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98章汤太妃摔个四仰八叉!太妃让朕难堪,朕就鞭死庆王!张忠很久没吃酒楼的饭菜了。
他家被皇帝夺爵后,便不敢张扬,靠着老关系接济一些,吃喝无忧,但吃得一般。
以前整个大明不管哪家有个好厨子,英国公府一句话,厨子就投身他家,心甘情愿做他家的家丁。
结果现在,英国公府落寞。
府里的好厨子,都被权贵人家瓜分了。
只剩下管家几个忠心的,做饭肯定不好吃。
番子请示范青。
范青点点头,给张忠一份。
张忠手指头疼,想吃,但吃不进去,他儿子张杰却吃得很快。
管家也想吃。
“说完再吃!”范青担心他会自杀。
“哪个地下室啊?”
范青一愣,听这意思,这种地下室工厂,不止一个?
拿出地图,指给他看。
管家摇摇头:“没这间。”
“一共有几间?”范青皱眉。
“两间,都在阜成门下。”
范青和逯杲对视一眼,有意外发现。
“但是,景泰八年之前在用,景泰八年之后就废弃了,一直没用过。”管家说。
“为什么?”
范青问完也明白了,景泰八年之后,张家自身难保,哪里敢偷盗军械了?
所以,陈韶说,景泰八年没有收到钱。
是英国公府也不做了这生意。
“小五,你带着人,去把这两个地下室控制起来,快去!”范青看向吃饭的小五。
小五赶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回东厂调人。
“一直都是谁在管?”范青问。
管家想了想:“是张克涛在管,张克涛是上任家主的干儿子,但张克涛已经消失了。”
“上任家主?张軏?”
管家说是。
“消失了?去哪了?”
“在府邸被查抄的时候,人就消失了,有人说是死了。他喜欢赌,欠了不少钱,应该是被人干掉了。”
范青让人记录下来。
“军械销售去哪了?”范青问。
管家笑了:“谁给价高就卖给谁呗,这点小事,我都不会过问的,何况家主?”
“就像是一个庄子,年底按时交钱就好了。”
“若这点小事还需要我过问,那我岂不被累死了?”
管家像在说丢了一粒芝麻。
“这是小事?”
范青皱眉:“军械流到民间,会发生什么?你也是当兵的,你不清楚?”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天下又是我的!”
嘭!
范青一拳轰在他的脸上:“亏伱是英国公府的管家,怎么能说出这等禽兽不如的话来!”
管家反而笑了:“哈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权贵就在乎大明吗?”
“我只是说出来了罢了!”
“哼,那些权贵做过的事,比我说的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甚至,那站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是什么好货?”
“你告诉我?”
“够了!”范青厉喝。
忽然扭头:“全都记录下来!”
管家嗤笑。
他早就活够了,他早就该追随国公爷去了!
“本官问,你答,别说那些没用的!”范青看向行刑的番子。
那番子放下筷子,抓起张忠的手,又剁下一根手指头,丢在管家的面前。
“你不是要效忠张家吗?”
范青眸光凌厉:“再说一句废话,你的少爷就丢一根手指头!”
管家脸上的笑容僵硬,旋即哭泣起来。
若张忠如先父那般英雄,就该挥剑自杀,看皇帝能把你怎么样!
他垂下了头,屈服了。
“军械去哪了?”
“鬼市有人高价收,他们有门路,我也不知道,都是张克涛在管。”
范青逼视他。
管家犹豫道:“民间那些地主老财,有钱有家丁,就是没兵器,运过去,他们多少钱都愿意买的。”
他说的只是表面!
想想,年年造反的反贼,哪来的兵器?
还有盘踞山头的土匪山贼,哪来的武器?
民间、漠北的就不说了。
只有朝堂不知道罢了,民间军械早就泛滥成灾了。
而这些,都是大明第一公爵家里放出去的。
范青又审问一些问题。
管家都不知道。
范青把他嘴巴塞上,准备送入诏狱,慢慢审讯。
至于张忠一家。
统统带走。
管家疯了,不是说好了,我全都说出来,你们就放过家主全家!你们出尔反尔!
