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逐渐理解白晴的一些做法了。
白晴太懂杨姗姗，知道杨姗姗拿钱就办事。
什么好跟坏，白晴压根不考虑，因为她的概念中压根没有好坏。
换做上辈子的他，肯定也过不去这关。
回到家里，薛凝还没睡觉，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见李扬回来，还眨了眨眼睛，炫耀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李扬这辈子都没吃过自己爸妈削好皮，切好块的水果。
小时候不喜欢吃苹果皮，自己老爹直接用牙啃，然后……递给他一个奇形怪状的无皮苹果。
自己上辈子大概真的让爸妈失望了。
洗澡，睡觉。
他对当前的生活环境十分满意，所有人都开心，他自己也开心。
躺在床上，看了一眼万柳资本的情况，很是诡异。
从持仓就能看出来，姜半夏一直往白马股里面加大筹码，勉强稳住了局势。
可是那些白马股基本上都在跌，一个点两个点的，很少有上涨的股票。
代表那些机构还在砸盘。
万柳领航精选持仓的几十个股票，上涨的不足五分之一，并且涨幅都低的可怜。
偏偏这支基金的净值还涨了0.08%
哪怕微不足道，可就是涨了。
所以，通过实施持仓，看不出来姜半夏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白马股行情，已经快跌到了极致。
去年茅台最低价格五百块，上半年一度上涨到了七百，可现在……跌到了六百左右。
姜半夏能在围追堵截下还能稳住，盘中肯定有操作，否则净值应该跌一個点上下才正常。
跟白晴聊了会，又刷了一会微博，看了一眼网友的评论。
有说内饰好看的，也有说车型好看的，也有说自己是学生，希望李扬送的。
当然，差评他没看。
有看差评的功夫，还不如看看网友给他的投稿呢。
从一开始，极影汽车就开放了网友投稿通道，车子外形就采纳了一部分设计，并且为此付出了超过五百万。
别的方面也采纳了一部分，毕竟网友的想象力真的无敌，比那些迂腐的设计师想象力高明太多了。
无非就是网友不太专业，对于空气动力学考虑不多。
就好像写，大神作者的脑洞并不一定好，只是大神作者相对专业一些，能够把平淡的故事写的好看。但就想象力方面，一些扑街作者指不定都比他们强。
李扬在互联网上厮混了好多年，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十一点多，他才睡着，没有去薛凝那边，白天折腾的太累了。
第二天，他就来到了极影汽车服务培训中心，体验了一下培训成果。
比想象中的要好，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训，大家都能代入自己的身份了。
不一定要把顾客当上帝，因为中国不讲这一套，但至少要把顾客当领导。
服务的价值，不就在这上面吗？
李扬还是很看重这个部门的，因为再过两个月，绿水天地那边就有需要。
刚好这一批培训人员的实习期结束，直接让绿水集团过来签人就行，象征性的给点钱，没人会说什么，反正极影汽车他说的算。
如果极影汽车上市了，或者有别的股东，那就不太行。
他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了极影汽车初代智驾算法上，年初重新组建的团队，现在已经进入正轨。
整体进度还行，毕竟暂时也不可能达到L3级别的自动驾驶，勉强具备一些L2级别辅助驾驶的能力就行。
尤其是防撞系统，在原有的基础上更改了算法，加上车子预装激光雷达，感知力很强。
就是算法方面要比市面上的同类型系统复杂一些。
市面上的相关系统，进步都不是很大，至少李扬敢说这个功能，极影汽车遥遥领先。
李扬带来了更加先进的算法判定，算得上是领先了好几年。
软件的进步，比硬件要简单许多。
众所周知的卡脖子软件EDA，其实不是说多么难，主要是专利绕不开。
专利有好有坏，背景牛逼，专利就是杀人利器。背景不够，专利就是末日坟场。
就跟氢能源一样，小本子吃掉了80%基础专利，也是最轻松的。把液氢最难的存储，安全交给别人，想要安心等待这个技术成熟，凭借大量基础专利，吃的满嘴流油。
然后，他们忘了自己连主权都没……所以，大家不带他们玩了。
于是乎，他们跑错了赛道，世界变成了锂电池的天下。
就这样，李扬在江北待了二十多天，一直到8月27号才回到了老家。
这段时间甚至很少去薛凝卧室，反正薛凝现在也不需要。
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好几个进度缓慢的项目，都被他加快了。
冯新立那边也很认真的在调动资源，最晚明年2月份，极影汽车就要进入量产阶段。
绿水集团前几天完成了定增流程，市值达到了五十六亿。
李扬回来不为别的，就是要把白晴接到江北去。
她预产期很近了。
之前李扬还以为在县城也不错，国内不管哪个医院，妇产科应该都不会太差。
但是被李立坤那么一说，他还是放弃了。
麻烦就麻烦点，安全比什么都强。
薛凝这边他倒是不用担心的，自己爸妈早就安排好了，甚至最近逛商场的时候，都恨不得提前买好婴儿衣服。
