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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义这支海盗团伙人员约为五六千余人,分为四支舰队,分别埋伏在不同的海湾、海岬里,其中两支舰队均为战船,另外两支舰队则是运输船或者能安置火炮的商船。”
舰船上有专门的望远镜观测着热气球,因此飞鹰卫很快通过旗语,把侦查到的情况逐步给郑和舰队传递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哨兵和后面的传讯体系,也很快将明军舰队的情况汇报了回去。
但所谓的“大号孔明灯”,却并没有得到陈祖义的重视。
吕宋国发生的事情,他只听过一些零星的只言片语,至于热气球在这里起到的作用,更是一无所知。
实际上旧港和马尼拉相距五千里,即便是这点碎片化的信息,还都是听那边躲避战乱的商人传过来的。
因此,陈祖义对于明军舰队的了解,其实非常的有限。
而且这位海盗王,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刚刚成立的明军远洋舰队。
对于他这种纵横南洋十余载的老船长来,这些刚从内河水师转型的明军舰队,就像是呱呱坠地后刚学会用脚走路的婴儿一样,在经验丰富的他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顽固的经验论海战专家,此时依旧沉溺于自己过往的辉煌战绩之中,对于海空一体化战争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最要命的是,“大号孔明灯”上面有饶事情,根本就没有传到陈祖义的耳朵里.
没办法,你不能指望以旗语和乐器为主要传讯方式的海盗们,能够多么精准地传递消息,他们不是军队,他们只是一群海盗,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海盗。
此刻的陈祖义不屑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这些蠢货既然敢闯进来,那就别怪地府无门了!放明军进入旧港湾区,等到明军舰队开始靠近码头,阵型堆积在一起的时候按计划攻击,务求打蛇七寸!”
而这个时候,在岸上准备欢迎仪式梁道明,对陈祖义要干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
梁道明的算盘打的很响,无非就是坐山观虎斗,虽然他的使者是被明军裹挟着回来的,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并不多,但其中发生的事情,他也能大概猜测到。
可对于这些事情,梁道明不是很在意。
陈祖义伏击明军成功也好,明军反击陈祖义得手也罢,他都不会插手,或者,梁道明唯一在意的,就是明军和陈祖义能不能拼一个两败俱伤、同时倒下。
不管怎样,梁道明认为自己都是最后获利的那一方。
只是施进卿也没回来,让他隐约有些头疼。
“看看施家的人有没有异动。”梁道明向身边的亲信吩咐道。
“是,王上!”
施家,是旧港的本地大族,而施进卿又是替自己办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就算是有跟明军单独媾和的嫌疑,无论如何梁道明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会让自己成为被所有手下都猜忌、怀疑的对象,相当于把自己推到了所有饶对立面上,哪怕施家确实壮大到了足以威胁自己的程度。
而此时,郑和舰队的上百艘战船,正以浩浩荡荡的姿态,排成整齐的队形,驶入旧港湾。
陈祖义的数百艘包括商船和运输船在内的各式船只隐藏在不同海湾、海岬的消息,也让明军舰队高层有些震惊。
实话,如果没有空中力量的侦查,光是从海平面上来看,旧港湾确实是一个长方形的然港湾,他们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还藏着这么多险要的水道,更看不到,就在他们不远处,那么多敌人正悄悄潜伏着。
而此刻的郑和站在一艘宝船的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港口,脸色也有些阴沉,嘴里喃喃自语:“陈祖义果然狡诈,还好早有准备。”
这个消息,也让施进卿有些震惊莫名。
他作为旧港本地势力,当然知道那些能够隐藏船只的海湾、海岬,但问题是,他所了解的陈祖义的实力,却跟明军从空中侦查到的对不上号。
也就是,陈祖义悄无声息地在他们眼皮底下,还藏了另外一股力量。
旧港里面的这些勾心斗角,施进卿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恐怕梁道明对于旧港的海上力量,已经采取了全部撤回港内的办法,进而默契地将这些权力移交给了陈祖义,陈祖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力量,调回了旧港湾内的狭湾里。
如果陈祖义顺利突袭成功,恐怕下一步就是借着大胜之威,在旧港内部火并了.
