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已经习惯了看到丈夫读着一卷羊皮纸了。
“所以,你的神秘笔友又给你写信了?”玛丽打趣地问,把帽子挂在衣架上,脱下手套,解开大衣。
林德先生说:“嗯……是的。”
“怎么样?他答应了陪你去收集标本吗?”玛丽问,脱下鞋子,走进客厅,“妮娜在哪里?”
林德没有从信上移开视线:“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在和今天的语法作业生气,没有吃晚饭。我给她送了一碗燕麦粥和一个苹果。”
玛丽说:“好的。”她走到林德身边,坐下了,“她吃了吗?”
林德耸耸肩:“没有,她更生气了。我提醒她那应该是‘我什么都不想吃’而不是‘我没什么不想吃’之后,她把我赶出来了。”
玛丽叹了口气,决定一会儿再去看看他们的女儿妮娜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她偏过头,看到茶几上摆着林德的笔友送的圣诞礼物,一副结实得不像话、同时非常舒适的园艺手套。他们已经在考虑用它取代烤箱手套和……基本来说,一切没有美观要求的手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玛丽说,“亨利答应了吗?”
“没有,安东尼也找不到时间,就和斯普劳特教授一样。”林德说,“不过他说有一对巫师夫妇比较空闲,愿意和我一起去。”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玛丽假装侧头看信,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发现妮娜正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同时警惕地盯着他们。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把对方的名字写进信里,因为这封信没有经过特殊保护,而有很多人正在找这对夫妇……”玛丽的语气逐渐转向怀疑,“真可疑。”
林德说:“听起来他们是一对大人物。”
玛丽说:“听起来他们是一对通缉犯。”
“唔,安东尼相信他们。”林德说,“在知道名字之后,我也可以问问斯普劳特教授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玛丽看到妮娜轻轻把厨房的门掩上了。她听到了一些拆饼干的袋子摩擦声。
“好吧。”玛丽保持着自己怀疑的语调,“至少他们应该是巫师,应该足够弥补你这个——那个官方词汇是什么来着——非魔法人士的缺陷了,麻瓜先生。”
“而且他们是一对夫妻。”林德说,“你想要短暂地来几个月的探险吗,麻瓜太太?”
玛丽轻轻拍了他一下:“短暂地辞职几个月,顺便把麻瓜女儿留在屋子里,等待社工的到来?”
“我打赌妮娜会很高兴能够借住在苏珊家里。”林德说,“不过你说得对,辞职是一件需要考虑的事情。你想要什么旅游纪念品吗?”
玛丽微笑起来:“一個完完整整的林德先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林德先生说:“我就说妮娜的语法问题完全是她自己的错。你和我都不会用错‘没有什么’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