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李庄生远远地看见胡梦蝶站在小区外的早餐店门口等他，还没把车停下，面前忽然窜出一道人影。
“姐夫――”来人甜甜地喊着。
李庄生愣了愣，神情颇有些恍惚。
“这……”李庄生转头看向胡梦蝶，神情诧异。
“怎么，小姨子不认识了？”胡梦蝶揶揄。
李庄生眨了眨眼：“认识倒认识……”
“不是，那她原来……”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不会以为我小学时候作文很好吧？你知道我上次月考作文多少分吗？
你让我教她写作文，这不是误人子弟么……我真不是谦虚，我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吧！
“那是收藏，不是订阅的读者……”
李庄生眼神不太自然地别开，倒不是对小孩子有什么想法，而是这张熟悉的脸，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穿着红色后妈裙，脚蹬黑丝勾引他的小姨子。
胡梦蝶骄傲地抬起了天鹅颈：“当然了，你姐夫是个很厉害的作家，每本书都有十来万读者呢！”
不过重点不在于穿搭，而是在其外表，对方绑着两个清纯可爱的麻花辫搭在肩前，手脚纤长，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六。虽然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褪去，但和李庄生记忆中的样子已经相差无几了。
“……啊？”李庄生愣住。
胡梦蝶笑盈盈：“你是大作家嘛，教她写作文不是轻轻松松？”
以及那天晚上的烛影摇晃，红酒醉颜。
“女生发育早，这很正常啊，我六年级也差不多这么高了。”胡梦蝶笑着轻按胡梦柯的肩膀。
“哎！”李庄生使劲挠头，一发狠，“那我试试吧，不一定能教好，我只能说我尽量！”
“哦……说的也是……”
两人甚至还接吻了，自己差点就没把持住。如今再次见到胡梦蝶和胡梦柯两人，不禁一阵心虚和惭愧。
他这辈子只亲过两个女生，一个是合理合法的胡梦蝶，另一个是无论怎么也不占理的小姨子――如果不算和林月花的意外的话。毕竟和林月花那次只有肉体碰撞带来的疼痛，李庄生根本不记得林月花的嘴唇是什么触感。
“我不太会教人，你干脆给她请个语文老师吧。”李庄生推辞。
他打量着眼前的胡梦柯，对方身穿小学校服，上身是白色的衬衫，下面是暗红色的百褶裙。这种独一无二的校服，是全县唯一一座私立小学的专属。
这句话让李庄生瞬间沉默，他瞥了眼一旁露出不解和懵懂模样的小女孩。想到了胡梦柯在产房里遇到的种种难堪，想到了最后那晚她痛苦和不甘眼泪……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说高中生不能当作家？你放心，你姐夫作文很强的，只要他愿意教你，让你写好作文只是小菜一碟！”
李庄生嘴角微微抽搐。
李庄生默默叹气，心说你别替我吹了，我自己都脸红。
别乱想，别乱想。现在没人知道那件事，你也别对小孩子胡思乱想。李庄生眼帘低垂，对自己说。
胡梦蝶诚恳地说：“也不是让你教她其他的，她主要是写不出来东西。你只要告诉她一些文字技巧，或者怎么言之有物就行了！”
“姐，姐夫怎么看起来呆呆的？”胡梦柯拉着李庄生的手腕，对胡梦蝶笑。
仔细想来，李休羽六年级到初一这段时间，也短暂的比他高过。不过李庄生在来之前，心里想的一直是胡梦柯小学生的形象。冷不丁见到“熟面孔”，着实有些意外。
李庄生坐下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今年应该六年级吧？”李庄生对胡梦蝶说。
“我们家问了一圈，附近没有老师能教作文的。之前有给她送去她们语文老师家辅导过，感觉也没学到什么东西。”胡梦蝶无奈地一摊手，“帮帮忙呗，你可是作家。”
胡梦蝶拉起李庄生的手走向早餐店，李庄生心里有愧，一时间居然忘记反抗，任由对方牵着自己手，直到进入店里才反应过来，轻轻甩开。
她有着小孩子独有的清纯，只不过胸脯开始发育了，那份可爱正在逐渐转化为长大后的妩媚，尤其是那一双圆滴滴的大眼睛……整个人好似一颗半熟的果子，透着青涩的酸甜。
李庄生扶额：“这不是什么急事吧？”
胡梦柯见自己被无视，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出些许不满，抓起李庄生的胳膊不停摇晃。
“说……你妹有事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哦哦，我在听！”李庄生连忙点头，又看向胡梦柯。
李庄生无力地纠正，心说我要是真的每本书都有十来万读者订阅，那阅文应该捧着白金合同求我签约。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求你了，她一定要考一中的，你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未来一样吗？”
“当然是没考上啊。”
“姐夫，我跟你说话呢！”
“确实啊，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胡梦蝶认真地说，“我今天请你来，是希望你能教梦柯写作文。”
“可……”
“太好了，你姐夫说要教你写作文呢！”胡梦蝶开心地拍了拍胡梦柯的肩膀。
胡梦柯眨巴着眼睛，亮晶晶的。
“可能早饭没吃饿了吧。”胡梦蝶将胡梦柯的手轻轻拍开，“行了，别缠着你姐夫了，我们去吃早饭。”
你之前跟我说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我还以为她又被霸凌了！结果我一放假就过来了，你却告诉我只是为了教她写作文？
胡梦蝶睁大眼睛，对李庄生的态度有些不满：“她都六年级了，明年小升初，考不上一中怎么办？”
“姐夫，你真的是作家吗？”
“好厉害啊，可是你们不都是高中生吗？高中生也能当作家？”
李庄生脸上为难，哭笑不得：“就算是作家，也不代表会写作文啊……”
胡梦柯脸上甜甜一笑，两只麻花辫轻轻摇晃：“谢谢姐夫！”
“不用谢……”李庄生摇头失笑，终于又后知后觉，连忙摆手，“哦对了，你干嘛一直叫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