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48章屎溺里的粪球战争,封禅昆仑!“老太傅莫劝,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朕给他们脸,他们不知道珍惜,还以为朕欺软怕硬。”
“朕就让他们知道,得寸进尺的后果!”
朱祁钰摆摆手:“此事不必再议,朕会亲自管束宗室的,不必诸卿操心。”
“三月初便开始,便陆陆续续移民塞边。”
“诸卿挑地方即可,其他问题朕来解决。”
朝臣也是叹服。
皇帝赤膊上阵,带着朝堂冲锋陷阵,还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皇帝太有刚儿。
换做其他皇帝,都是拿着朝臣当枪使,他站在后面当好人。
尤其对待宗室这种亘古难题,皇帝就喜欢用人,然后杀人,就如晁错一般。
“陛下,老臣以为当放在平原地带。”
“不占据要害,无险可守。”
“就算有心造反,也无伤大雅,更威胁不到中枢。”
“但也不能安置太往北,热河沿着长城安置一些还行。”
“太远了,怕是心有怨怼,对陛下名声不利。”
“老臣的意思是,从北直隶移出一部分,再将部分近支宗室安置在北直隶,远支宗室往长城外安置。”
胡濙办法很折中。
照顾宗室的心思,又能遏制宗室的野心。
只是苦了京畿百姓。
“至于这么麻烦吗?”朱祁钰对宗室没有好印象。
在他眼里,宗室威胁着他的皇位,又无法成为臂助的大麻烦。
该怎么处置宗室呢?
“陛下,宗室乃大事,丝毫马虎不得。”胡濙认真道。
“京畿虽有灾害,但和全国比起来,还算安稳,京畿百姓如何愿意迁徙?”
朱祁钰问。
胡濙低头不说话,只能强迁。
为了宗室安稳,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老太傅,您为国之心,朕清楚。”
“但不能为了宗室安定,而让百姓受苦呀。”
朱祁钰苦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京畿若乱起来,朝堂首当其冲。”
“朕竭力想让百姓吃饱肚子,就是想让天下安定下来。”
“国内没有那么多灾害、那么多叛乱,百姓安家立业,天下也就承平了。”
“若因为宗室,而让百姓伤筋动骨。”
“与其这般,宁愿不做。”
因为北直隶是平原地区,适合安置宗室。
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宗室乱不起来的。
“陛下心怀万民,乃社稷之福!”
姚夔跪在地上道:“陛下为京畿百姓着想,老臣以为陛下思虑甚是。”
“自古移民最是血腥,何事都可能发生。”
“而叛乱伊始,亦从移民开始。”
“陛下安土重迁,乃是让京畿安定之本。”
“老臣以为,刑部可修订律法,将罪犯迁徙至热河,本地出现空当,适当安置宗室填充进去。”
胡濙皱眉,那得多大工程啊?多久能迁移完毕呢?
姚夔道:“山东富裕,又无险可守,老臣以为可大量安置宗室。”
“还有湖北,乃中原腹地,钟灵毓秀之地,安置宗室绰绰有余。”
“陕甘宁虽处西北,但也是中原精粹,完全可以安置宗室。”
他选的山东是最好的。
看看汉王造反,旦夕可平。
就是因为汉王被分封在山东,山东和河南,都不是霸业之基。
但王复有不同意见:“姚通政使,关中乃汉唐龙兴之地。”
“万一有贼寇挟宗室占据关中,以险要关隘抵挡天兵。”
“纵然无法动摇大明根基,但平定起来难度太高,不利于民间安稳。”
“安置甘肃、宁夏微臣没有意见,但陕西不行。”
朱祁钰有点哭笑不得。
仿佛在朝臣眼里,宗室都带着反叛属性,这是太宗皇帝带来的后遗症吗?
