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洁凝视高凛,虽然极力的在掩饰,但高凛能看出她的情绪正在激烈的波动。
“陆舒洁”
贺洁喃喃了句,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盒,这回却被高凛阻止了。
看着这个庶女,高凛摇头:“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贺洁把手从口袋里掏出,对高凛说道:“我所有的不幸表面上来源于陆舒雪,但实则来源于我那个远在首都的父亲。”
高凛微笑不语,按照尚晓玲弄来的情报了解,贺洁母亲和陆政明在一起时,是知道他有家室的。
也就是说,贺洁母亲属于知三当三。
高凛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较为高端的阶层,那些功成名就的男人们在外面养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私生子的也不在少数。
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当家主母一大作用,就是替丈夫去处理这些风流债。
有那种故意怀孕想要上位,但男人不同意想断了关系的,这时候就需要主母出面来摆平。
贺洁妈妈这种情况是特例,显然陆政明很喜欢她,所以才有了贺洁。
一般到了这种地步,主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这个外室安分守己,然而陆舒雪母女恰恰是非典型的性子,她们选择接受自己的姐妹,然后去折磨她们。
要说恨,贺洁肯定更恨一切的根源:陆政明。
“有事实要告诉你。”
高凛对贺洁说道:“陆政明找顾志恒谈过,想让他和你再续前缘,这之后陆政明也会将陆政明当做继承人培养。”
贺洁听完后冷笑了声:“所以那家人想要控制我一辈子对吧,我的姻缘,我的丈夫,包括我的下半生,全部由他们做主掌控。”
“然后,为他们那家人卖一辈子命,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
贺洁一点儿没说错,陆政明就是这个打算。
他当然会悉心培养顾志恒,但SZ资本依然由他说了算,而顾志恒,撑死就是个职业经理人罢了。
贺洁轻轻哼了声,语气也没有多么的哀伤:“其实,他对我这个女儿,也没多少感情。”
“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懂事,到头来还是陆舒雪的备份。”
“陆舒雪不想做的事,得我去做,陆舒雪不想嫁的人,得我去嫁”
“我真的,再也不想过这种人生了。”
可能是长久的压抑,所以即便是初次见面,对高凛的底细毫不知情,但贺洁却畅所欲言起来。
从小时候的经历,再到对顾志恒的心动,最后仅剩的尊严被陆舒雪的一个小视频击溃成渣滓,贺洁几乎是不吐不快。
高凛静静听完,问道:“你就不怕我是陆舒雪派来的,专门给你下套,套出你的真实想法?”
“我不怕。”
贺洁无所谓的耸肩:“因为她没那个脑子,那对母女都没这个脑子。”
“而且”
贺洁从大衣口袋里几个小袋子,在高凛面前晃了晃:“老鼠药,本来今天我准备投进她们的饭菜里的。”
小区附近的咖啡厅
陆舒雪坐在车内,对着化妆镜补妆抹口红,然后将原本就很低的低领毛衣再往下拉了拉。
这位豪门烧鸡确实有自傲的资本,眼综合和鼻综合的双重BUFF下,真长脸改造的非常成功,外加天生的骚气,属于那种男人看了就忍不住原始冲动的类型。
“妈,你就在车里等我,我一个人去见陈朔就好。”
补完妆,陆舒雪对自己母亲说道:“你去的话,有些话我不方便和陈朔讲。”
陆舒雪母亲也是典型的贵妇人形象,保养得当,身材也保持的相当好,浑身珠光宝气。
看着女儿,陆母劝道:“宝贝,你如果真的对陈朔有意思,不如就收心和他好好谈,如果能和他结婚,今后妈妈再也不用看你爸脸色了。”
“哎呀我知道了。”
陆舒雪推开车门,回头对母亲说道:“你去继续折腾那对贱人吧,我现在可没心思跟她们玩了。”
陆母笑吟吟点头:“行,你好好约会,妈妈就在车里等你。”
陆舒雪走下车,微抬下颚,习惯性的用骄纵的眼神环顾四周一圈,这才走进咖啡屋。
陈朔定的是个包厢,陆舒雪推门进去,就看见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贵公子气息的陈朔。
“陈朔弟弟~~”
陆舒雪娇柔的喊了声,放下包,直接来到陈朔旁边坐下:“你等很久了嘛。”
陈朔看着眼前这个烧鸡,容貌和身材确实不错,但这种姿色的,自己的两个直播平台一抓一大把。
对于在脸上动刀子的女人,再漂亮陈朔都没兴趣。
是人都有小癖好,陈朔的癖好之一就是,只谈原装美人。
“没等很久。”
陈朔也是个大表演家,笑眯眯的对陆舒雪说道:“我今天特意找你,是为了向过年那次的事情道歉。”
顿了顿,陈朔微笑道:“那天我和令尊之间产生了些不愉快,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啦。”
陆舒雪笑嘻嘻的看着陈朔:“那件事本来就是爸爸做得不对,他干嘛要和阿狸那帮人联起手来给你下马威呢。”
“他来机场接我的时候,我还为了你和爸爸吵了一架呢。”
“哦?”
