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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春风呼呼的刮,并不会因为灾难的降临而变得柔和。【】
天空更加阴霾,狂风开始卷着砂砾怒号。
“把所有人给我赶到黄河以北!”
伴随着统兵大当户屠苏孤的一声令下,六七百名匈奴骑士挥动着手里的马鞭与弯刀开始驱赶河面上的人群。
身穿短胡服,或者披发或者编发,或者坠结或者索头,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兵跟在难民后面凶狠的驱赶,稍微走的慢了便会遭到劈头盖脸的鞭笞。
这还是女人与小孩的待遇,若是精壮男子与皓首老翁稍微走的慢一些,那就不是吃鞭子的事情,劈头下来就是锋利的胡刀。奔着脖颈下来,头颅就飞了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河面上哭叫声惨呼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的是纷飞的头颅,以及无头尸体腔子里喷洒出来的血水。
而匈奴人则发出兴奋的嚎叫声,犹如恶鬼一般令人令人不寒而栗。每砍下一颗人头便娴熟的俯身探马摘了,悬挂于马颈上。这是他们的军功章,也是他们的荣耀!
不大会功夫,河面上的七八百名难民便被驱赶的连滚带爬,丢了脑袋的尸体上百具,基本上全都是男子。女人还要带回去当战利品,而孩童则抓回去养大当奴隶。
而在黄河北岸的百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四五百匈奴骑士勒令全部跪地等候统兵大当户回来发落。哪个男子动作稍微迟了,便会被毫不留情的砍下头颅,只吓得女人与孩童发出发疯一般沙哑的尖叫……
反而刺激的匈奴人兽性更加勃发,不断的有人从人群中挑选着有姿色的妇人。一把扯住头发硬生生的拖到背风的山坡下面,然后跳下马来粗暴的扯去衣衫,便行禽兽之举。
整个黄河南北,一时之间成了修罗地狱。
黄河冰面上尸体横陈,猩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在匈奴群兽的驱赶之下。河面上的百姓不停的跌倒,然后再爬起来,再跌倒……
而匈奴人在马上笑的更加猖狂,看到但凡有成年男子倒地,便残忍的纵马踩踏。
壮硕的大宛马发出雄浑的嘶鸣,人立而起。在主人的操控下狠狠的向冰面上的人踩下,轻者骨骼断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重者则被马蹄直接踩进腹中,五脏六腑被踩的稀巴烂。唯一保存完整的是脑袋,因为匈奴人会马上收割了悬挂于马前。
“祖父……呜呜……”
刚才与蔡琰搭话的老翁牵着孙子、孙女拼命的向北跑。一不小心还是滑倒在地。只把两个失去了保护的幼童吓得跪地呜呜大哭。
“老丈,快起来!”
蔡琰牵着杏儿的手,也慢慢的落到了人群的最后面。看到刚才与自己寒暄的老翁跌倒在地,不忍心看其丧命,急忙弯腰去搀扶。
“驾!”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驱驰声,一匹大宛马从后面赶了上来,胯下坐骑人立而起,一双前蹄狠狠的踩在老翁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一下子踩进了**之中,喷出的鲜血溅了蔡琰一脸。
“呸……畜生!”
蔡琰柳眉倒竖,银牙怒咬。可惜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大汉朝廷,此刻你在哪里?
“混账!”
马上的匈奴人一声怒吼,手中的马鞭狠狠的裹挟在了蔡琰的脸颊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殷红的鞭痕。
“吁……这女子不错,不许伤害她!”
从后面策马赶来一个身高八尺多。面目剽悍粗犷,高鼻深目。浓眉大眼,满面胡须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柄弯弯的胡刀,大声阻止士兵继续伤害蔡琰。
“是……铁木真千长!”
听了铁木真的吩咐,匈奴兵停下了手里的鞭子,向背后的千夫长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千长大人真是有眼光呢,这汉人女子长得细皮嫩肉,绝对是千里挑一!”
蔡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着马上的铁木真大声的用匈奴语喊道:“让你的人停止杀戮,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们可以让这些人做你们的奴隶,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呢?”
铁木真表情一动:“啧啧……你这女子会说胡语?真是不错!”
蔡琰的呐喊声,吸引了带队的最高长官大当户屠苏孤的注意力,引领着十几名心腹疾驰而来。
策马围着跪地的蔡琰转了几圈,仰天大笑:“哈哈……这娘们不错,给我收了,老子今晚要好好犒劳自己!”
铁木真横刀拦在马前:“谁也不许动她,这女人是我的!”
屠苏孤大怒,横眉竖目骂道:“混账!就凭你一个千长,也敢跟老子抢女人?”
“我不是自己享用,我要献给左贤王大人!”铁木真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屠苏孤的威胁。
“我呸!”