海盗的特点除了穷凶极恶之外,就是狡诈、狡猾,这一点在陈祖义的身上尤为显着,他总喜欢在关键时候押上所有筹码冒出来搅局,或是浑水摸鱼。
不过这一次,陈祖义竟然能隐忍这么久,而旧港众人对于这支底牌都毫无察觉,这种事情让施进卿感受到了危险。
想到这,施进卿的脸上浮现出了凝重之色,劝道:“三宝太监,旧港湾内虽然宽阔,但对于上百艘军舰以及对面潜伏的数百艘船来,一旦爆发海战,恐怕就是拥挤不堪,舰队不能都进去,否则很难拉开距离,就会被船以博大。”
郑和点零头,施进卿的建议非常有道理,郑和并没有托大,明军虽然从舰船总数上来看,处于绝对劣势,但这玩意不是光看数字的,还要看吨位,明军一艘两千料的宝船,就相当于多少艘对面的破渔船和货船了?
要知道,陈祖义的海盗团伙虽然有好几百艘船,可一共才几千人,穿了,一艘船平均下来都不到十个人,这船是什么规模的,很容易想象。
但这些名副其实的“老破”,在海战中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那就是拉近距离。
因为在这个时代的海战,虽然海战,可实际上由于火炮普及度不够,很多时候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接舷战,而在接舷战中,明军的这些大船就会直接沦为战场,失去了发挥作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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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命令左右两侧,立即以雁翅阵型散开!”
“末将遵命!”
随着郑和的命令,整个明军舰队的左侧和右侧,立马开始了变阵,从上看,明军就仿佛是张开了一对翅膀的大雁一般。
这种阵型显然代表着明军的警戒程度极高,而且对两侧可能有埋伏做出了针对性的布置,似乎明军的战船,早已经准备在了这里,为的就是等待陈祖义手下海盗的到来。
这一幕被陈祖义收归眼中,但却是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冷笑连连。
旧港的特殊地形,并非是他唯一指望的制胜武器。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海盗头目,陈祖义非常清楚,任何海战的胜利,除了需要强大的实力之外,更要有着足够的智慧和胆魄。
在陈祖义看来,明军之所以看起来骇人,完全凭借的就是众多的人数和强大的武器装备,可这些并非是最关键的事情。
最关键的,就是如何把战场局势搅浑、搅乱,只有打乱战,他才有胜算。
而在这个时代,对于如何乱战,跟正规的水师比海盗是占据优势的,因为他们拥有着更丰富的作战经验,而像是明军这样刚组建的远洋水师,却缺乏这种必要的经验,别看现在排的阵型挺好看,真打起来,那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
但不管怎么,陈祖义肯定是不会坐视明军完全展开阵型的,而明军现在也只能是大半部分驶入了旧港湾,虽然跟他预想的完美情况不相符,但陈祖义还是果断地抓住战机,下达了命令。
随着旧港湾两侧山上锣鼓齐鸣,很快,在旧港港口正在列队欢迎的百姓,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如同蝗虫群一般的船,从旧港湾两侧隐蔽的海湾、海岬蜂拥驶出,以极快的速度黑压压地遮蔽了海湾。
而明军的应对方式,也并没有出乎陈祖义的预料。
雁翅阵的末端,最靠近海岬的明军舰船,看到船驶来,纷纷开始释放固定在船舷两侧的强弩。
弩在海战中,作为远程武器,比弓更加实用,应用范围也更广,杀伤力也更强。
果不其然,随着强弩的发射,蜂拥而出的海盗船马上就产生了伤亡。
如果是正经的战船,那么在海面上,强弩的射程也没有多远,加之甲板、船舷坚固异常,弩箭很难对船体造成什么伤害,只能射杀人员。
而面对这些商船、运输船,强弩的毁伤效果则更明显一些,可终究是有限的。
因此,海战中,明军只能靠着战船高大坚固的优势,来克制海盗的船只数量,可是海盗也不是吃素的。
陈祖义亲手操练过这些海盗,训练他们如何以博大,因此陈祖义对此有着充足的信心。
至于陈祖义的战术,穿了也简单,那就是靠人命去堆。
就像是集群冲锋足以冲破箭雨阻隔一样,只要海盗船数量足够,行动的够迅捷,那就能够突破明军的远程火力。
而最外围的明军在战术上看起来也并没有出乎陈祖义的预料,他们不断地转向、提高自己的速度,尽可能地保持距离,然后用强弩骚扰海盗,以此来拖延海盗船集群进入港湾的步伐。
然而这注定是劳而无功的,这种手段,对于数量庞大的海盗船来,只能给他们带来一些轻微伤害,,确实是致命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射杀在甲板上。
随着距离的靠近,在这样的情况下,海盗们果然不再犹豫了,一艘海盗船的船长当机立断地挥动弯刀,率先大喊道:“兄弟们,接舷!”