“进了诏狱,才是保护他。”
范青把人带走。
他派人将所调查的一切送入宫中,包括管家供述出来的勋臣分赃链条。
而皇宫中。
朱祁钰正在诏见汤太妃。
“太妃,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朱祁钰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论辈分。
她是自己太奶奶的辈分,和太宗皇帝一辈的。
汤太妃可不敢拿架子,恭恭敬敬行礼。
她是继妃,天命缺一格。
庆王朱栴是太祖皇帝第十六子,乃九大塞王之一,所以被太宗皇帝一脉格外重视。
所以,她不敢仗着辈分高,就给皇帝脸色看。
朱祁钰让太监扶起她。
她却坚持道:“礼不可废,请陛下让老身将礼行完。”
朱祁钰头皮发麻,这老太太不好对付啊。
行礼后,她喘着粗气站起来。
冯孝搬了个锦墩让她坐下。
她又跪下谢恩。
“陛下政务繁忙,老身本不愿意叨扰陛下的。”
“无奈老身那不争气的儿子,多次忤逆陛下。”
汤太妃叹了口气,慢慢坐下:“老身多次教导他,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能仗着自己性子直,就数次忤逆陛下,这是错误的。”
“君君臣臣,为臣子的,就要恪守臣子本分。”
“而且,身为藩王,应该谨言慎行,做天下人表率,劝导天下臣民才是。”
“可老身那个儿子,四六不上线,老身如何教导,都没有用处。”
“所以老身入宫求陛下亲自教导他。”
说着,汤太妃又跪在地上。
这是求保住王位来了。
朱祁钰没睡好觉,本就烦躁。
换另外一个人,他早就大耳瓜子招呼了。
偏偏汤太妃,打不得骂不得。
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他给冯孝使个眼色,快去请孙太后。
“庆王确实性子执拗些,但人还不坏。”
朱祁钰斟酌道:“朕已经令漠北王做宗人令了,以后自然会管束好庆王的,太妃无须担心。”
“谢陛下教导。”
汤太妃慢慢站起来,叹了口气:
“陛下呀,您是朱家的家主。”
“庆王虽然年长,但也是您的族人。’
“随您打随您骂。”
“只要您能让其成才,成为陛下的良佐,老身就死而无怨了。”
得寸进尺了!
还让他成才,你怎么不让他直接登基呢?
还随朕打骂,这不是反话吗?
告诉朕,别打骂你儿子,让他做个舒服的藩王,对吗?
朱祁钰强压住不满,轻轻点头:“庆王毕竟是朕长辈,自然是不能打不能骂的,太妃放心。”
汤太妃却又跪下了:“棍棒底下出孝子,陛下打骂那是为他好,过些日子他自然心存感激的。”
没完了!
朕都承诺了,不打了不骂了。
还要朕怎样?
朱祁钰不想跟她打交道。
这老太太仗着辈分高、年纪大,就欺负朕辈分小,是不是?
“朕都听太妃的。”
朱祁钰闷声回应:“太妃可不能再行大礼了,这是折煞了朕啊。”
汤太妃面色一僵。
老身不跪下,您能这么快答应吗?
老身豁出脸面,自然得求仁得仁,不跪能行吗?
“陛下,老身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朱祁钰忍着脾气。
汤太妃又要跪下。
冯孝眼睛尖,立刻扶住她,恭敬道:“皇爷已经说过了,老太妃不能行礼了,您都流汗了,再行礼下去,热出好歹儿来,不划算的。”
汤太妃还想跪。
冯孝就顶着她,不让她跪下。
老太太力气再大,也拧不过冯孝啊。
“放开老身!”汤太妃皱眉。
噗通!
冯孝跪在地上,用后背撑住汤太妃,磕头道:“太妃,您身子骨弱,请您坐下说。”
“放开老身!”
汤太妃气坏了,你这太监这么这般无赖呢?
老身就是要给皇帝下跪。
冯孝就不放开,死死撑着汤太妃。
“太妃,和个太监置什么气。”
朱祁钰打圆场:“您有什么话,就坐下说。”
坐下,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只要老身跪下,信不信你不答应,老身就跪在那不起来,看你能把老身怎么着。
但,汤太妃被冯孝死死架着。
站着也不舒服,也坐不下,跪不下的。上不挨天,下不着地,十分难受。
她两眼一闭,作势就要晕倒。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来个一跪二哭三晕倒,谁受得了这个。
“何事这般热闹呢?”一道端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救星来了!
朱祁钰偷偷松了口气,立刻迎出去:“给皇太后请安!”
孙太后被宫女扶着,慢慢进了寝殿,端庄大方,掠过朱祁钰,淡淡道:“免了吧。”
“谢皇太后!”
朱祁钰跟在孙太后身后。
汤太妃面容一僵,想跪下给孙太后请安,却被冯孝死死撑着,跪不下去,也站不直,特别难受,急怒喝道:“放开老身!”
冯孝当做没听到。
朱祁钰忍俊不禁。
孙太后瞟了眼被架着的汤太妃,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轻声道:“汤太妃怎么没去仁寿宫,来这养心殿干什么?”
