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曾经海军大学授课的时候,公开宣称抢劫、**、强盗手段,是战时保持士气的重要方式的谷寿夫中将,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德性的人,普通的日本国民自然不清楚,但是他吉本贞一中将还是认识很深刻的。
这些话,有些固然是吉本贞一的心里话,比如谷寿夫中将被俘的事情,他认为很有可能是对手对关东军和帝国进行的宣传战,但是有些方面,比如那位谷寿夫中将如果真的被俘的话,那么自己为他说某些方面辩解的话,说实在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别看这个家伙是陆大二十四期军刀组毕业,还曾经在英国留学,担任过驻国联的军事代表,可谓是学贯东西两洋,也算见过世面的家伙,但这个家伙却是典型的屠夫一样的人物,而且性格极其贪婪。
这位老兄可不仅仅是口口声声的将抢劫和**,当做鼓舞士气的最佳手段,而是身为中将师团长的他,在这方面一向都是坚决的起着模范带头作用,甚至可以说在这些方面,那是相当的身先士卒。
这位老兄在支那事变发生之后,第六师团在被投入到华北战场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成为在华北战场上烧杀抢掠最冒尖的一支部队,这个第六师团在作战方面作风极其凶悍,但在这方面让其他在做同样事情的日军师团,同样相当汗颜。
第六师团的确作风凶悍、悍不畏死,与第二师团并称为帝国陆军战斗力最强的两个师团,但是这个师团对待平民的表现,即便是吉本贞一这样对日军烧杀劫掠并不以为然的典型日本军人,也只能摇头不语。
尽管在支那战场上,其他的日军师团对待支那平民上,表现的并未比这个第六师团好到哪里去,但是这个第六师团的表现,即便是在一向号称兽军的日军之中,也实在是太过于突出了。
自踏上支那本土,这个第六师团一向是走一路杀一路,抢劫一路,**一路,而他这个师团长,更是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在被调往淞沪战场,以及随后的追击战以及南京会战之中,尤其是上海到南京的追击过程之中,一路上是抢劫和**过來的,而他这个师团长更是奋勇争先,一路上更是为自己获取了大量的财富。
在攻占南京之后,这位老兄更是不顾堂堂的师团长之尊,与自己的部下一样当街公开**支那妇女,沒错,就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公开进行,丝毫不忌讳周边还有自己的部下和士兵。
最可气的是,这位老兄当街**妇女的行为,还被那些自认为正义的西方记者给拍了下來,如果不是宪兵反应及时,抓获了那两个西方记者,并强行收缴了胶卷,他老兄光着屁股当街**妇女的影像,恐怕早就世界闻名。
有了前车之兆,要说这位老兄,被人家光着屁股从被窝里面拎出來的事情,他如果真的被俘的话,那么以这位老兄的一贯性格和思维,这件事还真说不准真的是真实的,所以吉本贞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着实有些底气不足。
尽管吉本贞一并不欣赏谷寿夫的为人,认为这个家伙在支那战场上的做派,实在是有些有辱帝国将军的身份,其为人过于贪婪成性,如果不是那位陆军大臣坚持,他根本就不同意任命这个家伙,担任林西战场的最高指挥官第六军司令官。
在吉本贞一的眼中,你好色成性,**支那妇女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公开的劈杀战俘也不是事情,就算你老兄抢劫了大笔的钱财,在支那战场为自己积累了巨量的财富,只要沒有贪污军饷和军事物资,也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尽管那些征战支那战场的军官们,那个不是都这样做的,相比较他谷寿夫中将來说,当时的十六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做的更加过分,他的十六师团在南京杀人数量和**妇女数量,远远超过第六师团。
就连堂堂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官邸,都被他亲自带队洗劫一空,可人家做的好赖都很注意影响,做的都隐蔽或是婉转一点,至少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去干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沒有你那么贪婪。
你好色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总不能和那些下级军官,还有士兵一样当街去干吧,你老兄是堂堂的帝国陆军中将师团长,与那些低层的士兵一样公开在大街上去干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太丢你身为将军的尊严。
难道将那些支那妇女带到你的驻地去,就那么困难吗,还是你老兄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就**好在大街上光屁股,公开做那种事情给士兵看,或是要以这种事情來证明你与你的部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不管这位谷寿夫中将如何的贪婪,但是毕竟是一个陆军中将,而且还是那位陆军大臣指定担任第六军司令官的,作为关东军参谋长,在一定的程度上多少还要维护一些帝国体面的。
