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进来倒了杯水,端起想喝,但因为手在发抖,居然送不到嘴边。
卫嫣不明原因,又问道:“大姐,究竟怎么回事?”
女人已吓得说不出话,男子答道:“我有一群仇家在外面,现在不敢出去,得等他们走了,我们才能出去。你帮我们去看看,外面那群人什么时候走,然后回来告诉我。”
卫嫣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一家人并不是回乡种地,而是在逃难。
卫嫣答道:“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们瞧瞧。”于是卫嫣便出了门,又来到楼下大厅之上,果然见到一群人正在大吃大喝。
卫嫣怕引起怀疑,便对掌柜说道:“掌柜的,再帮我炒几个小菜。”
掌柜奇道:“姑娘,你不是刚吃过么?”
卫嫣答道:“我夜里怕饿,这是留着半夜吃的。”
掌柜于是说道:“哦!原来这样,我明白了。一会儿我直接给您送房里?”
卫嫣答道:“不用了,你现在炒给我,我自己带上去便是。”
掌柜说道:“那您得先等一会儿,你瞧这里还有好几桌呢!他们可是先点的。”
卫嫣道:“不急,你先给他们做,最后给我做,我等着就是。”
掌柜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您稍等。”
卫嫣点菜只是借口,目的是为了能留在大堂之上,好监视这些来历不明之人的一举一动。客栈大堂之中,除了卫嫣,还有二十五个人。墙边满满地坐了三桌彪形大汉,正在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卫嫣对面的桌子,却只坐了一个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桌子上放了一柄宝剑。他吃得很慢,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豪饮,他的心意似乎根本不在饭菜之上。
卫嫣发现,这年轻人每隔一会儿,就会向门外看一眼。因此卫嫣猜测,他一定是在等人,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冲那对夫妇而来。
卫嫣果然猜得没错,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在等人,这个人也很快就来了。来人面相有些猥琐,手中提着一条三尺长的铁棍,看来倒十分显眼。那人扫视了一下屋里,目光最后停在了卫嫣身上。卫嫣被那人看着,顿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羊恙被狼盯上一般。
那人盯了一会儿卫嫣,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去那年轻人一桌坐了。
“来啦!”年轻人说道。
“来了。”提铁棍的人回道。
“我师父说,叫你帮我们办几件事。”年轻人口气有些狂傲。
“你师父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命令我?”提铁棍的人口气更加狂傲。
“你…”年轻人说着刚要拔剑,铁棍却早已打到他头顶,若不那人手下留情,年轻人此刻早已命毙当场。
另外三桌的大汉见状,也都纷纷拔出了宝剑,但却没有动手,因为年轻人的性命还在提铁棍的人手中。
“不想让他死的,都给我坐下。”提铁棍的人说道。
年轻人见对方武功高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便下令道:“都坐下。”其他人得令,又复坐下,继续吃酒。
“我师父的面子你都不给,那你还来干什么?”年轻人问道。
“我又不认识你师父,干嘛给他面子?我是给秦大侠面子,他叫我帮你们办三件事,其中一件已经办好了,还有另外两件,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提铁棍的人说道。
年轻人听了,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提铁棍的人道:“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是另外两件。”
提短棍的人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之后,便把书信连同信封一起塞进嘴里吃下了肚,然后问道:“其中一人在顺庆府大牢里,那另一个呢?”
年轻人答道:“跑了。我们一路追到这儿,却没有了踪影。”
“好的,我知道了。”提短棍的人说道。
年轻人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动手?”
提短棍的人答道:“今天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再动手。”说着,也不等年轻人回答,便直接上楼而去。他并没有找掌柜要客房,因为他知道年轻人一定会为他安排好。
“姑娘,你的饭菜好了。”掌柜突然来到卫嫣桌前说道。
“哦!请帮我装在篮子里,我提回房间去吃。”卫嫣回过神来说道。
“好的。”
掌柜于是将饭菜装好,卫嫣付账之后,便提着饭菜径直回了房间。
男子一见卫嫣回来,立马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他们走了么?”
卫嫣答道:“他们好像也要在这儿住一晚。”
男子听了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说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卫嫣心中有很多疑惑,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才对卫嫣说道:“那年轻人叫项坤,是青城派的弟子,他师父便是青城派的慕容节。在下姓范名愁,本是顺庆府的一名捕快,因为查案之时,不小心知道了青城派的一些秘密,因此才被他们追杀。”
“哦!原来如此。那提短棍的人却又是谁?”卫嫣问道。
“提短棍的人?不知道,我没见过。”范愁道。
“刚才我在下面,见到一个相貌有些猥琐、手提一条三尺铁棍的人进来了。他跟那年轻人还在商量些什么,可是我没听清楚。”卫嫣仔细说道。
“相貌猥琐?三尽铁棍?莫不是天龙棍申阅?青城派若是请他出手,那事情就更不好办了。”范愁神情更加紧张。
卫嫣问道:“你究竟知道了他们什么秘密?”
范愁道:“姑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知道越多,就越危险,我就是知道太多了,太落到了这步田地。”
卫嫣又问:“你怎么不去报官?”
范愁冷笑道:“呵呵!报官?我本来就是官差,报官要是有用,我也就用不着逃了。”
“看来,我们也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了。”妇人说道。
卫嫣这时打开篮子,端出饭菜道:“那就先吃点东西,等明天他们走了,你们再离开。”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