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魔并不出手,而是突然收了势。第五行见了,也便不再出手。
“看明白了没?”释天魔问。
“没!”第五行很老实。
“你怎么这么笨!这虚气似有似无、虚若无质,所以他并不需要你如何运气,也不完全依赖你的气血运行。你认为它在,它便在;你认为它不存在,他便不在。”释天魔回答。
“晚辈确实还是不太明白。”
“其实你不明白,反而正常。”释天魔突然竟然又改了语气:“因为这虚气,并不是靠气血运转来提气,而主要是靠意念,和意志力。通常来说,一个意念越强,意志力越坚定,那么虚气也便越强。反之,如果一个人虚气始终无法练强,那只能说明,这人一是善变,并且意志力极为薄弱!”
“难道,修练虚气,可以看出一个人意志?”第五行问。
“这是自然。像你我之辈,虚气不用说,只有花足够的时间,定然能破神斩佛。可有些人,便是练一辈子,也根本无用。原因无它,因为他虚质太弱,所以虚气自然无法增强。”释天魔又道。
“那如果一个的虚气太强,又会怎样?”第五行对于武功,一向十分好奇,而且勤学多问。
显然,他此时已经知道,这虚气显然并非是一个纯正意义的魔功,而只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内功修练之法。
“如果虚气太强......”释天魔说到此处,似乎想起了什么忧伤之事,竟然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要是前辈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第五行自是不愿意强人所难。
“倒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虚气太强的话,就会变成我这样。”释天魔终于说出了原因。
原来,他就是因为虚气太盛,而被困在此处。
“怎样,入魔?”第五行试探着问。
“不是。虚气太盛,人便会不断产生幻觉,看到一些虚无的景象,竟而沉浸在幻觉之中,永远无法自拔。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发疯。因此,老夫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魔头,而只是一个疯子。”释天魔回答。
“可是前辈看来是不很正常么?”第五行问。
“你还记得,我刚一进来,便和老狼打了一架吧!就是因为老夫知道,这几天如果虚气再不消耗,老夫又便要发疯了。老夫发疯,就是因为虚气太盛,所以每到这时,便只能与人打一架,才能继续保持清醒。这些年,也多亏老狼一直陪着我,要不然老夫早就发疯而死了。”释天魔解释道。
第五行这一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释天魔武功如此之高,竟然还是无法离开这儿?
原来,这儿本来就有许多机关,能让人产生幻觉,偏偏释天魔的虚气,也同样让他极容易看到幻像。这样,他一年在狂殿之中,其实看到幻影的时间,竟然比清醒的时候还多得多。要是没人陪他打架,只怕他永远都清醒不过来。
只要他一直悟不出控制这个虚气的方法,他便一辈子也无法出去。第五行想到此处,似乎也不敢再练这虚气了。可是,他立马反过一来,反正有五行真气在,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又何必多在乎看到一个幻象呢
常言道,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虱子多了不咬人,也便是这个道理。第五行于是便跟着释天魔继续练虚气,并且开始学着以意念控制虚气。
“那么,如果一个人发疯,也是因为虚气过盛么?”第五行想到这个问题。
“没错!要想让一个人不疯,便要首先泄掉他身上极重的虚气,要让他从虚无的幻象之中摆脱出来。因为,许多疯子都是发疯子之时,与人打上一架,要不然就是被打一顿,便立马好了。主要就是因为,他的虚气已经得到发泄,所以便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不过,要是情况极为严重,比如老夫这样,就得想其它办法了。打架只有冶标,让人暂时保持清醒,根本不能冶本。”释天魔继续说道。
“那虚气会不会影响人的筋脉气血?”第五行问道。
“当然会。虽然它不像真气一样,与气血合流,便却是与气血运行的方向相反。要是虚气大乱,人轻则筋脉大乱,重则当场气血爆裂而死。凶险地步,一点也不输于真气。”释天魔回答。
第五行立马知道,他的想法错了。他以为虚气不随着筋脉气血而走,便不会影响到气血的运行。岂不知,但凡是内功,不论是真气还是虚气,其实都是体内的气,也就自然会影响人的身体。
要不然,练这虚气,也便没有用了。
两人练完虚气,便又开始练拳法。相较虚气而言,这拳法反而简单多了,第五行的武功根本一点也不差,很快便将拳法学会了。只是其中许多运气法门,第五行却还没有完全掌握。
两人练来练去,时间倏地过去,很快便到了晚饭时间。
整个时间,白飞雪也自然没有偷听,而只在喜殿另一端打坐参禅,活像一个老僧一样。
“吃饭了!明天再练?”释天魔估计时间到了,便大声叫道。
“今天不比了么?”
“有的是时间,明天再比。”释天魔似乎也很乐意教人武功,只乐在其中道。
第五行此时已经明白释天魔被困在这里的原因,明天可能多半还会知道白飞雪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第五行想到此外,又立马猜到白飞雪真正的意思。
白飞雪虽然不知道如何化解他身上的五行大劫,便却可以让释天魔等人告诉他,他们是如何渡劫受制。这样,至少对第五行而说,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老狼,再不来,酒就喝光了!”释天魔假意威胁道。
也如中午一样,弥勒佛前,依旧按时升起一桌酒菜。
“你敢把酒喝光,我便立马给你打出来!”白飞雪永远笑意盈盈,似乎天塌下来,他也一样这样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