“可甘肃、宁夏远居塞外,宗室怕是人心不服啊。”姚夔道。
“宁愿多给些赏赐,也不能安置在陕西。”王复语气坚定。
胡濙点头表示认可。
山西是想都不能想的,山西是山河形胜之地,从唐末五代以来,便是龙兴宝地。
绝不能让宗室占据。
湖南也不行,湖南遍地山川,虽不是成事之根,但却是霍乱荆襄之源。
陕西更不行了,那是汉唐的根基,纵然现在荒凉。
但那地方有龙气,自古大一统王朝的开国之君,多诞生在关中。
“微臣以为湖北也不行,湖北乃九省通衢,天下之中心,若被人截断湖北,等于大明腹部中了一拳,危害甚大啊。”
岳正发表意见。
这不行那不行,干脆把他们安置倭国去吧。
“山东、辽宁总可以吧?”
“北直隶也适当安置,甘肃和宁夏多多安置,还有热河。”
“暂且先定下来这些地方。”
朱祁钰表示无语:“详细的,阁部拟出个条陈来,今日就不在这里议了。”
“臣等遵旨!”
其实,最好的安置地点是热河、吉林,这样的边陲省份。
如热河,一片草原,无险可守。
吉林都司更是寒冷无比,不具备龙兴之地。
而且都是地广人稀之地,不存在称王称霸的本钱。
问题是宗室不愿意啊。
别看皇帝杀得狠,真移民的时候,宗室群起反对,皇帝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归根到底,得利诱。
人家真心愿意去,才能扎根当地,若不愿意,想方设法跑回来,皇帝有啥办法?
总不能派五法司的人天天盯着宗室吧?
毕竟人家都被革除宗室了,宗人府怎么盯着人家?
朱祁钰瞅了眼冯孝:“去,把那些革除宗室的,统统招到武英殿外,朕要见。”
“皇爷,天不早了,怕是召集不起来了。”冯孝苦笑。
“那就明日早晨,朕下了朝就要见到他们。”
群臣想劝皇帝,不要滥杀了。
但估计皇帝也听不进去,他们也不敢劝谏。
“这个月,朕诏见了吴复七次。”
“他给朕上了七十八道奏章。”
“老人家耄耋之年,却还惦记着天下百姓啊,其为国之心令朕动容。”
“他每一道奏章,朕都看了。”
“不止他,徐珵在辽宁,也给朕上了十三道奏章。”
“在地方的百官,闻听朝中建立治水司,上奏章者不知凡几,言之有物的奏章比比皆是,说明眷念天下的官员还是很多的。”
“他们的奏章,朕每一个字,都仔细地看了。”
“都给他们亲笔批复了。”
“朕让司礼监整理出来的条陈,你们拿回去研读,酌情增加、删改。”
“治水司马上就要提上日程,阁部要将精力放在治水司上。”
“治水司新设,今年是最难的,框架必须搭建起来,条陈、律法都要拟定,规矩也要定下来。”
“然后才能具体办事,让下面办事的人有法可依,根据条陈办事。”
“才不至于乱了方寸,朝堂也好管制。”
真正让朱祁钰动容的是,吴复多大岁数了,心思还在黄河身上,还有徐珵,已经是太监了,却心心念念着治水。
仅此一个月,朱祁钰收到一千二百多封关于治水的奏章。
天下百官提出的问题、解决办法,多如牛毛,言之有物的奏章超过七百封。
有些滥竽充数,邀功邀赏的,都被朱祁钰臭骂一顿,令其抄写治水书籍,送入中枢。
“陛下治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胡濙跪在地上:“陛下设立治水司,愿拿出亿亿两银子,根治黄河,功业不在于舜帝之下!”
“臣等在景泰朝任事,与有荣焉!”
“请陛下,受臣等恭拜!”
这可不是吹的。
太祖皇帝如何?太宗皇帝怎么样?
治理黄河了吗?
宋元就别说了,没一个好货,黄河烂成这样,就是他们干的。
但大明皇帝可是把百姓放在心上的,结果做了吗?
朱祁钰肯拿出享乐的钱,来根治黄河,才是真的千古仁君。
“都起来吧。”
朱祁钰认真道:“治水乃是顶天的大事,绝不能出现任何错漏,阁部拟出条陈后。”
“公开出来,让天下百官、民间文人、能人志士参与修改。”
“务必要将治水之事,做到尽善尽美。”
朝臣拜服在地。
说完治水之事,朱祁钰语气一缓:“明天是二十八,要放榜了吧?”
