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至暗时刻:朱祁镇死亡真相
“挟于谦大胜之威,朕后宫嫔妃有孕,朕剑指陈循!”
“干掉陈循!逼迫朝臣站队于朕!”
“从臣党变成皇党!”
“也是朕,一手挑起的党争。”
“当然,这党争是良性党争。”
“干掉陈循之后,朕初掌皇权。”
“那两年战争很多呀,瓦剌刚退,鞑靼又来,北方战乱不断。”
“都需要于谦坐镇的。”
“后宫有孕,朕初掌皇权,朕开始意得志满了。”
“正当朕大展宏图之际,后宫给朕一个响亮的耳光!”
“四龙降世,差点让朕挥刀斩杀自己的儿子!”
“多亏有朱见深,继续做太子,让朕度过了那次难关。”
“朕让他继续当太子,他就继续当太子,从来不敢违抗朕的命令。”
“他懂事得令人心疼。”
“朕才意识到,朕这些年对他过于苛责了。”
朱祁钰长叹一口气:“朕第一个分封的亲王,就是朱见深。”
“朕给他权力,让他参政议政,给他封地,给他大婚……可他终究没有原谅朕。”
“离京之时,他只是在乾清宫外磕头而已。”
“朕诏见他,朕与他相立无言。”
“很久很久,朕主动开口,告诉他家眷在京师,无须担心,在封地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给朕写信。”
“他确实每月都给朕写信。”
“却只是潦草地问朕身体情况罢了,并没有和朕真心交谈过一次,不过例行公事而已。”
“他没原谅朕。”
“朕也知道,朕对他做的那些,不可能得到他的原谅的。”
“而生在帝王家,原谅与不原谅,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朕的心思也不可能在他身上,繁重的朝政,才是朕的归宿。”
“你们四个同时降世,说来说去,都要感谢朱见深的。”
“若无朱见深,朕都不知该如何解决。”
“有了儿子,朱见深愿意配合朕,朕的心思该放在宗室上面了!”
“朕将宗室诏入京师。”
“该杀的杀,该处置的处置!”
“然后朕就要巡幸南京,解决江南士绅的问题了,同时还要彻底解决掉朱祁镇这个大炸弹。”
“那几年,朕忙得恨不得拆成两半用。”
“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对外战争、财政收入、皇权、宗室、士绅、朱祁镇、民间灾祸等等,太多事了,都需要朕来解决。”
“朕真的分身乏术。”
“这段时间内,朕将朱祁镇冷处理,并且缓解朕和他的关系。”
“因为朕逐渐大权在握。”
“他再想发动夺门之变也没机会了。”
“想成为他党羽的人,都没有机会。”
“连孙太后,也开始从威胁朕,到讨好朕。”
“朕拿捏着她。”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手里还有那个红匣子,作为威胁的。”
“硬来不止会让朕损失名声,还会让天家沦为笑柄,重点是朕怕孙太后疯狂,把红匣子的秘密揭开,宫闱秘事传出去,朕反而会陷入被动。”
“朕思来想去,就想了一个办法,放纵朱祁镇。”
“孙太后不是要他活命吗?”
“满朝公卿都希望朕善待兄长。”
“好呀,朕如了他们的愿。”
“朕不止要善待兄长,还要给他最好的生活,让天下人都要称颂朕对待兄长,恩重如山!”
朱祁钰诡笑起来:“当年,孙太后给朕找个技子,朕给他找一群技子!陪他嬉闹,陪他变老,陪他去死!”
“朕很了解朕的兄长。”
“他并不好涩。”
“虽然他在南宫没少生孩子,但他是个长情的人。”
“和朕一样,都不好涩,且都很长情。”
“可朕在宫中那些年,朕仿佛跟着了魔似的,看见女人都不会走路了,那是药的作用!”
“他们给朕配药,让朕变成个瑟魔!”
“朕就以牙还牙!”
“朕也给他配秘药,让他变成瑟魔中的战斗魔!”
