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蝉坐在晓阎身旁,只是闭目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这个小角落在操场之上,不时有微风袭来。
不得不说在这里安心呆着确实有种修身养性之感,骁蝉亦是借助外部环境缓解自己的内心。
这是他在遇见世隋的一种习惯,他亦是用这种方法度过先前那些孤独乏味的生活。
内心的烦躁,对于世隋的思念等等在慢慢放空。
仅仅这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会做。
隔着那数米高的铁丝栏杆,骁蝉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便睁眼望着远端一条小路上的行人慢慢走过。
望视野尽头那一片青山绿水,消磨时光。
确实有一说一的话,骁蝉的做法能够短时间的治疗自己,但病根未除,无论是孤独还是世隋,它们的问题没有得到丝毫解决。
在之后,它们带来的影响又会慢慢在骁蝉的脑海,四肢,身躯各处蔓延,一点一点的不断侵蚀。
“呼~”骁蝉望着远处高耸的山峰,吐出一口浊气,便要离开。
走之前,因为心情得到缓解的缘故,他和晓阎简简单单的稍微聊了两句,不多,但已有结果。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心理治疗也是一步一步来的,简单的对话继续降低心理界限。
本来晓阎是想等他崩溃的,但骁蝉虽然心理确实存在问题,但他同样懂得自我调节。
他会克制,虽然不好受,但也有发泄口,也算得上某种平衡吧。
于是晓阎为了接近这个宛若受惊小鹿一般的骁蝉就出此计谋,正常的他没有任何理由以及能力去接近骁蝉。
能说上几句话不可谓进步。
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段,食堂旁的小树林,熟悉的那颗树旁。
年纪尚小的陆幸此刻亦是心跳加速,虽面上带着的恐惧是敷衍小混混的,但内心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稍有不对他就会立马跑路。
不得不说这群小混混的眼光是真的毒辣,怎么都喜欢往这个作大死地方凑。
明明陆幸已经尽量避免走这附近了。
陆幸和卯瑾依旧被这群不着调的混混们逼着,堵在着了这个小树林。
黄昏时刻,虽然大部分的鬼怪的封印都存在,但像现在他们脚下的大家伙已经离彻底突破束缚就只差一捏捏了。
飘散的寒气凝结出不可视的细小冰晶,不过但在这里行走时,踩在小草上的脚步声甚至身体的运动都带着细微的那种踩在碎冰上的咔咔声。
每一个呼吸都在产生一场热腾腾的雾气然后迅速消散。
每一个人除了陆幸在保持着绝对清醒以外,大脑或多或少都已经被遮挡了部分思考能力。
这使得他们不能思考这带来的令人错愕的异样,甚至思维逻辑都在慢慢变得混乱。
但即使这样,卯瑾仍用自己慢慢模糊的清晰理智察觉到陆幸因寒冷而发抖时,贴近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
陆幸感受到卯瑾的贴近,以为这是他在寒冷状态下的下意识举动并未多想,毕竟这里的人气在不断勾引着下面的某个存在。
他们体内温热的鲜血不断勾引着下面那个存在的欲望,像是久经干旱的人遇见了甘甜的水源,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动。
在思维被蒙逼的那些人感受中现实并未有所不同,不过在保持着清醒的陆幸感受到温度的急剧下降。
也是在下面的那个存在的引导下,几人内心深处对于见到鲜血的渴望不断溢出。
小混混眼中甚至出现了陆幸和卯瑾身上鲜血不断缓缓浸湿衬衣的模样了,不是所有的混混都像黄轩一般。
这届小混混的水平明显降低,不消得片刻,他们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同肮脏粘稠的黑水不断浸染着他们的内心。
麻木,趋于野兽对于鲜血的欲望占据着大脑。
他们依然顾不得言语侮辱来获得快感了。
鲜血鲜血!
“呼,呼,呼――”白雾不断从他们的嘴角溢出,眼神之中的清明一扫而光,嘴角分泌的唾液开始滴落在地。
他们眼中,陆幸以及卯瑾身上散发着鲜血的气味,一道道伤口划过他们雪白的肌肤,红润的肉之中有着缓缓流下的鲜血。
陆幸白色衬衫也被鲜血染成血红的湿淋淋的衣裳。
这些畸形怪异的景象和正常的陆幸与卯瑾在他们眼中迅速交叉播放。
一个小混混咽了口唾沫,再而带着满眼凶光扑向陆幸,卯瑾二人。
陆幸一把拉过卯瑾然后侧身躲开那个发了失心疯混混的扑袭。
现在可不是装弱小被欺凌的时候了,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继续装下去他虽然会没事但卯瑾会被撕咬成碎片。
一眼纯洁如白雪,一眼漆黑如墨。
下一刻,双眼周围浮现黑白色的细线,在顶着脚下干尸所带来的干扰下强行使用妄虚,陆幸的大脑宛如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痛。
只不过还未等陆幸缓过神来,另外几个小混混在先前那名失心疯的带领下一个个撕开了人类这个身份的粉饰。
接二连三的试图将陆幸和卯瑾的颈动脉咬破,让自己的口腔充实着大量咸甜的鲜血。
陆幸牵引着丝线将那几个小混混暂时束缚住。
红艳艳的血珠顺着丝线暴露在空气之中,丝线被他们的血一点点的染红。
然而麻烦现在才真正降临,见到他们不断被细线勒出的缓缓顺着滑落的血珠,陆幸又不得不松开一点力度让他们得以喘息。
脚下那具干尸所需要的就是一摊又一摊的血泊浸染土壤。
那么细丝勒住那几个濒临疯狂的小混混就正中了它的下怀,鲜血会缓缓的流过细丝最终汇聚在杂草横生的土壤上。
现在陆幸的做法无疑仅仅是在拖延自己的死期罢了,把握力度的控制,让本就即将支离破碎的大脑雪上添霜。
只不过陆幸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在卯瑾在场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把握放任小混混的情况下和卯瑾全身而退。
毕竟失去理智又对鲜血极度渴望的他们,会在欲望的逼迫下剖开同伴的胸膛,让双手变得殷红,让自己沐浴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