景泰九年的恩科,已经在二月初九开考,二月十五考完。
题目是阁部共同拟定的,朱祁钰单独出了一道题,就是问治水之策。
还真发现个人才,叫白昂。
此人若按照历史轨迹,应该在景泰八年进士登科。
但因为景泰八年进士没有如期进行。
白昂来到京师后又回到家乡,而通知考试后,又来不及入京,所以就耽误了。
今年提前得知有恩科,则年前就来了京师,租赁了小院子,日日苦读。
他的治水策论写的极为精彩。
白圭看完后,十分惊叹其才华,将誊写好的卷子送入内阁,内阁诸臣看完也觉得是个实干型人才。
又将试卷送入宫中。
朱祁钰看完,差点想略过殿试,直接点为状元。
今年的进士科,能人可是非常多的。
很多套试卷,朱祁钰看完叹为观止,和景泰八年的进士科比起来,今年才是群英荟萃。
可以把进士看为选秀,景泰二年就是选秀大年,出了一大批超级牛人。
景泰五年的进士科能人也多。
景泰八年就差劲了,属于选秀小年。
景泰九年赐了恩科,今年又是大年。
奈何刘健被赶去地方历练去了,又抓捕了大批文人,否则景泰九年的恩科,会成为近十年的超级大年,会涌现大量决定未来三十年大明走向的超级人才。
“回陛下,礼部已经准备好了,天亮就放榜。”白圭回禀。
礼部各司都分出去了,但为国选材的权力,仍放在礼部,这是礼部的本部,朱祁钰设科举司,和教育司平行。
“朕已经迫不及待等待殿试了。”
朱祁钰笑道。
“陛下。”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不经磨练,哪怕是天才也只会沦为庸才罢了。”
胡濙认真道:“就如那赵括,本是天下名将之资,奈何提早上战场,没有经过军中磨练,就贸然统率几十万大军,才导致长平之败,赵国就此断送了根基。”
“国朝也是同理。”
“陛下超格擢取人才,虽能迅速补充中枢血液。”
“但揠苗助长,导致其人在地方历练不够,难堪大用。”
“陛下,国朝养士之路,已经非常完善了。”
“只要陛下稍有耐心,人才自然如雨后春笋,年年都有,皆是治国良才,不负陛下所望。”
胡濙的意思是。
一,不能揠苗助长,不能看历史线认为某人有才,就大用,这样的人往往难堪大用。
因为人才是磨砺出来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经历磨砺的人,都是纸糊的人才,不经历内卷的人才,是成不了超级人才的。
二,不能因为是选秀小年,就不重视人才,只要磨练适当,这些人也会成为辅国良才。
三,人才磨砺是漫长的。
一个人往往少年中举,青年登科,在地方磨砺十几年,人过中年才懂其中奥妙。
又要经数年宦海沉浮,起起落落,磨练心智。
等心态平稳后,在老年才被擢取入中枢,在中枢磨练几年,垂暮之年才会被重用,擢入阁部,治政天下。
这时的他们才真的懂得人生奥妙,治政水平才会高绝。
这样的人,才是治国良才。
朱祁钰站起身来,对着胡濙深深一礼:“老太傅治国良言,朕谨记。”
古之多少天才,如赵括、马谡那样的顶级天才。
不也是因为揠苗助长,而成为反面教材嘛。
大明人才遍地都是,但要给人才成长的时间,年过六旬再征召入中枢,这样的人,治国才稳,才懂进退。
“是以,陛下不能因喜好而擢取人才。”
胡濙认真道:“陛下当按才华论,仅按科举这一张卷面论。”
“然后根据卷面展示出来的才华,人尽其用,物尽其才。”
“将其放到合适的发展轨道上,进行培养。”
“三十年后,方是开花结果的时候。”
“届时中枢又是一批可支撑天下的人才。”
“只要不改科举之制,大明就永远不会缺人才。”
“天下就能永远正常运转下去。”
胡濙劝谏皇帝。
朱祁钰又行一礼:“谢老太傅教导,朕知道了。”
