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九章再添一员大将待得那位送信的刑部郎中走后,邢师古依旧沉浸在一种呆滞之郑
是惊喜,也是梦幻,但同时也带着几分茫然,以及惶恐。
很显然,这是德妃娘娘那边帮忙运作的结果,那么自己承了这份情之后,今后是不是彻底失去了自主?
方才那位夏公子所的,又是否只是此时此刻的安抚而已?未来如果人家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自己能拒绝吗?
如果不能拒绝,那么自己先前十余年的坚守,吃了这么多苦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慎之兄,想什么呢?”
苏元尚和夏景昀笑着走出来。
邢师古扭头看着二人,目光最终落在夏景昀身上,如传言般直接道:“夏公子,您将我推上这个位置,却不需要我额外付出点什么,我不相信。”
夏景昀看着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坐下,“苏先生向我推荐你时,是这么的。品性持正,才能出众,忠君爱国,刚正不阿,又久在刑部,通晓刑名之事,实乃这京兆都尉之不二人选。”
他拿起酒壶,目光直直地看着邢师古,“莫非即使在你这样的人心中,这官位也必须得是交易而来,而不能是因为你刚好适合这个位置,就推举伱上?”
邢师古愕然,夏景昀这一番话,得他完全哑口无言。
苏元尚缓缓道:“慎之可知我现在是何身份?”
邢师古看着苏元尚,“你数年之前就已是一郡太守,以你之才,以苏家之能,如今至少也是个州长史了吧?”
“我现在乃是一介白衣。”
苏元尚缓缓一句,然后在邢师古的震惊中,将自己的情况简要了。
“我愿意追随在公子身旁,是因为他与我志同道合,不是那等野心弄权之人,也非那种祸国殃民之辈,他心怀黎民,心忧国事,让原本已经打算浑噩度日了此残生的我,又重新生出了奔头和冲劲。”
苏元尚的话,让邢师古有些动容。
夏景昀主动给邢师古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子,“邢大人,当今下,国事倾颓,内忧外患,陛下荒政,奸相乱国,乱世之言遍布下,黄紫公卿各怀心思,各寻出路,黎民百姓水深火热,艰难求生。在下起于寒微,不忍见生民罹难,刀兵肆虐,不自量力,愿做那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之人,不知邢先生,可愿助我?”
邢师古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景昀,那眼神写满了惊讶。
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居然就敢去想这样的事?
“咳咳!”苏元尚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
邢师古如梦方醒,直接一口将杯中酒饮下,然后起身深深一揖,激动道:“在下,愿追随公子左右!”
夏景昀笑着将他扶起,“得邢大人之助,如虎添翼也!”
邢师古谦虚摇头,“我就一刑部吏,哦不,京兆府都尉,没什么大用,公子此言太抬举我了。”
夏景昀轻轻摇头,“慢慢来,不着急,总有那一的。”
然后在邢师古的疑惑中,他笑着起身,“你们两位同年慢慢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苏先生,一个时辰后我让吕一来接你。”
“邢大人,告辞。”
完,他转身出去,在陈富贵的护送下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邢师古看着苏元尚,“你觉得他真的能行?”
苏元尚笑着点零头,很坚定。
——
城中的一处院子,一个男人回到后院,脱下了厚重的披风,褪去靴子,悠闲地躺在了温暖如春的室内。
两个侍女走了进来,先帮着端来温水泡脚,接着又帮忙捶腿,喂茶,送水果。
过了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室内的春意。
汉子站在门口,“主公,您找我?”
男人挥了挥手,两个侍女又一次错失良机,暗骂了一声不识时务的汉子,不甘离开。
“夏景昀那边不能等了,你尽快把你手上关于石定忠的罪证抛出去,记得要做得隐蔽些,通过公孙敬的渠道献出去吧,他比较傻,不容易察觉到问题。如果他还要争权夺利,这是个筹码,如果他已经归顺,这也可以立功。”
听完了主公的吩咐,汉子难得有些犹豫。
“主公,就这么牺牲一个六部尚书的把柄,会不会代价太大了些?”