李扬在回来之前，已经找郑大生帮忙，安排了两位高级护工，房子也是现买的大平层，并且装修时间超过两年全新未入住，甚至配置好了车辆。
加上白晴身边的两位保姆，四个人照顾，整体还算让人放心。
毕竟他得去学校，即便生产的时候赶回来，也不知道能待几天。
好在上学期没挂科，大概率不会有老师因为那么几节课没去就挑刺。
蹭到白晴的时候，他格外满足。
他现在甚至练成了一手刷油绝活，因为白晴说要是有了妊娠纹会难看。
可实际上，李扬压根就没看见。
不知道是不是刷油起了效果，反正医生说有用，但不多。
29号，李扬带白晴去了江北，先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当晚就住在了江北的新房子里面，两个保姆明天才会过来，护工要等快生产的时候才来。
一切顺利，检查也没有问题。
31号，李扬跟家里人说了一声，来到了京城。
一个暑假，在忙碌又惬意中度过。
这天周六，姜半夏在高铁站接他。
不知不觉，快两个月没见到姜半夏了，从7月4号送走姜半夏开始。
今天的姜半夏穿着一条淡绿色长裙，蓬松的头发铺在肩膀上，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恬静。
即使戴着口罩，李扬大老远都能认出来，他太熟了。
熟悉到两人一句话没说，在出站口这边，顺理成章的就拉住了手，内心完全不会怀疑会不会拉错人，哪怕两人都戴着口罩。
“呜呜呜，总算见到姜师父了，我可想死你了！来给亲亲……”
上车之后，李扬没开车，决定先享受享受。
姜半夏闭着眼睛把脸凑了过来，从眯着的眼角就能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结果姜半夏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
“喂，小色女！”
“昂……”
一直到李扬开车带她回到住处，姜半夏积攒两个月的感情才找到发泄点。
其实他们两个过的都不容易。
等彼此都慰藉完后，李扬小声说道：“辛苦姜师父了。”
姜半夏有些无力的说道：“我还好啊。”
“好什么？万柳资本两支国内基金，连续九个交易日收阴，足以说明你精力已经不够了。”
赔钱是正常的，毕竟姜半夏不可能真的跟那么多机构作对。
姜半夏也知道，那些机构早晚要回归大白马，可问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归。
就好像大盘两千五百点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大盘有朝一日肯定能回到三千点。
可依旧没人敢买，就是因为那个不确定性因素。
姜半夏每天只能硬撑着，凭借高频交易做盘中套利，否则两支基金早就跌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最简单的，茅台从年初的七百块跌到了现在的五百三，快临近去年的最低点。
这是上辈子没出现过的行情，也是李扬重生之后带来的蝴蝶效应。
有可能那些机构真的一条道走到黑呢。
大不了大家都不赚钱了。
虽然发生的几率不大，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姜半夏搂紧了李扬，“对不起啊，我没赚到钱。”
即便吃了军工板块一大波红利，姜半夏这两个月依旧没赚到钱，被砸的太狠了。
要不是她凭借高强度交易挽回了一些损失，现在净值只怕还要跌十几个点，并且会产生连锁反应。
“赚钱干什么？”
“不是要捐一百亿出去吗？我现在应该还不够。”
“那笔钱我都准备好了，不用你来出。”
姜半夏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扬，只看见李扬脸上带着笑呵呵的表情。
随后，李扬就说道：“那群狗东西，给脸不要脸了。”
“嗯？你要干什么？我们俩现在算是一致行动人了。”
情侣之间也算，但凡是经过沟通的交易，都算一致行动人。
只不过资金少了，没人会在乎。
所以李扬之前荐股，算是违规，要是操纵了股票，属于违法。
“违法的事，哥哥可不会去做，不过姜师父，你还是太保守了啊。”
“啊？”
姜半夏第一次被人说保守。
她都已经在A股杀红眼了，保守跟她有半点关系吗？
“举牌啊，狠狠地举牌！”
“啊？”
举牌？
举牌之后，仓位就被锁死了，万一别人继续砸，想要操作都没空间。
一旦没有拉回来，市场指不定就会崩掉，万柳资本需要面临大面积赎回。
可仓位被锁死了，卖不掉筹码，怎么给别人钱？
李扬捏了捏姜半夏的脸，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嫩，“举牌之后，让他们砸，别管了。反正保留六成的仓位灵活性就行，有人愿意赎回就给，自己砸自己也不怕，大不了就从部分股票里面撤出来。”
姜半夏点了点头。
李扬擅长这种自杀式攻击，她这边一旦举牌，就等同于告诉那些机构，你们最好别来玩了！
相当于彼此彻底撕破脸皮。
虽说举牌之后限售期六个月，可相对于整个市场来说，六个月作为一个周期，还是太短了。
在姜半夏举牌之后，无非就两种结果，要么他们继续砸，让姜半夏血本无归。要么就狂拉，用六个月的时间，吃完行情，趁着姜半夏的筹码解禁之前，安稳撤出。