就如他去年硬提王越,导致媲美诸葛亮的超级牛人王越,成了残疾,也成为朱祁钰人生憾事。
他去年硬提拔的朱英,其人虽有才华,但做事独行霸道,连林聪都不放在眼里,无非仗着皇帝的恩宠。
都察院日日上奏章,批驳朱英在山东肆意妄为。
就如韩雍和年富,都是绝顶大才,但在两湖之地,依旧施展不开拳脚。
也如中枢的耿九畴、白圭,都是皇帝硬提起来的,治政终究差了几分火候,难堪大用。
朱祁钰杀了很多人,导致中枢供血系统出了问题。
他又必须提拔自己人来填充这些职位,掌控皇权。
这也导致了,中枢之臣治政水平下滑,幸好有胡濙、于谦、孙原贞等老臣子扶持,勉强支撑罢了。
“老臣僭越了!”胡濙磕头。
朱祁钰亲自将他扶起来,认真认错:“老太傅,朕以前急切了,请诸卿莫怪,朕以后会多听诸卿意见的。”
胡濙轻轻点头。
这次生病,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
他扶持皇帝不了太久了。
在临终前,他必须为大明做最后的事:一,帮皇帝整饬好吏治,吏治绝不能乱;
二,保皇帝无虞,保皇子诞生、成长;
三,物色下一任天官,执掌中枢。
他心里的人选是李贤。
奈何皇帝对李贤芥蒂极深,他必须想办法纾解皇帝心结,让皇帝重用李贤。
再诏回督抚地方的老臣子,如王文、林聪等人。
让这些老臣重掌中枢,方能平稳度过他病逝的过渡期。
中枢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乱。
还有就是皇帝,他担心他去了,皇帝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到时候真的成为了隋炀帝。
皇帝至情至性,又凉薄无情,做事急切,不计后果。
中枢有他和于谦,二人合力,尚能控制住皇帝。
可一旦他没了,于谦必然自危,不敢抑制皇帝,毕竟他功高盖主,已经封无可封了,皇帝杀他用他,就在一念之间。
到时候无人可制皇帝,大明倾覆与否就在顷刻之间。
他必须在死前,安排好一个牢笼,死死地控制住皇帝,让大明在历史的轨迹上,正常行走。
不能跑,不能跳,大明是天朝上国,不能崩盘啊。
所以,才有胡濙今天这一谏。
他不问自己前程,也不顾儿孙前程,必须要劝谏皇帝。
皇帝不懂治政,他来教。
就如当年,他初入官场,是太宗皇帝给他恩准,允他区区一个进士,遍及天下去寻找建文帝,待他归来后,太宗皇帝给他一世富贵。
他欠太宗皇帝的,便用命来还,用命来扶着大明前行。
胡濙看着尚且乖巧的朱祁钰,心里松了口气:这皇帝好处多,坏处也大,棱角分明,毁誉参半。
这样的人不适合做皇帝的。
他要帮着皇帝改掉他的毛病,让他正视自己,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才能放心的闭上眼睛。
“老太傅,看着朕干什么?”朱祁钰扶着他,把他扶到锦墩上。
“陛下能听进去老臣肺腑之言,老臣心中欢喜。”胡濙眼角蕴含热泪。
他已经不能再扶着大明走多久了。
他是医者,他最清楚自己的身体。
朱祁钰抓着他的手:“当年邢国公和您扶着朕登基,这些年护佑着朕,这份情朕永远记着。”
“朕也年过中年了,等今年过了生辰,就三十岁了。”
“您说的好话赖话,朕能分辨得清楚。”
“您是为朕好的,朕都听着。”
朱祁钰拍拍他的手:“您身体不好,平时少操劳一些,让吏部左右侍郎多多帮衬着,您掌握着吏部大权即可。”
“朕还想着,有朝一日,收复昆仑山。”
“朕要去昆仑山上,封禅永年!”
“届时,朕想带着您去,带着邢国公去,带着文武百官都去!”
胡濙要跪下,朱祁钰按着他,他立刻说:“老臣一定随陛下去昆仑山,逢迎陛下封禅永年!”
