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有一门生意,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利润也很大。
正因为风险大,所以这才是一门刀口舔血的生意,没有足够的本事,和过硬的后台,一般是没人敢去碰这门生意的。
可是,高风险,往往也对应着高回报。正是因为高回报,所以即便这门生意很危险,但还是有许多人加入到这个行当中。甚至于许多人,都为此而送了命,却仍然义无反顾。
这门生意,便是押镖。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能干走镖这个行当的,都是有大本事的人物。
因为走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各种各样的人物,各种千奇百怪的生意,以及各种状况百出的风险。
江湖上,就算再厉害,再有名气的镖局,也不敢说能保证万无一失。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风险,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
押镖,是江湖上所有生意之中,死人最多的行当,甚至超过了土匪和杀手。
土匪,多是些乌合之众,虽然他们本事不算太大,但是最会跑,打不过就跑。一直被征讨,却从未被剿灭。
杀手,都是主动对目标策划刺杀行动,无论得手与否,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他们一般都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当然,那种自不量力和自己找死的杀手,当属例外。
镖师,却不同,因为你必须要押送东西顺利到达目的地,所以在任务完成之前,你既不能丢失东西,也不能随意逃走。就算陷入重围之中,也必须舍命保护自己的押送之物。
故而,没有点本事和实力,是不敢去吃这碗饭的。因为如果你轻意碰了,亏了银子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龙刀会,只是一个小门派,平常的生意,也无外乎就是在福林镇附近,做些小本买卖。虽然他们偶尔也帮人送送货物,但是那大多都是些平常普通的货物,而且路程不会太远,一定不会超过三百里。
如果一个客人,想找镖师押送他的东西,那么他的东西定然有三个特点:一是贵重,二是路远,三就是被人盯上了。
只有一个人的贵重物品被人盯上,而且目的地也不能短时间到达,他才想会想到请镖师押送。毕竟,请镖师一般价钱都不低。
龙刀会这种小门派,是万万不能做押镖这门生意的。它在这小小的福林镇,尚且不能一家独大,到了其它地方,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却偏偏来了趟押镖的生意,而且龙福生想推,看样子还推不掉。
唐中一听这和尚说,是来找自己的,也顿时有些意外。
“大师找我干什么?”唐中问道。
“小僧想请施主押趟镖。”和尚认真说道,看样子是认定了唐中。
“龙二哥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这里不是镖局,不走镖的。你要押镖,应该找镖局才对。”唐中说道。
“可是,这趟镖,除了施主,别人都押不了。”和尚却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大师说笑了。江湖上有名气的镖局多得是,比在下本事大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怎地这镖就只有在下能押呢?”唐中不解道。
“因为施主,是小僧惟一信得过的人。”和尚回答。
“大师认识我?”唐中不由得好奇道。
“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总之,这趟镖,是非施主莫属。”和尚越发严肃地说道,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敢问大师法号?”龙福生也不由得好奇问道。
“小僧宝历。”和尚坦诚回答。
“龙相小僧!”龙福生闻言,竟不由自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龙相小僧是什么来头?”唐中却不知道这个和尚的背景,只得问龙福生道。
让唐中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之前但凡有事情要发生,他敏锐的第六感,总是会有所察觉的。可是这年轻和尚,看样子就知道来得古怪,偏偏他就是没有任何预感。更让他不解的是,他甚至看不出,这人究竟是正派,还是邪派。
他思维活跃,而且看人极准。可是眼前这个和尚,身上明明戾气极重,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重,但是现在眼睛里却又流露着慈祥和蔼的光芒。尤其是当他看眼前那个小孩时,他眼神中愈加温暖和骄傲。
“龙相小僧,是出身少林派的一个大魔头,先前在京城武林大会,他杀了武林正道数十人,甚至连他几位师叔,也是死于他手,并且他还将他师父打成了残废。这个和尚喜怒无常,而且入魔极深,武功又高得出奇,江湖上几乎没有对手。”龙福生回答。
“大师武功高强,怎么不自己送这件东西?”唐中闻说立马问道。
“小僧的对头不久就会追上来。小僧必须在这里想办法将他拖住,然后你们才可脱身。之前就是因为他一直缠着,所以小僧根本没有办法将东西送到少林。”宝历回答。
“可是,大师凭什么相信我?”唐中问。
“因为施主是小僧最信得过的人。”和尚回答。
唐中见他始终没说出真因,也只得暂且不再深究此事,只又问道:“那大师想押送什么东西,送往何地?”
“小僧想让施主,带他们两个去少林寺,交将他们亲手交给我师父,少林派方丈惟念大师。”宝历小僧回答。
“小和尚,你师父已经被你打成残废,莫非你还想害他?”龙福生却立马反对道。
“施主放心。小僧走错了一步,不会步步都走错。这次将两个小家伙送回少林,正是在赎小僧往日犯下的罪过。”小和尚回答。
唐中闻言,既没有立马拒绝,也暂时没有答应,而是走近三人身前,仔细打量着他们,同时不停沉思,显然是在想这趟镖应不应该接。
“大当家小心,这小和尚不是好人。”龙福生见唐中走近,便立马提醒道。
只是唐中却似并未听见,仍然走到了两个小家伙面前,并且仔细观察着二人,似乎是想搞明白,他们究竟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