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道别
酒足饭饱，还听了一个让人唏嘘的爱情故事，看看时间距离安洁她们飞机抵达还要些时间，四人就找个地方先住下。
卡琳娜喝了不少酒，再被外面的冷风一吹，酒气上涌，就抱着陆野的脖子走不动了。
陆野一肚子腹诽，喝着点酒就翻了？这真的是情报员吗？
情报员不都是身经百战，百毒不侵，永远保持清醒和冷静吗？
还鲁森的美女间谍呢，鬼扯！
他就背着卡琳娜，带着另外两人，找到本地唯一的涉外宾馆住下。
没错，是唯一的，青塘是东煌的唯一对外口岸，每一个来的外地人也都要接受极为严格的管理，出入、住宿，都只有指定的地点。
这也难怪，被西方全面封锁，还要时刻面临渗透和颠覆，严格的管控是必须的。
想着安洁那边也有三个人，就开了四间房，女士们两人一间，他自己一间。
结果，他刚把自己扔到大床上，舒服的滚了两圈，门就敲响了，门外传来卡琳娜朦胧的声音。
还真是靠谱又上心啊！
“但……我也需要你帮我个忙，如果时机合适的话，帮我打探一下，他的下落。”
他知道，卡琳娜的世界里消息都是要钱来换的，甚至有时候是用命来换的，她能主动帮自己搜集线索，这就是她最大的善意了。
陆野莞尔：“一言为定。”
结合她刚刚讲述的爱情故事，陆野顿时明白“他”是谁了。
前两点陆野听懂了，基本就是业务谈判中若即若离的态度，不跪舔不拒绝，反而容易把握主动。
“还有一件要紧事，你不是一直在找圣教里能说的上话的人吗？我打听到个人或许有帮助。”
卡琳娜就笑：“怎么，怕我喝多了赖在你这不走啊？”
他真没想到，卡琳娜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
见陆野有些犹豫，卡琳娜又补充道：“而且我有些事情，希望你帮一下忙，希望你陪嘉兰留在东煌。”
看她还要拿啤酒，陆野赶紧抢过来，换了一瓶水递过去：“喝这个。”
“有什么事？”
陆野叹了口气，默默记下。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离开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嘉兰，她如果知道曼德拉的消息，大概会丢下手上一切事跟过来……其实，欲速则不达，你们等我消息就是了。”
陆野理解了，暗暗记在心里。
“首先，伊东和秦悦乔的事情东煌方面必有跟进，我认为他们一定会来找你，建立联系。”
还要这样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拐弯抹角的回来打探人家的消息。
卡琳娜果然知道他需要什么：“所以我要给你几点建议，你听好了：第一，不要主动去联系他们，你在他们的土地上，你的一切行踪他们都了如指掌，他们想找你一定能找到你，所以你也不用急；第二，尽量保持中立的态度，可以给他们帮忙，但只是单纯的业务往来，千万不要太热情主动，更别牵扯太深，他们要么起疑心，要么用完就卖，不要指望情报条线的人有什么职业道德；第三，如果他们提的要求需要情报方面的支持，你尽可以答应下来，我会想办法帮你。”
陆野心头一惊：“‘剃刀’曼德拉？三个幸存者之一？在哪？”
卡琳娜一下子被逗笑了：“怎么，担心我？”
陆野听了心中一动，他确实想过和东煌或者其他的东洲国家建立业务往来，既有掩盖身份的原因，也有业务实际的需要，但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正想听听卡琳娜的建议。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什么事？”
把要紧事都说完，卡琳娜最后交给陆野一张卡。
陆野哼哼不说话，心说你知道就好。
陆野恍然。随即就想起来了，嘉兰很早就说过，在东洲这边是有一个战友的，她还要亲自来送遗物。
“红衣大牧首基里尔，也监管圣教审判庭的运行，常驻鲁西教区，他在圣教内部声望很高，对圣堂的运行有一定影响力，建议你空的时候去碰碰运气。但我还是那个态度，和圣堂相关人打交道，建议你打起十二分警惕，那都是一群疯子。”
陆野皱眉，这刚从中南过来，又要回去？
“找内鬼的事，嘉兰一定不会缺席，我们陪去。”
“我刚刚接到消息，我的线人可能发现了曼德拉的行踪，我要去确认一下。”
“一言为定。”
“我估计嘉兰会带你去找‘灯火’的家人……到时候，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们吧，这算是我欠他的。”
“以前鬣狗的战友，一起埋在了那一夜。”
结合她在印迦暗战中的表现，陆野忽然领悟了：
卡琳娜笑着摇头：“我很了解他们，他们会迫不及待和各种外部渠道建立联系，为了打通东西隔阂，为了和中洲建立往来，他们甚至会不择手段。而且你忘了，你还是公主的战火骑士呢！联系上你，等于和北方城邦王室建立隐秘联系，这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陆野闻言眼睛一亮，能和圣教建立沟通，避免和圣堂没完没了的内耗，这当然是好事。
陆野翻着白眼不想承认，但事实还真是有点……
“或许人家东煌人压根不会来找我呢，他们不是给你付钱了吗？也许就两清了。”
人家当时就拒绝了她，却还是念念不忘。
“啊？去哪？我们不是刚来？”
卡琳娜看来确实是口渴了，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擦了擦嘴说道：“我要走了。”
陆野一头问号：“灯火？谁啊？”
说完，她裹着红色的臃肿大衣就消失在风雪之中，无声无息。
陆野点头明白，看她转身要走，忽然有一种目不好的感受，忍不住问：“你不会这次道别了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吧？搞得跟交代后事似的……”
“中南北部城市，卡南加。”
卡琳娜却摇摇头：“还不确定，我先去看看，你们等我消息吧，如果确定是他，我一定会叫你们的。”
卡琳娜则很洒脱：“让你帮我找人呢！你找到他，我立刻出现在你眼前！”
女间谍裹着大衣走进房间，环视这条件属实一般的对外酒店，进门就直奔水吧台。
顺带的事，没什么可犹豫的，他收下了卡。
“好的，谢谢。”陆野认真记下这条消息。
“所以你撺掇我去端了西联的情报站，把他们的情报员救回来，这一切，就是为了这个？接近东煌情报系统，打探他的消息？？”
卡琳娜这次是真的坦白了，点头承认：“真名叫环宇，东煌虎灵山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至于第三点，卡琳娜知道自己不是情报背景，担心自己少些手牌，就把自己的力量贡献出来了。
陆野看她离去的背影，扬声说道：
“新年新气象，祝你完事吉祥！”
卡琳娜回眸一笑：“祝你再纳一房，子孙满堂！”
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