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公主的道果然高深莫测啊。”周清感叹道。
此时，周清已经睁开了武道天眼，双眸仿若无限星域一般，开合间有星域在生灭。
武道天眼可直透万法本源，在武道天眼之中，眼前哪里还是什么星辰，那是一条条道则在交织，在凝聚天地间的异力，在演化大道真意。
这自然让道清灵也惊讶了一下，但这惊讶转瞬即逝，很快就再次平静了下来。
道清灵露出一缕笑颜，很是谦虚，说道：“比不得先祖的万分之一。”
在互相印证之间，半日时光悄然而过。
窗外，清辉洒落，犹如薄烟一般，衬托着房间内一片淡雅朦胧，安静和谐。
周清的双眸渐渐化于平凡，露出了黑宝石一般的眼瞳。
“离去之前，我有个失礼的请求，不知该不该说。”
周清扬起衣袍，缓缓站起，拱手说道。
“既然知道失礼，那就不要说呀。”那名侍候道清灵的少女声音清脆，但说话却很直。
道清灵顿时就笑了起来，发出天籁般的笑声，说道：“小玉，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如果一些心思阴冷的人，此刻保准会记恨上你。”
“谁啊，有小姐在，谁敢欺负我？”少女不以为意道，她可是知道自己家小姐到底有多惊艳，皇朝的几个老王爷都败给过小姐，她的自信就是这些年跟着小姐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周公子但说无妨。”道清灵没再理这个少女，看向周清。
“不知，公主可否显化真容。”周清尴尬笑了笑，面色发红。
“小姐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都是一个德性。”少女气道，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
道清灵嫣然一笑，道：“若是平常，周公子这样说确实有些失礼，但此刻我心情极佳，再加上周公子的自然大道在与我论道的人中可称第一人，这样的小要求自无不可。”
说罢，轻纱滑落，显露出一副无瑕无垢的仙颜。
周清的精神一下子就恍惚了，没有办法不恍惚，实在是美丽的有些不真实，仿佛梦幻一般，浅浅一笑，仿佛是仙葩绽放，极其灿烂。
月华流动，水雾一般弥漫在周围，淡淡光华笼罩，道清灵仿佛身在广寒宫中，一笑倾人国，说不出的超尘脱俗，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神秀。
五官犹如仙玉一般精雕细琢，容颜绝世，与月华交融，空灵而自然，世间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光彩，唯有她绽放晶莹仙光，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唉，又是一个。”一旁的少女摇头晃脑，连连叹道。
“你还没回过神来吗？不会看傻了吧？你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能比我家小姐还强？”少女大声道。
周清突然惊醒，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抱歉，是我心神不定了。”
直到现在，他的内心依然有些起伏，他不是没见过美丽的女子，他的母亲本就仙姿绝世，而周家的女子也都很美丽，毕竟成了修士，容貌气质自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本来像他这样的人，面对这世上再美丽的女子也不应该恍惚，在其眼中都是红粉骷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否则在战斗的时候会露出很大的破绽。
然而现在他却真的被惊艳到了，以至于竟恍惚了一下，确实让人心惊，无法想象这究竟是多无暇的面容。
“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了，你知道吗，在外界，早已有好事者将我家小姐称为中州第一美人了。”
少女很是不屑，她向来如此，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
周清的内心震动了一下，无数的回忆自脑海深处涌来。
中州十大美女，他对这個有些印象，但他只记得两个人，九黎的月灵和安平国的雨蝶，因为只有这两个人出现过。
但是他曾经有过一个疑问，月灵公主明明在之前还是中州第二美人，后面为什么又变成了中州第一美人。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只会把这些当成是手误，但如今，这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凡有痕迹，必有因果，小小的变化中，必然藏着天大的秘密。
而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像这种世人公认的东西，虽然看似是以容貌评选，但实际上还是与修为有很大的关系。
修为越高，不仅气质会越来越特别，充满了仙气，连容貌也会越来越惊人。
凡人时容貌很普通的人，境界越来越高后，其容貌也会发生一些变化，越来越美丽，如果本来的底子就天下绝佳，修行后更是会变的容颜绝世。
虽然也有些人选择不让自己的容貌变化，不在意这种事情，但这样选择的大部分都是男性，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修士在修行后都会越来越漂亮。
中州第一美女，实际上，其实也可以称为中州第一神女，意味着这个人是这个时代的中州最惊艳的女子。
就像是六千年前的东荒第一美人，天璇圣女一样，修为在那一代的所有东荒女子中是最惊艳的，那是足以在后荒古年代成圣的资质，与老疯子、卫易并称天璇三杰，个个修为横推东荒，寻不到一个敌手。
而以周清今日论道中的感受来看，道清灵真的很强，他敢绝对的说，如果不出意外，月灵永远只能到第二，雨蝶也只能与月灵去争这个第二，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超过道清灵的可能。
但是，如果，世上不再有道清灵了呢？
紫薇星域之前，月灵还是第二，但十二年的紫薇星域后，却变成了第一。
再深入的思索一下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原始湖、血凰山、火麟洞等太古万族纷纷出世，太古祖王也纷纷出世，且没有什么瑶池大会，个个肆无忌惮。
如果这时候看到一些天资惊人，才情也惊人，战力足以威胁古皇子的天骄，他们会无动于衷吗，会放任这些天骄存在吗。
而且在那段时间，人族的圣人也不怎么显化，祖王们根本不认为人族有圣人存在。
可是后来人族圣人的态度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十二年未动的他们，突然开始强硬了起来，且想尽办法不让万族圣人出世。
这其中的细节稍微一想，便细思极恐，其中必然发生了惊天大事，一件让所有的人族圣人感到无比痛心，让所有的人族圣人不得不动用所有逆天手段，定下“天下无圣”这条规则的大事。
想到这里，周清的眼神顿时就复杂了起来，他不敢想象这个结果，他非常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但是，这一刻，他动用自己的命运大道略微推演了一下，而命运的结果，很残酷。
所幸，如今的时间还很早，而命运并非不可更改，而且有了他的插入，此世的走向未必就还和原来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