“当时,安南皇帝染上了瘾病,朕得到了这种药,就用一样的配方,给朱祁镇配药。”
“让他上瘾,让他日日都想女人。”
“然后朕就将京师的技子,都送他府上去。”
“让他享受,朕曾经享受过的一切。”
“不,比朕更痛快,朕给他精挑细选了上千个伎子,个个都是好身段,个个都貌美如花,让人看了都垂涎。”
“就只有一个问题,脏!”
“洗不干净的脏!”
“她们和朱祁镇真的很般配。”
“这是朕送给他最大的礼物。”
这一刻,朱见漭不寒而栗。
他清楚他爹表面善良,内心阴狠,却没想到,阴狠到这般地步。
不管怎么说,正统都是皇帝呀!
竟然用伎子去埋葬朱祁镇,他爹这脑回路,一般人没有。
“这样做的好处,一、能彰显朕的仁善,朕和兄长化干戈为玉帛,朕除了不能将皇位还给他之外,其他一切朕都能给他;二、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世人发现,朕才是最好的皇帝。”
“而且,为了造势,朕的儿子连王爵都不封,朕还收回宗室的亲王爵,却将他所有儿子全部封为亲王,女儿全部为公主。”
“在民间,朕又宣传正统帝,让民间加深对他的印象,瓦剌留学生,叫门天子,呵呵。”
“在这期间,朕重点拉拢了一个人。”
“袁彬,你可有印象?”
猛地,朱见漭惊异抬头:“爹,影子的创始人袁彬,是他?”
“就是他,他帮朕做完一件大事之后,就消失在世间,以影子统领的身份,活在暗处。”
影子,不是太监创立的。
因为朱祁钰在防备宫中太监,也在制衡宫中太监,若都由太监来筹备,和东厂、西厂有什么两样,何必单独建立一组呢?
而袁彬,朱祁钰也不是完全相信,他只是负责训练人手而已,这些人手都是朱祁钰养大的孤儿。
影子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是范青。
范青假死脱身,进入影子,成为影子统领,制衡袁彬。
还有一个人,叫廖承宗,江湖人士而已。
得了朱仪的赏识,举荐给皇帝的。
袁彬、范青、廖承宗,三人共同组建的影子。
也是三人共同掌管。
所有人员,都潜藏在暗处,单线联系。
“袁彬,在景泰四十年时,阉割入宫,景泰五十六年,病逝在浣衣局里。”
朱见漭难以置信:“他、他为何入宫?”
“王诚和金忠死了,朕不信任其他人,需要影子在宫中拱卫朕。”
“袁彬身高力强,且无牵无挂,最适合入宫。”
“但朕担心有老人认得他,就让他在浣衣局里当一个粗使太监,一当就是十六年。”
“无人知道,朕手下第一刺客组织,执掌的人,只是浣衣局里一个粗使太监,恐怕谁也没想到吧。”
朱见漭有点懵:“爹,若袁彬死了,那儿子手下的袁彬又是谁呀?”
“袁彬成为一个代号,你手下的是第三代袁彬,第二代因为做事不得力,被朕处死了,手上的是第三代。”
老爷子藏得太深了。
估计天下人都不知道有影子这个机构,不,在景泰六十五年时候被曝光了。
因为当时为换太子,所以被曝光了。
等等!
老爷子向来擅长制衡之术,影子是制衡厂卫的存在,那么谁在制衡影子呢?
其实,他总忽略一个人,舒良。
整个景泰朝,老皇帝最信任的几个太监,王诚、舒良、金忠、冯孝、张永、许感等,若排名的话,第一舒良,第二王诚,第三金忠、第四冯孝。
可舒良的存在感,恰恰是整个景泰朝最低的。
好似所有人都会遗忘他。
甚至很多太监,都能骑在舒良的头上。
这很不符合老皇帝的性格啊。
朱祁钰向来是用最贴心的人。
像张永,明明没有能力执掌司礼监,饶是梁芳特别有能力,也被张永踩在脚下。
可这个舒良太怪了,从景泰十五年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
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他去哪了?