前者会让他们半年甚至一年以上赚不到钱，后者……他们控制不住，要么砸崩，要么就让姜半夏赚到钱，因为一旦开拉，情绪起来之后，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一般来说，这样的行情，都会贯穿两年，六个月不可能完美控制。
总之，后面的风险小一些，还有赚钱希望。
姜半夏自己高频交易做习惯了，而且别看万柳资本现在规模上千亿，实际上在A股里面没多少掌控权，筹码随时进出，没太大压力。
可对于那些机构不一样。
最典型的就是20年到21年的抱团行情，结果21年有一位公募大佬不想抱团了，直接高点套现，吃掉了肥美的利润。
然后，那个基金经理，从此就被业内拉了黑名单，不管他入职哪个基金，都会被人砸的昏天暗地。
机构抱团后，谁跑谁死。
更别说只有区区六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进行利益划分。
现在双方都在最尴尬的点上，机构抱团了一堆垃圾股，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半夏一旦举牌，铁定会刺破这个平衡。
姜半夏也不是没想到，只是担心后果无法承受。
既然李扬都说了，她肯定就能很快下定决心。
“快让我吃吃，上次视频没吃到。”
“不要，我……哎呀……李师父……”
“嗯？”
“又有点想了……一点点……”
……
9月1号，李扬来学校报道。
学校里面新生很多，恍恍惚惚，他已经是老学长了。
不知不觉就在京城待了两年，正式进入大三。
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走在校园里面，回头率依旧很高，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
当然，遇到熟人的几率也比较大，整个光华管理学院大三，他基本都认识，甚至能叫出名字。
其实这个学校，没有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更像是一个过客。
一个社会人，怎么可能会融入到学生生活呢？尤其是他身边充满了物欲纵横。
李扬想过，如果他14，15年炒股仅仅赚了几个亿，那他的生活肯定跟现在不一样，大概率会融入到校园生活当中。
没事在同学面前装装逼，跟姜半夏在校园里面打打卡，拍拍照，等毕业典礼上面再告个白。
都怪白晴，把他推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高度。
谁手里有七八十亿还想着踏实啊？
谁身边有一个玩弄A股的高手，还愿意装作看不见啊？
钱多了，性质就变了，他只能往前推，尽量扫清障碍。
别说他控制不住欲望，马老板两千亿身价还控制不住欲望呢。
人家都这么努力了，他有什么资格不往上爬的？
宿舍里面，和乐伟胖了一圈。
陈维兴很诧异：“老和，你不是进场了吗？人家进去都是瘦，你怎么胖了？”
刚进门的李扬说道：“这家伙说自己工资太低，要在食堂把钱吃回来，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量！”
说完，他拍了拍和乐伟的肩膀，说道：“老和，以后少吃点，胖了鸡小……”
“哈哈哈哈……这话我信，老李可是高考生物满分的。”
和乐伟大概是想辩解什么，结果发现无从下手。
因为确实有那个可能，尤其是年轻时候的肥胖，会影响雄性激素分泌……
他最终只能走到李扬身边来，说道：“扬哥，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
“不行，等周五，我拉上女朋友，不然吃亏了！”
毕竟他在江北就是请了和乐伟跟巩晨琳两人。
“周五不搞班级聚会了？”
“那就周六！总之必须节假日，不能让伱这家伙占便宜！”
说完，李扬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今天周日，他们也没课，主要就是报道以及做开学准备。
而他，则是要准备一笔钱。
什么违规不违规的？人家都特么欺负到脸上来了，也没人说他们违规啊。
难道那些机构都特么是双胞胎？瞬间就能心有灵犀？
不对，国内机构那么多，一千胞胎都不够！
他本来以为那些机构意思意思就得了，姜半夏已经不可能打掉，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连他老丈人现在都捏着鼻子认了，这群机构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老老实实下场，大家一起赚钱得了。
既然他们不想赚，那自己就赚了！
他找了个好久没联系的号码，去阳台打了过去。
“小姨在吗？我是李扬，跟你说个事哈，晴晴预产期在十月中旬，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对了，我最近想要送晴晴一份礼物，还要麻烦小姨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