气氛莫名的多了几分悲凉。
朱祁钰大笑:“诸卿,昆仑山乃华夏祖山,华夏之根在昆仑。”
“自祖龙始,大一统皇帝礼封泰山、禅梁父,刻石颂德,此为泰山封禅。”
“但太祖、太宗两位圣君,却没有封禅泰山,兵驳斥了泰山五岳独尊的地位。”
“太祖有开天辟地之功,却放弃泰山封禅。”
“太宗以勒石燕然为乐,不屑封禅泰山。”
“归根结底,皆因宋真宗赵恒,坏了规矩。”
朱祁钰对弱宋皇帝没有好印象,冷笑道:“自古至今,泰山封禅只有六位皇帝。”
“看看前五位,始皇帝、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皆是圣君神帝,人君楷模。”
“再看看赵恒!他拉低了泰山封禅的下限!”
“他赵恒能封禅,朕看倭郡王都能封禅泰山!”
“哼,赵恒有什么脸面,和如此五位雄才伟略的圣君并列呢?”
朝臣可不敢说皇帝的坏话。
哪怕是死了的皇帝,那也是皇帝。
“就说那赵恒,打着好好的仗,占据优势,却还向辽国臣服,签下澶渊之盟!”
“朕看呀,还不如倭郡王呢!”
“就他,配封禅泰山?”
“按照他的标准,从古至今,有上百位皇帝有资格封禅泰山了!”
“让太祖皇帝和赵恒并列?”
“痴心妄想!”
“朕日后修昏君录,他赵恒,并列其中!”
封禅泰山,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天下大一统,以祖龙的疆域为准。
二,在位期间国泰民安,天下大治。
三,天降祥瑞。
就算太祖皇帝没有收复交趾,差一丢丢资格去泰山封禅,太宗皇帝肯定有资格了吧?
当时有朝臣提议:今天下太平,四夷宾服,民物阜丰。请封禅泰山,刻石纪功德,垂之万世。
尚书吕震亦言:“皇上圣德神功,昭格上下,宜如讷请。”
结果,太宗皇帝还十分生气,回复道:天下虽无事,然水旱疾疫,亦间有之。朕每闻郡县上奏,未尝不惕然于心,岂敢谓太平之世?且圣经未尝言封禅,唐太宗亦不为封禅。魏徵每以尧舜之事望太宗,尔欲处朕于太宗之下?异乎徵之爱君矣,尔当以古人自勉,庶几不忝宗伯之任。
太宗皇帝拿唐太宗自比,盖因唐太宗朝思暮想的去封禅泰山,次次都被魏征拦下来了。
说来说去,全因为宋真宗这颗老鼠屎!
这颗老鼠屎,签订了澶渊之盟!
还有脸去泰山封禅?
当时泰山到底是宋国的,还是辽国的呢?
他赵恒去封禅的时候,给了人家辽国多少买路财?
“诸卿,泰山封禅无甚意趣,祖宗不去,朕也不愿意去。”
朱祁钰语气微缓:“但昆仑山乃华夏之根,朕欲封禅昆仑山,率铁骑聚于昆仑山下,以强兵弹压天下诸国,朕登山封禅,封昆仑,彰武功,彰显朕之大明的强大!”
“陛下有此雄心,臣等愿襄助陛下,封禅昆仑,为万世开太平!”
胡濙跪下磕头。
朝臣满脸诧异,胡濙应该是反对的呀,怎么会支持皇帝去昆仑山封禅呢?
这不是胡闹吗?
有摆着好的泰山不去封禅。
非得另辟蹊径,去什么昆仑山,问题是昆仑山在哪啊?
昆仑山绵延漫长,从西域至朵思,全是昆仑山,封哪啊?又该怎么封啊?从哪找先贤的先例呀?
这些都是问题。
胡濙竟然答应了,着实奇怪。
朝臣只能跪下,呼应。
朱祁钰也讶异,顿时笑道:“封禅时,诸卿都跟着朕去!”
“朕要做第一个封禅昆仑山的皇帝!”
“朕要让昆仑山,成为大明的中心,天下人聚集于昆仑山脚下,拜服朕立于昆仑封禅之地!”