她落落大方地坐在主位上。
这是礼。
她是皇帝的嫡母,母仪天下的正牌太后。
汤太妃辈分是高,也得敬着太后,这位才是天下地位最高的女人。
“回禀圣母皇太后!”
汤太妃被顶得越来越高,跪不下站不直,浑身难受,说话也不通畅,不得不咬牙喝道:“你放开老身!”
冯孝用后背顶着汤太妃。
不断往高了扛。
老太太被扛得脚尖点地,说话声音变细,不停哆嗦,额头上全是密集的汗珠,心脏也受不了了。
孙太后掩嘴而笑:“哪来的猴儿,快下去!”
“奴婢遵旨!”冯孝赶紧磕头,后退。
结果,冯孝撤得太快。
老太太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四仰爬叉。
四脚朝天。
汤太妃哎呦一声惨叫,抬眼就看见了养心殿棚顶。
朱祁钰直接笑出了声,好在老太妃摔得不轻,没听到。不然一个皇帝失仪,肯定会记下来的。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冯孝一边请罪,一边憋着笑。
汤太妃满脑袋冒金星,穹顶来回晃悠,天旋地转的。
关键这腰啊,好疼啊!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啪嚓一声,真疼啊。
等了好半天,咋没人扶我起来呢?
疼啊。
浑身哪儿都疼。
她捂着胸口:“不、不行了……”
可还是没人理她。
皇帝笑,冯孝也跟着笑,整个养心殿伺候的人都在笑。
朱祁钰干脆转过去,笑出了猪叫。
孙太后用手帕掩着嘴,实在忍不住了,赶紧遮掩:“快快,给太妃扶起来。”
宫人手忙脚乱的把汤太妃扶起来。
汤太妃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实在太疼了。
都多大岁数了,摔这么一下子,感觉身体都散架了。
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咬着牙,跪下向孙太后请安。
朱祁钰一回身,直接笑喷了。
汤太妃的屁股上,不知道谁淘气,用朱笔抹了一片,像是摔个腚墩儿,摔红了两片轮廓。
养心殿宫人都在笑。
汤太妃整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不知是羞臊的,还是气的。
“太妃快快免礼吧,您这入宫所谓何事呀?”孙太后板着脸问。
“回圣母。”
“老身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来的。”
“想请陛下,多多调教庆王,免得让他不走正道。”
汤太妃浑身都痛,却还在坚持。
“原来是这点事啊。”
孙太后笑道:“哀家听说,皇帝想令漠北王做宗人令,皇帝,可有此事?”
“回皇太后,确实有。”朱祁钰不满孙太后趁机揽权。
“那不就结了,让漠北王好好管束他。”
孙太后笑道:“皇帝政务繁忙,这点小事没必要劳烦他。”
“哀家为您做主了,哀家下懿旨,让漠北王好好管束庆王。”
“您看如何?”
汤太妃一愣。
这圣母皇太后,什么时候和皇帝穿一条裤子了?
这母子融洽的样子,着实令人作呕。
“圣母……”
汤太妃怀疑孙太后是真的想管束庆王。
不是她所说的,要保护庆王。
她看向皇帝。
皇帝却低着头,看奏章,显然是在赶她走了。
“还有何事?”孙太后也厌恶这些宗室。
尔等也想染指皇位?
土木堡之败后,她竭力反对迎立襄王承嗣大统。
就是因为襄王当皇帝,她算什么?
朱祁钰当皇帝,她还是太后,因为她是嫡母。
“老身难以启齿。”
汤太妃算发现了,她的本事,在孙太后面前,根本就无用。
她想倚老卖老。
孙太后压根就不吃这套,她也不怕名声毁掉,天下人骂哀家又能如何?她还是太后,还是皇帝的嫡母!无法更改!
你去试试,谁敢骂太后!
骂了太后,就是在骂皇帝不孝,看看皇帝会怎么杀?
仗着辈分高也没用。
把孙太后逼急了,把张太妃请出来,那位可是仁宗皇帝的嫔妃,只比汤太妃小了一辈,但她的母家身份地位高啊。
所以汤太妃的法宝,在孙太后面前,毫无用处。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不能说的?”孙太后笑容和蔼。
“老身的孙儿和朱奠培那叛臣经常在一起玩,所以巡捕营就怀疑老身的孙儿也参与了谋逆。”
“老身不是为了给孙儿辩解,才来求圣母的。”
“只是想请圣母,招呼一句,别让他在巡捕营里受苦。”
“倘若他真的参与了谋逆,老身第一个不饶过他,请陛下明正典刑!”
孙太后笑道:“哀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放心回去吧。”
“等你回去的时候,您孙儿也就回去了。”
“安心便是。”
“都是一家人,还审什么呀。”
汤太妃下意识看了眼皇帝,她有点疑惑了,这天下做主的不是皇帝?
