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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敲骨吸髓,朝鲜第一弹!大炮打蚊子,火海神罚威慑土人!

  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96章敲骨吸髓,朝鲜第一弹!大炮打蚊子,火海神罚威慑土人!湖南,天柱土司。

  天柱土司里并没有天柱山,天柱山在安徽。

  天柱土司隶属于靖州,此地从洪武年间,就没消停过,连年叛乱,洪武年间修筑的土墙,经常被生苗攻克,如今破烂不堪。

  修一次被攻破一次,导致朝堂修都修不起了。

  景泰年间,闹得最大的是傅良,他从正统年间开始,穿梭于靖州、邛水、赤溪等地,四处作乱。

  景泰八年初,方瑛、石璞、陈友、李震剿苗乱,就是在剿灭傅党,就是围绕着天柱土司进行的。

  最强盛时,傅良拥兵生苗四万,攻打州府,大肆屠杀汉民,如宝庆府的武冈州就深受其害,景泰七年就被屠十万汉民。

  湖广闹了近百年的苗乱,明军阵亡的指挥使高达二十位,被屠杀的汉民将近百万。

  关键傅良还逃了,谁也不知道傅良藏在哪里。

  韩雍收到项文曜消息后,移驻靖州。

  他面容冷峻,去年正在剿灭沅州王把,却因为移民之事,不得不耽误,如今移民安置妥当。

  沅州王把,是景泰七年方瑛留下的手尾,景泰七年,方瑛、陈友、李震等人平定蒙能叛乱,当时贼酋蒙能被击杀,又剿灭一批山寨。

  因为中枢急令,诏方瑛等人回京,导致蒙能手下王把,死灰复燃,再次在沅州作乱。

  韩雍又剿了一次,又被迫中断,王把运气也好,两次逃过大劫,如今王把还在沅州作乱。

  景泰十年,六月初十。

  韩雍率军七万,坐镇会同,

  同时,他收到消息,赤溪司投诚,如一把尖刀插入苗疆的腹心,韩雍立刻整兵,进剿天柱司。

  靖州,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地。

  此地毗邻贵州,是苗侗瑶混居之地,靖州南部,通道是侗人生地、临口是苗人生地、靖州治所之南又是零溪土人生地。

  生地,就是没被汉人统治的地方。

  治所靖州右面的巫水,杂居着汉蒙土瑶苗侗各族,还是匪患闹得最厉害的地方。

  而天柱土司,上面的汶溪土司,又是苗人生地。

  只要韩雍打天柱,汶溪、通道、巫水等地就会闹起来,切断韩雍的后路,让韩雍难以维系后勤,不得不派兵守备后路,这就给了天柱土司钻进山里的机会。

  甚至,北面的辰州府,土人也会联动造反。

  连带着贵州的土司,也会联合鼓动造反。

  这样整个西南都有反的风险,朝廷就要花大价钱平定、剿灭,所以土人看穿了朝廷的懦弱,就肆无忌惮的闹。

  土人团结,是土人占据生地的优势。

  当地汉官,是能哄着就哄着,能给好处就给好处,只要不造反,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些年,大明给他们惯坏了。

  韩雍却不在乎,他有皇帝诏令,不限时间,不限钱财,就要彻底收复生地,统治深入苗疆各地!

  是以,进驻镇远。

  并派朱海单独领一路大军,驻守江东,并控制好托口塞。

  朱海,是朱英的族兄,和朱英合称朱氏双凤。

  他比朱英更加内敛,虽无朱英之全能,但也是个贤臣良将。

  用兵只要足够稳,不要出错,就是好将军了,朱海稳如老狗,所以韩雍信任他。

  江东和镇远,都建在清水江上的城池。

  虽说是城池,但里面没多少人住,汉民都被杀了,剩下的都是些卫所兵,维持统治罢了。

  镇远距离天柱司甚近,江东则距离汶溪土司近,朱海镇守江东,是防止汶溪土司问询,东进攻打县城。

  而托口塞,则是通往黔阳的要道,谨防生苗攻打黔阳。

  把乱往贵州赶,或者往保靖州宣慰司赶。

  官兵刚到,天柱土司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天柱土司的土官叫鼓虾,他已经听说了赤溪土司杨福投降明军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叛徒,该死的叛徒!”

  “去联络汶溪蛮子鬼板,老子愿奉他为王,随他叛乱!”

  鼓虾可没汉化,他满脸都是纹身,个子矮小,披头散发,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十分壮硕。

  可立刻有人禀报,明军速度极快,浩浩荡荡朝着天柱而来。

  “怕个球,明狗跟鸡崽子似的,咱们一个打他们十个!”

  鼓虾招呼兵将,下山会会明军。

  韩雍抵达镇远后,调靖州卫所兵帮他保全后路,他则马不停蹄,率军渡河,兵进天柱土司。

  夕阳西下时,两军意外碰面。

  鼓虾手中约有两万生苗,个个悍不畏死。

  以前他手上有三万,借出去一万,随傅良作乱,结果被明军或杀或降,如今只剩下两万人了,所以他愿意臣服汶溪土司,让他当大王,他屈尊侯位就行了。

  “摆枪阵!”

