。
“啊？”
李庄生愣在当场。
李庄生眨了眨眼，虽然听胡梦蝶说过，他的前岳父对女儿们的管教非常严厉，但他却难有实际体会。
李庄生呆了呆，随即惊道：“你疯啦，你这都能同意？”
“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胡梦蝶苦笑，“这种事情，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对我没有好处吧。”
“别开这种玩笑……”
李庄生尴尬地挠头：“我以为，她觉得自己寄人篱下，所以在想讨好我……”
胡梦蝶眼帘低垂，淡淡地说：“所以是赌啊，愿赌服输呗。”
胡梦柯吓得身子一缩，忙不迭地点头。
李庄生脑袋有点糊涂，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恼怒地指着自己：“你们，你们串通好的，在考验我？”
胡梦柯倔强得很，自从她高中恋爱之后，胡梦柯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软话。即便对方后来生活落魄拮据，也没向她低过头，索要过一分钱。
胡梦蝶心说，但你真是太温柔了呀。她在医院被人羞辱的时候你在，萱萱夜里生病的时候你在，她被父母抛弃的时候你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平时小心地照顾她自尊心，逢年过节平等地送她礼物，她爱上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胡梦蝶摊手：“那就真的只能愿赌服输了，这辈子算我倒霉，被你们两个坑惨了……不过，结果是我赌赢了，不是么？”
李庄生神情莫名：“我觉得，她应该不是真正喜欢我，她喜欢的是章旭那样的帅哥……她对我有好感只是因为吊桥效应吧，她之前过得不太好，有人对她温柔一点，就觉得是喜欢。但本质上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要是冷静下来之后，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李庄生大力点头：“对啊对啊，我对她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这点我相信你。”
“姐夫，你干嘛呀！”胡梦柯走出来，眼睛通红，快步走到李庄生身前，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你干嘛把故事写的这么惨啊！”
“你对她那么好，她喜欢上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有些家务活他刻意没有和胡梦柯抢着干，就是怕对方产生一种“不被需要”的不安全感。
“然后呢？你打算离婚，成全她？”
“对的。”
胡梦蝶轻佻地揶揄：“后悔当初拒绝她了吗，差一点就可以享齐人之福哦。老婆和小姨子，这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吧。”
真是不能理解李庄生的拧巴纠结，但她知道，对方这么想胡梦柯，也会这么想她。为什么总是觉得别人不喜欢他呢！
可话音未落，胡梦柯的房门打开。
李庄生不可置信地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脑袋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我真服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算那是你妹妹……”
李庄生一时无言。
“是梦柯求我给她给她一个机会，她喜欢你，你之前没有察觉到吗？”
胡梦蝶白了他一眼：“那你是笨，她对你那么好，天不亮就起床给你准备早饭，总是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给你准备干净的衣服……”
胡梦蝶无奈地长叹，笑容愈发苦涩。
“抱歉，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胡梦蝶吐吐舌，“梦柯勾引你，算是我答应的。”
那也不是……不不不，那能一样吗？
胡梦蝶莞尔接话：“主要是因为她很可怜，而且，还是我的妹妹。”
李庄生嘴角微微抽搐：“说实话，在那之前，还真没有！”
“她是我妹妹啊，她都跪下来求了我，我能怎么办呢？”
听胡梦蝶说知道胡梦柯喜欢他后，他便不自然地有点束手束脚。在胡梦蝶面前，更是不知道怎么和胡梦柯接触。
“那你进屋教她写作文吧，我先不打扰你们了。”胡梦蝶笑笑，然后又对胡梦柯板起脸，“好好听你姐夫的话，不然我就要告诉爸爸了！”
“就算是这样……”李庄生还是难以接受。
“如果是你妹妹，你会怎么办？”胡梦蝶反问。
这一下把李庄生问住了，他想象着未来的那个李休羽，突然哭天抹泪地跪在自己面前：“哥，嫂子好香，求求你让我睡一晚吧……”
“故事嘛，你别当真，都是假的。”李庄生望了胡梦蝶一眼。
“别的先不说，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同意？”
“如果我没经受住诱惑呢？”李庄生没好气。
“等一下，我脑子有点混乱……”李庄生捂着前额，“你说，她求你，允许她……向我告白，你同意了？”
“我和她打了个赌，如果她那次勾引失败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如果勾引成功了……”胡梦蝶嘴角勾了勾，“那就允许你们两个搞婚外情。”
“不是，那们……”
“我也没对她多好吧，主要是因为……”
“归根到底，还是你太温柔了，你对她那么好，就没想过她会爱上你吗？”
胡梦蝶闻言直皱眉：“我不明白你对这种喜欢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李庄生虽然看动漫时喜欢这种剧情，但从来没有YY过现实中的胡梦柯，那太不尊重人了。
那是胡梦柯十年来第一次求她，以那么卑微的姿态。结合对方现实的凄苦，胡梦蝶心中只有难以言喻的纠结和苦恼。
李庄生惊疑地看向胡梦蝶，心说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牛头人癖好的呀。
胡梦蝶心说，你的内裤都是她手洗的，你居然一直都没发现……不知道该说你细心还是粗心。
“其实，我相信你不会被她勾引，所以才敢打这赌。”胡梦蝶微微一笑，“她喜欢你，但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在你身边，她要真想对你出手总能找到机会，我不同意也没用。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不如一次性解决。”
在李庄生的印象里，老丈人虽然脾气倔强，但性格挺温和的，至少对他很和蔼可亲，过年去拜年硬塞他大红包，说是给将来将来孙子的压岁钱。
第一次上门时，老丈人还专门买了茅台招待他。以至于从不喝酒的李庄生，也诚惶诚恐地陪了两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