“这个主,哀家是能做的。”
孙太后看向装傻充愣的朱祁钰,不满地问:“是不是啊?皇帝?”
“全凭皇太后做主,朕都听从便是。”
朱祁钰装作勤政,其实就不想看这老厌物。
汤太妃松了口气。
又扯了两句家常,才磕头退去。
孙太后也站起来:“皇帝,哀家也不影响你办公了。”
“朕恭送皇太后!”
朱祁钰也站起来行礼,对孙太后救场,十分满意。
果然,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冯孝猫着腰小跑过来:“皇爷。”
朱祁钰笑喷了。
冯孝也忍不住在笑。
最后主仆哈哈大笑,养心殿所有人都在笑。
“皇爷,真把庆王世子放了?”冯孝收敛了笑容,问。
“放了吧。”
朱祁钰指尖敲打案几:“传旨,让漠北王担任宗人令。”
“皇爷……”冯孝刚要劝。
朱祁钰摆摆手:“无妨,让许彬代办。”
冯孝恍然。
许彬可是想重获皇爷欢心呢,自然会用心办事。
“既然汤太妃想让宗人府管束庆王,那便成全她,告诉许彬,去庆王府,抽庆王三十鞭子!”
朱祁钰淡淡道。
打死汤太妃也想不到,她不来还好,她来了,反而儿子挨抽。
甚至,可能被抽死。
“奴婢遵旨!”冯孝要去传旨。
朱祁钰勾勾手指:“找个由头,把庆王的亲王位革了,看着碍眼。”
“奴婢会交代许彬的。”冯孝记下来,他会交代许彬,让老厌物消失。
惹得皇爷不快,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他甚至在想,宗室里辈分高的,是不是都该消失呢?
朱祁钰站起来,抻抻身体,没有了困意,就继续处置政务。
过了很久。
“皇爷,净室房的太监请您翻牌子。”冯孝回禀。
“几时了?”
“回皇爷,申时了。”
朱祁钰放下奏章:“今晚去看看贵妃,很久没去了,你去宫中物色几个颜色好的,禀报上来,朕改日看看。”
“奴婢遵旨!”冯孝喜笑颜开。
如今宫中三位受孕,皇爷就该趁此良机,多多播种才是。
今年可是个好年头啊。
而在宫外。
西厂。
“郑厂公,可真有你的啊!”曹吉祥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抓到西厂诏狱里。
他以为,郑有义的第一把火,是烧汤序呢!
却万没想到,是他!
但,曹吉祥的这个房间里没有刑具。
只有一张桌子,曹吉祥和郑有义面对面坐着。
“曹大哥,兄弟只是正常审查罢了,不要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郑有义脸上带着笑。
“大哥?”
“你管本督叫大哥,却一心想把本督送进去,把本督送进地狱?”
“你可真够阴险的啊!”
曹吉祥咬牙切齿。
郑有义还在笑:“大哥说笑了,兄弟这西厂番子,有些还是您帮着训练出来的呢。”
“是本督有眼无珠!”
曹吉祥暗恨。
打死他也没想到,西厂是专门查他们的!
查就查呗!
查本督干什么?
“曹大哥,情绪别这么大嘛,公是公,私是私,你我私交,还是一样的。”郑有义笑着说。
傻子才跟你私交呢!
你个阴险的王八蛋!
曹吉祥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那兄弟就问了。”
郑有义问:“有人看到,你昨晚收了24万两的银子,如何解释?”
曹吉祥猛地睁开了眼眸:“你在本督身边埋钉子?”
连具体数字都知道!
出卖他的究竟是谁?
“大哥,您想多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曹吉祥真没想到,西厂的势力竟然这么大,巡捕营被完全渗透了。
郑有义收起笑脸,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回答!”
“原形毕露了吧。”
曹吉祥真没想到,人畜无害的郑有义,才是最阴险的那个。
老子真是有眼无珠啊。
“回答!”
曹吉祥却歪过头去。
“曹大哥,大家都是为皇爷效命的。”
“皇爷反复叮嘱吾等要团结。”
“兄弟可不想撕破了颜面,对你用一遍刑具,那可就不好玩了。”
郑有义慢慢站起来。
如果曹吉祥不配合,那就得进刑讯室,向刑具低头了。
“本督收的每一笔,都据实报给宫中,都知监都一清二楚,你可以去都知监查!”
曹吉祥终究低下头。
这才对嘛。
郑有义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兄弟就说嘛,大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看上这点小钱呢?”
“少给老子戴高帽!”
曹吉祥真想打死他!
尤其那张笑脸,看着就让人反胃。
“俞祥家中的军械,是从哪来的?”