屠苏孤朝铁木真啐了一口唾沫,被铁木真侧头闪开,“别以为有左贤王的宠爱,你就无法无天了!我是大当户,我是你的首领,左贤王上面还有单于,还有右贤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你敢?”
铁木真握紧了手里的胡刀,寸步不让。
“咴……”
一声雄浑的马嘶之声在黄河南岸响起,这叫声与匈奴马明显的不同。让这些在马背上生长的匈奴人轻而易举的便能分辨出来,不由得纷纷侧目眺望。
只见一人一骑,手提长枪,一袭白袍,胯下白马,风驰电掣而来。
铁木真为之侧目,屠苏孤大笑:“真是无知鼠辈,我还当是来了官兵,竟然只有一人一骑,给我杀!”
“杀啊!”
得了屠苏孤的一声吩咐,五六十骑匈奴人纷纷掉转马头,列阵相迎。
白马白袍,席卷而来,像离弦的利箭,迎着刺骨的寒风,一往无前。
“常山赵子龙在此!”
“杀汉贼!”
匈奴人同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催动着战马向前迎了上来。
瞬间双方就交织在一起,赵云手中长枪从匈奴人群中穿过,只是一枪,便一下子从迎面而来的胡骑上面挑下了三人,全部透背而过,串在了长枪之上。
三具尸体,重达数百斤,竟然被赵云硬生生的从马上挑了下来,只吓得后面的匈奴人纷纷勒马。
“犯强汉者,虽众必诛!”
伴随着一声怒喝,赵云将挑在长枪上的尸体狠狠的砸向后面的匈奴人群,人喊马嘶之声大作,瞬间就有四五骑被巨大的抛击力量砸到在地。
“胡狗受死!”
赵云连声怒喝,纵马向前,手中长枪如同雪花般上下纷飞,瞬间又挑落了六七人,在长枪夺命的同时,同样纵马踩踏那些坠地的匈奴兵,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声。
只是转眼间的功夫,迎面而来的四五十骑匈奴兵,纷纷成了枪下之鬼,只有四五骑仓惶逃窜。赵云杀红了眼睛,上面刺人,下面刺马,甚至连人带马一起刺。
满地的尸体之中终于多了一些匈奴人的尸体,不再只是汉人百姓的无头尸体!
铁木真脸色大变,骇然道:“好强的汉将!”
骤烈大马蹄声中,赵云已经杀到了匈奴大当户屠苏孤的面前。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胡将受死!”
手中银枪犹如毒蛇吐信,白虹贯日一般奔着屠苏孤的咽喉刺来。
屠苏孤大惊失色,慌忙挥刀格挡。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屠苏孤手中的胡刀被猛烈的磕飞出十几丈,下坠之时正好砍在一名匈奴百夫长的脑袋上,瞬间就开了瓢,白花花的脑浆伴着鲜血流出来,一个倒栽葱从马上跌了下来……
而屠苏孤亦是发出一声惨叫,被赵云一枪搠穿了喉咙,硬生生的从马上挑了起来。
然后大笑着拨马向东:“哈哈,胡狗!来抢你们当户的尸体啊,敢不敢来?”
河面上还有六七百无辜的百姓,赵云必须将匈奴骑兵引离,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混账东西,只有一个汉人,竟然把我们的大当户杀了,宰了他!”
屠苏孤的心腹暴跳如雷,齐齐呐喊一声,挥舞着胡刀狂风般追了上来。
一开始是百十骑,慢慢的变成了三百多骑,誓要抓住赵云,为死去的当户报仇!
赵云在前面策马引领着胡骑追赶,单手持枪挑着屠苏孤的尸体,另一只手从马鞍上摘下早就准备好的短枪,每向前走数丈,就向冰面上戳下去。
力量由轻而重,先是在冰面上轻轻的戳开窟窿,随着离百姓越来越远,随着胡骑越追越近,短枪开始加大力量狠狠的刺向三尺厚冰,每一枪戳下去,冰面上都开始出现裂缝,巨大的冰层开始震颤起来。
“不好,快退!”
当脚下的冰冻开始剧烈的颤抖的时候,数百骑匈奴兵如梦初醒,纷纷叫嚷着勒马。
若是这些匈奴人一直向前追或许还能坚持一会,就是这一勒马,数百人聚集在密集的部位,加重了冰面的负重,只听“轰隆”一声响,冰封了整个冬天的河面突然迅速的裂开。
人喊马嘶之声直冲云霄,数百名匈奴骑士就像下锅的饺子一般纷纷的掉进了河流之中,连人带马被河水卷进了冰层底下。那些略通水性的人则在冰凌之中挣扎,希望能够爬到冰层上去,冰面上虽然平整如镜,但冰层下面的水流却是刺骨汹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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