  韩雍骑在马上,打量着山上密集的土人。

  心中盘算,他手中有六万大军,有三万是广西土人,一万是本地土人,一万是卫所兵,一万是江西刑徒军。

  杨信剿灭的江西匪类,被强行装上船,运到湖南来,韩雍见其雄壮,不愿外放为民,就编练了一支匪军,来的时候是两万四千人,被韩雍杀到了一万两千人,终于编练成功。

  围绕韩雍身边的是京营两千人,都是清白的良家子,充当韩雍亲卫,负责保证韩雍安全。

  “立刻搭建指挥台,即刻开战!”

  韩雍就是打快,他担心汶溪土司叛乱,一旦汶溪土司和天柱土司汇流,他手中只有六万兵,难以灵活用兵。

  就算不能全胜,也得先消耗敌方人数。

  鼓虾看着韩雍雄壮的军容,心中生出畏战之意。

  韩雍掌兵,军纪极严,他令行禁止,凡是不听命令的,一概重罚,所以他军中还未打仗,战损率就颇高。

  他掌军两年有余,遭遇不下于一百次刺杀。

  好在他赏罚分明,从不克扣军饷,该奖赏的大肆奖赏,偶尔还给各军加一顿饱饭,所以兵卒还愿意给他卖命。

  可再看韩雍之兵,土汉匪混杂,却被拧成一股绳,军威雄壮,神采奕奕。

  “这是明军吗?”

  鼓虾有点懵,难怪去年沅州王把,被一万多明军,打得节节败退呢,这明军有点凶啊。

  “出击!”

  韩雍下令,让兵卒仰攻。

  仰攻,是事倍功半的打法。

  换做其他军队,估计当场哗变,韩雍手下的六万大军,在收到命令之后,提着狼筅,直接往山上冲。

  不是他们悍不畏死,而是韩雍将军制打散,重新任免小旗,以旗为计,哪个旗在战场上后退,全旗斩首,只要听从军令,奖赏翻倍。

  再看看后面。

  韩雍的亲卫军,将弩箭对准了前面的军队。

  谁敢不往前冲,立刻射死。

  所以,韩雍军玩命似的往前冲。

  鼓虾有点看懵了,这打法比生苗还生猛呢!

  “大王,咱们撤吧!”有生苗恐惧。

  六万明军散开来,如潮水一般往山上涌,却又不会失去建制。

  两万生苗站在山腰处,脚下跟长了钉子似的,看傻了。

  “捅!”

  小旗下令,十个兵卒同时用狼筅,使劲往前戳!

  “捅!”

  十根狼筅往前捅!

  一个个小旗,整齐划一,同时捅,同时收。

  上山的步伐坚定,收的时候往前走三步,再捅。

  “啊!”有生苗惨叫,他们都忘记放箭了,眼睁睁看着明军冲了上来。

  “放箭!”

  鼓虾下令。

  可是,生苗就是生苗,根本就没统一训练过,看见有同伴死了,第一个念头不是报仇,而是跑。

  “跑啊!”不知道谁先喊的,两万生苗瞬间崩了。

  发疯似的往山里跑。

  “坏了!”

  韩雍暗骂一声。

  他太急了,一下子爆发出全部实力,把土人吓惨了,这回他们钻进大山里,可怎么找出来呀。

  正在冲锋的明军也傻眼了,这生苗也太弱了吧?

  说好的悍不畏死呢?

  “鸣金,收兵!”

  韩雍对此地地形不熟,放任兵卒攻山可以,让兵卒进去抓土人,那无异于送死,他会大失军心的。

  第一战,就这么轻松的胜了。

  但天柱土司的损失,只有三个人。

  明军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韩雍下令建造营盘。

  晚间的时候,天色忽变,像是要下雨了。

  “若那鼓虾聪明,自知不敌我军,要么北逃,要么今夜袭营。”韩雍料定鼓虾会来袭营。

  果然,后半夜的时候,营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军引人进营,诱杀之。

  第二天,下了一天雨,明军只能继续建造营盘。

  第三天,雨停后,道路泥泞难走,还是没法打。

  第四天,韩雍西进。

  鼓虾小打一场,又输了。

  而汶溪土司传来消息,愿意起兵造反。

  但有一支明军驻扎在江东,必须要拔除掉这颗钉子,才能联络新晃、沅州各部土人,拥立傅良再次造反。

  传信的时候,汶溪土司已经率兵两万,攻打朱海去了。

  这天,正下着大雨。

  土人从小就在这里生存,对当地的地形、气候熟悉至极。

  首领鬼板又非常熟悉明军,明军打仗连头猪都不如,这天气肯定缩在房子里睡觉呢。

  这是他们的好机会。

  他也在盘算着,明军有大量装备,掀翻这股明军,他这两万人就都有装备了。

  对装备,他是非常眼馋的,以前他也有一批装备,都是一点点缴获来的,结果傅良一败,所有装备都没了,他能活着逃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抵达明军营盘前,鬼板觉得建造营盘的人,是个高手。