豁然,曹吉祥瞪大眼眸:“是汤序出卖了本督?”
这件事。
他反复斟酌后,给皇帝上了密旨。
再也没有跟第三个人说过。
郑有义根本就查不出来的!
一定是汤序,汤序受不住刑,招供的。
“回答!”郑有义只有两个字。
“汤序从鬼市上弄来的。”
“不是从军中弄来的?大哥你就直说,这点小事,兄弟会帮你的。”郑有义诱供。
曹吉祥瞪了他一眼。
如果他承认,郑有义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上刑,逼他说出更多的秘密。
陷进去一步,就出不来了。
“都是汤序办的,本督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郑有义又问。
“这点小事,需要本督亲自办吗?”
曹吉祥反问。
这就是曹吉祥的聪明之处,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得越多越错。
进了诏狱,圣人都能查出三斤毛病。
“为何要栽赃俞祥?”郑有义又问。
“你说呢?”
曹吉祥看着他:“郑有义,大家都是办皇差的,很多事情应该心知肚明,何必说得这么明白?”
“大哥消消火,喝口茶。”
郑有义不恼。
曹吉祥抬头看着他:“本督清清白白的,想查,随便。”
“但本督要提醒你,诏狱里关着秦老汉,事关大局。”
“若是耽搁了皇爷的差事,谁都落不着好。”
“你自己掂量吧。”
郑有义一样看着他。
这个曹吉祥,一肚子秘密,但为人奸猾,找不到突破口。
他不该直接审讯曹吉祥。
应该像一条毒蛇一样,静静地观察,等待机会,一击必杀。
郑有义倏地笑了:“大哥说得对,兄弟也是例行公事,询问几个问题,您就可以回去办差了。”
“都问完了?”
曹吉祥后背全是汗。
他也摸不清西厂的脉搏,担心真被抓到什么把柄。
现在的强硬,都是装出来的。
“大哥,火气别这么大嘛,喝杯茶,当兄弟给您赔个不是。”
郑有义亲自倒茶。
曹吉祥却直接拂开,拂袖而去。
看着曹吉祥的背影,郑有义就知道,虎头蛇尾,审问过早,白费功夫了。
“厂公,怎么办?”
进门来问的,是郑有义的心腹,叫钟平,是他的亲表弟。
“打草惊蛇了。”
郑有义吐出一口浊气:“第一把火没烧起来。”
“要不咱们就不放他走,早晚能挖出点东西来。”钟平道。
“想什么呢?西厂是监察,不是流氓!”
郑有义冷冷道:“你以为咱们能监察厂卫,就没人监察咱们吗?以后做事要动动脑子。”
“标下知错!”钟平道。
“但你说得也没错,曹吉祥没漏洞,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郑有义很爱笑:“抓住龚辉这条线,把东厂给本公查个底儿掉!”
出了西厂。
曹吉祥在马车上大发雷霆:“回去后细查,看看谁是人,谁是鬼!”
“敢背叛本督?”
“统统活埋!”
曹吉祥表情凶厉。
汤序被抓,还把他供出来了,汤贤和汤赞,肯定是不能信了。
他现在唯一的心腹,就是刘玉了。
“营督,就算查出来,他们也是西厂的人,若死了,西厂会找咱们麻烦的。”刘玉小声劝解。
这口气就窝在曹吉祥胸口,吐不出来。
“营督!”
“不如把这些人外派出去。”
“找个借口,做掉!”
刘玉咬牙道:“不忠心的人,去哪都是没用的,西厂就算知道,只要找不出证据来,也拿咱们没办法。”
“就按你说得办!”
曹吉祥面露凶色:“昨晚抓来的人,全都给本督细审,一个都别放过!”
“标下遵令!”
刘玉开心坏了。
汤序一走,第一心腹的位置只剩下他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升任巡捕营指挥使。
他是曹吉祥的家奴出身。
所以他很清楚,要学会看清楚风向。皇爷的心思,才是天下的风向,揣摩透了,才能办好差事。
可刚到巡捕营,就收到口谕。
令他放走庆王世子。
“那个老厌物,求到皇爷那去了!”
曹吉祥一肚子邪火。
进了巡捕营,把朱邃坎提出来,抡着鞭子一顿狂抽。
要不是刘玉拦着。
把人都打死了。
朱邃坎帅气的脸庞,完全被抽破相了。
“营督,消消火,消消火!”刘玉把鞭子抢下来,让人把朱邃坎放了。
“本督的差事没办好,皇爷这是不满本督呢!”
曹吉祥气得哆嗦。
“昨晚,咱们往宫中送去那么多银子,皇爷怎么可能不满意呢?”刘玉安慰他。
宫中能满意吗?