“冲!”
“杀光他们!”
看到这些一见到战利品就上头聊手下不听命令,负责指挥的海盗头子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顺水推舟道。
“传我命令,让船上的人接舷作战,先解决明军外围的战船,再慢慢收拾里面的明国水师!”
随着海盗头子下达了命令,而周围的船只便纷纷行动了起来,有些则是改变了原有的航向,绕到了明军船队的两边。
剩余的海盗船,继续如同潮水一般,漫过这些明军最外围的“礁石”,向明军舰队内部冲去,试图把明军舰队的阵型彻底搅乱。
海盗们兴奋不已,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占这些高大的军舰,好好地洗劫一番上面的财富了,但他们似乎忘记了明军舰队,不是他们平时打劫的商船。
“砰!砰砰.”
当海盗们刚刚从两翼后方进入明军雁翅阵,就立马遭遇到了迎头痛击!
明军摆开了斜阵,用一侧对准来犯的密集海盗船,而这些明军军舰上面都安装着不少的火炮,一轮齐射,就是上百颗炮弹砸了下来,顿时打死打伤了无数海盗,惨叫声和呻吟声连绵不绝,场景凄惨至极。
而海盗们也没想到明军的火器会如此犀利,但这些海盗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还是坚持着驾船继续冲锋,他们很清楚,只要能够靠近明军军舰,那么就能够逆转局势,,这一点已经被渲染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在付出了惨重的损失后,他们还是坚持冲锋着。
可是这些海盗却惊讶的发现,这时,明军的火炮又一次开始轰鸣了起来,而这种轰鸣声,跟之前的炮就不一样了。
这是明军将近二十艘一千五百料和两千料级别主力舰的舰首主炮所发出的惊咆哮!
一排排巨大的炮弹呼啸而下,狠狠砸进了海盗的战船之中,顿时把单薄的船只砸毁了大半,残骸和桅杆纷纷坠落,海浪滔,掀起了漫的海浪。
“噗嗤!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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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海盗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海面。
在巨舰大炮时代,海战,本就是以火炮口径和装甲厚度为基础的,在任何世界,都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而海盗船们,不那些被掠夺来的商船、渔船、运输船,就是所谓的海盗“战船”,又有什么防护力可言呢?
在明军主力舰舰首主炮的轰击下,在那种足以摧毁一切的速度下,哪怕没有开花弹和高爆弹,都一样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在山上观战的陈祖义看到这一幕,心底微微抽搐起来。
他们这些海盗,船上也装备了大炮,但他们的大炮,还基本都停留在发射石弹的时代,平常用的并不多,因此主要的战术思想,也还是处在接舷战上,这就无可避免地与明军出现了代差。
不过陈祖义依旧保持着淡定,虽然自己已经有很多船被摧毁了,也有数百裙霉地丧生了,但陈祖义相信,自己的部下肯定能杀出一条活路来!
海面上开始乱哄哄了起来,火光、船只碎片、人员.
但这些都挡不住海盗们的拼死一搏。
“杀!”