让皇帝自己吹吧。
昆仑山十分贫瘠、苍凉,您去封禅,自娱自乐吧。
朝议基本告一段落。
而在南直隶。
陈舞阳一个劲儿放屁。
尹辉的脸都绿了,这王八蛋不会让我真吃屎吧?
“你他娘的这饭菜里放毒了吧?”陈舞阳忽然觉得肚子疼。
尹辉忽然抬头,看了眼他的大聪明长随。
是不是你?凤雏?
长随面露惊恐,公子,小的是想救伱啊!
你是想让本公子吃屎!
陈舞阳什么尿性?你们没看到吗?
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槽!出来了!”
陈舞阳憋不住了,被迫从尹辉身上站起来。
尹辉本以为得救了,刚要呼救。
但陈舞阳却一把抓住他的头:“把嘴张开!”
尹辉的脸直接就绿了:“陈叔,别、别这样。”
“您说我头发不好看,我就让您给侄儿修了新发型;”
“您让我吃骨头,我都吃了呀;”
“您用砖头蹭我,我也答应了;”
“我这么听话,别让我吃屎了!”
陈舞阳听不进去了,他快憋不住了:“张开!”
“老子快憋不住了。”
“拉地上了,你也得吃,还沾着尘土,多脏啊。”
“不如吃热乎的!”
陈舞阳恨透了尹辉。
尹辉却指着那长随:“让他代我吃行不行啊?”
“你他娘的入洞房,让他替你吗?”陈舞阳问,肚子哗啦啦响,实在憋不住了。
替也行啊,只要别让我吃屎就行。
啪!
陈舞阳一巴掌抽在他脑壳上,结果用力过猛,出来了。
“他娘的,你得把老子裤子腆干净!”
陈舞阳解开裤子,直接就开始。
臭味弥漫整个监牢。
尹辉差点熏吐了。
但陈舞阳却拽着他的手指头,他敢动,陈舞阳就掰。
“往哪跑?蹲下!开吃!”
尹辉闻着都能熏死。
还让吃?
这玩意能吃?
陈舞阳开始喷射套餐。
门口的差役都被熏跑了,长随脸都绿了,用两根手指,插着鼻孔,巴豆下猛了。
好汉也扛不住三泡稀。
陈舞阳蹲着就起不来了,吃多少拉多少。
“你他娘的坑老子?”陈舞阳本就有伤,硬撑着折磨尹辉,结果倒好,肚子拧劲儿疼。
尹辉脸都绿了。
这么多,他害怕陈舞阳逼他吃掉!
他也在琢磨,能不能把陈舞阳推倒,然后跑出去。
最大的难题不是陈舞阳。
而是监牢上的锁。
该死的差役,为什么把牢门真的锁上?
“大侄子,想去哪呀?”
陈舞阳双腿如灌铅,又疼又麻。
但精神力却无比集中,因为事关生死,他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殒命当场。
“叔,您是不是有啥误会?”尹辉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嘭!
陈舞阳忽然一拽。
尹辉一个踉跄,脚下都是那玩意,他下意识迈过去,但后面还是,那一滩实在太大了。
啪嚓一下,就踩个正着。
这比踩着狗屎更恶心。
关键还是新鲜出炉的。
而陈舞阳还蹲着呢,脚掌踩到这东西,顿时溅起来无数屎花,溅到陈舞阳锭上。
陈舞阳恼怒,又用力一扥,又顺势一松。
咚的一声,尹辉整个人砸在屎里。
他竭力避开脸,但身上却亲密接触到了!
全泡在其中。
“啊!”尹辉竟觉得比薅光头发更恶心。
好在没进嘴里。
但刺鼻的味道,冲入鼻腔,尹辉快吐了。
问题是,他溅起来的屎花,弄得整个监牢都是。
尹辉不适合跳水,这水平跳水,水花得有一百丈高。
“给老子腆干净!”
陈舞阳疯了!
他不嫌臭吗?
屎花四溅,他距离最近,身上全是!
尹辉见自己身上都是,破罐子破摔:“叔,侄儿身上都是屎,您确定让侄儿靠近您?”
