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扛着万隐心,一路狂奔,脚下跑出火光,回到了高雅蓝的铺子。
急忙叫来葫芦头和高小姐,但两人都对万隐心目前的状况,束手无策。
三人守在万隐心面前,说了一阵子话,似乎是关于那两位仙子的来历。
葫芦头说那两位仙子是九袂天君的门下,九袂天君一共有九名女弟子,称做“九色花”,各个都是绝色女子。
陆然说不对啊,这两个女人的确绝色,但她们应该是孪生姐妹才对。
葫芦头说我也只知道这些,再细节我就不知道了,比如是哪九色,再比如她们为何仅凭一句话就认定陆然是什么情郎,葫芦头又说她们这种女流宗门往往行事吊诡感情用事,所以要尽量避免与她们产生纠葛。
陆然又说不是纠葛不纠葛的问题,而是她们想要认识自己,也认识了自己,她们会不会一会就找上门来?
葫芦头笑了笑,问陆然,请问到了何种程度,算作认识?
陆然傻乎乎地回答,自然是认得出彼此的样子。
葫芦头又问,那你来说说,那两名仙子究竟是何长相?
陆然支支吾吾,一会儿腿的一会又是肉的,用了大一堆诸如魅惑、妩媚、妖娆、撩人等等抽象的词,才发现,虽然自己看了许久,其实并未记住两名女子的长相。
葫芦头又问,那你现在如果在街上,人群之中,没有我在旁边,你能一眼认出高雅蓝高小姐吗?
陆然想了想,说了极其肯定的两个字,不行。
葫芦头说,那不就得了,那你怎么能认为你们已经认识了呢?
陆然颇为高兴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当时光线昏暗,她们两个很有可能根本没有看清楚我的样子?
葫芦头说,我是想说,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帅,你能帅得过孔铎许翚叶幻李仮吗?
陆然沉默了好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比不上许先生的长相也就算了,李仮那个老菜皮难道我都比不过?”
……
葫芦头在那守了没多大会,丢下句让万隐心休息休息,说不定就醒了,便走了。
陆然一个人坐在这间库房临时改出来的床铺前,不知琢磨些什么,坐了很久,直至葫芦头喊他吃晚饭,他才起身,回头说了句,你一个人在这好好睡,我吃过饭再来。
等确认陆然真的走了之后,万隐心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一动不动,其实在受到两名仙子的魅惑昏过去之后,在陆然扛着她在街道上急奔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可她又不愿意醒来。
因为她的心情难以形容,很不好。
所以过去两个时辰里,她都在假装有事,其实是因为这种心情,她无法排解。
那是一种高高低低简直七上八下的感觉。
过去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混合着甜、酸、嫉妒、渴求、害怕等等,或许还有莫名的狂喜狂悲。
它就像这样一种混合了多种口味的糖果,你每尝一口,都会被这种强烈的味道刺激到,可当你鼓足勇气去尝第二口,它却又变了另一种味道。
反反复复,迂迂回回,却有些蝇营狗苟般的难以抗拒。
万隐心将这颗糖果反复咀嚼,却并没有将它吞下腹中,渐渐地她终于有了一些体会,原来是自己今天经历了一场恋爱,接着,又立即经历了一场失恋。
……
接下来的几日趋于平静,果真如葫芦头所说,万隐心第二日便醒转过来,只是人时不时有些发愣,对陆然的态度也有某种细微的改变。
陆然担心的事情果然也没有发生,实际上顾天君那次突击检查因为法宝丢失案草草结束,两位仙子也被九袂天君急召回了天机区,次日便派去了别处办事,一向以消费男色为乐的栖心谷仙子,很快便也将什么情郎不情郎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几日最为头疼的还是顾天君,两件顶级法宝的丢失对他而言,可谓是严重失职,好在交货期限还有一段时日,如果侦破得力,在期限内追回,便可以将功抵过。但这件案子非常玄妙,首先天君府的宝物库层层把守,两件至宝更是被顾天君放在另一件法宝【正元金斗】之中,宝物库的门口和四墙还有天君府炼术士亲自贴上的禁入符,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地下区诸多天君府,再无出其右者,那盗宝贼就算侥幸进得来,却也未必出得去。
其次的重要线索,便是那位行调虎离山之计的举报人,根据当时值日的仙官描述,那是一位美得不像样子的白衣仙子,但正因为她美得不像样子,所以顾天君找来了全地损区全部的画像师也没能画出她的真正样子,画来画去,似乎都跟天君府供奉着的那尊无量天君瞋火仙子的画像很像,很接近,但却又不是她。
几日来,顾天君和天君府的三百仙官几乎将这不大的地损区翻了个遍,却并没有任何那位白衣仙子的踪迹,顾天君甚至通过关系调查一下当日出入地损区的仙人印记的记录,也并未有什么发现,这两个关键信息,却令他想起了无量子,无量子那神奇的可以无限缩短距离的功法令顾天君印象深刻,也只有那样的功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偷走宝物,再消失不见。
当然,顾天君并非怀疑是无量子所为,但苦于查案没有头绪还是去找了陆然几次,陆然听了之后表示绝不可能是无量子师兄,因为以陆然的判断,那样两件破玩意,怕是无量子根本看不上眼,也根本用不着。
顾天君听完,简直傻了眼,但还是拜托如果可能的话,让陆然回天慧区之后询问一下无量子,是不是有别的人也会同样的玄功,陆然答应下来,转头因为葫芦头不太想回去,此事也就被陆然淡忘。
又过了两三日,这天的傍晚,陆然在环通天收信,收到了回寰寄来的一封长长的信件。