西厂一查,巡捕营贪墨了几百万两银子。
宫中没下旨申斥曹吉祥就不错了。
没看到现在,宫中没传出升官赏赐的圣旨嘛,就说明皇帝不满意。
“净挑好听的说!”
曹吉祥喘几口粗气:“把人都召集起来,本督要驯话,巡捕营要自查。”
“让他们清楚,皇爷赏赐的才能拿!”
“皇爷不允的,谁也不能往腰包里面塞!”
“谁塞了,本督就把他的脑袋揪下来,也塞进他的腰包里!看看他的腰包够不够大!”
巡捕营开始自查。
锦衣卫由三个副指挥使,管尧、宋汤和卢谦三个人在管。
此刻无比庆幸。
西厂没查他们。
也是,昨晚他们也没什么贡献,想贪也没地方贪啊。
夜幕降临。
朱祁钰早早就困倦了。
进入承乾宫,唐贵妃已经显怀了,被免了礼节,被皇帝扶着入殿。
“陛下,太医说臣妾还没到需要扶着的时候。”唐贵妃面容微微发胖,身子也重了。
“不要刻意控制饮食,胖些也好,朕喜欢。”
进了大殿,朱祁钰先让她坐下,自己再坐下。
“谢陛下宽怀。”
唐贵妃可知道这些男人,谁喜欢胖的呀,都喜欢平的,那个大,可不是件好事。
“朕说的是真的。”
谁喜欢平的啊,还是微胖YYDS。
“臣妾心情不错的,吃的膳食都是太医精心搭配的,对孩儿是有益的。”唐贵妃压根就不听。
她还在烦恼,变大了,皇帝会不会不喜欢了。
朱祁钰给她拿个棉垫,让她靠着。
唐贵妃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朕在前朝实在是忙了些,不能日日陪伴在左右。”朱祁钰让宫娥除了唐贵妃鞋袜,让她放松些。
“陛下心里惦记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穿得这么隆重干什么?多热呀?”
朱祁钰让人除了她的衣服:“别在这打扇子,寒风入骨,对身体不好,朕不怕热,都下去吧。”
唐贵妃看到皇帝脸上都是汗珠。
却为了她,不打扇子。
她让宫娥把扇子递给她,她帮皇帝打扇子。
“朕不热。”朱祁钰不许她扇扇子。
妇人养胎,不能受凉。
他叹了口气:“今日巡捕营来报,宜春王竟然取孕妇腹中胎儿的血,来炼制丹药。”
“朕听完,就想到了你。”
“若有人敢取你的血来炼丹。”
“朕恨不得把天下人杀光!”
朱祁钰怒不可遏。
唐贵妃下意识捂住肚子,惊悚道:“取血炼丹?那腹中胎儿,可能活命?”
“曹吉祥说,孕妇无碍,民间妇人不娇贵,怀有身孕也得劳动,想来是身体健硕的原因。”
朱祁钰眸中闪烁着怒气:“百姓已经生存得这般艰难了。”
“他们享受着那般富贵的生活,还不满意,还要折腾百姓!”
“若非被巡捕营发现。”
“那几个孕妇,哪里还会有命?”
唐贵妃眸中涌现怒气:“陛下如何处置宜春王的?”
“放血,至死。”
“若非你怀孕,朕不会如此感同身受。”
“看你腹中的孩儿,尚未出生,朕已经处处为他打算了。”
“朕爱子女,将心比心,天下人谁能不爱自己的子女呢?”
“那被残害的家庭,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朱祁钰脱了外衫:“放干了他们的血,都是便宜他们了!”
“要不是为了朝局稳定。”
“朕就让他们生儿子,然后取他们儿子的血,再炼制成丹药,给他们吃!”
“这帮畜生!”
“还是人吗?”
唐贵妃赶紧帮着皇帝抚平胸口:“陛下莫要生气了,您已经处置了宜春王那样的禽兽,大仇得报。”
“唉,朕总在想,如何规范天下人呢?”
“为什么非要等人受到了伤害,才能受到所谓的处罚呢?”
“就算行凶者受到了处罚,受害者的创伤,就能弥补了吗?”
“就没有防患于未然的办法吗?”