  竟建在山涧里,就是防备土人袭营。

  但是,鬼板和明军打交道很多,如方瑛、李震,皆败给过他,越会建营的明军,军力一定不强。

  鬼板率人冒着大雨,嘴里衔刀,在险峻山崖上攀爬。

  鬼板先爬到了高处,从高处俯瞰明军营盘,发现明军的瞭望塔上都没人戍守,可见懒散至极。

  甚至,军营里还有阵阵赌博的声音。

  哄笑声不断。

  这是支贪图享乐的军队。

  “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鬼板下令,让土人跳进明营里。

  很快,一个个土人迅速爬进大营里。

  充满哄笑声的营盘,顷刻之间就乱了起来。

  鬼板知道这仗赢了。

  他身先士卒,如猿猴般下山,距离营盘还有五尺的距离,轻轻一跃飞到了明军营盘里,顺势一滚,以卸掉重力。

  可是!

  他进营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自己的土兵什么样的,他还能不清楚?

  那些土兵都是杀人狂!

  抓住明军,早就开膛剖腹,如屠宰猪羊一样,说不定手里还拿着人心,正在吃呢!

  可是!

  这营盘里,还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太诡异了?

  “撤、撤!”

  鬼板从小就在战场上游走,对战场的细微处极为敏感,发觉不对,立刻打手势,让所有人撤出明营。

  而在营盘里的朱海,微微一叹:“本官到底哪演得不像?”

  “出击!”

  嘭的一声,营门被踹开,无数明军涌了出来。

  一个个手持倭刀。

  这雨天,用不了火铳。

  站在前面的,则是弓弩手,刚踹开门,就对着院子四处射箭。

  一轮箭雨之后。

  “杀!”

  刀兵冲了出来,他们身披纸甲,手持倭刀,近战搏杀。

  倭刀,已经开始被明军大批仿制,仿制后装备各军了。

  “啊啊啊!”

  鬼板中了一箭,而明军靠近后,他用苗刀砍杀,一刀一个,砍死两个明军。

  而腿上,竟中了一刀。

  一个小旗损失了两个人,其他八个人靠拢过来,将鬼板围在中间,同时出刀。

  鬼板提刀抵挡,可是后背空门大开,被倭刀砍中。

  “这他娘的是明军吗?”

  鬼板剧痛。

  他意识中的明军,都是弱得跟娘们似的,他一刀能劈死十个,景泰七年的傅良叛乱中,他最多一次杀了十九个明军,他亲手屠了四个汉村,那些汉人如鸡仔一样!

  可是,这股明军怎么这么厉害呀?

  噗!

  他顺势滚在地上,避开刀剑,同时拿出腰间的小弩,射出毒箭,射死了一个明军。

  在他收弩的时候,竟一刀劈在他手上。

  “啊!”

  鬼板凄厉惨叫,他一只手被砍掉了,掉在地上。

  明军也意识到,鬼板是个大人物,纷纷过来抢功,结果鬼板左手挥刀,砍伤两个明军。

  他身上中了十几刀,倒在地上,看着还在往明军大营里面跳的土人,他对着空中打手势:“别、别进来了!”

  可是,雨幕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土人根本看不到命令。

  “大人,此人像是匪首鬼板!”有人去给朱海报功。

  朱海担任湖南保靖州宣慰使,兼任永顺宣慰司宣慰使,是从三品的官员。

  这里是靖州,保靖州是在靖州北面的宣慰司。

  “拉过来!”

  朱海今年刚刚五十岁,身量颇高,五绺长髯,看着十分威武。

  重伤的鬼板被拖过来。

  用两支狼筅扎透了他两条腿,把他硬拖过来。

  可是,鬼板满嘴土话,朱海听不懂啊。

  他让人来看,本地的熟苗说他就是汶溪首领鬼板。

  “好,捉拿此人者,皆有大功!”

  朱海意识到,平定汶溪土司的机会来了。

  “不留活口,全部杀掉!”朱海下令。

  然而,明军营盘中的喊杀声,已经让土人醒悟过来,这里似乎是个圈套。

  已经没有人往营盘里面跳了。

  而明军忽然打开辕门。

  明军冒着大雨,急速涌了出来。

  土人,是松散的部落联盟,鬼板只是首领而已,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部长,这些部长察觉到不妙,就开始收拢自己的人手,往后退了,不肯为鬼板卖命了。

  这也是土人,只能在本地作乱,却不能称王称霸的原因。

  朱海一身铠甲,手持长剑,立于辕门之内。

  “掷弹!”

