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天魔教之人，为何会盯上这座被污染的黑雾大陆？”
梦境天地中，林辰看向了镜中女修，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探究之意。
这片大陆所导致的污染，是他昔日突破金丹，坠入那未知的梦中世界，所带出来的梦中雪。
对于这东西，他昔日也做过一些研究。
可以确定的是，不能让其接触到活跃的灵气，否则可能会产生某种无法理解的异变，除此之外，他也没发现其有什么作用。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昔日为了摆脱天河派的星霂真君，他不惜遗弃了此物，造成了可怕的污染。
但仙盟非但没有将其净化，反而缔造了一座小大陆，更迁移了人类与灵脉进来，投入了大量资源，最后更是吸引来了天魔教之人。
这让他不由有些诧异，因为他真的想不清楚，污染就是污染，能有多大的价值，以至于能让仙魔双方投入这么多的资源？
“我们起初盯上这片黑雾大陆，是因为有三点原因。”镜中女修道，“一是此处乃沧海天尊所造，二是其气息与那梦境深处的终末世界相关，三，则是我们经过推算，觉得此地能类似于外域一样，产生悟道石。”
“悟道石？”林辰眼神一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可是帮助金丹突破元婴的至宝悟道石？”
此物他自然不陌生。
昔日岭南修仙界的两宗大战，就是因为此物而引起的，他甚至为此进入了化神陨落之地，还观看了两大天尊昔日陨落的景象。
而在青云宗，化神所遗留下来的记忆记载中，到达了元神阶段，也即是元婴境界及其以上，世上能对他们起作用的灵物就已经少之又少了，而悟道石偏偏是其中之一。
“没错。”镜中女修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如果这样一说的话，倒也是说得通了，仙魔两道为什么会往这里投入资源了……”林辰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不过随后他又眉头一皱，沉声道：
“但污染就是污染，如何能产生出悟道石这类至宝？”
“阿辰，我们修士所领悟的大道法则，就是灵气的诞生、属性、变化、转换等与之有关的一切信息。”镜中女修出声解释道，“但灵气虚无缥缈，无形无质，想探寻灵气的内在构造，并且获得其中的信息，简直难之又难。”
“可偏偏这黑雾本身的污染，竟然可以使灵气发生裂变，暴露出内在结构，流露出其中的信息，这就是我们所要领悟的大道法则……”
就跟前世科学家一样，通过粒子碰撞，使其碎裂，进行数据分析，推测出其中结构，然后借此探索出世界本质吗……
林辰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但又产生一个疑惑：
“话虽如此。但灵气裂开之后，其中流露的信息堪称海量，更有各种环境的影响。虽然不清楚悟道石产生的原因，但我知道，想要对元婴修士起作用，其中所蕴含的信息必须得是秩序、有用的，如此才能参悟大道法则。”
“可黑雾污染下，灵气异变，你们如何能保证产生的悟道石能供人所用，而不是受其污染？”
“这也是我们目前跟仙盟所苦恼的地方。”镜中女修听到此话，不由轻轻一叹，“如何将有用的灵气信息收集起来，凝练出悟道石，这是我们双方都在攻坚的难题。”
“只要克服了这个难题，我们就可以批量产生悟道石，而无论是哪一方能做到这一步，都会对如今的大局产生极大的影响。”
“毕竟元神的修行，讲究的是【道行】，其与所领悟的大道法则息息相关。”
“无论是金丹巅峰突破元婴，还是元婴，乃至于化神境界的修行，甚至是炼虚洞天的构造，都离不开此物。如果能够批量产生悟道石，必然会改变双方的高层战力，乃至于深刻的影响战局！”
说到这里，林辰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也清楚，此物乃是高境界中，不得不争的资源，而仙盟也是因为此，才能垄断元婴修士的存在。
如果他要一直躲在幕后，就必须得想办法找到一条稳定的悟道石来源，还得不让人发觉。
否则单凭自身的领悟，就算有着阴阳五行灵体的相助，恐怕想要突破化神，至少也得数千年！
“说说看，你们对此做出了怎样的对策。”
“仙盟的打算，是利用天地运转、自然进化，看看能不能在这片大陆上，析出悟道石这等至宝……”镜中女修回答道。
林辰听后，不由嗤笑一声：
“自然选择？那如此一来，至少得等上上万年了……那伱们天魔教是如何打算？”
“我们打算仿照炼气修仙这条路。”镜中女修如实禀告道，“众所周知，无论是妖兽还是修士，其本身的内丹与元婴，都能对彼此双方起着作用，就是因为其凝聚了一名修炼者一生的心血。”
“其上所蕴含了其吞吐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大道法则，自然也能够入药成丹，返哺元神，亦或者当作悟道石，感悟天地……”
“所以你们就传播魔功，想待其成长之后，进行收割，以其内丹或元婴，用作悟道石之用？”
其未说完，林辰便接上了她所说之话，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此地法则偏移，能否成就完整的金丹还是两说，更别说元婴了。并且就算成就了，一名金丹所蕴含的法则微乎其微，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元婴层次又不可能任人宰割，更别说什么量产了，除非能够成就消耗资源远比正统来的少的劣质版的元……”
说到这里，林辰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顿。
劣质版的……元婴？
“阿辰，怎么了？”
林辰没有回话，而是伸手一招，一段微言大义的经文便浮现在了镜中女修眼前：
“你看看此法。”
“嗯？”
镜中女修闻言一愣，但还是凝神看去，只见其上写着此法之名：
【服食摄生羽蜕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