朱见漭抬头看向老皇帝,刚巧撞上朱祁钰的眼睛。
朱祁钰嗤地一声:“你想问什么?问吧,朕时日无多了。”
“爹,制衡影子的机构是什么?”朱见漭问。
“你是何时想到的?”
朱见漭没好意思说是刚想到的。
“没错,制衡影子的,还有一个机构,叫血滴子。”
“血滴子分两部分。”
“一部分在朝中,一部分则潜藏在影子之中。”
“这血滴子,是景泰九年成立的,在此之前,没有名字,是景泰八年末,舒良帮朕练的,从景泰十五年之后,舒良一直在宫中帮朕训练密探。”
果然!
舒良作为老皇帝最信任的太监,不可能毫无存在感的。
他记得,他出京的时候,舒良还活着呢!
可他见得次数非常少!
所以才会忽略掉这个人。
“没错,他在为朕练间谍。”
朱祁钰笑道:“影子的统领不是舒良,但元从人员都是舒良一手练出来的,所以影子朕才会放心的交给外人。”
“舒良为练影子,消失了五年。”
“这件事,除了冯孝,再无人知道。”
“但冯孝并不知道,舒良要练多少人,用来做什么,只有朕和舒良知道。”
“舒良练的影子和血滴子,其实是一起训练出来的,刚开始没想过详细区分开来,是后来区分的。”
“血滴子的人,本来计划如东厂那样,撒入朝中,遍布朝中每一个角落。”
“可被朕否决了,血滴子强大之处,在于神秘。”
“即便在前朝,也无人发觉血滴子的存在。”
“因为,从血滴子建立至今,朕只用过三次。”
“第一次,是舒良垂死之际,朕启动一次,看看成果。”
“第二次,是景泰十二年,朱祁镇死亡那次,大明一共发生了五件诡异的案件,查不出来结果的案件,被成为奇案。”
“都是朕的手笔。”
“而做这些事的,就是影子和血滴子,同时进行,所以天下人都找不到把柄,因为朕在用两个机构,同时做这件事的。”
“影子成立的准确时间,是景泰四十七年,因为影子之前成立过一次,又解散了一次,第一次成立,是景泰八年末,舒良在山西帮朕练兵,当时成立的影子。”
“正式建立是在景泰十年,解散则是在景泰十二年。”
“而你接管的影子,其实是在景泰四十七年时成立的,那一年舒良刚好死亡,就将他手里练的间谍,变成了影子,如影随形般保护朕。”
“第三次,血滴子启动,是在景泰六十五年。”
“天下人皆以为换太子是他们鼓动的。”
“以为朕在养心殿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血滴子的一部分,是在朝中,这个朝中,是指朝中的官员。”
“只要朕启动血滴子,他们就会为朕效力。”
“只有这三次而已。”
“朕再也没有启用过了。”
朱见漭明白了,他爹让舒良在山西偷偷练兵,这支军队有一部分人变成了影子。
做完事后,影子解散了。
留下部分精锐,变成了血滴子。
名字只是个代号,在训练之初,应该没想过具体怎么用,是后来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而血滴子的人始终保持静默,没有被唤醒过,自然就无从查起,朝中当然没人察觉到血滴子的存在。
连他都不知道。
甚至,他爹将影子交给他了,他都没察觉到血滴子的存在,他还建立了粘杆处。
因为血滴子从来就没被唤醒过,没有任务,当然查不到了。
此刻,他惊出一身冷汗。
以老皇帝的性格,让他回京继太子位,肯定还留有一手,如果他不听话,肯定会让他消失的。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回程路上的刺杀。
极有可能是他爹在推波助澜。
念及至此,他再次打了个哆嗦。
最可怕的是,老爷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在做鬼见愁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朱祁钰缓缓道:“老四,你该了解朕的性格,舒良那么忠诚的人,朕肯定要留着他办大事的。”