  他建营在山腰上,上山难下山容易,又是大雨天气,明军追击也抓不着。

  所以,一颗颗猛火炸弹,被大力士投掷出来。

  那些土人仰头看了看天,一颗颗陶罐从天上掉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

  土人都是懵的。

  轰!

  忽然之间,漫山遍野的燃起了火焰。

  靠近陶罐的土人,瞬间被炸飞,然后火焰把附近的土人烧着了。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蔓延着山坡上下。

  最让土人惊恐的是,这些大雨天啊,火怎么还会燃烧呢?

  他们以为这是神罚!

  有的土人跪在地上,冲着火磕头,认为这是神在惩罚他们。

  而山上的明军,也瞠目结舌。

  大雨助长了火焰的威势,一百颗猛火炸弹,竟让漫山遍野都燃烧了起来。

  水,竟成了助燃剂。

  “这是大明的神罚,尔等不听皇命,违背上苍之意,遭到神罚!”

  朱海趁机装神弄鬼:“本官代天巡狩,看在尔等亦属华夏苗裔份上,愿乞求皇帝开恩,免去尔等神罚!还不投降?”

  他让土人翻译。

  无数土人用本地方言齐声嘶吼,让山下的土人听得见。

  那些土人不敢跑了,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大人,何时招降?”亲卫问朱海。

  朱海瞥了他一眼。

  稳住他们,就是让他们被烧死。

  你去火中招降他们吗?还是伱能灭了这火?

  朱海也不知灭火之法。

  此刻,他的内心也是极为震惊的。

  韩雍调配给他一百颗猛火炸弹,他只知道这炸弹威力很大,却不知道威力这么可怕。

  连火都不怕,那这东西怕啥啊?

  火焰持续了半个时辰。

  烧死土人近七千人。

  招降了四千多,杀死两千多。

  汶溪土人势力土崩瓦解。

  朱海调整策略,不再驻守江东,而是率军西进,去清缴汶溪各个寨子,并大肆宣扬神罚之威,让土人恐惧。

  韩雍收到两封书信。

  一封是陶成的书信,他已经攻克了邛水土司。

  另一封是朱海,误打误撞,杀死汶溪鬼板,正在收降汶溪山寨。

  “好运气啊!”

  韩雍长叹一声。

  他空有强兵,鼓虾却胆小如鼠,钻进大山里了,清剿十天了,效果微弱。

  论几路兵卒,他实力最强。

  本以为大功在手,谁想到鼓虾胆小如鼠,连一场正面交锋都不敢。

  然而,让韩雍懵逼的是。

  第二天,鼓虾竟派人乞降来了。

  鼓虾也收到了信息,汶溪土人死伤惨重,余者全部归附大明。

  赤溪降了,前几年闹得最大的邛水司,被明军屠了,各洞已经像明军投降了。

  被夹在中间的鼓虾,知道自己除了投降,没有其他路了。

  所以向明军乞降。

  但是,韩雍愿意招降吗?

  韩雍立刻同意,并遣使建立天柱司,鼓虾被任命为土官,还是改土归流那一套。

  结果,当天晚上,鼓虾被大明使臣割了脑袋。

  韩雍亲自率军,进攻鼓虾的老巢,把一百五十颗猛火炸弹在鼓虾老巢里引爆。

  杀伤土人三千人,强势震慑土人。

  并趁机招降土人,建立天柱县,土司之制再不存在。

  靖州西部,彻底平定。

  韩雍交给朱海来建立县治,并继续剿抚钻进山里的土人。

  他则南进,攻打零溪、通道、洪舟泊里司、临口四个土司,耗时两个月时间,杀伤土人两万余,招降十二万人,并在当地建立县治。

  再东进巫水,荡平巫水上作乱的匪类,杀死四万有余,招降土人二十余万,靖州彻底平定。

  捷报送入中枢。

  时间已经进入七月了。

  “靖州和柳州北部合并,建立靖融府。”

  之前柳州北部,就被从广西拿了出来,交给湖南。

  靖融,取自靖州的靖,和柳州府内的融州的融,合并叫靖融府。

  和安徽一样,安徽就取自安庆府和徽州府,所以叫安徽。

  江苏,则是取自江宁府和苏州府,所以叫江苏。

  “阁部多遴选士子,送去湖南,生地既然建立了吏治,就需要大量的能吏,由乱入治。”

  “猛火炸弹建功了,督促延安府,多多运送石油入京。”

  “再给湖南送去一千枚。”

  朱祁钰想在延安府生产炸弹。

  朝臣不同意,担心民间窃取配方,以此造反。

  如今,各种资源都不够用的。

  他派人去辽宁寻找铁矿,结果没找到。

  鞍山铁矿,就摆在那,都没找到?

  朱祁钰让人继续找,务必找出来。

  只能加大大冶铁矿的采集。

  现在用铁的地方,多了一项,煤油灯需要铁器来盛煤油,现在是煤油也缺,铁具也缺。

  朱祁钰在琢磨,把铁矿也呈报给商贾。

  “猛火炸弹要多多制造,前线不能缺!”