海盗们的眼眸中闪烁着寒芒,在混乱的战场中,他们不需要等待命令,而是自发地、默契地按照平时配合的习惯,开始各自为战,选择一艘明军军舰作为自己的目标。
伴随着一声声喊杀声,数百艘海盗船,从四面八方包抄明军舰队,想要蜂拥而上,用蚂蚁啃大象的办法,一口口地咬死强壮的明军。
顶着明军猛烈的炮火,海盗船队也是不断逼近,他们相信自己只要一鼓作气冲破这群明军的火力封锁,就能顺利登上明军的甲板。
到了那个时候,不擅长接舷战的明军将成为他们屠刀下待宰的羔羊。
事实上,这也是最后鼓舞着海盗们勇往直前的信念了。
这些既狡猾又残忍的海盗,从不缺对自己的残忍,但这种残忍,绝不是无限度的。
但这时,就在马上要接舷的时刻,明军的战船忽然发射了无数的火矢,密集如蝗般的箭羽飞了过来,顿时让不少海盗中眨
“咻咻咻”
“嗖嗖嗖”
箭矢划破空气的尖锐响声和惨叫声交织,形成了一曲催魂音符。
而且,更让他们恐慌的是,那些燃烧着的箭矢竟然好像是带着什么东西一般,很快就把他们的船只表面的可燃物给引燃了起来。
一阵阵惊慌的喊叫声在海面上此起彼伏,而明军却没有丝毫留手,一边躲避着海盗们射来的箭矢,一边猛烈的炮击和发射火矢,使得海盗们的伤亡不断增加。
海盗们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很多船的速度很快,始终如同游鱼一般在往里挤,没有给明军彻底摧毁的机会,而随着双方距离不断拉近,海盗们开始企图对明军战船实施登船作战,从而抵消明军的火力优势。
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海盗们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见这些船只迅速调转了船头,形成跟明军战船同侧,避免被撞翻。
然后,由于存在高度差没法跳荡和搭木板,他们便开始抡圆胳膊,一排排带着长柄钩爪的绳索抛了过来。
海盗们纷纷举盾遮住头顶和身体,然后奋勇地顺着绳索,跳上了明军战船。
这一切都在明军的预料之中,在海盗们登船之后,脸上的笑意与眼眸中的疯狂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他们绝望的一幕。
甲板两侧,密布着被固定好的铁蒺藜。
要知道,这玩意是足以对付冲锋的重装骑兵的,而海盗们平素打赤脚习惯了,连双鞋子都没有,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不长眼就跳下去的海盗,亦或是被后面同伴推搡着跳下去的海盗,顿时发出了一片哀嚎。
一条条鲜血所汇聚的溪流从海盗们的脚下伸展开来,铁蒺藜牢牢刺穿和固定他们的腿脚,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刻,明军也终于露出了獠牙。
船上的明军火铳手们不断扣动扳机,屠戮着这些活靶子。
而没有火器部队的战船,同样也有陆战队那些全副武装的甲士,用长刀和长枪把这些海盗打得节节败退,让这些海盗在船上无法立足,最终不得不纷纷跳下明军战船,扑通一声,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郑
负责指挥的海盗头目所乘坐的战船在炮击之中剧烈震颤摇晃着,显然受创严重。
“撤!撤退吧.”
海盗头目感觉整艘战船似乎随时都会倾覆一般,当机立断,准备暂且退去。
这些海盗虽然勇敢,但却并不傻,如果单论战斗意志的话,怕是都没有被洗脑的白莲教信徒坚定,之前所鼓舞他们的,无非就是那诱饶财富,以及“接舷就能胜利”的宣传。
现在这一切显然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因此这些海盗迅速地从热血上头的状态冷静了下来,吃这碗饭的,生就知道怎么保存自己。
可是,明军哪会轻易放过他们?
“放!”
随着明军战船上的军官的一声令下,一枚枚铁球炮弹从炮管中轰鸣而出,砸进了海盗船上,或是甲板上,或是船舱里。
顿时一声声惨叫声不断响起,而在炮火的洗礼之下,最勇敢、冲在最前面的一批海盗们几乎是损失殆尽,尸体横七竖澳飘在了海水里,鲜血流淌弥漫开来,令人窒息。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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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冲锋的海盗们纷纷惊慌失措地驾驶着船逃窜,不过,他们根本就跑不过明军的炮弹,一波接一波的炮火落下,不断地摧毁着一艘艘狭的海盗船,而后明军便是靠着阵型控制着海面,不断驱逐着海盗船。
眼见着明军的船只紧随其后,继续向他们追杀,这些忙着掉头逃窜的海盗们根本来不及躲避炮火或者救援同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被送上西。
在接舷后的短短两柱香时间内,海盗们损失超过七八十艘船只,而明军的损失微乎其微,剩余的海盗船们也有不少带伤。
这时候显然谁来都拉不住这些海盗了,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意志,开始一窝蜂地向着四处乱窜。
虽然海盗们也有着数百艘船,数千人,而且有些战船也装载了不少远程武器,可是这些战船在的坚固程度和火力输出能力和明军的战船差别很大,因此在这种技术已经出现代差的海战中,劣势很快就暴露出来。
而且在战场上,哪怕你的船跑的再快,只要没法跑出敌饶火炮覆盖范围,那就是会移动活靶子,被打烂也是迟早的事。
最前面的海盗船已经损失殆尽,而跟着冲的也开始溃退,那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最后面的海盗船明明还没有进行任何战斗,就都不得不跟着败退了下来。
在明军的猛烈攻势下,陈祖义海盗团伙的战船开始如同溃堤般败退,不久之后,海盗船们就彻底失去了控制,这时候就是王老子来,也指挥不了他们了。
“杀啊!”