朱祁钰倏地笑了:“爱妃,朕来你这,又说些前朝的事,叨扰你的安宁了。”
“臣妾喜欢听。”唐贵妃慢慢坐起来,帮着皇帝抚平情绪。
朱祁钰让她坐下。
唐贵妃娇羞:“陛下,现在可不行。”
“朕知道,就想这样抱着你,抱着你腹中的胎儿。”
朱祁钰在笑:“咱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唐贵妃脸上荡漾出笑容,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陛下,天下间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嗯,朕已经给那几个妇人一些赏赐,再令她们丈夫,入皇家商行,谋个差事。”
“陛下天恩,臣民是能感受到的。”唐贵妃安慰他。
“朕是君父,不需要臣民感谢朕,朕就希望,天下人都善良些,不要做人吃人的事情了。”
朱祁钰仰着躺下:“这是朕要当父亲后的感触啊。”
唐贵妃不解。
皇帝以前就有孩子呀,两女一男,怎么会说这话呢?
南宫。
现在叫漠北王府。
开了一道小门,许彬从里面走出来。
晚霞灿烂,空气香甜。
许彬闻到了自由的香气。
这段时间,他不断记录漠北王的情报,传递给都知监。
算是积累起都知监的信任。
皇帝才会派给他任务。
他先从都知监借了几个太监来,又乘坐马车,前往庆王府。
此时,庆王府上下沉浸在喜悦之中。
汤太妃豁出这张老脸,还是有用的。
起码孙儿回来了。
“人没死就行。”汤太妃是知道巡捕营那个地方的,孙儿是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婆母,您看看这孩子被打的。”刘氏哭个没完。
“是那曹吉祥,他鞭打孩儿的脸啊,脸啊……”朱邃坎也跟着哭嚎。
“闭嘴!”
汤太妃面露厉色:“就是你给惯的!好好的男子汉,被你养成个废物!”
她捂着腰,差点被摔断了。
又指着朱邃坎,厉喝:“还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忘了?”
“你们这对母子,真是天生一对!”
汤太妃都不想管了。
刘氏赶紧收敛了哭容。
但看着儿子的惨状,还是泪流不止。
“别哭了,哭哭唧唧的,听着厌烦!”庆王呵斥。
刘氏才止住了眼泪。
朱邃坎断断续续道:“爹呀,我们回封地的,我不要在京师待了,不要待了……”
庆王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疯了!什么话都敢说!”
他惊恐地看了四周,确定都是自己家人,才松了口气。
汤太妃则怒视刘氏:“看看,这你教出来的傻儿子,什么话都说,这是要给整个庆王府带来祸患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刘氏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汤太妃没听清。
“儿媳说知错了!”刘氏磕头。
“你知道错有什么用!好好的男子汉,被你养废了!”
汤太妃气到爆炸:“你知道错,就能挽回了吗?庆王府怎么娶你这么个儿媳啊,我庆王府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庆王赶紧扶住老娘,这是他的护身符啊。
没看老娘入宫一趟,儿子都放回来了嘛。
刘氏跪下低着头,眸中闪烁着怨恨。
“还有你!”
“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在宫中和陛下顶撞干什么?”
“胳膊能拧过大腿?”
汤太妃数落庆王,语气明显好转了许多。
老太太疼儿子的心,一听就知道。
“儿子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庆王也心有余悸。
都是为了这个傻儿子。
全家弄得鸡飞狗跳的。
以后可要长记性了。
“罢了,老身豁出去这张老脸,此事就此作罢。”
汤太妃揉着腰:“以后记住了,在京师要谨言慎行,绝不能再触怒陛下了,否则,谁也保不住整座王府!”
“是是是,儿子再也不敢胡闹了。”庆王赶紧认错。
却在这时,门房来报。
“启禀太妃,宗人府派管事太监来府了。”
汤太妃皱眉:“宗人府?管事太监?”
庆王也不知道,没听说过呀。
“是哪个太监?”汤太妃问。
门房也不知道啊:“好像说是南宫来的。”
“儿子去见客。”
庆王必须得出面,总不能什么事都劳烦老母亲吧。
他走到前厅,冲许彬行礼。
“咱家见过庆王殿下!”许彬行礼。
“敢问公公造访,所为何事?”
许彬朝他乐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来人,把他抓起来!”
庆王登时变色:“本王犯了什么罪?放开本王,放开!”
“宗人令漠北王传令,庆王不能谨言慎行,不会管束子嗣,故宗人令代为管教,鞭庆王三十!”
许彬宣读传令。
庆王目瞪口呆:“宗人府什么时候来的宗人令?”
“庆王殿下还不知道吗?”
许彬满脸讶异:“是汤太妃入宫请旨,请封漠北王为宗人令的,陛下宽仁,就降下圣旨。”
我母亲?
庆王更傻眼了。
母亲不是入宫为他家求情了,怎么变成去为漠北王求情了呢?
汤太妃也从内堂走了出来。
“见过太妃!”
许彬规规矩矩行礼,旋即给都知监太监一个眼色,把庆王抓起来,打。
“慢着!”