  “还有,令军器局继续研究,加大炸弹的威力,还有火绳枪的问题,在雨天根本不能用!”

  “倘若朱海的火绳枪,能在雨天使用,汶溪一战功成。”

  “加快研究!”

  朱祁钰传旨下去,他认为,该从火绳枪,往燧发枪上发展了。

  而在朝鲜。

  王越已经控制春川以南,全部城池。

  各城,皆入驻明军,建立统治,并插上大明龙旗,勘测地形,绘制地图。

  从中枢调配过来的粮食,王越分到各城去,在城外支开粥棚,以工代赈。

  按照大明的规制,建造驰道,沟通每个城池的联系。

  中枢派来上万举人、秀才,令他们入各城,组建新政府,按照皇帝的心愿,建立新吏治。

  又从国内调来能臣何乔新、刘珝、刘吉、尹直,辅佐王越,整顿吏治。

  杨守陈也被任命了朝鲜本地官员,他暂时无法回中枢了。

  又调龚永吉入朝,辅佐王越军事。

  这是皇帝在平衡王越的权力呢,防备王越在朝鲜做大。

  中枢明旨,酌情启用朝鲜本地官员,并清洗朝鲜本地士绅,用士绅之财,重建朝鲜。

  此事由孙可法来做。

  龚永吉从宣镇先回京,拜见皇帝,和皇帝密谈后,和孙可法一道,乘船横渡渤海,来到了朝鲜。

  龚永吉本和孙原贞关系不错,想关照关照孙原贞的这个儿子。

  结果孙可法两句话,把龚永吉气得七窍生烟。

  从此再也不见孙可法。

  孙可法还洋洋自得,他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近百人,都是京师有名的混不吝。

  浩浩荡荡出海,在仁川登陆。

  江华湾,被改名为世昌湾,世昌是王越的字,纪念王越的功劳。

  王越、李侃、杨守陈、蒋琬、毛忠、周贤、周玉等人已经被书写成解救朝鲜的英雄。

  朝鲜很多地方,都以他们的名字改名。

  大明文人媚上,写了本朝鲜风云。

  把王越形容成岳飞、韩世忠这样的人物,辅佐朝鲜。

  朱祁钰大手一挥,此书被列入史籍,令史官按照这本演义修史。

  史官看完都直呼草泥马,书里描写的王越善使水火,一张嘴喷出一口火,把朝鲜叛军都给烧死了,而朝鲜大旱,王越一张嘴,喷出一口水,下了三天甘霖。

  陛下您能不能靠点谱啊!

  史官只能把头发挠秃了,酌情删改,采用吧。

  反正教坊司,派了三千戏子,在朝鲜内大肆唱朝鲜风云,搞得朝鲜士绅都懵了,我们啥时候成叛军了?

  孙可法路过了一片废墟的汉城,直接去春川拜见王越。

  王越知道孙可法是干什么来的。

  孙可法被任命为锦衣卫千户,他手下这些混不吝,就是他的兵。

  王越简单交代两句,就打发孙可法走了。

  然后和龚永吉密谈。

  “女真人被堵在这里了。”

  王越指着地图,主要在咸兴,元山以北,清津以南。

  蒋琬和毛忠,堵住北面出路。

  他王越则堵住南下的路。

  李满住数次突围,都被打了回去。

  但明军还不剿他,就这样堵着他。

  “陛下的意思是,放女真人南下去倭国。”

  龚永吉道:“倭寇攻打南京,让陛下震怒无比,发誓要屠光倭国,所以可派女真人为先驱。”

  王越皱眉:“女真人岂能愿意去呀?”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去,要么死!”

  龚永吉厉声道:“咱们围而不剿,就是要用他们!倘若他们不为我们所用,留之何用?”

  “春川侯,你可知陛下派老夫来,所为何事吗?”

  王越也不明白,龚永吉是能打仗的文官,而朝鲜已经没有大战事了,皇帝为什么派龚永吉来呢?

  “老夫要入驻对马岛,在岛上修筑工事,将此地打造为攻打倭国的桥头堡。”

  龚永吉道:“对马岛,对大明至关重要,别人来修建工事,陛下不放心。”

  对马岛,在朝鲜和倭国中间,兵家必争之地。

  大明没入驻,一旦入驻,就会被倭人攻打,而倭人善战,一般将军来,未必能挡住倭军进攻。

  所以派龚永吉来,在此岛上建造。

  “好,本督抚这就派人联络李满住,诱使女真人南下。”

  王越很清楚,皇帝派龚永吉来,就说明决心已定。

  龚永吉满意地点头:“今年朝鲜粮食收成如何?”

  “唉,别提了,连年战乱,哪有什么收成啊!”