“只有他在朕身边,朕才能闭上眼睛。”
是啊。
朱见漭怀疑,满朝公卿没几个人看透他爹,舒良那么重要的人,在景泰朝存在感极低。
对了,王诚存在感也不高。
“王诚是朕的大伴,他对朕最忠心了。”
朱祁钰笑道:“他不在宫中,他在军中,为朕盯着叛逆。”
“他在军中一日,朕就能睡得安稳一日。”
“后来他年老体衰,受不了军中之苦了,就在京营里,朕不许他回宫,他死也要死在军中。”
“他镇守京营,朕睡得特别香甜。”
朱见漭知道,他爹善用太监。
景泰朝,很多旧制都废掉了,唯独太监,朱祁钰非但没废掉,还大大加强,这可能是朱祁钰最大的污点。
目前宫中,白人太监比较多,黑人太监也有。
别以为太监是不好的工作。
这可是接触权力的捷径,景泰朝有多少人自我阉割,排队入宫,即便朝廷多次明令禁止,还有不少人明知故犯。
景泰朝的太监,要从小培养的,以前家里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的多的是,现在老百姓生活好了,卖进宫的不多。
反而有狠心的爹娘把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去,等着儿子显贵,父母借光。
他们并不知道,宫中太监等级森严,不是你想爬就能爬上去的。
“冯孝,跟了朕一辈子。”
“以他的能力,可去司礼监掌印,也可去镇守地方,巡视军中,但朕须臾离不开他。”
“唉,冯孝被圈在朕身边一辈子,他至死无恨。”
“他一生忠诚报朕,朕对他也不错,晚年中风,朕让几个小太监伺候他,赐他一世富贵,代代清名,足够了。”
朱见漭也认为他老爹对太监太仁慈。
太监,本就是天子家奴,是打是骂皆在主人一念之间,家奴就不要对标人了。
而且,像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在朝中地位极高,比如冯孝,就连胡在世都要礼让三分,也就于谦不看他,像姚夔、王、叶盛等人,都要敬重冯孝。
一个太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位极人臣了,还想要什么?
“对朕忠诚的人,朕不会亏待他们的。”
“舒良,在宫中,为朕操练一辈子密探。”
“若说所有太监中,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王诚被朕放在军中,因为他在,朕才能睡得安稳。”
“张永在司礼监,他明明没有大铛的能力,朕宁愿用梁芳等人辅佐他,也不肯换掉他。”
“后来梁芳继任大铛,是张永的遗言,他临终时,告诉朕梁芳可用。”
“金忠执掌锦衣卫,他是朕在宫外的一把利刃。”
“曹吉祥执掌黑冰台,他虽是正统帝的人,但他除了依附朕,却没有其他办法。”
“舒良卸任东厂后,就回到了宫中。”
“郑有义执掌西厂,他病逝后,举荐张来儿,西厂厂公,是个女人,张来儿能力真的不错,她为朕执掌西厂十九年!”
“许感执掌三十余年都知监,为朕操练净军,拱卫皇城最后一道防线。”
“卢忠出国,为朕执掌皇城司。”
朱祁钰诡笑:“朕善用太监,军中,也有不少太监名将,比如秦成、覃益、怀恩、贺知恩,皆是沙场宿将。”
“秦成、覃益、怀恩皆有名帅之资。”
“执掌皇家商行的董赐、谷有之,皆有大功。”
“怀恩,允文允武,可上马为帅,如朝为相。”
“就连被朕处死的汪直,也是一身本事,那汪直是冯孝举荐给朕的,可见冯孝眼神不好,举荐了个反骨仔。”
“可从乾清宫出去的太监,个个都已经成材,说明朕培养人才的能力。”
“说回袁彬吧。”
朱祁钰道:“袁彬和朱祁镇的关系,你该知道吧?”