更何况在座的还有两位与其说是大本营,还不如说是那位现在即将接任首相的陆军大臣私下代表的人在场,尽管冈部直三郎中将的态度,多少有些显得暧昧,有些偏袒梅津美治郎,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传到那位陆军大臣耳朵里面,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那位前任关东军参谋长的心胸,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狭窄,即便你梅津美治郎大将是他在参谋本部第一课,担任课长任上的老上级,对其有提携之恩,但是这个翻脸好像翻书一样的家伙,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对他有过帮助的。
眼下这个时候,还是别和那个家伙闹出点什么矛盾为好,否则只会给关东军和你梅津美治郎大将,带來更多的麻烦,而且这位谷寿夫中将,好赖是你梅津美治郎大将的陆军士官学校同期同学,你总得也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只是对于吉本贞一为谷寿夫辩解,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的话,梅津美治郎大将却是丝毫沒有领情,冷笑道:“只是宣传战,吉本君,你知道不知道,在我们对手广播电台上供述这些事情的,就是那位谷寿夫中将。”
“监听广播的这个情报参谋,就是曾经在他担任第六师团长期间的少尉小队长,从电台里面的声音,准确的判断出那个讲述这些事情的人,就是那位眼下应该是生死不明谷寿夫中将阁下。”
“身为帝国陆军中将,军司令官的他,不仅当了俘虏,还在敌军的广播电台中,做出如此有辱国体和陆军的事情,他谷寿夫就是死上一万遍,也不足以消除给帝国和关东军带來的耻辱,更是给陆军士官学校十五期全体毕业生,带來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梅津美治郎这句话说完,整个会场犹如被清场一样悄无声息,几乎所有军官心中都在吃惊之余,也不由的暗自非议:“罕见那,一个中将军司令官当了俘虏不说,还在敌军的广播电台里面供人自己的罪行,这哪是一向即便是被人抓住现行,还打死都不承认的帝**队做派。”
而且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一个普通士兵身上倒也不算什么,谁能保证帝国陆军那么多士兵,都会真的将武士道精神灌输到底,但是一个堂堂的军司令官,做出这样有辱国体的事件,可就是太罕见了,这节操,连一个普通的帝国士兵都不如。
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随即整个会议室内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甚至就连冈部直三郎和田中新一,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大本营代表,也不能免俗的在一起窃窃私语,会议室内的这些关东军的大脑,此刻比那些农村妇女还八卦。
这种情况整个作战会议自然开不下去了,好在大部分的决议已经定了下來,面对着乱成一团,越來越有菜市场嫌疑的作战室,失去耐心的梅津美治郎干脆宣布了散会,作为关东军司令官,他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
梅津美治郎都走了,作战会议自然开不成了,急于将前沿的几个师团抽调回來的吉本贞一,自然也不会闲着沒事在这里继续和别人一起八卦,带着武居清太郎急匆匆的也离开,赶到作战室去起草电报去了。
两个人都很清楚,按照目前的态势,无论是林西战场的两个师团,还是通辽背后的十八师团,每多耽搁一个小时,就多一份的危险,尽快将几个师团全部撤出來,才是两个人最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和其他人一样八卦。
至于那位主管作战的绫部橘树副参谋长,则直接被吉本贞一无视了,对于这位志大才疏的少将副参谋长,吉本贞一从他到任的那一天起就相当的不满意,他是关东军副参谋长,但却总是去做他不应该去做的事情,主动降级将自己放在作战参谋的位置上。
在计划被打了一个乱七八糟,损失巨大之后,又将一团糟的乱局丢给了原本应该做这种事情的武居清太郎,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推了一个一干二净,与那个秦彦三郎相比,他简直让人讨厌之极。
对这个家伙眼下已经是极度看不顺眼的吉本贞一中将,干脆就沒有叫上他,尽管这才是他真正的职权范围,吉本贞一认为撤退这件事情,交给头脑更加清晰一些的武居清太郎,更为靠谱一点,而武居清太郎在此次撤退之中的表现,也沒有让他和梅津美治郎失望。
尽管明知道就是撤退,但是思路很清晰的武居清太郎并沒有直接下令撤退,他知道在眼下的形势之下,如果强行撤退,两个师团拥挤在林西正面狭窄的路线上,很容易被已经抢占了翁牛特左旗境内的抗联拦腰截断。
而且撤退的队形过于密集,又给抗联的地空火力优势,最大限度杀伤两个师团兵力的机会,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两个师团即便是撤出來,恐怕也会损失巨大,甚至在敌军大量坦克冲击之下,能不能安全的撤回來都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对于这次撤退,他还很是下了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