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沙利叶,来到位于超自然灾害管理局地下深处的关押区的会议室里,宁寅宵见到霍鹰正在和两个人说话。
一个人,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身材格外高大的老头子。在神识视觉中,宁寅宵看到隐隐的巨龙气场。
他是霍鹰的义父,铁翼龙王。
另一个人,是一个身材不高,留着长长的卷发,戴着一副很大的眼镜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手里抱着一本很厚重的大书,说话文质彬彬的。
宁寅宵用神识视觉分辨出,他和沙利叶一样,都是使用了变身科技的仙女星人。
沙利叶小声对宁寅宵说:“那是阿斯塔大人身边的红人,与战帅和大天使长同一级别的顶级存在,书记官梅特塔隆。
我可没资格与他们谈话,咱们等他们说完再过去吧。”
霍鹰三个人的谈话看来达成共识,铁翼龙王微微矮身,与名叫梅特塔隆的卷发年轻人握了握手,然后冲宁寅宵这边看了一眼。
宁寅宵连忙鞠躬致意。
铁翼龙王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虚空中了。
霍鹰招手,叫宁寅宵上前。
“这位是伊洛因主脑的书记官,梅特塔隆,是一直给予我们有力支持的星际盟友。小宁,你过来打个招呼。”
宁寅宵连忙上前握手。
梅特塔隆的脸庞看起来很年轻,是个俊朗的知识少年模样,并没有任何架子,也客气地握手说:“宁寅宵,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在伊洛因网络中,有很多关于你的传说和故事呢。听说你继承了安家宜的遗宝,击杀了死神,扑灭了深渊病毒,以一己之力消灭了食龙犼。
我对霍局长说,一定要见见你。如今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非常出色!”
宁寅宵得意地笑嘻嘻地说:“哪有……都是运气好罢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就是运气好而已。”梅特塔隆敏锐的目光从眼镜后面射出来,这么直白的态度令宁寅宵无言以对。
“运气好是一种天赋,一种能力,一种资源。”梅特塔隆接着说,“从某种角度上说,一件事是否能够成功,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运气好。
我一直在研究运气的问题。
我已经和乔安娜合作很长时间了,正试图利用数学方法解析非线性概率事件的发生概率。
换句话说,我们试图创建一种新的数学方法,来解决一个老问题——如何才能运气好。”
宁寅宵不喜欢和有学问的人对话,乔安娜也好,周惟志也好,听不懂他们说的内容总会让自己显得很白痴。
“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能力和成绩,完全就是运气好。”梅特塔隆的态度如此坦率,以致于让宁寅宵觉得他的话真的是陈述事实,而不是讥讽。
“宁寅宵,你运气好这件事,非常奇怪。”梅特塔隆接着说,“你没有经历过辛苦的修行,没有学习过艰深的理论,甚至没有任何超出常人的努力,你就获得了今天的能力。
这点非常不同寻常!
从某种角度上看,你本人的存在就是咱们这个现实位面上的一个异常样本。
我对你所有遭遇过的特异事件发生的概率做过估算,即使考虑到了安家宜从源场直接干涉现实事件发生的概率,你的经历还是非常异常。
我甚至有种直觉,有一个超越现实位面、甚至超越我的认识能力的力量——一只无形的手正在书写着你的命运。”
这句话宁寅宵是同意的;每次与艾琳的约会,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如果真有这个背后的力量的话,真想给他一耳光,宁寅宵愤愤地想。
“对你的观察还没有结束,你身上的好运气似乎是可以计量的,但目前我和乔小姐还没找到合适的数学工具。
我会保持对你的关注的,你是我长久的生命中,见识到的最有趣的样本。我感觉,如果把你的问题研究清楚了,宇宙的本质真相也许就能被揭露出来了。”梅特塔隆认真地说。
学霸的脑回路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在这家伙眼里,我就是一个实验小白鼠吗?真是个怪人。
说完这几句话,梅特塔隆就与霍鹰和宁寅宵客气地微笑着道别;
他翻开怀抱的大书,一道光从书中射出,笼罩全身,紧接着,整个人化作一团碎裂的光斑,继续分解成光粒子,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如同熄灭了一盏明亮的灯一般。
“领导,这帮外星人都会瞬移啊?老龙王瞬移走了,这哥们也瞬移走了。”宁寅宵傻乎乎地问,顺手把安家宜的优盘塞给霍鹰。
“长距离的空间穿越并不难,短距离才难。”霍鹰说道,“穿越个几光年远比从一楼瞬移到二楼要容易得多。如果你想学习研究这些,可以去问雅克和里奥两位老学究。”
宁寅宵哪儿有心思问这些事啊,他一门心思都在艾琳身上。
三言两语,宁寅宵就把艾琳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霍鹰了,除去艾琳是穿越者这件事之外。
“领导,您得发兵去618设施救艾琳。不是为了救她一个人,而是阻止她搞出来那个危险的设备。”
霍鹰听了宁寅宵的话,脸色并没有很大的变化,沉稳的他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大概的情况,王胡子已经跟我说了。
你能侦查到隐藏地点在618设施,这点非常出色。接下来,你不妨跟我一起去审讯御兽者蒙淘克,我们刚刚抓住了她。
这个蠢货居然想在铁翼龙王和仙女星战帅乌列尔面前造次,被抽得很惨。她似乎透露了一些有关的信息。”
宁寅宵连连点头,说:“我怀疑,骊山工业集团的李大卫与这件事有关。我几次三番遇到李大卫……”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对你说。”霍鹰说,“吴局长和我还有王胡子商量了一下。
自从七年前江晓行牺牲、王巨君引咎辞职,超自然灾害管理局的情报处一直处于完全瘫痪的状态。
目前看,你带队的‘虎组’,情报搜集能力很强,工作效率也很高。王胡子推荐你接手情报处,担任情报处处长,重建独立运行的情报体系,你有没有信心做好?”
“我哪会建情报体系啊?霍局长,您倒是高看我,可是我不会啊。我才看了半年大门,您就让我搞情报处,我哪儿干得了啊?”
“先干起来再说,干砸了的话,大不了再回去看大门。”霍鹰拍了拍宁寅宵的肩膀说,“王胡子会指导你,周惟志、陈青黛和曼巴归你指挥。
怕什么,我们当年凭空建起超自然灾害管理局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你这个年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