“知道,在土木堡之变中,袁彬一直护卫着正统帝,不离不弃。”
“根据记载:每到夜晚,北风刺骨,正统帝难以入睡,袁彬便解开衣服将正统帝冻僵的脚裹人怀中取暖;”
“每逢随军转移车马不能行,他便背着正统帝而行;”
“当正统帝仰头南天,长吁短叹时,他便反复开导,坚定正统帝回国的信心。”
朱祁钰点点头:“在瓦剌那段时间,是袁彬一直陪伴着他,他的贴身太监喜宁都背叛了,只有袁彬,不离不弃,且一直为政统帝出谋划策。”
“记载上还有:喜宁为了瓦解正统帝的抵抗野心,就是除掉袁彬。”
“一天深夜,也先、喜宁把袁彬五花大绑,拖到野外,要将他五马分尸处死。”
“袁彬临刑前,怒斥喜宁,破口大骂,喜宁令人赶紧行刑。”
“在这紧要关头,正统帝赶到,他置皇帝尊严而不顾,哭求也先,将袁彬救下。”
朱见漭点头,他看过这段记载。
“你可知这段记载出自哪里呢?”朱祁钰问。
“儿子不知。”
“出自袁彬的《北征事迹》。”
朱祁钰嗤笑道:“袁彬往自己脸上添光加彩呢,大明没灭呢,正统帝再不济事,也不可能被也先这般对待!”
“也先还要用正统帝敲开大明的门呢!”
“会这样对待正统帝?”
“傻子都不信!”
“何况,区区一个护卫,至于也先亲临?”
“你也是皇帝出身,没觉得这段记载很别扭吗?”
朱祁钰嗤笑:“因为,这是袁彬臆想出来的!”
“不过,在被俘虏那一年多时间里,袁彬对正统帝,确确实实十分忠诚,但添加这些故事,就显得很别扭了。”
因为,朱祁镇复辟之后,给也先立庙了,说明他在漠北呆的不错,人家还把妹妹嫁给他了。
千万别忘了,这是最重视身份的古代,权贵不管去哪都是权贵,看看毛胜就知道了,他祖父是前元丞相,到了景泰朝,他还是勋贵。
身份,永远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徽钦二帝被欺负得很惨,因为北宋灭亡了。
大明却还在呢。
也先就算是个蠢驴,也不敢对正统帝有任何不敬,从朱祁镇对也先的怀念就知道,他在漠北大营里待得很舒服,也先对他也极为敬重,还和伯颜是至交好友。
袁彬给自己增加这些故事,着实画蛇添足。
“爹,那为何能写入正史?”朱见漭不理解。
“因为他有大功。”
朱祁钰笑了起来:“从景泰九年开始,朕就在做一件事,给朱祁镇炼药,让他崩溃。”
“在此之前,朕授意点拨曹吉祥。”
“曹吉祥是个聪明人,是他一点点将正统帝的党羽都挖出来的,袁彬就是其中之一。”
“他把袁彬抓起来,极尽折磨他。”
“袁彬是英雄,英雄终究有短处的,曹吉祥最擅长对付他的短处,袁彬招了。”
“他背叛了正统帝,也背叛了灵魂。”
“他的命是真大,被曹吉祥折磨了几个月,朕才授意郑有义,把他捞出来,加入西厂。”
“老四,明白了吧?”