  王越苦笑,打仗容易,治理难啊。

  “这朝鲜,地疲人穷,偏偏还能生,就这朝南,大致统计出来,有六百万人口。”

  “多少?”

  龚永吉吃了一惊:“六百万?那整个朝鲜,不得有上千万人口啊?”

  难怪历代先帝,都不要这块地方呢。

  这么多张嘴,拿什么养啊?

  关键这地方穷啊,穷得令人发指。

  “遍地是流民,能吃口粥都是好日子了。”王越苦笑。

  他收复朝鲜一战,打得那么惊艳。

  结果治理朝鲜的时候,眼泪差点出来。

  “难怪陛下派锦衣卫来,不拿掉朝鲜士绅,朝鲜百姓永远也吃不饱肚子啊。”

  龚永吉喃喃自语:“百姓吃不饱肚子,士绅略微挑唆,就会叛乱,这朝鲜就会成为大明的泥潭啊。”

  “是啊,这一仗打得太轻易了,各地都是望风而降,打得并不彻底。”

  王越赞同道:“只要我军撤了,就会成下一个交趾。”

  “陛下深谋远虑,不怕朝鲜再乱一遍,彻底把士绅推平,此地才能彻底纳入汉地!”

  交趾为什么得而复失?

  就是因为清洗得不彻底。

  交趾遍地都是安南大族,这些大族不满足于在大明的地位,难以得到更多的政治权利,所以就唆使交趾百姓造反。

  交趾和朝鲜同理,交趾也是人多地少,地疲人穷。

  最后大明陷入战争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倘若及时拔除掉交趾的士绅,用士绅之财,供养百姓,或者用大明士绅替代安南士绅,交趾就不会丢了。

  “陛下跟老夫说了,朝鲜绝不可丢,宁愿将朝人全部移入华夏,移华夏之民入朝,也不能丢了朝鲜!”龚永吉认真道。

  王越则摇摇头:“归根结底,是朝鲜吃不饱肚子,流民太多了,若朝鲜能吃饱肚子,就不会造反了。”

  他看向辽宁方向:“只能寄希望于玉米三宝了。”

  “若这三宝无效,这朝鲜,早晚也守不住。”

  王越这话十分大胆。

  却看透了本质。

  不在于是哪里的百姓,换了大明百姓,就不造反了吗?

  只要百姓日子过得不舒服,当然有权利换一个天地。

  龚永吉若有所思:“可放任女真人南下时,再抢掠一次,朝鲜人口太多了。”

  王越瞳孔微缩:“这……”

  “交给孙可法做即可。”龚永吉老神在在。

  没看出来呀,这老东西够记仇的。

  王越点点头。

  翌日一早,孙可法就投入工作了。

  朝鲜省在春川设立治所。

  春川变成行政中心,自然也成了经济中心,来自大明的货物,以春川为中心,向南转运。

  在出京前,皇帝宣孙可法觐见,给他算了笔账。

  收复朝鲜,中枢总共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但治理朝鲜这大半年时间,却花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若按照这个趋势花下去,后年大明就得被迫放弃朝鲜。

  皇帝钱再多,也不能扔进去一千万两银子在朝鲜的。

  所以,朝鲜必须自给自足,不但不能给中枢添麻烦,还得给中枢缴纳一笔钱,起码得回本。

  不然皇帝也很难做,百官对给朝鲜花钱,颇有微词,民间的报纸已经反对郡县朝鲜了。

  孙可法明白了,他来朝鲜,就是给皇帝搞钱来了。

  搞到得越多,他的官位就越高。

  向金忠看齐!

  其实,朝鲜最有钱的人,都在汉城的。

  汉城却被一把火烧了,多少金银财宝呀,都被烧了,难怪朝鲜穷呢。

  倘若汉城不少,起码能抠出来几千万两银子……

  等等!

  金银不会被烧掉呀,大火烧毁后,明军有没有去找钱?

  孙可法想的不对,值钱的不止是金银,字画、古董也值钱,丝绸、布匹、书籍等等还有很多东西,都值钱。

  春川就差很多了,但是,春川的土霸王,却是李璔。

  李璔是朝鲜王李瑈的庶弟,被封为桂阳君,靖难后被改封在春川。

  就是因为李璔是李瑈的父亲最喜欢的庶子,所以李瑈不放心他,把他放在眼前,盯着李璔。

  李璔不好文武,就沉溺于女瑟。

  此人在本地大肆敛财,而王越想立新君的时候,李璔竟然想染指王位。

  竟想贿赂王越,希望王越让他做朝鲜王。

  遭到王越的拒绝。

  当看见大明龙旗在春川城飘扬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自此之后闭门不出。

  孙可法叩响了李璔家的门。

  他家的爵位牌匾,被摘下去了,如今整个朝鲜,能挂着爵位牌匾的,只有王越、蒋琬、毛忠三个人。

  明军来了之后,李璔缩起尾巴做人。

  他长得肥胖,肥头大耳的,看见一身锦衣卫官服的孙可法进来,有点害怕。

  “你就是李璔?”

