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的这个女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男人们的眼睛都被她吸引了。
她的身材非常好，黑色花边丝袜包裹着细瘦笔直的双腿；束腰和展开的裙摆，更显得腰肢紧致；虽然瘦，但偏偏胸部很有料，翘翘地很挺拔。
女生的眼睛又大又黑又亮，乌黑的直发更显得肤色过于白了。她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盯着她议论的人；不少人被她一看，赶紧低下头，不敢对上视线。
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宁寅宵身上时，脑袋撂在桌子上的宁寅宵用半死不活的眼光欣赏着这位黑衣美女，并没有半点错开眼神的意思。
对上眼神之后，宁寅宵甚至懒洋洋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半死不活地摆了摆。
黑衣美女礼貌地微微点头回应，然后大大方方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没再搭理宁寅宵。
几秒钟之后，屋里的人群又响起一片议论声。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生。
宁寅宵听到有人议论：“哎呀，学霸！”
“他怎么也来了？完了，这下我们没戏了。”
宁寅宵没见过这个人，也没觉得这个跟自己同龄的男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判断人的方法很简单：这个瘦高的家伙，如果会投篮的话，顶多打个小前锋，不大厉害。
宁寅宵看到邻座的两个男生小声议论着，自己便伸出手，扒拉人家，舔着脸问：“哎，哥们，你们聊啥呢？那主儿是谁呀？这么大排面？”
一个男生皱着眉，不屑地问宁寅宵：“同学，你不看电视的吗？”
“不看……”
“这位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你没看过著名的智力挑战综艺节目《超人大脑》吗？这位周惟志同学，是节目开播以来人气最高的挑战者。”一个男生说。
“就是，他虽然跟咱们同龄，可是据说已经拿到物理学和生物学两个硕士学位了。他为什么不去读博士、搞研究啊，为什么跟咱们抢901所的职位？”另一个男生说。
“说得也是，他要是来901所读博士不是很简单嘛，何必应聘事务岗位呢？明明乔安娜女士对他那么赞赏……”
“就是啊，乔安娜做嘉宾的那期不是说了吗，特别欣赏周惟志的才华和智商，欢迎他到901所深造研究。他想到901所工作，明明可以做研究员，为什么走招聘的路线啊？”
又是乔安娜。
宁寅宵插不上话，那两个男生聊得很热络，他俩的话题，自己一个字也不明白。自己从来也没看过什么《超人大脑》，对智力挑战之类的也毫无兴趣。
从这两男生的话里话外，宁寅宵感觉，自己跟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人。仿佛今天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对901所都充满了无限崇敬和向往。
可是，自己在一天之前，对什么901所啊，乔安娜啊，周惟志啊之类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嗯，管他呢，爱谁谁吧。周惟志有什么了不起，我也算是认识乔安娜了。”宁寅宵摸着自己被纱布包裹得像个粽子的左手，心中不由得想：“
哼，我还和乔安娜有过‘亲密接触’呢。乔安娜咬过我，咬过你周惟志吗？没有吧。那这么看，还是我宁老虎比较优秀，哼。”
我才不和他们比呢。只要我躺的足够平，别人就无法击倒我——在“精神胜利法”的安慰下，宁寅宵成功地放平心态，静待考试。
拿到卷子的一瞬间，宁寅宵就傻眼了：
8开大纸上，印满了选择题；可是，除了作为四选一选项的A、B、C、D四个英文字母以外，厚厚一摞卷子上所有的文字、符号，自己通通不认识。
整本卷子上，白纸黑字印刷着圆形的符号。这些圆形的符号显然是一种特殊的文字，但和人类世界使用的任何一种文字都不相同。
圆形符号的大小一致，排列非常有规律，有些圆形里面或者外面有一个或者数个小黑点或者短线，另一些圆形符号里外有一些涂色或者标记。
宁寅宵第一反应是脑子秀逗了，自己死过一回，认知系统崩溃，不认字了。
但当他环顾四周，看到周围所有的考生全部都爆发出和自己同样的质疑和纠结的时候，才明白，卷子真的是印成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题目？逻辑？数学？密码学？宁寅宵搜肠刮肚地想着。
突然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一道光闪过。
对了，昨天夜里，那个梦中，自称叫安家宜的男人在临走之前曾经对我说过，遇到考试，全选C就可以了。
此刻，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在纸面上刷刷地打起草稿，恐怕已经开始利用数学的方法进行密码推算了。
宁寅宵却还没动笔，还在犹豫。
都选C？疯了吗？
这么干靠谱么？
不靠谱，又能怎么办？
宁寅宵问自己：宁老虎啊宁老虎，你有主意吗？你认识这卷子上的字符吗？你会密码学吗？你能解开这些密码吗？
解不开，不如胡写一气算了。
宁寅宵一不做，二不休，去他的，通通选C就罢了，大不了回去做夜班保安。
于是，刷刷点点，宁寅宵把每道选择题的空都填上了C，然后长出一口气，举手，示意交卷。
此刻，距离3小时的考试全程，时间仅仅过去不到半小时。
“这就有放弃的啦……”宁寅宵听到有人小声说闲话。
“算了，我也放弃了吧……”还有人应和着。
宁寅宵没理他们，大模大样地交了卷，自顾自地离开了考场。
走出办公楼的一瞬间，阳光照在宁寅宵脸上，突然他感到一股释然。
什么考试啊，什么找工作啊，随他去吧……
想到这里，他昂起头，潇洒地走了。
傍晚，无所事事的宁寅宵，穿上保安服，就准备去值夜班。
这时候，手机响起，是霍鹰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霍鹰和蔼的声音：“小宁，恭喜你通过笔试，而且，还是第一名哦。”
又惊又喜之余，宁寅宵不禁对安家宜这个人，生出一股强烈的崇拜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