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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这一方雁鸣湖,不卖!

  唐,天启十七年,正旦!

  辞旧迎新之日,这是陈玄与此间的第一个年节,虽无那些繁华点缀,但吾心安处即是归处。

  况且有墨池苑弟子在,也是平添了诸多烟火气,少年少女们的意气风发,这是人之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了。

  冬去春来交替之际的正旦时分,一众墨池苑弟子,于雁鸣湖畔点燃了篝火,酌之华又写符,二指宽的符纸,伴随着自气海雪山而处的念力,飞上了高空,然后绚烂炸裂。

  此番景象,虽是以洞玄境界修为施展而出,可这般的灿烂符光,如何比不过绚丽多彩的烟火呢?

  一道道二指宽的泛黄色符纸,飞上了高空炸裂,将整个雁鸣湖畔的映照得一如城中繁华坊市。

  炭火炙烤的鲜嫩羊肉,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叶红鱼全然不顾,炭火的炙热,大口朵颐着,全然不复道痴之形象。

  莫山山依旧是如往常般,慢条斯理的品味着,这道门六境的真修,炙烤出来的鲜嫩羊肉,这样的鲜嫩羊肉,的确很是美味。

  瑞雪早就的皑皑上,燃着篝火炙烤着,鲜嫩的羊肉,又有佳人在侧,这样的生活,哪怕是在他之前,所处的那方天地之间,亦是极为少见。

  那终日为了碎银几两而奔波的普通百姓,如何能够有这样的光景呢?

  陈玄看着那漫步在,皑皑瑞雪上的那对鸳鸯,平静目光中,透漏出了喜悦,他微笑着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应如是啊!”

  凡是生灵,皆有灵性,这或许是,这对鸳鸯待在雁鸣湖,久久不愿离去的原因所在。

  人世间很多时候,都在讲夫妻岂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但实则唯有患难方可见真情。

  道侣亦是如此,在求索大道的路上,相互扶着前行,此为道侣,而非是夫妻论,能简而概之。

  莫山山从远处走来,将手中乘着鲜嫩羊肉的精美瓷碟递给了陈玄,说道:“正旦,新的一年已然开始,烂柯寺来信,邀墨池弟子,开春后前往瓦山,赴预盂兰节。”

  “不知道陈先生,可愿一同前往?”

  陈玄接过那精美瓷碟后,微笑着回答道:“山主相邀,自然要一同前往才是。”

  “况烂柯寺岐山大师,佛法堪称精湛,佛宗之盂兰节,理应前去一观。”

  他曾带了许多年的那一方天地中,佛家曾有盂兰盆会,梵文乌蓝婆,依预盂兰盆经所施行。

  此间亦有盂兰节,只是不知与他待了许多年的那方天地中的盂兰盆会,究竟有何不同?

  昔日他在终南山道观,初遇伯阳先生,开始修行时,曾应佛家天台宗某位大和尚。

  去了一趟盂兰盆会,只是那时候的盂兰盆会,修行者不多,多的是世俗之人,红尘气重了些。

  莫山山微笑着说道:“瓦山烂柯寺,距长安城甚远,正旦过后初春时间上路,到瓦山时应能见到,那漫山遍野的盂兰花田。”

  那想来应是极美的景象,满山遍野的盂兰花,象征着瓦山附近的百姓,对于冥界的美好期许。

  在某些古老的典籍上,曾经记载着,盂兰花是开放在冥界道路上的一种花,而盂兰节正是,为了镇压冥界,可到了后来,盂兰节也就变了味道。

  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了,镇压冥界的法事,逐渐的流于形式,人们更为向往的是,那一片片盂兰花田。

  陈玄的目光落向了瓦山方向,他的眉心处那一道云篆,时隐时现沉浮不定,许久后,他看向了莫山山那圆润的小脸,微笑着说道:“满山遍野的盂兰花应该很美!”

  虽在数千里外,亦可见盂兰花之美,可远观与近观,应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所以说瓦山的人,很喜欢盂兰花,喜欢盂兰花,让他们感觉自己,可以进入那冥界永生一般。”

  这时远处的皑皑种,走出一道芊柔的身影,正是书院三先生,余帘!

  余帘行至两人身前,满是歉意的说道:“打扰了二位很是抱歉,但是受小师弟之托,终究还是要走这么一遭,久违了陈先生。”

  “你的课业落下了很多,不过夫子全数给了甲上,否则日后道门鼎鼎大名的六境真修,在开宗立派后,恐会流传出,在书院就读时,科科丙末的传闻。”

  她小师弟悟通了浩然气,现在已经出了思过崖,正旦过后她小师弟,或许会在某次朝会结束的时候,在宫门外的某座石桥上,堵住那位下了朝的镇北大将军。

  而她小师弟,想要与夏侯决战之地,便是在一片湖中,长安城冬日之湖,除了这处雁鸣湖外,边只剩下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外的那座湖。

  相较于那座湖,雁鸣湖为惊神阵的左支气眼,无论是于此中画符,还是布阵皆可占据先机。

  陈玄问道:“人总是不那么完美,太过于完美的人,或者是事物,反而不那么真实。”

  “不过我很想知道,三先生究竟受谁所托,正旦日前来,又所谓何事。”

  正旦日,除了阖家团圆,便是走亲访友,余帘来此所为何事,并不难猜。

  应是,有人看上了这座‘雁鸣湖’吧!

  余帘说道:“受我家小师弟之托,欲买下陈先生,这座雁鸣湖。”

  陈玄平静目光,落在了那对鸳鸯身上,他说道:“三先生,你为何笃定,我会卖这片湖呢?”

  “雁鸣湖中有许多对鸳鸯,他们喜欢在冰封的湖面上散步,总不能因三先生一句话,我就要卖了这座湖。”

  “抱歉了,三先生这座湖不卖!”

  “三十里外的那座湖也不错,既是生死决斗,那就应公平些,或者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夏侯虽然修为高,可却没有一位像夫子这样的老师,宁缺虽然修为低,却有诸般助力。”

  “这是他们的因果承负,我不牵扯其中,请回吧!三先生!”

  余帘的目光平静,远处的山林中,寒蝉凄切声悠扬而又婉转。

  陈玄淡淡道:“寒蝉凄切,天魔境又能奈我如何呢?”

  眼睛结膜炎,太难受了,睁不开眼,单眼工作,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