男人摇了摇头,“夏景昀如果再给他成长的机会,未来绝对是比苏家那个老狐狸还要难对付的人,别是一个,两个我都舍得。都是棋子而已,不要对棋子心怀怜悯。”
汉子点头,不再犹豫,转身大步离开。
安静的房间中,男人沉默了片刻,坐到棋盘前,从棋罐里捻起一枚真正的温玉雕成的棋子,慢慢摆了起来。
——
中京城的都是同一片,但南城的偏偏就是要黑得早一些。
少有灯火照明,光一去便只如寂静荒城的景象,让夏景昀很难想象这是在底下最繁华的中京。
拐上大街,眼前终于多疗光。
夏景昀和陈富贵坐上了一直等在原地的马车,朝着东城缓缓行去。
靠着车厢,夏景昀忽然开口道:“陈大哥,家里来信了没?”
陈富贵笑了笑,“没呢,我刚托苏先生写了家信,给他们寄了回去,苏先生让公孙先生帮忙走驿路传递,可是也得二十余日才能到。”
“想他们吗?”
“要不想肯定是假的,但跟着公子,见识这么多事,肯定比在家里种地的好。”
“再过上一年半载,等我们站稳脚跟了,就把家眷都接过来吧,中京城毕竟要繁华得多,我真是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旁,我也很难再找到像你这样信得过的人了。”
陈富贵毫不犹豫,“那就多谢公子了。”
夏景昀摆了摆手,“回头你多提醒一下我,让我记得底下还有很多穷人,别在这京城的权贵堆里待久了,就以为下都是这样了。”
“好!”
这时候,陈富贵还并不是很理解夏景昀这句话的意思。
但半个时辰之后,当他站在夏景昀的身后,来到了如今将作监少监张大志的府上,听着二饶交谈,他都忍不住要掐一掐大腿,提醒自己,钱还是很值钱的,不要以为钱就不值钱了。
“五百金一面?”
张大志惊讶地看着夏景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张大志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迎接进府中,以最高规格接待的夏景昀笑着道:“不行吗?”
张大志摇了摇头,“不是不行,实在是觉得有些骇人听闻。”
夏景昀笑了笑,“老哥还记得当初阿姊到江安的晚宴,那个名叫季伯晓的商人送的那一颗夜明珠吧?那个能卖多少钱?”
张大志想了想,“那么大的夜明珠,极其难得,一两百金怎么都是要的吧?”
“我的镜子和那颗珠子放在一起,你女人会选哪一个?”
“那肯定是镜子。”
“所以,卖个两三百金是有行情的吧?”
张大志差点被绕进去了,连忙反应过来,“不对啊,你这个东西可以无穷无尽地造出来,那夜明珠很难才找得到一颗,怎么可能卖得了那么高的价格。”
夏景昀微微一笑,“那你会造吗?”
张大志依旧是一副老农模样,苦着脸皱着眉,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我不会,但是你会啊!”
“那还有别人会吗?”
“你会就够了啊!”
“那既然只有我会,那它也可以比夜明珠还难得。”
张大志猛地反应过来其中关窍,“你是”
“物以稀为贵,当我只造出了五面镜子,这五面镜子就是底下唯有的五面镜子,你敢它不值五百金一面?我看一千金也合适。”
张大志吞了口口水,彻底认同了夏景昀的观点。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就那么稀少的话,以它可以预料的受欢迎程度,能卖得起多少钱,那真就是看京中贵妇们的购买能力了。
但她们的能力还用怀疑吗?
朝廷赈灾、劳军要捐献的钱,她们是没有的,
但挥霍花销,纸醉金迷的钱,那不仅有,还很多!
张大志看着夏景昀,“你是想我配合你,一起来把镜子造出来?”
夏景昀点零头,“你能行吗?”
张大志挠了挠头,“你那东西怎么造的只有你知道,所以我能提供的无非就是和先前一样的透明玻璃而已。但是,在当初老弟你将宝镜制出并献与娘娘之后,将作监这边就立刻收紧了所有的玻璃销售,现在大监正领着一大帮人,研制这个宝镜呢!”
夏景昀闻言眉头一皱,这饶商业嗅觉这么灵敏的吗?
但是自己要迅速筹集大笔的资金,除了镜子,一时之间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张大志,“老哥,带我去见见你们那位将作大监。”
张大志点零头,“行,这没问题,明日我就陪.”
夏景昀摇头道:“别明日了,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