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告辞”后,王放起身就往外走。
齐山大步紧紧跟随,怒目所视中,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那些站在外面展示军威的会众被齐山外放的气势压的全都往后退,整个县衙里面安静的可怕,这么多人都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等王放和齐山骑上马离开,正堂内的人竟然同时吐出一口长气,还有人不禁后怕道:“真是吓死我!吓死我了……”
那人立即发觉自己失言,赶紧闭嘴看向正位,发现周含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发现自己的将军此时正全身颤抖,如同得了痢疾在打摆子。
那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上前在周含章的身侧轻声呼喊:“将军!”
“啊……”周含章猛然一惊,身子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见到是自己的部下,立即怒斥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说:“将军,经此事可以看出,咱们莲花仙军匆匆组建难堪大用。将军想要仙军如臂使指,必须依照大炎练兵之策严加训练,方才不会出现刚刚的情况。
另外还需要广招贤能勇将,充作军中基石。
做到这两点,您的仙军必定所向披靡。”
周含章喝了一杯酒平复下自己的心,对于部下的建议,他深以为意的点点头,自己的确被昨晚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好在王放不会留下,不用担心他和自己争权了。
只是可惜齐山……
“训练军士和招贤能勇将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做的好,我重重有赏。”
“谢将军信任,末将必然会为将军练出一支强军。”
“去布置法坛,我要开坛做法。”
“是,将军!”
王放和齐山离开县衙后,就快马加鞭赶回沈宅。
让守在门外的两个莲花会众回去复命,王放进入宅院就把沈嵩叫来:“我高估了周含章,这家伙就是一个纯粹的草包……”
王放把刚刚在县衙里面发生的事对沈嵩说了一遍。
沈嵩竟然毫不惊讶:“周含章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在几年之间被程泼皮抢走了那么多家产。我估计周含章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必须尽快出城。”
王放接过李氏端上的一杯茶喝尽,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周含章头脑一热又使出意料外的乱拳。行李若是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出城。”
沈嵩久混迹官场又人老成精,知道头脑清醒的对手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有实力的蠢货,因为根本没办法预判他会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出招。
面对周含章这条疯狗,躲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王公子家中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人或物件,我们带上就可以出城。”
王放想了想那个空荡荡的家,苦笑的说:“我现在除了齐山,什么都没有。走吧,一切等出了城再说。”
“是,王公子。”
王放出了宅子,与齐山盯着外面。
周含章并没有派人封堵。
过了一会儿,沈家父子分别赶着一辆带厢马车出来。
王放对沈嵩说:“我们从西门出城,你们跟着齐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停!”
沈嵩回答:“了然!”
王放又对齐山说:“你在前面引路,我断后。如遇到阻拦,不放行的一律杀过去!”
“是,公子!”齐山抽出开山刀,驱马向县城的西门跑去。
沈嵩、沈科甩着马鞭赶着马车追上。
王放也把刀抽了出来,他勒着马原地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后,就一夹马腹驱马向西门奔去。
齐山在前方开道,遇到的人纷纷躲到两边,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县城西门。
此时西门有一队莲花会众把守,两架拒马横摆在门洞前。
这些莲花会众不知道发生在县衙的事,因此见到齐山后非常恭敬,为首的头目喊道:“齐山大爷,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齐山勒住马,高声说:“我要出城,快把城门打开!”
头目为难的说:“齐山大爷!我家将军有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城。”
沈家父子的马车从后面赶到。
齐山挥了挥手中的开山刀:“我杀了你们,一样开门出城!”
听到齐山的话,看到他手中的刀,莲花会众们全都吓的后退,头目更是连连作揖:“我们哪有胆子拦齐山大爷!我们这就开城门……”
说完,头目命令属下搬开拒马,又带着其他人把城门拉开。
齐山驱马走到门下,对后面的沈家父子说:“你们先走!”
沈家父子甩响马鞭,两匹拉车的马奔跑起来,快速冲出城门。
王放跟着跑出,对齐山说:“若没有追兵,快跟上来。”
“公子先走,我随后就到。”
王放驱马去追马车。
齐山将马横在门下,对守门的莲花会众说:“回去告诉周含章,若他敢派人追我们,来多少我杀多少!”
莲花会众们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等了片刻,齐山觉得马车跑的足够远,就调转马头沿着车辙印子追了过去。
守门的莲花会众们立即上前关上城门,再派人前往县衙,把王放、齐山出城的消息向周含章汇报。
周含章听到这些消息后,只是轻哼了一声。
此时在县衙后宅的大院里,一座法坛已经搭建出来,数百莲花会信众跪在法坛周围,虔诚的念诵向圣显莲花宝象大仙祈福的祷言。
周含章换上了做法的道袍,手持桃木剑登上法坛。
法坛中间立一个法台,法台上放置一个铜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根指头粗的长香,一缕青烟不受风的摆布,直直的向上冒。
周含章围着法台走七星步,手中桃木剑舞着,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就如同失了神一般,一把撤下束头的发簪,披头散发的大喊大叫起来。
见到周含章疯癫的模样,坛下的信众们各个兴奋的高呼:“圣显莲花宝象大仙!”
同时一群莲花会众押着几个昨晚俘获的县衙官吏出来,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按在地上就剁了脑袋。
鲜血喷洒!
周含章停在法坛上,剑指长空,一点寒芒从剑尖射出,向西飞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