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里...”
阿义追着那个粉嫩嫩的身影一直跑,直到跑至一处巨大的石头建筑前才停了下来。
雷司等人跑的不如阿义快,慢了几步才赶上。
“这里不就是深灰博物馆嘛。”
吕弥尼抬头看着石头建筑上的标牌,挑了挑眉头。
“或许,那只皮皮是有训练家的,训练家就在博物馆中。”
雷司想了想,然后开口猜测了一下。
“确实很有可能。”
达米南点了点头,认同了雷司的这个想法。
“走吧,进去瞧瞧。”
阿义率先迈步向着博物馆内前进。
偌大的博物馆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在前台打瞌睡,除此之外也看不见其它的人影了。
“呜哇,阴森森的欸,好刺激。”
斯忒尔抱住吕弥尼的胳膊,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稍微有些阴暗的博物馆。
“你们好。”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的旁边突然出现。
“呜哇!”x4
除了达米南之外的其它四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达米南虽然没有像众人一样喊出声,但是面色显然也是猛地变了一下,就连他这种特殊职业工作者都会被吓一跳,足以说明这道声音出现的有多么猝不及防。
“啊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来者是一位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人,头上戴着一顶绅士帽,身穿一身西服,手持竹木拐杖。
虽然老人说着抱歉的话语,但是却无法从其脸上看到任何的歉意,反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感。
阿义和雷司感觉这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夏伯一样。
“我是深灰博物馆的馆长,欢迎几位小客人前来探馆,需要老夫来给你们当个向导吗?”
老人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在胸前,然后轻轻鞠了鞠躬。
“麻烦您了,我们正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呢。”
阿义有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与其几个人到处瞎逛瞎看,不如让老前辈领着瞧瞧,涨涨见识。
“好好好,哈哈,老夫很久没有亲自待客了,不知道生疏没有。”
馆长似乎很欣喜的样子,甚至忍不住抬手捋了一下自己长长的白胡子,“那么,请跟我来。”
当馆长带着众人走过前台的时候,还不忘拿起拐杖敲了敲前台工作人员的脑袋。
“你们应该是外地人吧,是不是对这深灰市感到有些失望啊。”
馆长一边走着,一边看向了阿义等人。
“嗯!”
斯忒尔直接点了点头。
“哈哈哈,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这座城市可能确实没有什么魅力。”
馆长毫不介意的笑着,并且对于众人的感觉表示理解,“但是对于喜欢石头和历史的人来说,这里可是如同瑰宝一般的城市呀。”
“透过石头见证历史。”
吕弥尼看着一旁石柱上刻着的几个字轻轻念出声。
“你们看这个。”
突然,馆长带着众人停留在了一块儿超级巨大的石碑面前。
而在石碑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至少也有几万个。
“这是什么?”
斯忒尔左瞧瞧右瞧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六十年前,深灰博物馆建成的时候,整个深灰市的居民都来到这块儿石碑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馆长抬手轻轻摩挲着石头的纹理,然后怀念的说,“那个时候深灰市还叫做尼比镇,很小也很贫穷,但是大家对于未来都充满了期待,看,这是我当时写下的,那时候我才刚刚学会写字。”
馆主说到最后,指了指最后的几个名字之一。
歪歪扭扭的,很丑。
“可是现在深灰市这么大了,感觉生活的人口还没有这块儿石碑上写着的名字多。”
斯忒尔瞧了瞧那些名字,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忍不住开口。
“是呀,明明深灰市越来越富裕了,但是大家反而不愿意继续住在这里了,尤其是那些年轻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死寂沉沉的城市。”
馆主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就像日子失去了盼头,大家对于深灰市的未来不再抱有期待,只有我们一群老家伙依然顽固的守着这片光秃秃的破地方。”
“回忆这种东西,只有在物是人非的时候才会显得熠熠生辉。”
达米南看着馆主的神色与石碑上的名字,内心之中是有着些许共情的。
馆主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领着众人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馆主给阿义等人介绍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直到在路过一块儿树形石头面前时,阿义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石树上刻印着的名字还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嗯?对那颗石头感到好奇吗?”
馆主原本没打算介绍那颗石头的。
因为那是一个未知的石头,没有人知道这颗石头背后的故事与存在的意义,只是因为太过于古老,所以才被放在了这个博物馆。
“这上面有一句话欸,看起来是很古老的文字,完全看不懂。”
吕弥尼走近之后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才看清上面的字。
“啊,那句话的意思是...唔...”
馆主想了想,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想起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他本人对于这颗石头也不是很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空与大地、也不是极北的寒冬与极南的盛夏、更不是什么无法改变的过去与充满未知的未来,而是...知道与做到。”
阿义盯着那行字,轻轻地转述出了这句话。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后面好像还有一小句,忘记了。”
馆长连连点头,然后惊讶的看向了阿义,“你竟然还懂远古时代的文字?”
“嗯,我小姨喜欢研究历史,不可避免的要学习一些过去的文字,我跟着学习过一段时间。”
阿义并没有说,其实自己小时候经常性的偷偷学习古代文字。
为的就是以后可以与希罗娜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也希望以后自己可以帮得上她的忙。
“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呢?”
雷司盯着面前的这棵树,总觉得有些眼熟,突然双目瞪大,然后看向了阿义问道。
“‘我太天真了,雪拉比。’——小顺。”
阿义抿嘴笑了笑,将最后的那句话说出,然后看向了那个刻印着的小小图案。
那是时拉比的手印。
没有见过时拉比的人,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在阿义说出那个名字之后,雷司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目光,而达米南则歪头看向了雷司腰间的相机。
他们依稀记得,相机里面那只从未见过的宝可梦,就叫做‘雪拉比’。
“雪拉比是什么?人名吗?”
斯忒尔歪了歪脑袋。
“名字不名字的不重要,这个人能说出这种话,一定是认清了什么东西吧。”
吕弥尼盯着那一段文字。
虽然她看不懂,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那个人刻下这段文字时的无奈。
“原来,他明知做不到,却依然回去用一生来履行与好朋友的诺言么。”
虽然其它的人都不知道这棵树与这段话代表着什么。
但是阿义却很清楚。
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知道这件事的人类。
脑中在这一刻突然一顿,阿义突然想到,假若有一天他死了。
那岂不是没有人能记住雪拉比与小顺的存在与故事了。
为关东地区做出了如此巨大贡献的他们,常青森林的缔造者,难不成要就此被世界所遗忘?
“我得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