你想让侄儿腆,可以呀,那侄儿就往你身上蹭。
来呀,互相伤害啊。
陈舞阳整张脸都黑了,拉了半个时辰,腿没废,被尹辉气昏了。
仗着有屎,敢跟老子耍横了?
“老子看你身上毛多,老子帮帮你呀!”陈舞阳转过头。
尹辉想到了头发被薅光的恐惧。
“叔,您这腿还能动了吗?”尹辉小心翼翼问。
手里还抓着粪球。
想给陈舞阳来一个全垒打。
陈舞阳余光瞄到:“要不试试,粪球恶心不到老子,但老子能让你把这些都吃了,信不信?”
尹辉直接就扔了。
就算塞进陈舞阳嘴里又能如何?
陈舞阳能把他手指头咬掉了。
然后逼着他全吃了!
“舔!”
陈舞阳厉喝,他可没带纸啊。
蹲时间太长了,腿都不是他的了。
“叔,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尹辉给长随使眼色。
长随也机灵,秒懂尹辉的深意,轻轻点头示意。
只要尹辉过来,他就能打开锁头,放尹辉出来。
“叔,那侄儿就要开始了。”
尹辉忽然乖巧了。
在生死关头,陈舞阳极为谨慎,尹辉稍有不对劲,他就察觉出来,眼神巡弋到长随身上。
那长随不知何时,调整了跪着的地方。
更靠近牢门了。
而眼神,不时上挑,看着那把锁。
陈舞阳就发现了。
“去你娘的吧!”
尹辉忽然暴起,将一团粪球扣在陈舞阳的头上,然后直接冲到牢门口。
那长随立刻捅动锁眼,试图快速开锁。
而陈舞阳因为蹲的时间太久了,被这么一拍,直接一屁股坐在一滩液体上面。
头上更是有粪球沿着头发滑落。
他贡献出来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啪!
陈舞阳本能尚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尹辉的脚踝。
他担心自己力气不足,用腰带系个死扣,同时绑住自己的胳膊。
噗通!
尹辉脚踝被抓,直接摔在地上。
牢门打开。
长随拖动尹辉,但尹辉后面还拽着一个人呢,根本拽不动。
“回来吧,大侄子!”
陈舞阳把吃乃的劲儿都用上了。
把尹辉拖回来半截。
然后一招猴子偷桃,捏住要害。
尹辉浑身僵直,关键他的长随还往外使劲拽,陈舞阳没动,但他疼啊,那种撕裂的剧痛。
“松手!”
尹辉急了:“你他娘的出的什么鬼主意?想害死本公子是不是?”
长随这才发现,尹辉要害被抓,立刻松手。
陈舞阳拽着他,长随忽然松手,导致尹辉身体回弹,脑袋磕在石头上,嗡嗡作响。
“公子,小的去收拾他!”长随就要跨入监牢。
却传来尹辉的惨叫声。
陈舞阳怪笑:“你再往里走一步,老子就废了他!”
“出去!滚出去!”尹辉凄厉惨叫。
这不是弹啊。
而是抓啊,手指头还往里面抠,真的疼啊。
“叔啊,饶了侄儿吧!”
尹辉凄惨哭泣,这陈舞阳全是下三滥的招数,招招致命。
“把门锁上,钥匙丢进来!”
陈舞阳脸色煞白。
那长随真的进来,他是必死无疑。
好汉也扛不住三泡稀。
他浑身都是伤,肋骨都断了,靠一身软肉撑着腔子,能活到现在,还和尹辉斗法,完全靠精神头支撑着。
只要陛下不放弃他,他就能熬住。
“照他说的办!”尹辉吃痛,冲着长随嘶吼。
啪。
锁舌弹动的声音传来,钥匙丢进来。
“还有没有备用钥匙?”陈舞阳这回谨慎了。
他之前要是不嘴馋,也不至于打屎溺。
“班房里只有一把钥匙。”差役回答。
陈舞阳算信了。
然后目光阴鸷地看着尹辉:“大侄子,来,给叔腆干净!”
说着,他放开了尹辉,自己也从粪里爬出来。
长时间坐在那上面,他也难受。
好在长期闻着臭味,鼻腔已经习惯了。
“叔,能不能让他代劳啊!”尹辉自己也打屎溺,但他真的不想进嘴啊。
谁愿意吃米田共啊。
“你想把整个监牢的都吃了?”陈舞阳可不惯着他。
“我腆!”