陈朔面露意外,忙关切问:“有没有被打?”
“恩,爸爸打了我一耳光。”陆舒雪委屈说到。
打得好,怎么没把你打破相啊。
心里这么想,陈朔嘴上却说道:“你不说还好,现在一说我更愧疚了。”
“那你要安慰安慰我哟。”
陆舒雪双手撑着沙发,扭转身子眼巴巴看着陈朔。
低领毛衣外加双臂挤压,陆舒雪胸前的事业线真的是咄咄逼人。
陈朔二话不说,抬手绕过陆舒雪的腰,然后用力一拍。
啪!
陆舒雪直接尖叫了声,捂着臀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朔。
陈朔笑着说道:“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陆舒雪怔怔看着陈朔,许久后,声音和蚊子一般:“你,你也喜欢这样?”
陈朔:“?”
不是吧大姐,你还真真踏马成分复杂啊。
陆舒雪娇滴滴的说:“哎哟,我以前谈的那些男朋友,一个个都胆小的要死,什么都不敢干,你是第一个对我动粗的男人呢。”
“.”
有一说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舒雪这种女人还真是极品。
想到陆舒雪拍视频给贺洁看的事,陈朔掏出手机:“我平时还喜欢拍点作品。”
然后陈朔发现,陆舒雪竟然眼前一亮。
那没办法了。
我这都是为了工作,陈朔心想。
“来,转个身跪着。”陈朔打开手机摄像头。
陆舒雪竟然无比顺从的转向,屁股朝着陈朔,还回头看陈朔。
妈的,以后出门得随身带鞭子了。
啪!
陈朔一巴掌拍了下去。
“对不起啊陆舒雪,上次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了嘛!?”
陆舒雪吃痛:“原谅你了,陈朔弟弟,我原谅你了。”
陈朔又是一次大力拍打:“语气听着一点不诚恳,重新说,你原谅我了吗!?”
“呜呜,原谅你了,弟弟,我错了。”
“你错什么错,你在敷衍我啊,明明是我错了你为什么要道歉,艹,老子不打了。”
“不要啊,弟弟,你继续打,我认真道歉。”
“.”
太恶心了,一刻也不想呆了,陈朔心里这么想着,但下手的速度越发快。
许久后,陈朔喘着粗气甩了甩手。
打的手都疼了。
而如果陈朔没看错的话,在自己刚才的连环巴掌之下,陆舒雪直接颠了。
陈朔看着趴在沙发上的陆舒雪,好像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
他蹲下身,关心问:“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了吗?”
陆舒雪虚弱点头:“弟弟,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呀,晚上我来找你好不好?”
“你都原谅我了,你还来找我干嘛?”陈朔拍拍屁股走了。
还是那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舒雪这个烧杯真是个极品,这个烧杯啊,她盛的水都比一般的烧杯多。
陈朔没着急离开,先去洗了个手,前前后后用洗手液仔细擦了擦。
“妈的,老子的手都脏了!”
