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害怕烈剑门人多势众,只吓得在地牢门口逡巡不前,拿不定主意。众女子见到唐中焦急模样,也已猜到了七八分,表情都有些失望。
唐中想不到办法,忽然开口问暴牙道:“暴牙,他们带了一大帮人把门口堵住了,咱们出去一定会被人他们打死的。该怎么办才好呢?”
众人只见唐中危急之下与一头野猪说话,都以为他吓得傻了,却不曾想到,野猪还真地回话了。不,是回应了几声猪叫,她们根本就听不懂。
唐中却听懂了,问道:“冲出去?行么?”
暴牙点了点头,又叫两声,唐中便又问道:“你挡住他们,我带姑娘们先走?”
暴牙又点了点头,接着便示意他们跟上,猛地一窜,便当先冲出地牢口。
唐中与众女子随后跟上,只见暴牙已冲到了院子中间。常烈等人虽是武林高手,但是见到暴牙这体形,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轻意上前来挑衅。
刚才出去报信那人见了唐中,立马指着唐中对常烈说道:“门主,就是那个傻子,在地牢里将少爷打了。”
常烈并没有急着替儿子报仇,而是开口问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犬子怎么样了?”
唐中答道:“我的名字呀!不说也罢!”接着便使劲挠了挠头,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常烈十分担心儿子,便又问道:“你把犬子怎么样了?”
唐中东张西望,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却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犬子’是个什么东西?是狗么?还是狗的儿子?”此言一出,便连烈剑门的弟子,也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常烈受如此大辱,面子上如何挂得住,大怒道:“竖子休要目无中人,且吃我两剑,再作计较。”
常烈刚一移动,暴牙立马挡在他的面前,然后朝唐中“嗡”了一声。
唐中立马点头道:“那你要小心哟!这些坏人很坏。”坏人当然很坏,不坏也不叫坏人,唐中总爱说这些废话。
唐中带着众女子向左边走廊逃去,烈剑门弟子刚想去追,常烈却说道:“由他们去吧!反正也就咱们身后这一个出口,他们一会儿还得绕回来。先把这头蓄生收拾了,其他人便手到擒来。”
唐中带着一群弱女子绕了半天,却根本找不到出口,只得又绕了回来。
唐中刚一回来,便看到暴牙身上受了好几处剑伤,半跪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而常烈的宝剑此时正向暴牙的头颅斩去。
唐中大骇,千钧一发之迹,立马一个箭步,便扑到了暴牙身上,以身体护着暴牙。
常烈见状大喜道:“呵呵!正好两个小蓄生一并杀了。”
常烈喜劲未过,突然发现不对,只觉剑在半空,竟然动得不分毫,即斩不下去,也收不回来。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唐中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尖。
唐中却连正眼都没瞧他,只对暴牙关切道:“暴牙,你没事吧?”
暴牙见到唐中,突然眼睛明亮了起来,勉强站起来摇摇头,大概是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唐中见暴牙伤口还在不停流血,竟然小孩子般地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对付这些坏蛋,这些坏蛋太坏了。你带她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常烈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以唐中的年纪,根本不可能仅凭双指,便能夹住自己的宝剑。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唐中夹住了自己宝剑,他不放手,自己还挣脱不了。常烈使出双手,猛地一拽,不想唐中此时正好松手。他一身蛮力,竟然使了个空,猛地倒摔出去,只摔了个“狗吃屎”。
暴牙是通灵动物,也知道自己受伤太重,无力再战,只鼓足最后一丝力气,突然朝左边猛冲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左边的围墙被暴牙的长牙撞出一个大洞来。唐中对那些女子叫道:“你们快跟暴牙走,再不走就走不了啦!”众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都跟着暴牙从那墙洞里逃走了。
有几名烈剑门的弟子想要上去阻挡,却都被唐中抓住小腿,如提孩童一般拖了回来。
常烈见一两个人上去不济事,便下令道:“你们一起去追。”弟子们得令,全都一窝蜂追了出去。
唐中见了突然趴在地上,猛吸了一口气,似是把身体也吸得胀了起来,圆圆的看起来好似一只乌龟。与此同时,他身体周围也立马形成一个气团,微微显出龟壳纹状,将唐中身体团团罩住。外人看来,就好似唐中突然趴在地上,立马就变成一只大乌龟。
周应商是识货之人,急忙高声提醒道:“大家小心,这是龟元劲神功。”
众人都只听说过这门武功,却并未见识过它的威力。
啊!
唐中突然大吼一声,体内的气立马泄了出来,但身体的周围气团却迅速扩散出去,进而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浪。气浪十分霸道,除了周应商、诸葛卧、林建策与常烈四人用千斤坠稳住了身形,其他人全被气浪吹翻在地,而且头晕目眩,半天也爬不起来,自然也就不能去追暴牙与那些女子了。
“原来小兄弟是真人不露相,周某这次还真看走眼了。”周应商赞许道。
唐中却傻里傻气地说道:“你们不要过来啊!过来我要打你们。我打人很痛的。”
常烈刚才被唐中当众羞辱了一回,心中气不过,欲要讨回面子,便上前说道:“我倒想看看,你打人怎么个痛法?”
常烈向前走一步,唐中便吓得倒退一步,口中还不停说道:“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便要打你了。”
常烈不理他,突然一剑向唐中刺去。唐中既没有接招,也没有还手,而是吓得一个劲地逃跑。常烈连刺了十余剑,竟然连唐中的衣角也没碰到,于是收住剑问道:“你怎么不还手。”再仔细一看,却又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唐中此时并没有站在平地上,而且停在一棵小盆景的嫩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