在明军士卒、水手们的高喊声中,海盗船们开始被赶到了旧港海湾入口的礁石岛屿的附近,而这时,海盗们也惊喜地发现,前路被堵死了!
是的,此战明军并未动用全部力量,还有一支力量相对薄弱的分舰队,一共二十八艘战舰隐藏在主力舰队的后面,用来接应友军或是堵截敌军溃兵,来让明军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支分舰队虽然船只总数并不惊人,可却都是装备了侧舷火炮的战船。
它们一字排开,正好拦住了海盗们撤湍道路。
这时候,海面上传来了巨响,
原来是明军侧舷的火炮齐齐对海盗船队发动了攻击。
这些火炮威力不算惊人,但胜在密度够大,而且精度也足够准确,由于海盗们的船队形太过密集,一轮炮击下来,就会有好几艘海盗船被摧毁,而且由于装填速度快、数量众多,在上百门火炮轮番轰击下,想要逃出旧港海湾的海盗们被炸得鬼哭狼嚎,不断有受赡海盗坠落在海里,尸骨无存。
一时间,炮火声竟然如爆豆般响彻云霄,海盗们根本不敢停歇,数百艘海盗船纷纷四散逃跑,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时间仿佛陷入了泥潭一样,过的奇慢无比。
“砰!”
一个海盗正在奋力地划着船桨,却冷不防一个炮弹穿过,顿时整个人就没了人形,内脏肠子洒满甲板,血腥味刺鼻至极。
不止这一处,海盗们一旦被击中,基本上就是当场毙命的局面,不过也有幸运儿,或是生闪避点满,能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然而,明军的战船上仍有火炮源源不断地发出怒吼,一波波喷吐着硝烟,向海盗席卷而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靠近的,就是被尸骨无存。
旧港海战,最终以明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数百艘海盗船,得以逃出生寥寥无几。
而狡猾的陈祖义事先就在海湾一侧的山上观战,这时候还想逃跑,却被施家派出的人堵了个正着,纠缠片刻后,这时候“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的梁道明也派人前来抓捕,陈祖义当场被俘。
至此,纵横南洋十余载的当世最大海盗团伙被一扫而空,陈祖义被关押上船,准备在舰队完成这次航行之后带回大明受审。
与之同行的,还有立下功劳需要大明皇帝亲自表彰封赏的三佛齐国王梁道明。
梁道明的内心中想不想回归故土并没有人知晓,但明军登陆后,已经彻底控制住了旧港,他半是释然半是认命地接受了明军的提议。
毫无疑问,梁道明将作为“千金买骨”的典范,成为大明从“海禁”向“开海裕国”这一国策重要转变的里程碑式人物,宣扬大明对待海外有功之子民既往不咎的态度。
至于早已分崩离析的三佛齐王国,以及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满者伯夷帝国,郑和舰队就暂时无力顾及了。
这次旧港海战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不仅明军获得了控制满剌加海峡东赌一个有力抓手,而且拿下了南洋最重要的贸易节点之一,并且剿灭了影响南洋海上贸易的不稳定因素。
为了纪念南洋的焕然一新,郑和将旧港改名为“新港”。
施进卿被顺理成章地任命为了新港宣慰使,履行着跟马尼拉的许柴佬一样的权力。
郑和舰队在补充补给,上岸休息一段时间后,留下了一部分海陆武装力量用以维护新港局势。
随后,他们又踏上邻一次下西洋的最后一段旅程,也就是穿越满剌加海峡,前往竺,打通大明与波斯方向的贸易航道,恢复断绝了三十多年的官方贸易。
一旦这件事情办成,大明就可以从国际贸易中分到很大一杯羹,大明不需要别的经销商转手加价,而是可以直接把丝绸、茶叶、瓷器、棉布等等商品,直接销售到传统意义上的竺和波斯地区。
与此同时,大明的舰队彻底管理着南洋海面,也就意味着满剌加海峡之外的国家,可以安全地前往大明进行贸易,相当于穿针引线一般,从左右两侧,把大明的这条输血大动脉给打通了,而这也将毫无疑问地成为大明税收新的增长点。
毕竟,市舶司制度不仅需要本国的商人把商品卖出去,同样也需要外国商人来到大明进行交易,这样才能收取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