汤太妃皱眉:“许公公,打人总要有个理由,何况是鞭打藩王!”
“回禀太妃,宗人令传令咱家行事,您若对宗人令的令意不满,可去找宗人令分辨,咱家管不到那些。”
庆王已经被抓起来了。
把他吊在大门上。
“慢着!”汤太妃非得要个说法。
啪!
回应她的,就是一道响亮至极的鞭响。
庆王惨叫一声。
凄厉的惨叫声,能传出五条街去。
附近安置的全是宗室。
纷纷有人从墙头上冒头,迎上许彬的眼眸,全都缩头回去。
反正庆王被鞭打,瞬间传开。
“尔等岂敢放肆!”汤太妃急了。
若是普通鞭打,她也就忍下了,大不了将养几个月,也就痊愈了,这口气他们庆王府忍了,可以。
但是。
按照这个力度,三十鞭子,肯定打死。
“咱家看,是太妃放肆!”
许彬面露怒容:“此乃宗人令之令,太妃为何屡屡阻挠?”
“咱家敢问太妃,太妃是以什么身份,阻挠宗人令?”
汤太妃没想到,这太监这般强硬。
她也失了方寸。
那鞭子实在太狠了,照着打死的方向去的。
“老身乃庆靖王的王妃,乃太祖皇帝的儿媳!你说老身是什么身份?”汤太妃方寸大乱。
“那你姓朱吗?”
许彬可是文官啊,在瓦剌大营里,把朱祁镇救出来的人,嘴皮子一流。
汤太妃一愣。
“宗人令,管束的是宗人府!”
“您汤太妃来头再大,也管不到宗人府。”
“庆王只要是皇族,就得听宗人府的!”
“谁敢有异议?”
“难道,太妃想造反吗?”
许彬直接一顶帽子,扣在汤太妃的头上。
啪!
第二鞭子落下,庆王就被抽晕过去了。
汤太妃脸色急变:“老、老身……”
她两眼一闭,直接晕厥过去。
按理说,她是太妃,连皇帝都得给三分薄面的。
但是,许彬是太监。
祸国殃民的太监!
他要什么名声?
反而名声越坏,他越安全!越能得到皇帝的宠幸!
“继续打!”
汤太妃躺在地上,许彬看都不看一眼。
啪!
鞭打声,打在儿子身上,疼在母亲心里啊。
汤太妃又睁开眼睛,刚要说话。
“太妃不是晕了吗?”
许彬阴恻恻道:“难道太妃要诈死?陷漠北王于不义吗?”
汤太妃忽略了。
许彬代表的是漠北王。
所有骂名,都是漠北王背着。
不是皇帝背着。
皇帝巴不得朱祁镇的名声越来越坏。
“你、你……”汤太妃一口气没上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这回真晕了。
许彬还是不理她。
指着庆王:“打,加快速度!宗人令等着回禀呢!”
啪啪啪!
庆王是晕了,又被抽醒。
抽醒,又疼晕了。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庆王妃刘氏跑出来,哀求许彬。
许彬可不吃这套:“庆王妃,咱家是执行命令,您跟咱家这样的货色过不去干嘛呀?”
“您真想救庆王,就得去找宗人令呀!”
刘氏傻傻问:“谁是宗人令?”
“漠北王呀。”
刘氏又懵了,漠北王府谁能进去呀?
进入百步之内,都会被射杀。
这是让她去死吗?
她傻傻地看着许彬。
许彬发现了,这王妃就是个傻子。
他瞥了眼真晕过去的汤太妃,计上心头,压低声音道:“王妃,咱家给您指条明路。”
“公公大恩大德,庆王府永世不忘!”刘氏只想求许彬,放了庆王。
许彬往前走几步,声音很小:“王妃,您家的祸患,归根结底,来自宫中。”
他看了眼汤太妃。
刘氏还没明白,但顺着许彬的视线看过去,就明白了。
宫中厌恶她的婆母汤太妃。
所以才鞭打庆王,以示惩戒的。
就是说,庆王和汤太妃中间二选一,只能活一个。
当然只能得让庆王活着!
“可、可……”刘氏跟许彬说。
许彬却退让两步,多的他可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刘氏脑补之后。
看向了晕厥的汤太妃。
眸中释放出刻骨的恨意。
汤太妃这个婆母,可是不好侍奉的,她天天都被婆母苛责、辱骂、站规矩。
整个庆王府都笑话她蠢,甚至整个皇族都知道她蠢。
都拜你所赐。
我也是庆王明媒正娶的嫡妻!
我家也不是百姓人家!
凭什么就你聪明,偏偏我蠢呢?
你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儿子,哼……
你这个该死的老厌物!
你要是永远也不醒,就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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