  孙可法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肥胖的大脸。

  李璔脸颊抽动几下,有些屈辱的点头。

  “哑巴?不会说话?”孙可法嗤笑。

  “我就是李璔。”李璔咬着牙。

  孙可法则看着他:“你自称什么?我?你爹就是这样教你说话的?一点家教涵养都没有?”

  锦衣卫跟着哄笑。

  李璔的父亲,是朝鲜第四代朝鲜王李祹。

  李祹文治武功,还特别能生儿子,二十多个儿子。

  可国破家亡,祖上再牛,祖上还能从棺材板里蹦出来,帮他报仇吗?

  “在下李璔,请问大人何意?”李璔行礼。

  “在下?你配称在下吗?”

  孙可法冷笑:“只有士子才能自称在下,你算个鸟啊,你会读圣贤书吗?”

  “我……”李璔脱口而出。

  啪!

  孙可法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而李璔的家仆竟纷纷涌上来。

  孙可法却当做没看见,盯着李璔:“你该自称小人,听到了吗?”

  然后,慢慢转过头,看向那些炸毛的李璔家仆,嗤笑道:“怎么?敢过来杀老子?”

  “老子是锦衣卫千户!”

  他抻着脖子,拍了几下:“来呀,往这劈!”

  “敢动老子,你们全府鸡犬不留!”

  孙可法慢慢看向了李璔。

  啪!

  又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抽在李璔的脸上,李璔脸上的肥肉抽搐,一个重影的五指山,出现在他的脸颊上。

  “你该自称什么?”孙可法问他。

  李璔咬着牙齿,缓缓低头:“小人李璔,见过大人!”

  “狗东西!”

  孙可法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堂:“李璔,你这些家奴,有反抗大明之嫌,是你动手呀?还是本官帮你动手呀?”

  李璔倍感屈辱,王越入驻春川大半年了,对他这位前朝遗老,还算客气。

  大明官员,如沐春风。

  并未打碎原朝鲜规制,只是改换城防,安置流民,仅此而已。

  偏偏来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锦衣卫。

  “小人家奴忠心护主而已,求大人饶命。”李璔低三下四道。

  “老子不饶,老子就是不饶你!”

  孙可法终于扬眉吐气了。

  这样活才是个爷们嘛!

  在京师里,他表面潇洒,心里却活得都不如狗,他老爹厌恶他,弟弟们对他避之如虎,皇帝也讨厌他,还是这朝鲜舒坦,是他的福地呀。

  李璔都懵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孙可法坐在正堂主位上,咋咋呼呼道:“把你家美妾叫上来,伺候兄弟们喝茶。”

  李璔眸现厉光。

  大明派这个人恶心我,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反心吗?

  他立刻换上笑脸:“回禀大人,家中美妾很多,小人这就招呼出来,保教大人满意。”

  “听这口气,你李璔怎么像个老鸨子似的呢?”

  孙可法笑道:“让你妻子来待客吧。”

  让正妻出来待客,是很大的羞辱。

  “大人,贱内年老体衰,入不了大人的眼界。”李璔琢磨孙可法的用意。

  “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什么屁话呢?”

  孙可法沉下脸来:“他娘的,再啰嗦,老子把你绑在柱子上,让兄弟们轮番伺候你家中女眷。”

  李璔脸色一变:“大人……”

  “快你娘的去!”

  孙可法跳起来踹他。

  李璔吃了一脚,觉得十分屈辱。

  但是,明军驻扎在春川,他可不敢违抗。

  只能让正妻出来待客。

  他正妻也是出自高门大户,忍着屈辱,款款而来,待客有道。

  锦衣卫番子看得眼珠子发直,这些混不吝没几个出身大户人家的,何曾见过高门娘子。

  孙可法对老娘们无感,他勾勾手指,让李璔凑近过来:“兄弟造访贵府呢,主要是手头不宽裕,能不能借点这个花花。”

  他勒索,也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

  多少有点青涩。

  就这?

  就为了点钱,你打我两个耳光?还让我正妻出来待客?你有病吧!

  李璔行了一礼:“大人有难,小人肯定愿意襄助……”

  “什么大人小人的,是兄弟,来来来,快坐下,你我是兄弟,以兄弟相称。”孙可法笑容灿烂。

  “小弟愿襄助兄长十两银子!”

  猛地,孙可法脸上笑容僵硬:“你说多少?”

  “大哥莫非嫌多?”

  啪!

  孙可法一个耳光,扇在李璔的脸上:“十两破银子,老子还嫌多?你他娘的是王子吗?老子看你是要饭花子!”

  李璔又挨了一个耳光,捂着脸哭道:“大哥……”

  “谁他娘的是你大哥!”

  孙可法变脸了:“兄弟们,把他娘们弄了!”