尹辉慢慢站起来。
他看着虚弱的陈舞阳,觉得凭自己就能拿下陈舞阳,让他给自己腆干净!
“大侄子,别耍小聪明,你那点坏心思,逃不过老子的眼睛!”陈舞阳冷笑。
尹辉也在想下三路。
陈舞阳弱点很多。
这个姿势下,要害唾手可得。
只要他瞅准时机,陈舞阳就被他控制了。
“大侄子,想用下三路对付老子?老子敢给你看,你就动不了老子!”陈舞阳冷笑。
他就是在吓唬尹辉。
之所以暴露弱点,就是彰显自己的强大。
最大的伪装就是将弱点曝光,玩灯下黑。
陈舞阳现在说话都费劲,尹辉随便收拾他。
但尹辉偏偏不敢。
还在琢磨下三路,想办法偷袭呢。
这就说明,尹辉惧怕陈舞阳到了骨子里,全是弱点,尹辉就是不敢触其虎须。
陈舞阳抓住尹辉恐惧的弱点,逼尹辉帮他清理干净。
第一次!
尹辉品尝到了米田共的滋味。
怎么形容呢?
有点咸!
从小伺候尹辉的长随可是开了眼了。
尹辉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阖府上下都宠着他惯着他,吃东西是极为挑剔。
现在却含着粪球玩,好像还有点津津有味的。
人的下限,就是用来不断突破的。
陈舞阳还挺舒服。
而此刻,尹玉姗姗来迟,他带着十几个弓弩手,来到监牢。
准备直接射杀陈舞阳,一了百了。
从收到大侄子尹辉的消息,他就知道,尹辉被陈舞阳控制了,又骗他来监牢。
人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更也不会被一个混蛋入两次!
尹玉决定,将陈舞阳射杀,以解心中之怒。
为此,他买通了南直隶监牢上下,使了大价钱,把弓弩带了进来。
他可不敢打开监牢,把陈舞阳放出来。
鬼知道陈舞阳会不会伤害到他。
等射杀了陈舞阳,再找一个假的进去,伪造成病死便是,等中枢追责下来的时候,陈舞阳已经化成灰了,什么也查不到。
就算查,也往尹辉身上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二老爷!”长随见着尹玉磕头。
尹玉却目瞪口呆。
那个是大侄子尹辉吗?
他在干什么?
陈舞阳这样的姿势,尹辉还那样的……不可描述啊!
一股怒火,从尹玉胸口窜到头顶,原来尹辉一直好这口啊!原来陈舞阳也是此道好友啊!
难怪这两个志同道合!珠联璧合!
原来受伤害的只有老子自己啊!
害得老子天天挂个屎袋子!
像个怪物一样!
都该死!都该死!
“射!”
尹玉眸中滔天怒意。
一个弓弩手小声道:“二爷,那个好像是大公子……”
啪!
尹玉一个耳光甩过去:“尹家你说了算,还是本官说了算?你在给谁卖命?知道吗?”
那弓弩手面露委屈。
会使弓的,多是卫所兵,本该是世代军户,但他们有的自愿逃出卫所,有的是被迫的。
离开卫所后,被大户人家收为家奴。
这个人消失在卫所里,但朝堂却还得给这个人发放军饷,因为户籍未消,中枢户部还有这个人的名字。
这就是私役。
“二叔,是我啊!是我呀,尹辉啊!”
尹辉看见十几个弓弩手,箭弩对准了监牢,顿时慌了。
陈舞阳看着箭弩,颇感悲凉,难道我陈舞阳注定命丧于此吗?
“射!”
尹玉压根就不管尹辉。
他死了更好。
这对奸夫银夫,一起去死吧,去阴间也当一对亡命鸳鸯去吧。
“二叔啊!”
尹辉凄厉惨叫。
因为陈舞阳把他推在了前面,拿着挡箭。
奈何尹玉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速战速决,一句废话没有。
弓弩手瞬间放箭。
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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