“曹吉祥的使命,一是捣毁京中庙观泛滥之乱象;二是为朕敛财;三是挖出正统帝的党羽。”
“当曹吉祥走出巡捕营诏狱时,就意味着曹吉祥的使命结束了。”
“而加入西厂的袁彬,就会成为曹吉祥的克星。”
“当然了,袁彬想变成朕的人,需要纳投名状。”
“这就涉及到朕和朱祁镇的恩怨了。”
“朕绝对不能对朱祁镇动手,且动手时机也必须选择朕不在京师这段时间内,而且,朕还要扮演好人。”
“所以,朕逐渐放开对南宫的管制。”
“让天下人看到兄弟和解的一幕,朕愿意退让一步,选择原谅朕的哥哥,亲情永远大于政治。”
“可哥哥贪得无厌,不断索取女人。”
“朕都满足他。”
“只要他不要皇位了,朕什么都给他。”
“他的儿子都是亲王,女儿都是公主,他虽只是亲王,却是宗室诸王之长,掌管整个宗室,比所有亲王高半级。”
“他想要女人,朕满足他。”
“朕专门给他挑最漂亮的女人。”
“可最漂亮的女人,肯定在青楼里呀,那些名伎,被朕诏入京师,送进南宫。”
“当然了,朕没有一下子给他几百人,那不明摆着朕要害死他嘛。”
“朕给他挑几个,再给他选秀,挑名门望族的女儿,给他选秀女,可那些女儿家都不愿意入南宫。”
“朕用了三年时间,每日给他配药。”
“药量是不断增加的。”
“只有前三个月,是朕给他挑的美人,后面就全靠他自己索要了,他每次给朕上疏,都是索要美人。”
“朕是皇帝,又不是老鸨子,上哪给他弄这么多美人去呀?”
“就指使周王。”
“让周王给他搜罗美女。”
“周王定期给他进献美女,这些美女,都是在全国各地搜罗的伎子,也就一年多时间,他得病了。”
“得了花柳病。”
“身体都烂了,好恶心啊。”
“这可不是朕授意的,是周王故意恶心他,也是为了迎合朕,朕派人抽了周王五十鞭子。”
“孙太后得知后,下懿旨要赐死周王,是朕拦着,但他还赐死周王一子。”
“周王这次才老实了。”
“正统帝,可是当过皇帝的呀,你让皇帝得这种恶心的病,皇家威严何在?”
“那五十鞭子,差点没抽死周王。”
“周王算老实了。”
“朱祁镇的花柳病也第一次治好了。”
“可宗室诸王,模仿周王,给他进献有病的美人,朱祁镇得了第二次花柳病,还传给了他的嫔妃。”
“最恶心的是,他传给了秀王!”
朱见漭惊呼:“秀王怎么会得了这病呢?”
“南宫中养着几百个女人,朱祁镇只有一个,那些女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妇,勾引秀王算什么?”
“也是秀王倒霉,得了这病。”
“他不敢声张,偷偷去治,越治越严重,最后把自己给弄死了。”
“崇王和吉王只是没被发现而已。”
“真当都是干净的?”
朱见漭觉得恶心。
“朱祁镇第二次得了花柳病,朕知道后气坏了,却不知道是哪个王献的。”
“朕勒令宗室诸王,不许进入南宫半步。”
“朕还宣诏朱祁镇,可太监却不让朕见,担心过了病气。”
“朕却知道,他不成样子了。”
“纵然有药顶着,衰老是必然的。”
“孙太后心焦啊,那几天朕日日去仁寿宫安慰她,呵呵,朕也够恶趣味的了,去看她的笑话。”
“孙太后日日下懿旨,宗室诸王被她折磨够呛。”
“纵然知道,是朕在后面指使,那又如何?”
“朕没规劝过他吗?朕没下圣旨要求他不要这样吗?是朕指使宗室诸王的吗?你有什么证据?”
“关键孙太后得求朕啊,她管不了宗室的。”
“朕就给常德权柄,让她去管宗室。”
“这样一来,整个宗室就炸开了锅了,凭什么我们要被她一个公主管啊!”
“宗室诸王和孙太后势同水火。”
“他们给朱祁镇献美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孙太后对宗室诸王恨之入骨。”
“她多少次明旨,说朱祁镇的死亡就是宗室诸王造成的,言辞凶厉至极,充满戾气,而这也摘清了朕。”
“这个时候,袁彬该出场了。”
“朕,也要离京去巡幸南京了,朕要解决景泰朝最难解决的江南士绅了!”
“朕皇位的成败,在此一举。”
抱歉,更新晚了
马上要结束了,作者放纵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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