  这些混不吝就等这时候呢。

  李璔的夫人惊呼,但被几个恶棍围住占便宜。

  “大哥,有话好好说,小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李璔也够抠门的,可见他和正妻关系的确不咋地。

  “老子缺你那二十两银子吗?”

  孙可法指着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兵部尚书孙原贞,我家会缺二十两银子?”

  李璔吓了一跳,兵部尚书,那是三公九卿啊。

  可堂堂文官之子,怎么会当锦衣卫呢?

  而且这般索贿的样子,简直是个恶魔。

  “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

  啪!

  孙可法甩了他一个耳光:“把你媳妇卖到勾栏瓦舍去,也比一百两多!你他娘的真是个守财奴啊,还跟老子称兄道弟的!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他冲上去,对李璔一顿拳打脚踢。

  而李璔家中的家奴早就按捺不住,都想冲进来,把这该死的锦衣卫杀死了。

  李璔心中怒火爆棚,谁还不是王的儿子了?

  大不了把孙可法杀了,反出春川去!

  下一瞬,他就老实了。

  孙可法掏出火绳枪,把枪口对准他的脑门,然后往里面装填弹药。

  火绳枪,需要把火捻提前点着,然后用个铁钩固定住,把这个铁钩固定到放火药的药室旁边,每次要发射时,就按一下铁钩,把燃烧着的火绳按进药室点燃火药。

  这支火绳枪,是他出发时,他爹给他的。

  他爹淘汰的玩意,他爹现在用鸟铳。

  据说鸟铳能瞄准,能射到鸟。

  但他还听说,鸟铳是过年时皇帝赐给诸臣的,今年军器局在研发击发机括,据说能够解放双手了。

  就这火绳枪,朝鲜也没见过呀。

  李璔的念头还停留在,火器是几个人同时操作的火铳思想上呢,结果孙可法双手持枪,顶着他的脑袋,往里面装火药,并且拿火折子点燃火绳。

  “大人饶命啊!”李璔哭嚎。

  但是,孙可法却点燃了火绳枪。

  李璔下意识要跑。

  “你跑得快,还是枪快呀?”孙可法冷笑。

  “我家全部家当都愿意孝敬给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李璔哭嚎。

  “老子又不是周扒皮,不会要你全部家当的。”

  孙可法冷笑:“老子就要十万两银子,你给老子凑齐,老子就走!”

  “啊?”

  李璔瞪圆眼睛:“十万两?我家哪有那么多钱呀?”

  “没有好呀,就这一枪下去,你就能见到你爹了!还有你哥哥,那个倒霉王!”孙可法冷笑。

  而火绳快速燃烧,眼看着就要击射出来了。

  “我给,我给!”李璔惨叫。

  “当真?”孙可法还不移开枪口。

  李璔紧闭着眼睛,惨叫着点头,汗浆如水般流下来。

  “老子给你试试枪!”

  啪!

  孙可法对着窗外打了一枪。

  很快,窗外传来一声惨叫声,一个家奴被射杀。

  李璔吞了吞口水,满脸惊恐。

  “想不想反悔呀?”孙可法对这一枪很满意。

  “不、不敢反悔。”李璔吓惨了。

  孙可法笑了起来,把枪背在身后,走过来拍拍李璔的肥脸:“老子明天来收钱,要是收不到钱,啪!你脑袋就会炸开!哈哈哈!”

  他大摇大摆的走出正堂大门,看见整装待发的家奴。

  挥了挥手。

  他带出京的番子,拿出火铳,对着他们扫射。

  李璔亲眼看到,这些忠心为主的家奴,竟被孙可法射杀,但心中却怒不起来。

  孙可法太可怕了。

  “这些不听话的狗东西,老子帮你处理了,记着,明天这个时辰,老子来收钱。”

  孙可法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不用送了,老子能找到路。”孙可法走出李璔的家。

  而有个混不吝,凑过来:“千户,他府中娘们千姿百媚的,让咱们享用完了,再办事呀。”

  孙可法却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瞥着他:“带你出来是干什么的?”

  那番子被孙可法的眼神镇住了,蠕了蠕唇,不敢说话。

  “老子是来建功立业的,你们要是想抱着娘们进温柔乡,就别来朝鲜,别跟着老子!”

  孙可法凶狠道:“老八,这是老子第一次听你说,也是最后一次!”

  “下次再说!”

  他手指做枪,顶着他的脑袋:“啪!老子崩了你,滚!”

  那番子吓得后退。

  孙可法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混蛋程度,都比他们强,又是皇帝钦命的千户,谁敢不从?

  “都听好了,老子是建功立业来了。”

  “有歪门邪道的心思,都给老子收收。”

  “谁挡了老子的道,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孙可法面容凶厉:“要是不服的,和老子练练,在京师你们卑服的,来了朝鲜,照样得给老子盘着!”

  “听到了吗?”

  所有番子跪在地上,郑重又惊恐道:“标下遵令!”

  这个大祸害孙可法,怕是京师的人都不认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