陈朔抱怨道:“果然为了赚钱就要背弃自己的原则,老子竟然打了这种烧杯的屁股,呕,我的纤纤玉手啊,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不过万幸只是陈朔那双堪比钢琴家的双手受了委屈,而不是二弟受委屈。
二弟是绝对不能受委屈的!
把陆舒雪约出来,就是为了给高凛和贺洁的对话争取时间。
现在那边已经聊完了,陈朔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呆。
离开咖啡屋,陈朔双手插兜走出了将近一公里,当听到身后跑车引擎轰鸣时,才停下了脚步。
高凛驱车与陈朔会和。
拉开车门钻进车内,这类超跑对于陈朔这种大长腿极其不友好,坐进车内和爬出来都挺难为人的。
好不容易坐进车内,陈朔就感觉屁股下有东西,随手掏了掏。
“什么东西?”陈朔捏着那几个小袋子问高凛。
高凛双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老鼠药,贺洁留下来的。”
陈朔:“.”
叹了口气,高凛看了陈朔一眼:“如果我们今天不来找贺洁,她就准备跟陆舒雪母女同归于尽,怎么说呢,陈朔,你好像无意中又做了件好事。”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直接造了二十一级。”
二十一?
陈朔啧了声:“意思是,贺洁是做了必死的打算,给她母亲换个不被打扰的下半生?”
“是的。”
陈朔对这种愚蠢的做法不多评价,未经他人苦破劝他人善,贺洁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的后果?
无非就是被逼急了而已,丧失了理智。
陈朔把老鼠药揣进兜里,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丢:“你和她谈的怎么样,她同意合作了吗?”
“同意了。”
高凛点头:“现在就看首都那边了,你那两名室友能不能拿下顾志恒。”
“在我看来,反而是顾志恒的变数更大些,他的立场摇摆不定,而且深受陆政明的掣肘,骨子里十分畏惧陆政明和陆舒雪。”
陈朔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高凛惊奇问:“你又有办法了?”
“当然了。”
首都,金茂万丽大酒店
白庄和姜恒达从套房内醒来,两人披上睡袍,沏了杯咖啡,然后悠闲自在的躺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这几天的生活,总结起来就一个字。
爽!!
从和顾志恒接触,再到把他带去会所,带这个可怜的哥们玩耍,怂恿他给女孩子下命令让她们卸甲。
虽然两人没有体会到这种快乐,但只是在旁边看,都觉得无比的刺激。
原来那些在普通人眼里女神级别容貌的女孩子,在那等高级会所里遍地都是,只要你有钱,你可以让她们做任何事。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对普通人来说,首都只是首都,但对有钱人来说,首都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和狩猎场。
他们可以用权势和金钱,释放他们所有的欲望。
“妈的,这几天我们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了。”姜恒达拿着临行前陈朔给的银行卡,说话都发颤,“我昨天给阿朔打电话,他竟然嫌我们花钱畏手畏脚,说这样影响咱俩的人设。”
“卧槽,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白庄激动的说道:“他还想我们怎么花钱啊,会所里五百一瓶的矿泉水,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拧开盖子就喝,人再奢侈也就这样了吧。”
姜恒达对此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陈朔,阿达和小白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俩竟然会为了花钱不够汹涌而苦恼。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顾志恒对我俩虽然还有戒备,但也算开始说点心里话了。”
姜恒达和白庄开始分析:“这哥们真聪明,私生活全盘托出,拿我们当感情垃圾桶,但涉及工作的一句话都没说,警惕心还是有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引诱他说出对陆政明一家人的不满。”
白庄琢磨了下,觉得不妥:“还是太快了,你没发现吗,他每次提起陆舒雪,眼神里都是恐惧,那种畏惧已经融进骨子里了。”
“那我们该如何打破陆舒雪在他心目中的强悍形象?”
叮咚~
“阿朔给我们发消息了。”姜恒达拿起手机。
是个视频。
视频经过语音处理,完全掩盖了陈朔原来的声音。
白庄和姜恒达凑在一块,听着此起彼伏的拍打声,那真是掌掌到肉,毫不留情,伴随而来的是陆舒雪《痛苦》的尖叫。
“咕噜。”
看着视频,两人齐齐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